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司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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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司雨客-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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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着,前军忽止,有人来报,前面路上有人正在交战。

  我一怔,前军有魏延开路,若是魏延与人交战,战斗警报早已传递全队。若不是魏延交战,那魏延难不成在前面看热闹?

  “是些什么人?”

  答:“一方好象是山贼,另一方不清楚。魏将军伏兵包围了他们,但并没动手。”

  这个魏延在想什么?

  李氏兄弟一听山贼,二话不说,拍马向前队奔去。我摇摇头,这两个孩子对军纪还不习惯,看来我以后得好好教教他们。

  马超赶上来:“文长不攻,或有其道理,我们也上前看看吧。”

  我点点头,带上八阵图和普法,与马超一同上前。

  行不多久,我看到魏延的人马悄悄的隐伏在一个漫坡之后,队中还有几个衣裳不整的人被捆在那里,我知道这是他们抓得山贼的眼线。再向前,就看到山脚下那一大群山贼。

  说实话,这实在不能算是正规的山贼,除了他们的武器斑杂,衣衫各异,阵容不整之外,就连他们现在的举动也完全不象山贼,反似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他们围成一个大大的圈子,里面有几辆大车,还有人正在打斗,外圈的山贼为了看清里面的形势,一个个探着脖子,掂着脚,还有的踏着石头,似乎那里面的打斗很热闹一样。口里还乱七八糟的喊着:“啊,捉住他,打败他!”

  这等山贼,一点纪律性都没有。虽有二、三百的样子,只要我用五十人来一次冲锋,他们就得全部垮掉。里面有什么好看得,值得魏延停下军马。

  我们这数骑人马渐近,有几个山贼看到我们到来,也不围上,站在那里高声喊到:“有正经生意,不相干的人离远点儿。”说完也不看我们是否离开,便又向圈中看去。

  我看看身上,虽然行军时把重甲都脱了,但仅看我们几个的衣著,也知不是普通百姓,这些贼人怎么如此没眼力。哭笑不得间,却一眼看到了魏延,他嘻笑着骑马过来,全不似平常那种严肃的样子。

  我有些不满:“文长叔叔,被包围的似乎是良善之人,叔叔为何不救?父亲急调我等回军,安可在此处久留?”

  魏延听我责怪,却不在乎,笑道:“殿下,我不是笑别的,实在是遇上了故人。那圈中你猜是谁?”

  “谁?”

  “是三将军。”

  “啊?”我吃了一惊,“三叔,那你还不快点出兵,在这里看热闹么?”

  “非也,世子,不光我一个人在看热闹,三将军自己也在看热闹。他们没打任何旗号,结果车辆和女眷招来了山贼。可不知是谁和山贼定了约,山贼正一个个的上前,与张小公子交手呢。现在,小公子已连胜十二场了。”

  这个三叔,真是胡闹,他现在身为左将军,统领益州军马,怎么可以这样乱来。若有闪失,可怎么得了?

  而且他不在益州,带同家人跑到这里做什么?女眷?三叔家中的女眷,难道是星彩也来了么?星彩是张苞的姐姐,和我同岁,与我已有婚约。

    我不由得心头一动,难道,父亲招我回长安,是为我完婚不成?不不不,不会的,我的婚姻,怎及得上凉州之事的重要。

  但一念至此,我心一阵莫名的悸动,那是初次感觉到一种情感到来时的激动与茫然。我会与她成亲么?历史是这样的,可是我却什么也没做,便要陷入家庭之中了么?想着,我却想起了孙尚香。张星彩,可是一个如孙尚香般英武豪爽的女子?

