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里都过的忙忙碌碌的,无暇顾及其他,这一晃便是一月多过去了。
黎国使团拿了楚涣萃亲笔的修书回去了。
江北的灾情有好转。
洛念容要回京的信函也是近几日送到的。
楚涣萃很乖很老实,在几次缠着我无果之后她便放弃侍寝的想法了。
而我却是近来愈发的爱睡觉,每次处理完政事都不如以前有精神了,而且对最近的饭菜很不感兴趣,还莫名的有点恶心。
☆、34你怀孕了
楚涣萃盛了一小碗鸡汤递到我眼前;眼弯唇翘,轻柔说到:“皇上,这是臣妾亲手熬得,您尝尝合不合您口味。”
我暂且压住胃里翻腾的不适感,笑着从她手里接过了汤碗;用瓷勺舀了一勺送到了嘴里;味道确实不错;好像有点食欲了;“还不错;涣萃有心了。”
楚涣萃娇红了一张脸;轻声道:“皇上喜欢就好。”她一顿,又道:“臣妾知皇上这些日子太过操劳,食欲不好吃不下东西;特意今天做了这一桌美食,若皇上能恢复食欲,臣妾就安心了。”
我搁下汤碗,眼睛一扫桌上的东西,登时又没了食欲,都是些大鱼大肉,油油腻腻的,看的人直反胃。
可是再一看楚涣萃满目期待的目光,想想人家一位公主都低□份下厨给我做饭了,我还真不好意思拂了她的好意。
迟疑了一会儿,我终是动了筷子,挑起一道看起来很清淡的菜来,谁知方一放到嘴边就被那股不算浓的油腻味刺激的胃里一阵不适。我慌忙搁下筷子,用手捂住口鼻,转了身子干呕起来。
“皇上……”后面传来楚涣萃惊异的声音。
手搭在我肩上,楚涣萃声音慌忙的吩咐宫女:“快去拿杯温水来。”旋即她靠在身边,柔声说到:“皇上,还好么。”
我手抚着胸口,点了点头,对方才那一阵反胃很是奇怪,我什么时候这么闻不得油腻味了?
宫女快步走过来,手中端着一杯白水。楚涣萃伸手接了递给我,“皇上,先喝口温水吧。”
我点下头,抬手接过来,就听楚涣萃在一旁小声道:“臣妾做的菜不合皇上心意,臣妾在此给皇上赔礼了。”她眉头紧拧,两手握住一起,很是自责的低头咬唇。
我喝了几口温水,说到:“没事,朕就是这几天没什么食欲罢了,不是你的事情。”将杯子搁在桌上,我起身去扶她,“只是可惜你做的这一桌的菜了。”我惋惜的转头看了看桌子,确实是用心至极啊。
楚涣萃马上笑脸盈盈,伸手握住我的手腕,眼睛一瞄桌上的饭菜,说:“是臣妾做的菜不合皇上心意,皇上不怪罪臣妾就好了。那里还有什么可惜不可惜。”
她两手握着我的手轻轻摇着,一派的天真烂漫的模样,我勾唇微笑,又问她:“你在黎国贵为公主,怎么还炒了一手好菜?”还没听过哪个公主下厨学做饭的。
楚涣萃面上一时娇红,旋即羞涩的说到:“臣妾,以前在宫里觉得无聊,就央着奶娘教了几道菜。”
“自认为还拿得出手的……没想到还是没让皇上食欲大开。”她怏怏的抬手挠了挠头,微嘟了小嘴,模样娇俏惹人怜爱。
我免不了心里又是一声叹气,这女扮男装到底坑害了多少无辜少女啊。我多想对她们说,你们心里崇拜的那个皇上啊,她是个女人!所以无论你们打扮的多漂亮,长的有多美,身为一个女人只会生出“呦这妹子长的不错”的这种心态,是万万不会生出想和妹子滚床单这种想法的!!
“涣萃,朕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就先回去了,这饭菜别浪费了。”我将她的手轻握住从我手腕上拿下来,“朕改日再来看你。”嘴上说着哄话,心里又是叹息,这种哄女人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才能不再去做啊!
