说得口干舌燥,才让他们对雨,闪电和雷声有了大体的轮廓,那些凝结之类的词儿解说了老半天,具体虽还是一知半解,但如此缘由让他们是大开眼界,较之神说的可信度可高多了。
“小杰,这样可好,以后你有什么不解的东西,就写下来!等你长大了,懂的东西多了,自然就会想明白个中缘由。”林婕不想埋没了小杰的孩子天性,想着让小家伙以记事的方式写手稿,每天写日记工程量太大,不太适合小杰。
“好啊!娘,那你要把你那个笔记本让给我,给我做一本新的也成。笔当然也要。”小杰打着歪主意,他肖想娘那套自制的书写工具好久了。
“小混蛋,不识好歹!”魏叔是瞪着大眼睛给了小杰一个晌头,不让他小小年纪练成投机取巧的性子,还成了他的错了?
“也未尝不可!”林婕笑容可掬的说道。
“娃儿!”魏叔给了她一记不满的眼光,娃儿干嘛老拆他的台,真是个大大的不孝女!
“娘,你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娘!”小杰眉飞色舞地拍着马屁,太深奥的词儿他不会用,话儿还是挺溜的,让人听之闻之都觉得舒坦。
“娘,最最最好!叔叔,大大大坏蛋!”婕儿掐头去尾给哥哥帮腔,也不忘这几天受柳所欺,趁机提出申诉,惹来众人忍俊不禁的一阵哈哈大笑。这个小妮子!
柳只好干瞪着眼,因为小妮子大言不惭大发言论之后,非常有自知之明找了娘做靠山,偎进林婕的怀里躲避随之而来的大惩罚。
圣峰
“叔叔,万恶谷到底还有多远啊?”小杰不厌其烦的再一次询问。自五天前开始,感觉都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一路往北而上,景色从最初的万里碧浪,到现在枯草逢春的草根刚探出个小小的头尖。越往北越荒凉,有时一天下来都看不见一点儿人影,奇里奇怪的动物确见识了不少,爷爷说那些都是这片大西北草原特有的动物。初时新鲜感实足,连续看了五天同样灰败的景色,实在有伤眼神。
“急什么!再过一天的路程就到了。”这小家伙烦不烦啊!一天三顿追问。
“昨天你也说是再过一天,前天你也说是再过一天,你的日子观念还真好!你不会是迷路了吧?”小杰眼里满是怀疑,柳叔叔的方向感据刹叔叔说不太好,很值得深究一下。
魏叔和赫连云也是一脸的疑问,自离开最后一个小部落后,已经在这片荒凉的大西北草原上转悠了五天了,还没有到那个据说只有两天路程的万恶谷,搞不好这个柳真是一方向感白痴。俩人心里暗黑地腹诽。
“胡说!”就算他真的带着大伙儿走了不少冤枉路,他也绝不会承认。死不认账就对了,反正他们也不知万恶谷在哪儿?没法子说他路走错了。这条路是近路没错,却是自己最不熟悉的一条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没有标记性的实物做参照,这能怪他吗?若是走东边沿山脉而行的那条远道,他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刹那个家伙是存心想让大伙儿笑话他,死活不肯指点迷津,怎么说也同生共死了十七年,刹是责无旁贷要帮忙的。真是心胸超窄的家伙,到如今还在记恨前几天揍晕他三天三夜的事儿!也不想想是他先动的手,他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他还捷足先登亲了小妹,这可是万万不可接受的事儿,没让他从此关在里面出不来,他就该偷笑了。
有没有搞错,自个方向认知差,居然还把错儿推到别人的身上?大魔头在里面是不服气地抗议。
“看来我们快到了!”一直盯着外面不语的林婕突然开口说道。
“真的!”柳蹭地窜起来,砰的一声,撞到硬实的车顶。还好这家伙没有练铁头功,否则马车岂不是要开天窗?
