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过院里去,那院子正中的几株兰花,有些凋落了。
但院子里的花香却是冉冉的。
院子里空荡荡的,怎么好似没有人在?
记得上次来,这个院子里的僧众可以不少的?
她满心的疑惑,一步步地朝后面走去。
她记得那个偏殿,就在这个大院子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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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那里,自己遇到了坠儿。
越走越觉得心里发毛,空寂的院落让人心里徒生紧张。
院子周边的那些绿色的树木,枝叶繁盛,层层叠叠的叶子后面,好像有谁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就在她要走到那个偏殿院里时,忽然地,身子被人紧紧地拽住了,她啊的一声叫,还没等回过神来,眼睛就被蒙上了,眼前立时漆黑一片。
喂,谁?是谁啊?
她惊呼出声。
心里却在暗忖,难道是自己与坠儿的约见被别人知晓了,然后那些恶人一早就埋伏在这里,只等自己傻乎乎地自投罗网?
可这怎么会呢?
那纸团自己看完就烧了,怎么会有人看到呢?
可若是没有,那这又怎么解释?
她很想问声,坠儿?你们把坠儿怎么样了?
但是她却不敢问,她怕万一自己思忖的不对,这件事情和坠儿无关,那自己反而就把她给出卖了!
“你们放开我,你们想要做什么啊?”
她奋力地挣扎着,但是劫持她的是两个人,而且一定是两个壮汉,因为丁夙夙在他们的身上闻到了男人的汗臭味儿。
这些人是什么人?
难道是那些僧众?
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晴儿说是秦傲天在这个山上呆了一晚上,那这些人会不会是他安排的?
他是觉察到自己和坠儿有来往了,于是想要在这里杀了自己和坠儿?
不,不会的,他不会那么做的!
就在丁夙夙满脑子乱想,连声的质问,没得到任何人的回答时。
她却被人推进了一个屋子里。
是屋子,她敢确定。
因为她觉察不到风声了。
而且屋子不会太大。
果然,她眼上的蒙布,一下子被人扯去了。
眼前登时一亮。
但这种亮很是奇异,带着热气扑面而来。
她稳住了心神,仔细看去,这是一座石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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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稳住了心神,仔细看去,这是一座石屋子,四周都是石头做墙壁,屋子里一张床,那床也是石头制作的,床上有简单的被褥。
床边的一个小几上,有一个烛台,亮光就是那烛台上的蜡烛燃放出来的。
除此之外,屋子里再无他物。
这?这是哪里?
她惊诧。
“公主,您来了么?”
忽地,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
“坠儿?”
丁夙夙回头一看,就在自己身后,一个女子悄然站立。
不是坠儿,还有谁?
只是今天的坠儿一身龖洛的将士服饰,腰间有佩剑,就那么面带着诡异和不屑,站在了那里。
“公主,奴婢还以为您不来了?”
她微微冷笑,“看来啊,人的感情真的能让一个人忘记太多的东西,他不过就是给了你几夜的温情,您就想不起自己是谁了?更是忘记了皇上的殷切期望!您真的让奴婢太失望了!”
“你……”
丁夙夙在她那不屑的语气里的感受如被锋芒在刺!
“怎么坠儿说的不对么?您在宫里,本来是有机会取悦那个繸伝帝的,一旦您被繸伝帝宠幸了,那么就将掀起他和秦傲天之间的矛盾,这点,您不会没意识到吧?”
她声调冷冷的。
原来,她竟是如是安排的。
想要自己和那个淫色的狗皇帝一起,然后借着他的手制裁秦傲天?
“奴婢千辛万苦地潜进宫里,您以为是什么?”
“为了把你口口声声的公主推进火坑里么?”
丁夙夙的怒气从心中泛起。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溯玉斋的女官,竟会为了匡扶龖洛,而置自己的公主性命和尊严于不顾?
“火坑?公主,您想想,您已然被那个秦傲天掠去了清白,已经是不洁之身了,再耀宠于繸伝帝面前,不过是换个暖床的主子罢了,这对您有什么?可对于龖洛来说,那可是多了一个机会,只要秦王和繸伝帝之间有了纷争,那我们不就可以趁虚而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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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儿看着丁夙夙,那神情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傲然。
就好似,此刻的屋子里,公主是她坠儿,而绝非丁夙夙一般。
丁夙夙顿时感觉到了一种羞辱。
她转身,走到了那石门门口。
“我怎么做,那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而且别说我没警告你,秦傲天并不是你估计中那么的无能,你不要再跳到他面前肆意了,小心别牵累了太多的人丢失了性命!父皇是对夙夙有交代的,交代的做事方法,与你的极端不一,你若真的想对龖洛好,对龖洛臣民好,你就不要再冲动了!”