或许林轩说的是对的,我该零零星星放出我是个女人的消息,先搅一搅朝堂,民间,然后再宣布我真是个女人。
楚涣萃没有纠缠我,而是乖乖的退离了我一点,欠身道:“臣妾懂得,臣妾恭送皇上。”
我“嗯”了一声,便起身离开了。
天已渐黑,我从映雪宫出来就一直在郁闷自己的身体何时这么不济了,秋月跟着我身边,几次都欲言又止。
看到长生殿横出的朱红飞檐,我心下莫名想到一件事情,又想起来前几天早晨起来都吐的不轻,我猛地一惊,然后又快速否决了,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容易!
我匆匆走向长生殿,秋月和流远在后面紧跟着我。
“皇上,您慢点”秋月小声说。
我步子一停转了身,后面的秋月没来得及刹住脚,“啊”的一声撞到了我肩上,我伸手将她扶稳了,然后对着后面跟随的太监宫女烦躁的挥了挥手,“都下去吧,别跟着朕。”
随行众人行礼欠身,低头后退几步转身离去。
秋月揉着被撞疼的鼻子,看着我说:“皇上您怎么回事。”
流远在一侧站立,蹙眉问:“皇上心情不好?”
我抿了下唇,说:“没事,回去吧。”
秋月和流远对视一眼,默了声跟着我回了长生殿。
守在殿外的四喜一看我回来了,领着一众宫人下跪行礼。
待进了殿,秋月一溜烟的蹭到我跟前,睁着眼睛问我:“皇上在楚贵妃那里什么都没吃下,现在可要传膳?”
我摇头,“不饿。”
秋月立刻苦了脸,“皇上这几天吐的这么厉害,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请宋御医来看看吧。”
我再摇头,看着她说:“没事,不就是吐了几天么,许是这几天没好好吃饭的缘故。”心里一直排斥着那个想法,御医什么的才不能叫来着!
秋月脸色更苦了,突闻一阵脚步声响起,我循声看去,见是一袭黑衣的景如川快步朝我走过来,他俊朗的眉目看起来有些暗沉,我不免的心里咯噔一声,“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景如川什么都没说,只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给我,我蹙眉看他一眼伸手接了。
我原以为这上面肯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可是打开看完之后,却发现里面都是好消息,“你干嘛刚刚一脸阴沉的进来,朕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我不满的说着,把信笺折好放到了桌子上。
信笺上说林轩他们即日回京,大概能在六月二十几日回来。
景如川面色一阵踌躇,像是有满肚子话要和我说却无从开口,到最后只摇了摇头,苦闷说:“没事,皇上多想了。”
你那里像没事的样子!你明明满脸都在写着“我有事我好烦我要怎么说”!
我看一眼秋月,她也不明的摇摇头,显然也是不清楚景如川又怎么了。
难道你又欠了某姑娘想要娶她吗?
景如川最终苦闷的走了,而我因为肚子饿了,就让秋月去下了一碗清汤的面条,就这样把晚饭解决了。
手里拿着一本折子看着,我歪在椅子上,默默闭了下眼,是安南王送来的,寒蝉了些话又说了说如今边疆的情况,让我放心。
我将折子放到书桌上,靠在椅子上伸手揉了揉额头。
流远从外面进来,一脸犹豫的说:“皇上,燕修仪求见。”
我睁眼,看了眼琉璃灯,道:“不见,让她回去。”
这一月来嫔妃往我这里跑的勤了,我每天都能见着这个,但是对于她们想要侍寝的想法我是果断扼杀在摇篮里的。
譬如现在的燕修仪,这么晚了跑长生殿来,不用想都知道她想干嘛,自然不能见。
只见流远眼睛一亮,忙应了“是”,退身出去赶人了。
我趴在桌子上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果然又累了想睡觉。
“皇上”徒然耳边响起秋月轻巧的声音,我懒懒抬头看去,见她端着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瓷碗站在桌前。
空气里弥漫着苦苦的味道,我蹙眉说:“你端的是什么,味这么苦。”
秋月弯唇一笑,“皇上不是最近吃不下东西么,奴婢特意去了趟御医院要了点开胃的药来,给您熬了,您快趁热喝了吧。”她笑吟吟的将药碗搁在了桌上,我脸色顿时黑了,指着那黑乎乎的药汁道:“这东西是开胃的!秋月你当朕三岁小孩啊!朕明明闻着里面像是有黄连的!”而且我最讨厌喝药了!