不是吧?真的是迷路好几天?大伙儿哀嚎。
“你小心点!”林婕轻抚着他头上的痛处。婕儿也有样学样地用小手硬压下去。她是来不及阻止婕儿的呼呼行为,让柳是狠狠吃了一记婕儿的小铁掌,名正言顺惩罚柳带错路的事儿。
“痛!”柳痛呼出声,这小妮子还真敢下手,枉他对她小妮子有求必应,万事必答,看他的一指神功。
婕儿是哇哇大笑着在小小的马车空间里四处逃窜,寻找避风港以避魔手袭击。
魏叔把受虐待的婕儿给搂进怀里,白了那个玩得正上瘾的柳一眼,以大欺小,不是好汉所为吧?柳的性子真是越来越像大魔头,没事找事总爱恶搞俩小的一下,让他瞅着是心痛的不得了,娃儿却是有了情人忘了俩小的,两不相帮,居中而立。真后悔没有及时阻挠,现在让俩小的受苦。
“娘,真的到了?”小杰急促地追问,过五关斩六将地从爷爷,柳叔叔的身上爬过去,硬挤到娘的身边。现在娘身边的宝座左被婕儿长期盘踞着,右被柳叔叔以武力霸占着,刹叔叔的话会更夸张,他会连娘的大腿都独占着做靠枕,现在娘的身边都没有他的位置儿。他已经长大了,不稀罕了,心里自我暗示。
“你看前面那座隐隐可见的山峰。”林婕给小杰指点迷津一二,小家伙看来真是憋坏了。
“哇!”小杰大叫出声,那是什么啊?
众人都好奇地挤到小窗口的边上,几颗脑袋全挤压在一块,变形!
偏重一边的重量,让黑黑它们嘶鸣抗议,却被主人们给忽视掉,它们也耍着小性子,索性停驻不走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就一座山而己。
“噢!”婕儿见众人全挤在一堆,她小妮子也不甘于人后,像树濑似的挂在柳的脖子上,探头探脑伸着她的小脑袋,跟着瞎起哄。
魏叔干脆来个开门见山,让美丽的圣峰远景尽收眼底,这下子大伙全都有眼福,不必挤了。
遥望圣峰,美丽多姿,那长年积雪高插云霄的群峰,像集体起舞时的北国少女的珠冠,银光闪闪;那富于色彩的不断的山峦,像孔雀正在开屏,艳丽迷人。
“黑黑,快点!我们到跟前看看!”小杰催着不太想动的马儿,啥时候闹脾气不好,偏偏这个时候,看来以后要给黑黑它们订立一套家规才行,太不像话了。
魏叔就没那么客气了,给了黑黑一记杀眼,走不走?不走今晚就来个脆酥红烧马!
柳是够客气,客气到冷笑着拿一根不知他打哪弄来的尖尖竹签向黑黑示意,他非常乐意给黑黑那肥嫩嫩的屁股留个记号。
林婕看着这三人的行径是哭笑不得,这三人也真是饱食终日没事干,专拿黑黑它们来开涮。黑黑都苦着马脸向她求救来着。
马不与小人斗,我是自愿往前走的。黑黑喷着粗气发泄般地领着枣枣和赫连云的赤云马往前奔去。
惯性定律,杰儿往后跌了一跤,滚进娘的怀里。魏叔是眼疾手快的抓住窗沿,暗自庆幸!柳的情况是大大的不妙,他成了婕儿的护身垫不说,又重重地嗑上车板,刚才的旧伤加新伤,痛得他是直皱眉,两眼直冒金光,许多小星星在眼前抖动。
他绝对饶不了黑黑,走着瞧!
赫连云由于是靠着车厢而坐,并没有什么损伤。
真是惹熊惹虎别惹恰马儿!眼前就是见证,林婕腹诽。
黑黑的狂奔把林婕他们在一个时辰后带到了圣峰的山脚下,看来那三人的挑衅行为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近看圣峰不仅给人一种稀有美丽的感觉,而且更给人一种无限温柔的感情。它有丰饶的水草,有绿发似的森林。当它披着薄薄云纱的时候,它像少女似的含羞;当它被阳光照耀得非常明朗的时候,又像年轻母亲饱满的胸膛。
林婕和魏叔他们是看傻了眼,如此景致实属一绝。苏村的岩山主峰没有近看过,不知是不是也如此的美丽刹人?
