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
“你怎么可能会懂?”关于弟弟,关于他家,关于他对她的感情的无力感,还有对木叶的责任和常年潜伏自己在心底隐忍的伤痛,她不会明白,不明白也是好的,有些事情,他自己懂就好,那些对于一个人来说都太过沉重了。
“我为什么不懂?人活着就是个不断受罪的过程,你的受罪比别人精彩,最后在自己的掌声里进入高潮。跟我回去,你还要你的命的话!”
“我不会死的。”如果死了,就无法看到未来是什么样子,原本仅剩的资本就不多,如果死了,他连追求幸福的资格都没有了,那么多年,他跑到晓理无间不光光是为了木叶,为了所谓的和平大义,还有一点的私心,他也想要得到幸福。哪怕微小。他想以一个成熟男人的身份给她一份幸福。尽管这句话听起来伶仃而又单薄,我们都是忍者,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去。
“口说无凭,跟我回木叶。”他和小时候一样别扭,宇智波家的特产就是别扭,其实我一开始就应该想的起来的,那么多年了,对原著的剧情都差不多快模糊的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关于佩恩的惨痛细节:“你有病就赶紧去治,拖着到时候眼睛都瞎掉!”
“你少咒我。”鼬白了我一眼。
“你胆子大了……居然瞪我。”
“小星,其实我觉得你一直没长大。真的。”鼬一脸语重心长的说:“我已经是个靠的主的男人了。”
“你们宇智波家的人靠得住我们家卡卡西这辈子就不会迟到了!”
“……”
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
“我就那么靠不住么……”
“也不是……”
“…… ……”我说黄鼠狼你cos兔斯基一点都不像啊!为嘛用那种表情看着我!
“总之你要长命百岁就是了!不然木叶可要倒大霉。”
“我可以理解为你希望我长命百岁么?”
“废话!”
“小星,其实你这人,蛮不老实的。”黄鼠狼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露出其实我完全理解你的表情,我只好扭头装作看不见。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最幸福的人。
比方说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说服黄鼠狼筒子去治病,争取多活几年。
比方说鼬筒子一心去寻死,别人拦都拦不住。
鼬叹了口气:“小星,其实你不适合当忍者,真的。”
这世上没有人一开始就适合当忍者的,我的毛病就是对自己的朋友心太软,其实我不是任贤齐的fans,我小时候他的歌响遍了大街小巷,心太软不是什么好事,要是木叶下个死命令让我暗杀黄鼠狼,我肯定做不到,别说捅黄鼠狼一刀了,就算让我去灭了团藏老不是我估计也是下不了手的。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木叶出去的人。
木叶是我的家,我的根,心之所在。尽管那地方有过龌龊肮脏的事情,有像鼬灭了自己一家这样的阴谋也有团藏天天折腾着怎么把三代拉下马和一群冥顽不灵的长老,但是比较起来,木叶已经做的很不错了,至少鸣人这代人是有前途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成不变的,鸣人他们就是改变木叶从根到叶的时代之风。
即使是像我这样的外来者,我也深深的眷恋着那片养大我的土地,我觉得其实这一点,鼬应该和我很像,不管遭遇怎么样的苦难,家始终是家。
“鼬,回去吧,趁你还活着,去见见你弟弟。”
“你别老咒我死。”
你还有三年。我鄙视的看了鼬一眼,老娘好心好意想让你多折腾几年,你那种表情算啥:“谁咒你了,这几年是谁半夜爬起来咳嗽的?是谁半夜起来吐血的?又是谁发烧烧的说胡话的?”
“那只是普通的感冒。”
“切,得非典死吧你,别传染给我!总之有病就跟我回木叶去看病。纲手那么好的医生不找你就死撑撑死你!”
“我没死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
“你知道个毛!!我知道的都比你多,以后少给我用车轮眼!天照用多了折寿。月读用多了伤神!你笑个啥!不要用忽悠佐助的表情忽悠我!去骗你家那个脑残弟弟去,你们才是一对!你想干嘛!你离我远点!”鼬的脸一步步逼近我,还有那种神经兮兮的笑容,我不知道这人想干嘛:“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痴!”鼬伸手就是给我一个一指禅:“你果然笨的没救了。”
我抱住被弹的死疼的脑袋,刚想骂他脑残,就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巴。
这算是什么?
好吧,我努力的从上辈子的记忆库中搜索了一下,好吧,这是接吻,没错,是接吻,那种事也不是没做过,但是,亲我的人是鼬啊啊!!这不是真的!这不是做梦不做梦的问题,这种行为谁教他这种未成年人的!!
“喂!姓宇智波的!我们路过看看你……”迪拉达兴冲冲的推开了门:“……你们……有奸情!!”
“是金屋藏娇,迪拉达你太嫩了。”跟在后面的蝎抱怨了一句:“你就不会敲个门么?”
鼬二话没说就是一打苦无,然后又深深的让迪拉达体会了一下什么叫死若秋叶之静美。
只有我目瞪口呆的蹲在原地傻乎乎的双目无神……太震惊了!!!我居然被条黄鼠狼咬了!早知道我就去咬皆人家那只小狐狸!可恨!!!!
