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打断黏糊在一起的三人,答应道:“行了,既然你如此不喜欢扬州王家,那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会不讲姐妹情分逼着你跳火坑。过几天我收拾好行李,下山回家替你向父母求情了解此事。不过虽然我不会答应张家的亲事,但张家最后选谁我却无法替长辈做主,也不想做主,所以你和你奶娘的那点小心思还是放下比较好。”
然后又询问道:“那你呢,你是要和我回去给长辈赔罪,还是留在缥缈峰陪师姐和师兄?”
其实此时的李秋水正在心里嘀咕道:李沧海不要说我坑你,让你顶替李秋水的炮灰命运,我可是给过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要是你这次不打小算盘,乖乖跟着我回李家,说不得就会仍然保持原来的命运轨迹,嫁给张家做享受荣华富贵的当家少奶奶。可要是想要获得巫行云、无崖子的支持,好在以后万事压过我一头。那就对不起了,以后你绝对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命运将不再由自己保持。
李沧海听到李秋水的问话,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我和你一起回去’。可当看了一眼身边的巫行云和无崖子时,顿时想起刚才他们不为自己出头的事。
于是心中不由打鼓道:我要是现在就和姐姐回去,听姐姐的意思除了保证不用和王家结亲之外,是不会帮助我任何事的。没有依靠,那我和奶娘这次随便离家出走的事,可就是大过错,一贯严厉的长辈们说不定会怎么处罚与我,至于和张家订亲,那就更是想都不要想了。可要是我留在山上和师姐、师兄加深感情,等他们对我疼爱非常以后再让他们送我回家,那一贯想要和逍遥派交好的长辈们,必然就会看在他们的面子上随便我挑选各世家。到时凭我这清新脱俗的容貌和温柔贤淑的品性,不愁他张家看不上。
准备开口时又犹豫的看向奶娘刘氏,看她是个什么意思。见奶娘朝李秋水的方向摇了摇头,又对巫行云和无崖子这面点了点头。
于是下定决心道:“谢谢姐姐为我着想,不过我这样悄悄的离家出走,想必长辈们肯定是怒火冲天,要是我就这么直接回去说不得会受什么惩罚。我看不如姐姐你先回家为我像长辈们说点好话,等到他们气消了和推了扬州王家的婚事,我才回家,说不得到时家里已经风平浪静。而且我好不容易来次缥缈峰,想多陪陪师兄师姐,所以还是不跟姐姐一起启程了。”
最后话里又带着撒娇的语气问向无崖子和巫行云道:“师兄、师姐,你们舍不舍得让我回去?沧海留下来陪你们好不好?”
二人因为刚才那是李家的家务事,所以一直忍着没开口发表意见,现在见李沧海乖巧让人怜爱的对自己撒娇,马上就疼惜的回道:“我们当然欢迎沧海妹妹来缥缈峰,而且还恨不得你一直留下来陪我们才好。”
李秋水因为知道自己以后有可能再不会上缥缈峰来,便把所有师傅给自己的东西外加一些随身物品都命人打包收拾好,还专门找了无崖子、巫行云说了自己的打算。二人闻言也露出一点不舍,但因为当初师傅已经和他们说过李秋水有可能离开逍遥派,所以也就没在多追问什么。
无崖子等到巫行云离开,屋中只剩下两人时便按照师傅的交待,把无量山的别院详细地址告诉了李秋水,又派出人手护送李秋水的行礼回李家。
因为李沧海在上山的当天晚上便到了巫行云那里,所以晚上李秋水打坐时放心试了一下自己的功力。
其实北冥神功如果不是自己修习或是由强大的内力反过来输入体内的话,光凭吸人功力论,不过是逍遥派的旁支。就是那些吸收的内力也是不能为自己本身所用的,都贮存于云门等穴道内,实可称得上是暴敛天物。