  马超也笑了:“翼德还是这么大略,我们也看看去。”




  第一部 风云渐掩英雄色 第六十七章 可笑的赌斗

  驻马在一个高坡上,只见贼人之中是七八辆大车,一个灰白头发,雄壮威猛的汉子蹲在车上,大笑大叫。旁边有二十来个家人,各持兵器环成一圈,其间还有一车彩车,看不清车上有谁。

    张苞没有骑马,手持长矛,正在步下和一个用流星锤的贼人打斗。流星锤这种兵器在中原很少见,却多见于羌胡各部,非常不容易练,但练好了之后威力却也极大。

    这个贼人显然远远没有达到练好的程度,三招两式间就被张苞挑飞了锤头,长矛也随之架在那人颈上。那人张着双手,后退一步,点头认输,张苞竟然收回长矛,放他回队。

  这是在做什么?闹着玩不成?

  若内里不是张飞,我已然发怒了。我向魏延打个手式,魏延无奈的笑笑,一声哨响,伏兵从漫坡后冲出,如潮水一般,早把贼军围在核心。

  贼军本来专心看着打斗,突然被围,阵角大乱。这些贼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逃走和投降,竟是指着圈中的张飞大骂起不守信义来。

    张飞大怒,跳起身来,一声大吼:“是谁的军队敢来包围?”吼声如雷,震得我耳边嗡的一声,人们总是传说他的长坂坡的威风,一吼吼退曹军百万,虽是夸大其词,但他的威风的确是旁人难以比拟的。

  我破众而出:“三叔安好,小侄在此,待我收拾了这些贼人,靖清道路,再与三叔见礼。”

  张飞见是我,也愣了一下,又大笑道:“斗儿,不用收拾他们了,三叔和他们打堵,他们出十五个人,能打得过苞儿,我这些车辆什么的都给他,若不能,就让他们都投降,才差两场,就让你坏了我的好事。算了,这是我没守信义,放他们走吧。”

  我心道,三叔这般年纪,怎得轻重不分,若贼人中果真有高手,胜了张苞,岂不是连他都被人劫了?正在想答不答应,马超手挥银枪大叫起来:“汉中王世子、汉左将军马超,右将军张飞在此,你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那些贼人中一人站出来:“可是刘阿斗刘殿下?”

  马超听他叫我小名,不由大怒:“放肆!”

  那人却不惊惶,反而面现喜色,一头叩下:“小人失礼,不知哪位是刘世子?”

  我纵马上前,黑塞八阵紧紧护卫着我:“我就是,你是何人,我似乎不认得你吧。”

  那人道:“小人杨百战,扶风人氏。世子自然不识得小人,不过小人闻世子大名久矣。”说完他回顾叫道:“兄弟们,是平定凉州的刘世子到了,是能让大家吃饱饭的刘世子到了,我们降了!我们降了!”

  汗,我何时有了如此威名?于是让他们到魏延处交割兵器,登记名单。我转身上前与张飞见礼。

  “斗儿,让我好好看看你。”张飞大笑着,拍着我的肩,全然不顾我被拍得直咧嘴,“长高了,也瘦点了,只是脸色不怎么好看,是吃得不好么?到了长安,让大哥给你好好补一补。”

  看来,连番的胜仗,特别是在他亲自在上庸击退许晃,使他的心情好了许多,不再似蜀中那样整日痛苦。二叔死于自尽,大将军难免阵上亡,其实大家都有这个准备,更何况吕蒙也死了,经过近一年的时间的沉淀,这件事已经基本上可以承受,只是在心底里想着如何报仇罢了。

  张苞上前见礼,我扶起了他,一年多不见,他比我还小一岁,但是个子比我都高,壮得小老虎一样,连战十三人,居然丝毫不显疲态。我对他点点头,一两年之内,他就可以象姜维一样上阵杀敌了。

  一边谈论着,忽听有人在旁边哧的笑了一下。我一转头,彩车上有个女子探出上半身来,似乎山野盛开了一朵野百合,明明的照人的眼睛。她笑着,牙齿象是洁白的贝壳闪着光,眼睛弯成美好的弧线,青春羔羊般柔软的身体在笑声里轻轻摇摆着。

  我几乎不敢看她,不由低下了头。她是?星彩么?