有情人终会开窍
这世界做坏事的人多了你也就见怪不怪了。
可怜的迪拉达蹲在门口喊了两天的死若秋叶之静美。我心想着宇智波黄鼠狼你够毒!无毒不丈夫!你丫出息了。
更囧的是蝎盯着那张外壳脸一脸感慨,死亡果然是永恒的,我已经超越了死亡的永恒。
顿时让我想起了我念书那会艺术院里追求我的一帅哥,这人其他没啥,就是严重浪漫主义的脑子进水,动扎就是弗洛伊德如是说,尼采如是说,在21世纪居然还能遇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哲学进脑的艺术类大学生还真是让我无言以对。
后来这人研究上村上春树了,每天就说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这让我这个学金融管理的现实主义份子情以何堪,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爱钱那么会算账了吧……理由很简单……物尽其用,曾经我也是有理想的,混进木叶的财务部狠狠的捞一票油水然后天涯海角逃亡去,哪知道木叶的财务部就是个清水衙门,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扯远了,言归正传。
被这两个人一折腾,我离回木叶之路又被拖延下来。
也不知道黄鼠狼到底用月读对可怜的迪拉达筒子做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这家伙后来一见到鼬就手指抖个没完的说死如秋叶……
鼬一挥手:迪拉达你好,迪拉达再见。
这人恶劣的比他们家老祖宗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外我对晓的内部组织结构松散无纪律的做法已经彻底绝望了。
套用一句很有名的话来说——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鼬筒子还是一脸我没事,我活着很健壮的贱人好养活的贱人脸,让我大大的觉得不爽。
眼看春去秋冬,又快一个寒暑。
这混蛋还是每天跟我左顾又言它,怎么着就是不肯回木叶,晚上咳嗽的时间越来越长,我觉得自己真是犯贱所以才招惹上那么一家人,不然我在木叶呆的好好的,生活三点一线多有规律:“你信不信总有一天我把你打晕了直接送到木叶去做人体解剖!”
鼬摸着自己手里的茶杯抬头看了我好几眼,然后点点头:“我信,反正没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靠,这人说的这是什么话。俗话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宇智波鼬!”
“嗯,你总算没叫错我名字了,有进步。”
“你的畜生脑袋到底装了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鼬忍着闷笑看着她一脸揪住自己的头发满地炸毛的样子,他小时候那么丁点大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人那么好玩儿呢,稍微逗几下脑子就笨掉了,果然只有自己向着成熟男人的道路前进了而已。
有时候他会想着,他喜欢她,她不喜欢他。
这终究是道难解的题。
在他小时候,家庭还算和睦没满佐助生下来,和只小猫差不多只会满地爬的时候,他很傻的问过妈妈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喜欢爸爸呢?
为什么呢?喜欢到要忍着生产的痛苦再生一个弟弟的地步。
妈妈只说,等你长大了,遇到那个人,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小时候,小星的个子长的很快,总是一脸我是老大的样子摸他的脑袋说:听妈妈的话,才能好好长大。
很多年后他长了个子,她只到他的鼻梁,其实这是个很适合接吻的高度,有时候他会很邪门的想,这个女人到底什么好?
开始的开始,大概只是起源于他欠她一条命而已。宇智波家的高傲和身为天才的尊严都不允许他低下头,承认自己欠了她。他们的孽缘大概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后来相处的时间,长的足够决定他一生需要什么样的人与之相处一生。
为了这个问题,他苦恼了很多年,为什么是她不是更好的其他人呢?
后来她在慰灵碑前和四代说话,她说,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只是她偏不喜欢。
大概这就是答案,人生不如意之事于他已经太多。
弟弟的未来,木叶的现在,她的人生,还有自己这一身都无法摆脱弑父弑族的罪名,他失去的太多,手里仅有的也不错。他的人生支离破碎,手里仅剩的也不多,尽管如此,他也想得到丁点的幸福。
但凡是人,都会那么像,所以他总觉得小星这个人不适合当忍者,她总喜欢说,黄鼠狼,你懂什么,所谓的忍者呢,在成为忍者之前,他首先是一个人。
人这种东西,总是有感情的。
就是因为有了感情,所以才觉得为了木叶这个地方自己牺牲再多也值得。
他有时候问自己,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其实他连最初的起初都记不清,只是鼬是知道,自己最想过的,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生活而已。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想。她这不是会叫他的名字不会随便一口一个黄鼠狼了不是。
他开始乐观起来,去治病然后好好教训一下他们家那个傻弟弟,然后一起对抗晓,最后大家都过上幸福的日子。
他知道他那么想过于理想主义和不现实,但是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既然现实没法按照自己的理想那么发展,那么就用自己的手来推动命运之轮,让它按照自己的理想转动下去。
只要活下去,总有好事发生。
人生就是一个不断投掷骰子,只要一直投下去,总有一天会有让自己满意的数字。
他在赌,赌自己,也赌旗木星。
光只有自己一个人努力是远远不够的。
“你走神什么,我都说了半天,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我揪住他的衣领晃悠着他的身体,这人扭过来,露出我无所谓的样子,让我恨的牙痒痒的。
“嗯……”
我立即松了手,目瞪口呆的听见这人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句“嗯”。
这人是黄鼠狼么?!!和岸本写的根本不一样啊!难道蝴蝶效应了?我嘴角抽搐良久,不是吧,真的因为我唧唧歪歪小时候给他把脑子洗坏了蝴蝶效应了?