可这样的武功却又是一门最好的保命绝技,逍遥派的历代掌门都必需要修习它,如果弟子是修习其它武功获胜得到掌门之位,那么师傅就会把自己所有的武功灌入他体内,融合其它的内力成为一体。
至于天龙里的段誉会因为学了这么武功那么厉害,不得不说是机缘巧合、福泽深厚。当段誉因为吸收了太多不同的武功将要走火入魔时,恰好有机会修习了天龙寺的六脉神剑,然后各个穴道里贮存的内力得以有所用融会贯通。所以此时的李秋水不禁想到反正现在天龙寺里最厉害的枯荣大师,还没有修炼的那么变态,自己下山到无量山别院的路上用不用抽空偷学一下,不然就算是吸人武功也没用,多不自在。
三天后李秋水收拾好和众人告别,然后带着护送东西的逍遥派二十名弟子和几十个行李,浩浩荡荡的下了缥缈峰开始自己的江湖生活。
11前奏
其实李秋水说是要回苏州李家为李沧海解决亲事,但人家正主李沧海都不着急还有精力在缥缈峰收买人心,那她又没有吃饱了撑的,有非要上赶着给人办事的毛病。外加也不想江湖生活还没开始,师傅留给自己的那些产业和无量山的别院没有巡视,就回大宅门的李家让人从头管到脚的习惯。
所以从缥缈峰下来和逍遥派的弟子一起走了几天后,李秋水便让他们带着自己给李家夫妇的亲笔信和那些行礼先赶往李家,并且吩咐放下东西等上一两天李家一有回信,不用等她即可回缥缈峰找无崖子复命。李秋水本人则是转道大理往无量山行去。
李秋水在给李家夫妇的信中,直接对他们说自己已下山,但有要紧的事赶着去办,所以是绝对没有功夫答应张家那门亲事,但也让父母、家族放心,虽然师傅去世,无崖子获得掌门之位,但李家需要的那些关系早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中,所以以后不管是逍遥派的任何人来都不用再讨好或是忌惮,直接按不熟的故友对待就行。
在单给母亲赵氏的书信中则是详细叙述了李沧海和她奶娘是如何上到缥缈峰,又是如何把想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却被自己以逃奴的借口要发落了,她们两个已经靠上无崖子和巫行云这两个自己的师兄师姐做靠山的事。最后除了让母亲把张家的亲事让给二叔家、给李沧海推了扬州王家的亲事外,还让母亲好好给自己找地方保存那些让人送回去的木箱子。并略带得意的说一号箱子里的东西都是自己从逍遥派搜罗到的稀奇物事,是给长辈父母的孝敬,希望母亲转交,而二号箱子里的则是一些精致的给各位平辈的礼物。
因为这时值夏末秋初,一路上花红柳绿、万物繁茂,而且又是李秋水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无事一身轻,有心情看东看西。便梳了个简单大方的发髻用淡青色混银丝的发绳系上,身穿质地很好样式却平常的淡青色书生常服,背后系一个简单的淡青色包袱,不带任何兵器的骑着匹身上除了马鞍还驼着一个竹编靠背的黑色骏马,边放慢马速悠闲赶路边享受似地不停的从靠背的小背篓里拿出零食、小吃往嘴里扔。
正怡然自乐时,却见路旁不远的茶寮里传出一阵起哄的嘘声。因为这里离城门不远目视就能看到高大的城门楼子,所以来往之人颇多,大多骑马的人也选择在这里歇脚和让马进些食料,省的到了城里办事因为不熟悉找不到能照顾马的地方,耽误工夫。
本来按李秋水远离麻烦的性子,是不会主动往有热闹的地方凑得。可因为现在还不到中午,李秋水打算到了城里不作停留只补充一些食物和必需的日常用品,就快马加鞭在天黑前赶到另一个城池,好赶上每天只有早上才有的一轮渡船。所以既然现在有现成的照料马匹的地方,当然也就不做回避无所谓的下马进去。
走近一看,这座茶寮倒是挺干净、宽敞,在里面歇脚的人也挺多。
刚进篱笆墙里就有一位看着就机灵、好动的小二迎出来,看清她的容貌后虽呆愣了一下但点头的功夫就恢复原状,伸手接过李秋水的牵马绳,热情的招呼道:“客官请里边歇息,不知这马用不用牵到后面打理一下?”