  我只知道星彩的名字,却并没有见过她。父亲与张飞虽为兄弟,但我毕竟是世子,自小就没有四处乱转的习惯,张苞我见到的次数都极少,更不用说是星彩。

  张飞没有发现我的异样,笑指着那个张狂的女子:“这是我的干女儿了。许老头的孙女,大才女啊。”

  许老头是谁?我奇怪的想着,那么这个人不是星彩了,这样张扬,怎么还说是大才女呢,会有这样大略的才女么。我不由略带一丝失望,掩饰的点点头。

  那女子也不施礼,直直的道:“这就是姐夫么?人家看打架,看得正开心,谁让你多事了?还有,你怎么会这么胖的,一点也不帅。你手下有个将军叫姜维是么?人人叫他雏虎,他在哪里?”

  听着她竹筒倒豆子般的清脆话音,我一时不知该回答哪个,当下只回答最后一个:“伯约现在凉州军中,姑娘找他何事?”

  “听说他文武双全,又是相貌堂堂,我想看看他去。”

  才想那开朗的凉州女子已经难觅,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可是这性格,也太、太过惊世骇俗了些吧。我竟一时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做答。

  张飞笑道:“她是许靖的孙女,叫灵儿,打小没调教好,前些日子气得许靖把她轰出来了,连个家都没了。不过这孩子和老张投脾气,我就认了个干女儿。”

  许靖的孙女?我眼前闪现出许靖那温文尔雅的样子,不会吧,若说她是张飞的女儿还有人信,若说她是许靖的孙女,那简直是天下大乱了。

  这个许灵儿不愿意了:“没家怎么了,没家才更自由。”她偏头问我,“你见过龙挂么?”

  龙挂就是龙卷风。我点点头:“幼时在荆州见过。”

  许灵儿得意的仰头吟道:“何处最逍遥,江湖起龙挂。明公击筑铿,吹我青袍咤。万物入襟怀,四时从变化。无家未足忧,可以家天下。这是我作得龙挂吟,你可听得懂么?”

  我茫然如坠云雾,摇头道:“不太明白。不过,挺好听。”

  许灵儿一哂,回身到彩车里,我还能听她叽咕:“俗人一个。”似乎有另一个轻细的声音说了句什么,车中便笑了起来。

  我也笑笑,退后数步。无家未足忧,可以家天下,很美很大气又很感伤的句子,但是,虽然这个女孩子写出的词句,但她却不一定能体会到其间的苦痛与无奈。

  没有家的孩子,就算是有了天下,也是无法弥补他内心的伤痛的。

  一时那些山贼收拾完毕,为首之人上前交录名册。我写了张条子,让他们拿着去找当地属员进行安置,有几个和张苞交过手,武功还过得去的编入了张飞的部曲之中。原来张飞之所以让张苞与那些人动手,本就是为的招降他们。

  但那个首领却悄声对我道:“殿下,小人有下情回禀。”

  “什么事?此处没有外人,说吧。”

  “殿下,前些时,有一队人马,四处联络各山头的兄弟们,要我们一起伏击一个大人物,抢夺金银珠宝。”我心一动,回看周围诸人,马超、张飞几人也停了叙谈,定睛看着他。

  “小人一时心动,便应了下来,可是探听数次之后,却发现那些人鬼鬼祟祟,行动难测,完全不象是道上的人。而且他说话吞吞吐吐,说半句藏半句的,不象条好汉,倒似个奸商。我一时气恼,偷了他们的伏击图,引军西来百里,跑到这个地方,结果遇上了三将军。我当时想,只这么几个人,何至于要数千人一起行动呢?此时想到,他的目标,可能是世子您!”

  我吸了口寒气,沉声道:“你很好,以后随在我身边好了。那些人什么装束,为首之人多大年纪,什么地方口音,又什么特征?”

  “那些人衣著很齐整,说话声音也比较乱,那首领是个十五六的少年,瘦得猴子一样,一双眼睛贼兮兮的四处乱转,说话好象是,对了,是河内的口音,我曾经有个伴当就是河内人,所以我能听出来。”

  “是他!”刹那间,一个贼兮兮手拿桔子的小孩出现在我眼前,“难道是阿望!”