秋月脸上笑容不改,“皇上,这都是为了您好,您要是嫌苦的话,奴婢这里有糖。”她从袖中掏出几颗用彩纸包裹住的糖,捧在手里,“皇上您瞧,您喝了药,这些都是您的了。”
我唇角一抽,敢情你真把我当三岁小孩了!随便几颗糖就以为能把我打发了!
我偏过脑袋不去看秋月满脸笑容的脸,秋月起初没说话,只听“哗啦”一声,她将糖块放到了桌上。
“皇上快喝了!”秋月捧着药碗走到我面前,特强硬的对我说。
“我没事”我没有看她,解释道:“反正朕吃不下东西不是胃不好的原因。”
秋月硬将药碗塞给我,“不是胃不好的关系,那好,奴婢就这向御膳房要一桌大鱼大肉来给皇上补补身子!”语毕,真的就转了身子要走,
“我喝!”我拉住她袖子,“我喝不就得了。”不就是一碗药么,还能喝死了不成!就算喝死了我也不要吐死!
秋月脚步停顿,转头看我,旋即一脸笑意,“那皇上就快些喝了吧。”
我苦逼点头,端着药碗,屏了气一闭眼全部灌进了肚子里。
秋月很迅速的剥开一块糖块给了我,我拿过来塞进了嘴里,苦着脸说:“你去拿杯温水来!”这黄连味太苦了,根本不是一块糖块能解决的。
秋月应了声好,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但是拿水来的却是晓风。
我从晓风手里拿过杯子,问她:“怎么是你,秋月呢?”
晓风一愣,答到:“燕修仪在外不肯走,秋月在外面。”
我蹙眉,“这燕修仪怎么回事?”
晓风道:“宫里人都知道皇上这几日食欲不振,燕修仪是提着食盒来的,想来是给皇上送吃食来了。”
我喝着温水,听她这么一说,又道:“你出去告诉她,让她快些走,别触了朕的怒头。”
晓风欠身应“是”,转了身出去了。
待她出了我的视线,我将杯子搁在桌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肚子。
得找个时间让宋御医来给我看看了,若真的有了,要不要还是个问题。
……
我本打算这几天让宋御医来,可宋御医外出了,这几天都不在京城里。
秋月告诉我宋御医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外出,说是去看故人了。
以往宋御医不用告诉我就可以出城,所以这次也是,我表示了解。
但是宋御医这一去去了八天也没回来,反倒是林轩他们回来了。洛轻寒和洛轻季要再待一段时间回来,洛念容不知又在路上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三天的路程愣是到现在都没回来。
林轩比去之前消瘦多了,但是那一双眸子依旧是染尽风华,容貌还是那般的绝色,我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他眼眸含笑直直的盯着我,轻启薄唇,“可想我了。”
我点头,抱了他靠在他怀里,“想,天天都想。”
他轻笑,将我圈紧了,柔声道:“以后我就每天陪着你。”
人都说小别胜新婚,林轩刚走时我还满心欢喜,心道终于远离他了,可是过了一两天,又开始不可抑止的想他。纵使把自己埋身在事物里脑子里有时候还会闪过林轩的面孔。夜里睡觉身边没有他也是不习惯的。
林轩摸摸我头发,说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那些嫔妃可有来烦你,还有那个楚涣萃……她没惹什么麻烦吧。”
我埋首在他怀里,深深吸了几口他身上的淡香,心满意足的抱紧他的腰,说到:“我都应付的了,楚涣萃也没有惹什么事情。”我一顿,从他怀里出来,看着他道:“你快走吧,你不是说你府里还有事情没有处理么,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林轩来时就说府里下人说何家往丞相府里送了女人,他先来了宫里没有去处理。何家是何美人娘家,给林轩送女人的意思不言而喻。