李秋水闻言点头开口道:“麻烦了,我这匹马请多用些上等细料。”
随后就见小二顺手把马交给了身上有马粪味道的一个老头,然后快步带着她往茶寮棚子里行进。
等到把李秋水安排就坐后,随即开口询问道:“要水煮茶还是要茶汤”
然后提点到一般到他们店里的女客或是读书人都喜欢点茶汤。因为他们点茶师傅手艺好,所以就算是小店却也能点出好汤花,而且茶味浓厚。配的小点心则是推荐栗子糕和店里秘制的五香瓜子、炒栗子。
李秋水虽是做书生打扮,但也并不是刻意女扮男装,只不过为了行动方便这才着男装的,于是非常容易就可以让人看出她是个女子,所以对于店小二看出自己的性别无动于衷,只做平常。至于店小二推荐的茶汤,李秋水在缥缈峰时没少被师傅逼的和他或是师兄、师姐的斗茶。虽然最终练习下来已是个中翘首,但却实在是从心里无法喜欢起来,而且这斗茶说起来和日本人的抹茶大同小异。
于是便开口道:“我还是要水煮茶就行了,味道淡点。栗子糕、五香瓜子和炒栗子各来一份。”
小二退下等茶点的空当里,李秋水穷极无聊的抬头往茶寮角落,仍然传出嘘声的桌子望去。
只见五个做江湖人士打扮,手拿兵器带点猥琐的中年汉子,正围挡在一个身着蓝色书生常服、低头看地的男子和一个一身大红装扮,梳流云鬓一左一右插着两根金灿灿金钗背对她的女子身边。而他们两旁桌子的客人则是边随着那女子和五个中年汉子的动作发出嘘声,边笑嘻嘻起哄看戏。
看了看觉得也没什么大动作动手或动刀的,随即就转头专心的等小二上茶点。没一会小二便用托盘送上茶点,小二正给她往桌子上摆的时候,突然角落里响起更大的笑声来。于是小二不由停下动作朝那里看了一眼,露出好笑的神情后接着给李秋水摆放好盘子。
摆好东西,见李秋水狐疑的也看向角落那里,随即便自动自发的解释道:“客官可是奇怪那几个桌子的人为什么哄笑个不停?”
李秋水闻言点了点头,好奇的开口道:“我看角落里的那一桌也没做什么大动作,怎么就这么让他们逗乐?”
没想到店小二闻言却笑嘻嘻的回道:“客官这句话错了,角落那一桌的笑料可是大多了。别说他们桌子边的客人看了要笑破肚子,就连店里其他的客人知道了详情也是会哈哈大笑的,而且就连我们店里这些看惯笑话的店小二们,刚开始也是都忍不住笑疼了肚子。”
李秋水闻言不禁被挑起了兴趣,于是往桌子上丢出几枚铜钱示意打赏他的辛苦费。
店小二见了赶忙称谢收起铜钱,然后殷勤的解说道:“看到那位穿蓝色衣服的书生了吧,今天早上一开门他就进来歇息,本来都吃喝好结账走了,却因为马匹还没喂好,不得不又坐下稍等了一会,可就是这一会的工夫却惹来了一场桃花债,闹到现在都无法脱身。”
12美救英雄
李秋水闻言随即抿嘴淡笑,觉得自己真是好运气。看那五个江湖汉子的打扮、气质应该脱不了鸡鸣狗盗之徒的范围,下山以来日子一直过的风平浪静、波澜不惊的,让一直以为武侠世界到处有狗血的混战、江湖人话不投机双方就会打得头破血流不死不休的李秋水实在是失望不已。
可谁知都已经习惯这种平静生活,对看人生死对搏不再期望时,天无绝人之路居然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茶寮里,就能身临其会的看到一场男版抢压寨夫人戏码,可算的上幸事。