  崔州平传我大禹定鼎图走后不久,我就知道了那身边那个阿望的真实身份,他其实是司马孚的次子。难道当真是他来到雍州不成,居然还敢来偷袭我!

  “那人在哪里召集的你们?”

  “向东一百五十里,黑风山。”

  “很好。传令!李晟李暠,你二人带五名益州老兵,再挑选三名杨百战手下三名精干熟悉路徒之人,持我令箭到槐里见蒋婉。敌军都藏到扶风来了,他怎么还没动静,让他出兵一千,三日后,爬也给我爬黑风山。”李氏兄弟领令而去。

  “张苞,你护着家眷前往汉兴,此次战斗,你就不要参加了。”我转头向马超、张飞数人道:“我们现在就赶往黑风山,晚了,只怕那贼就逃了!”

  张苞不悦道:“为何不让俺参加?父亲年老,我比他还要强呢。”

  张飞一巴掌抽过去:“滚,还想和老子争功!”

  张苞闷闷不乐的去了。我不是信不过张苞,但历史上的张苞就是死在这秦岭之上,而且是极为窝囊的不小心滚下山坡摔破头摔死的,所以,攻山之战我可不想用他。

  但是,虽然我军在杨百战的带领下,迅速的攻到黑风山,那山却已成一座空山,司马望早已是鸿飞冥冥--以他之精细,发现有人逃走,计划败露,哪里还肯留在此地。我们大怒下连挑了七八处山寨,白白便宜了的送给了蒋婉数千劳力。




  第一部 风云渐掩英雄色 第六十八章 苍老的父亲

  历经数月,终于回到了长安,离城十里,便看到路两旁迎接的人群,有人来报,军师亲自来迎接了。

  我大吃一惊,纵身下马,急步向前,果然在长亭处,一眼就看到那个清隽的身影--布衣长衫,羽扇轻摇,永远是轻松自在,自信满满,唇边也永远漾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蜀汉的灵魂之一,万民口中的智慧之神就在我的眼前、

    只是,先生越发的瘦了。

  “先生!”一个头叩下去,我几乎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孔明两手扶起我,目光里流波闪动,似悲似喜:“殿下快快请起,臣诸葛亮奉大王之命,率领百官前来迎接世子殿下凯旋。”

  众人齐声应道:“恭迎世子凯旋!”

  我连连施礼:“各位长辈,各位大人,刘禅实不敢当此厚爱,凉州之胜,实赖三军英勇,将士用命,马将军、魏将军等人奋力杀敌,黄老将军诸人更因此血染疆场,马革裹尸,刘禅不敢贪功。”

  一时马超张飞也到,大家执手而谈,我细看孔明细骨支棱的手,道:“先生,你又瘦了,该休息就休息,不要这样拼命了吧。”

  孔明微笑道:“世子何尝不是如此。”

  我不悦道:“先生,您不要叫我世子好么,我喜欢听你叫我阿斗。”

  先生温和道:“上下之礼不可废,世子就是世子,习惯不习惯,你也要去习惯它。另外,我听说你指挥诸将时自居小辈,对孟起诸人乃至黄权阎圃辈皆呼之为叔叔,此风不可长,军阵之中,首重名号,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也。”

  我求饶道:“是是是,先生,我记下了。不知此次父亲宣我等前来,有何吩咐?”

  “这个,大王自会说与你听的。”

  我分明看到先生的面色一黯,倒底出了什么事了?

  长安城,比我们走时更加紧固了许多,虽然远远比不上从前西汉的那座万国之都,却也已经算得上难以攻克的坚城牢池。城中之人多了起来,面上也带了喜色,不似我军初至时的惊惶失据。

    据孔明讲,今秋算是一个丰收,虽然粮草囤积不算太多,难以支持大规模的阵仗,但明年的春荒却还是可以应付过去了。

  父亲的汉中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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