一想到林轩府里有别的女人在,我就膈应,浑身不舒服,我道:“你快点把那女的从你府里赶出去吧,我现在一想想就浑身不舒服。”
林轩低笑,贴着我的耳朵小声道:“好,我晚上再来。”温热的气息轻扫耳垂,我脸一红,忙推了他。
他只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便转身离开了。
待他走了之后,我突地想起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说了……
宋子墨来那会儿我正悲催的被秋月和流远合起来灌药,被旁人看着活像是谋杀我。
他倒没有表现的多震惊,只淡看了我一眼,说:“家父外出,至今未归,微臣是替父来给皇上诊脉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毫不顾忌的拉起我手把起了脉,我嘴里苦味连天拿起杯子就往肚子里灌起水来,也没觉得宋子墨这动作有什么不妥。
但见他眉头一蹙,惊愕的看我一眼,而后腕上搭的手指又重了重,眉头蹙的越来越深。
一旁的秋月和流远脸都白了。
宋子墨看我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惊愕来形容了,是惊骇,不可置信,他声音有些颤,又在我腕上按了按,“微……微臣医术尚浅,暂不能断定皇上的病症……还是等家父回来吧。”他松开我的手,额上冒出了汗珠,眼神闪烁不定,声音颤抖着。
我一时懵了,而后突地想起来那回事,脸上一阵红白。而宋子墨已经拿起药箱准备走人了,我忙不迭站起身来一掌拍到书桌上说到:“宋子墨,你给朕站住!”
宋子墨脚步一顿,颤巍巍的转了身来,我咽口口水,看他一字一句的说到:“宋子墨,你说,朕怎么了。”
他额上冒汗,握着药箱带子的手紧紧的,关节泛白,垂着眼睛看都不敢看我。殿中静的有些可怕,我甚至听见了有人倒抽气的声音。
静默了片刻后,宋子墨最终将药箱扔到了地上,一撩袍角跪伏在了白石砖上,颤声道:“皇上,您……您这是喜脉!”
作者有话要说:火影最新话出来了,宁次死了,火吧快被少爷的死刷屏了
尼玛我真受不了了QAQ少爷!!!!!
为什么我喜欢的CP都要死一个人!!腐妹死了!现在少爷又死了!!!你让天天怎么办!!
☆、35留不留
宋子墨拿起桌上的碗闻了闻;眉头一蹙,说到:“这是安胎药,加了黄连。”
我一怔,看向旁边装作无辜的俩人,就听宋子墨又道:“皇上;外面的药总比不得宫里的;您胎像不稳;微臣再给您开副。”他相比之前冷静许多;从容不迫的又给我把起了脉;“皇上脾肾气血略弱;那宫外的安胎药仅仅是保胎的,实在不对皇上身体,微臣给您开的这副不仅能保胎还能调养气血。”
他话方一落;秋月就怒气冲冲的接口道:“那庸医居然糊弄阿川把药方开错了!”
宋子墨收回在我腕上的手指,道:“皇上又未出宫,景侍卫仅要的是安胎药,他自然只会给他开安胎药。”
秋月原本气的不轻,一听宋子墨这话,小心翼翼暼我一眼,当即哭丧着脸说:“我给皇上喝了八天!皇上肚子里孩子没事吧!”
宋子墨说:“秋月姑娘放心。”
我沉着脸一直没说话。
丫的,敢情我怀孕这事秋月比我发觉的还早,都已经在外面开了安胎药了!我沉声问秋月:“秋月,合着这事你早就知道了。”念出最后一个字时我转了个音,听着阴阳怪气的。
秋月缩了缩脖子,老实交代道:“从皇上第一天开始反胃,奴婢就有察觉了。然后又看您食欲不振,爱睡,易疲劳,早晨还吐……所以,奴婢才敢断定皇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