说完,丁夙夙就欲迈步走出去。
只是,没走两步,那石门却一下子关上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丁夙夙怒然转身。
“呵呵,没什么意思,公主,您是龖洛国的精神领袖,奴婢不能让您再回那个秦王府了,您与那个秦傲天再深一步走下去,只会给龖洛人面上抹黑,而且对于龖洛的匡扶,起不到一星半点的积极作用!”
“你是想要囚禁我在这里?”
“坠儿这也是无奈之举,请公主见谅!您住在这里,会很安全,而且也不会让那个秦傲天再带给您羞辱!”
坠儿冷笑着,说完这几句。
“你敢!坠儿,你口口声声说是忠实于龖洛,可你竟敢如此对待我,这就是你忠实的表现么?”
丁夙夙真的感觉很荒唐了。
说是龖洛已亡,自己是一个亡国的公主,那大燕国人见了自己,都是厌弃的,甚至可以冲过来羞辱责骂自己,那自己都能忍受,毕竟,两国交战,那就是国与国的对立,自然他们是不能友好于自己的!
可是,坠儿是龖洛人。
又是溯玉斋的女官,是父皇身边的人,她怎么就能示皇威于不顾,对自己的公主肆意妄为?
“公主,奴婢敢不敢的,已经不是问题了,问题是奴婢的这些做法都是您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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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儿面色阴沉,毫不在意丁夙夙的质问。
“坠儿,你不能这样做,那个秦傲天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在之前,我也是对他充满了仇恨,可是我在秦王府这段时间,我发现了他很多的事情,他对龖洛动武,也许是有原因的,你就不要再犟下去了,你给我点时间,我回到了秦府,很快就会查出究竟这场战争背后的主使人是谁?那样,就会更好,更顺利地解决龖洛和大燕国的问题,你就听我一句,好吗?”
丁夙夙觉得坠儿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自己这个时候若是和她对峙下去,只会更让她走极端。
所以,她尝试着用好言好语来劝说她。
“公主,大燕国已经对龖洛国侵犯了,造成了我们的亡国,这血海深仇,难道就是几句解释,几番认错,就能权衡过去?您若是懦弱,那您就留在这里静待好了,奴婢,决不能让秦傲天有一时好日子过,血债就要血来偿!”
“可是,坠儿,龖洛现在还有什么力量和大燕国抗衡?难道就凭着你们几十个死士么?”
丁夙夙真被坠儿急坏了。
“坠儿,我身为龖洛的公主,自然知道自己身上的重任,我想以最少的损失,去匡扶龖洛,以不给百姓们带来血腥代价的程度上,去恢复我们的家园,那样不好么?”
“哼!公主,您觉得那是可能的么?秦傲天是个血腥的男人,他会为了您给他暖过床,就帮助我们龖洛,就归还他抢掠我们龖洛国的一切么?您恐怕是太天真了!”
坠儿说完,面上呈现出了烦躁的神情,朝前走了几步,欲要离开。
“不,坠儿,你听我说,龖洛不能再折腾了,想要重建龖洛,就只有有人相助,不然那是不成的!”
丁夙夙去拽拉她,她真的不想坠儿冲动之下,带领那些死士去蛮干,去拼命。
“哼,就是要找人帮忙,那个人也决不是秦傲天,公主,您在这里好好想想吧,想清楚,您是什么人?是什么人毁了我们的家园?那个秦傲天不会是您的天,他就是个刽子手,该千刀万剐的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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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是要找人帮忙,那个人也决不是秦傲天,公主,您在这里好好想想吧,想清楚,您是什么人?是什么人毁了我们的家园?那个秦傲天不会是您的天,他就是个刽子手,该千刀万剐的刽子手!”
说完,她冷冷笑着,打开了石门。
丁夙夙抢过去,也想要冲出去,可是,却被坠儿蛮力地推回。
石门在关上的那一刹那,丁夙夙听到了她的冷笑,“你就老实地呆在里面吧!你不呆在这里,那个魔王怎么会中计?”
什么?
谁会中计?
魔王?
她说的会不会是秦傲天?
可秦傲天怎么会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
他今天,也许之后几天,都会沉浸在对他的香儿的哀思中,自己算什么?
也许,坠儿说的对,自己太过信赖自己的能力了。
对于秦傲天,或许感情是不会起什么作用的。
能真正让他醒悟,让他想及对龖洛人的作为而有所懊悔,只有在战场拼个你死我活吧!
可是,以龖洛目前的状况,那里来的兵力与他的大军抗衡?
从坠儿走后,就再也没有人理会丁夙夙了。
她开始的时候,还在屋子里喊着,坠儿,坠儿,你给我回来,听到没?