进入圣峰
“黑黑,你要小心点哦!不要让人给捉去活剥皮,会很痛的!枣枣,你也一样,不要趁机大玩特玩,小心命都给你玩没了。还有啊!……”小杰对着自家的俩马儿是碎碎念了好半晌。若不是柳叔叔说接下来的路,马儿不通行,他还真想带着黑黑它们在身边。
我才不会!我没那么蠢!黑黑对于小主人居然诅咒它遭遇飞来横祸很是不满地仰空嘶鸣。
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流落马市的?枣枣对于那飞扬跋扈,高傲自满的拍档很是不屑,仗着自个速度快点整天惹事生非,没少给主人们惹麻烦。
林婕他们当然听不懂这俩马儿的语言,伸手摸摸它们的脑袋,对着它们是嘀嘀咕咕聊了好一阵,也不知它们有没有听懂?
赫连云轻拍着粘住自己不放的赤云,赤云自小在自家的马场里长大,从未离他左右,这次真是委屈它自力更生一段日子。
魏叔和柳给了黑黑它们一记冷眼,警告它们安分守己。
“黑黑,枣枣,小心!”婕儿抱着黑黑的马腿,奶声奶气地嚷着。黑黑高兴地给对它关怀备至的小主人用口水洗了个脸。
色马!魏叔,柳和小杰是不屑地冷哼一声。
离别之意正浓,婕儿的俩小手估计是扯到了黑黑那长而柔软的腿毛,黑黑是吃痛的一个长嘶,挣扎着速离婕儿魔掌可及的范围,这小魔女它可招惹不起!
黑黑见婕儿还想再接再历,赶紧撒开四蹄逃命去耶!枣枣和赤云也随之跟着飞奔而去……
“爷爷,黑黑和枣枣没关系吗?”小杰望着那越来越消逝而去的三小黑点,忧心如焚,他不想到时找不到黑黑和枣枣它们。它们也是家里的两大家族成员呢!若没了它们,出行会成为大大的问题,他可不想虐待自个的小细腿,踏遍千里路,行遍万座山。现在家里的银子都快见底了,可没有多余的闲银再去买两马儿。再说,黑黑和枣枣的性子非常合全家人的心意,失去它们可不行!
“它们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不会有事的。刚你也看见了,黑黑它们可兴奋着呢!再说它们可是咱们家的马儿,没道理连物竞天择这一关都过不去。”魏叔说得是自满自得,很为家中有如此良马自豪。
主人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它们当然高兴,缰绳的解除,没有比这对它们来说更好的待遇了。林婕暗笑,接下来的路,黑黑它们跟在身边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万丈深渊,连尸骨都找不全。想它们卖力那么长一段日子,也该让它们暂时休养休养。
柳倒不为黑黑它们担心,这一带了无人烟,又没有比黑黑它们速度更快的猛兽,它们自保应该不成问题,只要不是得意忘形,失去戒备的话。
马车让林婕他们藏在一个干燥的小山洞里。众人忙碌着收拾必需品。
“爷爷,你这是干嘛?”小杰抱着婕儿,不让她给娘添乱,见爷爷用绳索捆绑自家的大浴桶,爷爷不会是打算带着大浴桶翻山越岭吧?