鼬看着她一脸呆蠢的样子,站起来伸手就在她脑袋上一个一指禅,瘦了点,不过手感不错,有便宜不占是傻子,趁她没缓过神来溜的比兔子还快的时候,鼬亲了下她的额头,觉得果然她还这种白痴的样子比较好玩:“小星,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很适合娶回家。”
我又被占便宜了,我摸着自己的脑袋,突然就意识到,一直以来难道这人都不是跟我开玩笑……那么多年我到底去干啥去了啊!!混蛋!我当下就傻乎乎的蹲着炸红了整个脑袋:“你……你你你你刚才刚刚……才那话……是是……是求婚???”
“你说是就是吧,白痴星。”
“你才脑残呢!!”
“反正你都白痴很多年了。”
“我这种白痴有什么好的……”
鼬露出无比诡异的微笑:“你不是说了么,宇智波鼬是脑残啊。”
我发誓我全身都在发抖,这种表情:“你丫学什么不好学大蛇丸鬼畜做什么!!!!”
鼬用食指用力的戳着我的脑门子:“让你开窍真不容易。你真是白痴的要命。”
我抱住自己的脑袋,低下头,再也不敢看黄鼠狼第二眼,为什么我觉得他那个微笑其实,其实也蛮帅的呢?我一定是被宇智波家的脑残给传染了……真的……
归来之人
“我们回去吧。”我拉着鼬的手,那么对他说,相处久了,你就知道这人吃软不吃硬。
然后鼬露出一副国仇家恨尚未报的表情,给了我一堆省略号后点点头:“等那两个碍事的滚了以后再说。”
于是我无比的憎恶那两个大灯泡。巴不得迪拉达和蝎马上死若秋叶之静美算了。
他们能拖鼬的病不能拖了。
“你不是会飞雷神么。”鼬抬起头,懒洋洋的看了我一眼。
我张大嘴巴,我怎么忘了这茬,被这人操练的时间太长了,我居然忘记其实我还有这一招可以直达木叶。我捂住脸,蹲下,在角落里画圈,我果然已经被宇智波家的脑残给传染上了么?
鼬拍拍我的脑袋,很是深刻的说了一句:“小星,你越活越回去了。”
“要你管!”
“嗯,我不管你谁管你。”面无表情说这种肉麻话的到底是谁啊!这人不是鼬!!他已经扭曲了,真的扭曲了完全扭曲了彻底扭曲了!!
最后还是用飞雷神一起回了木叶。
为了低调起见,这人没穿晓的制服。
木叶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显得有点空荡荡的。
我带着鼬直接就冲着一乐拉面去了,拉面的老板看着我回来,激动的眼泪一把一把的,说还以为我被大蛇丸抓去当人柱给弄死了。
我看了鼬好几眼:“这到底怎么回事?”
“哦。我让鬼鲛绑你的时候嫁祸给大蛇丸了。”鼬面无表情的讲:“老板,再给我加一个蛋。真好吃。”
我手里的筷子抖了一下:“你好黑。”
“还好,有仇必报而已,反正他那人贩子坏事做的多,不少一条。”鼬子眉毛都没抬一下欢天喜地的吃着加了糖醋的拉面,这什么口味,真变态。
“你可以的。”
“一般一般,虽然你总说我脑残,不过比起来大蛇丸比我更脑残。”鼬很得意的喝干净了拉面的汤水,总算这人做人还算低调,没顶着两写轮眼出来忽悠人。
“小星,一年多你没被大蛇丸拐走?”大叔很是关心的问了我几句。
“这不是被人揪出来了么。”我露出厚脸皮的笑容:“顺便骗了个男朋友回来,把终身大事一并解决了。话说三代老爷子还活着不?”
“他老人家现在是木叶忍校的名誉校长,过的挺好的。”
“卡卡西呢?他怎么样了?”
鼬差点把自己刚吃下去的面全喷出来,到底回木叶了这女人的神经又开始强韧起来,不过这话他爱听,心里无比的舒畅。虽然听见卡卡西这三个字心里头有那么点不爽。
“在出任务,过几天就回来了吧。”
“那群臭小子呢?”
“鸣人跟自来也外出修行了。”
“那佐助那个笨蛋呢?”
“甭提了,那孩子和鸣人打了一架就叛逃出村子投奔大蛇丸了。”
“什么?!!!!”我差点没跳起来,鼬抓住我的手拉我做下去。
“这事我知道,小星你别急,我那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