可喊得嗓子都要破了,坠儿依然没出现。
她坐在了那床边,心情很是沮丧。
不过有一点,她几乎是能确定的,那就是自己被关在这里,这件事情,定然是自己来之前,坠儿就安排好的。
也就是说,坠儿给自己的那个纸团,
用意就是为把自己引来,然后囚禁了自己!
这个丫头真的是太可恶了。
皇弟世远自己还没找到,就算是他们真的能扳回龖洛,那谁做皇上?
突然就想到了坠儿离开前嘴角那种鄙夷的笑,丁夙夙心中一颤,坠儿敢如此对待自己,该不会是想要乱了龖洛的天下吧?
那将来可就是内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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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子就焦虑起来,冲到了那石门面前,用尽了力气,想要推开那石门,可是,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那石门依然是纹丝不动的。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其实,丁夙夙在这个屋子里的所作所为,都在了坠儿的视线里。
她出了这个石屋后,就去了隔壁。
那里已经有几个人了。
其中的一个面上戴着狼形面具,只露一双眼睛,射出来的光都是阴鹜而冷寒的。
“坠儿小姐,你不能这样对待公主啊,她一个人关在那里,她怎么能忍受得了?”
有一个年轻的男子疾步过来,拽住了坠儿,说。
“怎么景珀大人想要怜香惜玉了?”
呃?我……
那个年轻男子面色一窘,呆滞不语。
坠儿看看他,一身素雅的打扮,面如冠玉,鼻直口方,一双眸子里此时都是亮晶晶的担忧,有些冷笑地又说,“景珀大人,在龖洛的时候,你是怎么样对这位大公主痴情如一的,可到头来呢,您还不是脸人家的玉面都没捞着见上?”
向景珀闻听此言,就好似被点了死穴一般,眼中再无半点的活力。
坠儿说的没错啊!
自己早就倾心于公主了,记得还是在龖洛国,屏南皇举行了一次群臣宴,在那次的宴会上,向景珀第一次看到了夙夙公主。
她那天是一身的淡粉色的裙衫。
柳叶眉,睫毛弯弯,不着脂粉的脸颊白里透红,润泽的若一枚熟透了的苹果,别提多好看了。
一双眸子,清亮的若那青碧色的湖水。
温柔中间妩媚,静谧里有灵动。
让人一看,就好似掉入其中一般,三魂六魄都无处逃匿了。
她就端坐在屏南皇的身边,脸上始终带着顽皮的笑。
每每她的目光走过全场,向景珀都渴望她能多看自己一眼。
哪怕就一眼,也足以让自己心神摇曳,难以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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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次宴会上,公主并没有青睐自己。
回到了将军府中,向景珀就病了。
病不在身体上,而是在心里。
他夜夜都无法入眠,眼前全都是夙夙公主那美丽动人的倩影,如果能够拥住那美好的人儿,一亲芳泽,那就是在梦里,对自己也是一种莫大的惊喜啊!
他终日思恋公主,没了做事的任何心情。
也就在一次阅兵式的操练上,他出现了极大的错误,让他手下的整支队伍都在龖洛国的朝野上下抬不起头来了。
他被降职。
但是这一次的降职,并没有毁灭了他对公主的觊觎之心。
反而越发的让他无时无刻不想念,无时无刻不渴望夙夙公主能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一日日的等待,一夜夜的孤枕难眠,都只不过换来了失望。
他也曾斗胆上书自荐,对皇上倾诉自己对公主的思慕之情,希望皇上能满足自己的愿望,就是让自己见见公主也好啊!
但是他的奏折石沉大海。
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等了很久,他有些愤怒了。
他知道那奏折或许在皇上的眼里,不过就是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笑话吧,所以皇上嗤之以鼻,所以皇上不屑一顾!
哼!
自己不能拥公主而眠,不就是因为自己不过一个将士,而她是公主么?
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的职位比她高了,那她会不会把心儿交付给自己呢?
他的心里涌动着巨大的落差,他想,他和他美丽的公主无缘,都是因为身份,因为她有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自己这才无法亲近于她啊!
隐隐的,一种对屏南皇的仇恨,对自己现状的不满,就渐渐地滋生了……
“好了,都不要说些没用的了,景珀兄,只要我们事情成了,那她就会是你的了,这是不久后的事情,狂爷会体谅你的努力,帮你实现梦想的,这个夙夙公主啊,可是一个极品尤物啊,景珀兄,你的艳福可是不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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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都不要说些没用的了,景珀兄,只要我们事情成了,那她就会是你的了,这是不久后的事情,狂爷会体谅你的努力,帮你实现梦想的,这个夙夙公主啊,可是一个极品尤物啊,景珀兄,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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