赫连云对魏叔此等行为也很是不解。
“带上!”魏叔头也不抬地回道,继续和大浴桶奋战。
果然!小杰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赫连云听此言差点摔倒,他是知道魏叔和魏柳的习惯与众不同,但没必要讲究到这个地步吧!比皇家公主出巡还要挑剔。
“啊?”林婕抬头见此一幕,无语!简直是瞎折腾。
“山中有热泉,这个就不必了!”柳对魏叔的行为不置可否。
“你早说嘛!害我白费功夫!”魏叔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柳绝对是存心的!他是考虑到圣峰如此大雪封山,冷到极点,柳刹一剑有内功护体,自不必在意,但他可不想泡冰寒刺骨的冷泉自虐,再说娃儿和俩小的也顶不住。
“你又没问我!”对于魏叔的无理指控制,他是不敢恭讳。
这人简直是不可理喻!魏叔没再哼声。打又打不过他,只好自认倒霉。
“爷爷,你撒药粉干啥?防贼啊?”小杰见爷爷里里外外给马车撒了好几层的草药粉。
“防蛇虫鼠蚁搭窝。”魏叔头也不抬地回道。这里百虫虽没有遍地俱在,但也不是万寂虫踪灭,防着点总没错。不怕死的,尽管过来,让你是有来无归,连尸骨都找不着。
林婕他们想想也是,还是魏叔想得周到。虫蚁还好,若是蛇鼠到此一游,想想都浑身寒擅。
万事俱备,只欠出发。魏叔背着小杰,柳身上挂单着婕儿,赫连云和林婕认命做苦力,谁让他们武艺不佳,俩小的可不敢冒险把小命赌在他们身上。
进入圣峰腹地,迎面送来的雪山寒气,立刻使大伙儿感到冰寒刺骨。这哪是入夏?分明就是冬天。还好事先都有准备,套上了厚厚的衣物。蓝天衬着高矗的巨大的雪峰,在太阳下,几块白云在雪峰间投下云影,就像白缎上绣上了几朵银灰的暗花。那融化的雪水,从高悬的山涧、从峭壁断崖上飞泻下来,像千百条闪耀的银链。这飞泻下来的雪水,在山脚汇成冲激的溪流,浪花往上抛,形成千万朵盛开的白莲。可是每到水势缓慢的洄水涡,却有鱼儿在跳跃。若不是背上全是东西,林婕还真想抓上几条银雪鱼,据魏叔说这鱼比任何一种鱼都要鲜美。
“柳叔叔,你确定我们真要从这里上去?”小杰看着那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心有怯怯。刚才已经走了不少人间天路了,这里却更是天路中的天路,他都不敢探头往下看。总觉得一阵狂风刮过,自个就得和地面说再见,像树叶一样飘荡着往下落。想着四肢缠着爷爷更紧,就算做鬼也要拖着一个做伴。
“当然!”不是!小家伙莫不是怕了吧?
“叔叔,山高高,要飞飞!”婕儿看着是眉开眼笑,拍着俩小手兴奋地乱动乱晃。柳被她小妮子突如其来的危险之举吓了一跳。这小妮子还真是胆色过人,把自个的哥哥都给比下去了。
地下大迷宫
魏叔一脸的质疑,他不相信那前四大魔头会找如此恶劣的地方隐居。柳肯定是逗着小杰玩。
赫连云疑云重重,暗思:魏叔和魏柳是什么来头?他知道武林中有一种人内在武高达到了极高境界,而在外表上使人半点都看不出来。像自个的师尊就是这一类的人。刚才瞧他们走悬崖峭壁如走平地,自个身怀武艺居然还远远不如他们。莫非这俩人身怀绝技,武功极高,才有恃无恐?江湖上可从未听说过这俩人,莫非是隐世高手?
林婕背着少之又少的行囊,跟上这几个家伙的速度都艰苦卓绝。若让她再爬此山,她宁可呆在原地不动,让柳回头接她。
“你们先退后三步!”柳左手单抱着婕儿,示意大伙儿退后,灵步走至山壁前,扒去厚厚的积雪,□出一面平凡无奇的山壁来。
小杰见柳叔叔如此兴师劳作,想也知道自个让柳叔叔给骗了。真是越来越像娘说的,家里养着老狐狸多多,小心不要上当受骗!
大伙儿见柳在几块突起的石块上重掌出击,吱的一声,一扇原形原色,平凡无奇的大石门往内退开,露出一黑幽幽的洞口。
果然有暗道!魏叔腹诽,那几个大魔头怎么可能会让自个不好过!
林婕是喜出望外,她才不管那么多呢,有暗道可抄就好。这种北极式的极寒天气,她是一点也不肖想。
“叔叔,黑黑!”婕儿往里一探头,赶紧缩回来扭头对柳抱怨。里面黑呼呼一片,有怪怪的声音传来,她不喜欢。
“婕儿,别怕!叔叔在呢!”柳轻拍着小妮子的脊背。他怎么忘了小妮子是最怕黑的。
“柳叔叔,里面不会蹦出个妖魔鬼怪出来吧?”小杰也是探头探脑一番后,跑回魏叔的身边。里面好可怕!他宁可让爷爷背着爬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