于是点头示意店小二继续,然后就见店小二口兴奋的口沫横飞道:“现在正拦人那五个江湖汉子和身穿红衣的女子是一起进门歇息的,而且听他们说话的口气应该是兄妹。本来两家相邻而坐各行其是、互不相干,可就在蓝衣书生起身离座的瞬间,不知怎么弄得就见那个红衣女子倒靠在了书生的怀里,那书生自然赶紧推开她。而后在两人一倒一推的推搡时就传来一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等小的闻声跑过去的时候,只见那红衣女子的两个袖子已经被从身上撕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中衣,而那书生却好像吓坏了似地,手握两个破衣袖一动不动傻站在那里。
自家妹子被人大庭广众之下扯坏衣服,那五个汉字自然点了炮,随即就要冲过去和那书生拼命,于是店里开始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最后还是我们老板的娘子出面,把那女子带进后面重新换了衣服事情才算是有了缓和,双方也能坐在一张桌子上说出个好歹。”
李秋水听到这里了脑中不由出现‘仙人跳、天仙局’这种字眼,觉得那五个汉子应该是和那红衣女子故意设局要坑书生一回。而之所以双方到现在还没谈妥,要不是书生没银子他们不肯放过,那就是书生知道自己被坑了所以坚持原则死活不答应给银子,总之跑不了这些套路,不由就有点意兴阑珊。
一旁的店小二则仍是自说自话的厉害:“以前小的这事也见过,不外乎是为了讹诈几两银子故意做局坑吓外乡人。他们凶神恶煞的又是本地人,咱们小门小店可是惹不起,所以老板和我们就随便他们自己说清楚,不敢插一点嘴。
谁承想这次咱们可是都走了大眼,这五个江湖汉子看着不是个好的,可说话做事却是稳稳当当没处坏心。他们从开口就没提过和银子沾边的话,而是强调说这事坏了他们妹子的名声,要是让人传出去说不得她妹子就再无颜面见人。所以让那书生立即先通报家底双方订下亲事,弥补了闯的祸,确定好名分过些日子就成婚。本来事情谈到这里可说是皆大欢喜,平稳解决。
可没想到那书生却是说什么都不答应,说自己信佛要做居士,这一辈子都不会成家娶亲,让他们死了这份心。不过因为实在是自己失手,让他家妹子丢了颜面,所以愿意出银子赔罪。说来那五个汉子也是执拗,书生赔罪银子都自愿出到一千两了,他们仍是不松口执意不要银子只要亲事。纠缠到后来,也许是恼羞成怒了,那红衣女子就豪爽的起身亲自开始逼婚,随即女的硬要靠过去,男的不停左挪右腾的抬手赔礼,最外面五个汉子又把他们包围起来,顿时成了一出好戏让店里来歇息的人看的捧腹不已,看到精彩处自然就会像看戏似地发出嘘声。”
李秋水听完立即提点的问道:“这书生不愿意答应婚事,是不是因为红衣女子容貌丑陋,毕竟她的那五个兄长实在是有点不凡。”
店小二闻言立即反驳道:“绝对不是,她背对着你所以客官没看清,那红衣女子的容貌和他的五个兄长绝对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别,说不上是美艳绝伦也可称得上是貌美如花,绝对是个大美人。要是他们选的是小的,我早就屁颠屁颠抢着去娶她了。”
说完一脸的遗憾,恨不得自己变成那个蓝衣书生让大美人看中逼着娶亲。
李秋水听完八卦正要挥手让店小二退下,留自己一个人清静清静,手还没往起抬呢,就听见背后角落里传来,自进门后书生首度的暴怒话语:“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冥顽不灵,我说不娶就是不娶,你妹子就算是天仙下凡我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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