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式头上带着许多宝石饰品,明眸润色,体态丰盈,身材高挑。
她笑着给大家请了安,其他几位也给她回了礼。
原来是四福晋那拉氏,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动作和话语都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给人稳重高贵的感觉。也不知是我自己太自悲,又觉着她不易让人亲近,眼视极高。
那拉氏笑问了声四阿哥,四阿哥立即抬手嘱咐上菜,下面的奴婢就忙开了。
只有我傻立一旁,真是又气恼,又无趣。他们吃着我看着,他们笑着我陪着。
四阿哥寿宴,惹出情事2
一桌人闹哄哄地劝酒,四阿哥没多久,红脖子红脸的,像画里的关公,觉着可笑。酒过三巡后,三阿哥先送上一块玉做寿礼,接着别人也一一递上,四阿哥客气地道:“让大家破费了!”
皇子过生日,也无非如此。开始的好奇心,早就烟消云散了,望着门外黑漆漆的夜色发呆。突听得十三唤我,愕然地转头:“容月,你给四哥的礼物呢?还不拿出来。
我这才回过神,拿起放在边上的小包袱,取出礼物,递给四阿哥,笑着施礼道:“奴婢祝四爷生辰快乐!”
四阿哥亲自接过我的礼,一脸惊喜,端详着道:“你费心了!”
十四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嚷道:“这是什么好玩意?四哥快打开看看!”
“还真是希奇,包得这么雅致,想必里面也是个希罕物,四哥快拆了吧!”
四阿哥深深地瞄了我一眼,转身笑着与他人道:“好,来看看倒底是什么?”
四阿哥随即又回头,朝我道:“这是什么?“
十三笑呵呵地扫了大家一眼,卖起了关子:“这个……我认识……是手套,可这个又是什么?像袜子!”
生在帝皇家,见过了无数的奇珍异宝,没曾想会对这么不值钱的小物件,兴趣十足,真让人哭笑不得,回道:“十三爷说的没错,这是手套和袜子,是用棉线编的。奴婢没有贵重的礼物可送,亲手编了这些小物件,四爷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十三笑瞪了我一眼道:“容月,爷真是白疼你了,跟我那么长时间,竟让四哥赶了先,回去就为爷编去。”
其他人也只是笑笑,唯独十四腻到四阿哥身边,伸手道:“四哥,你要不?不要送我吧!”
四阿哥快速拍开了他的手,笑道:“十四弟,你找错人了,这是别人送我的,怎么能转送。”
我抿着嘴乐,这个四阿哥的表情,跟历史上的雍正好似判若两人,真是纳闷。十四纠着我不放,只好点头答应。八阿哥起身说道:“容月姑娘真是心灵手巧,今儿大家都在,我就打个圆场,上次的事就让他过了吧!九弟、十弟、十三弟你们说可好?”
四阿哥寿宴,惹出情事3
九阿哥阴着脸一声不吭,十阿哥确实爽快,中气十足,盯着我道:“既然八哥这么说,弟弟照做就是了,上次这丫头实在是太倔了,本也不想这样!”
十三也淡淡地点点头,不过十三跟十四一对眼,哈哈大笑起来。大家都被他们笑得莫名奇妙,我这才想起我的故事,于是使劲朝他们挤眼,就怕他们说露了嘴。
八阿哥笑问道:“十三弟、十四弟你们有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十三十四看了一眼九阿哥、十阿哥笑得更欢了,只笑得九阿哥、十阿哥一脸黑色。我忙低头道:“回八阿哥,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大概因为一个小故事而笑!”
“是啊,是啊,我们突得想起一个故事,对不起各位哥哥了!”十四还是抿着嘴笑。
“好了,好了,继续喝酒吧!”四阿哥忙道。于是酒杯交错,你来我往。趁他们没有留意,我悄悄得退出了门。
立在檐下,深吸了口气,把屋里的沉闷都吐了出去。暗淡地光线下,片片雪花旋转而落。
原来下雪了,兴奋地跑至院中,伸出双手。
在苍茫的夜色下,这些小雪片就像天使,轻吻着大地,又似蝶儿,轻盈地停在我的身上。
旋转着接着雪花,一个人停留在院中自得其乐,向前而进。
“为何跑出来了?下雪了当心着凉!”听到声音我停了下来,由于转得太厉害了,脚下不稳。
快倒地时,一只手迅速的拉住我,又被用力一拉,人也顺势倒在他的怀里,闻到一股呛鼻的酒味。
我本能地推开他,才发现是四阿哥,惊慌地低头施礼道:“四爷是主人,怎么也出来了?”
四阿哥喷着酒气,凝视着我道:“我出来看看,有没有人在我府里偷东西!”
我气恼地道:“敢情爷把我当贼啊!”
“东西偷了再买就是,只怕心被偷了,就无计可施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的脸立刻升温,幸好光线暗淡。
又一想,为别人一句戏言,自做多情,太无知了。
咱是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女子,不能临阵就败。
平了平心绪,抬头直视着他,淡淡地道“四爷说笑呢?容月最多也就私自拿了府中的几片雪花而已。”
两人仅一步之遥,在夜幕下实在爱昧,往后挪了挪,扯出个话题道:“四爷还是少喝些酒吧,喝多了伤身,像白酒喝多了容易兴奋,会失眠的。”
他快速上前一步,拉起我了的手,柔声道:“你这么关心我?”
四阿哥寿宴,惹出情事4
“我……”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我的职业病就是有话要说完整,没想到四阿哥会来这么一句。我怎么跟一有家室的已婚妇男,扯上了这话题?
我心里又羞又慌,脸红到脖子跟,低头不语。
四阿哥轻笑了声道:“进去吧,外面太冷!”
为免别人的碎语,等他走进了,我向里探了探头,趁无人留意,悄悄地挪回原处。
个个面红耳赤,只有九阿哥脸色微白,十三十四也没少喝,捧着脑袋撑在桌面上。
四阿哥侧身瞄了我一眼,我慌忙低下了头,听得十四叫嚷道:“容月,给大家来一曲助助兴!”
十三忙抬头拉过十四道:“十四弟,容月做英雄还可,唱曲可不会。”
我欠意的耸耸肩,四阿哥淡淡地打量了我和十三,对十四道:“十四弟不可再喝了,回头额娘担心。来人,给十四爷来点醒酒汤。”
三阿哥微颤着起身道:“四弟,大家都喝得不少了,散了吧!”
其他人大家也起身咐和,大家又一阵道别。
十三支撑着起来,离开了桌面,身体微恍,我忙上前扶他。
这小子整个人的重量转移到了我身上,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意。
正在房中埋头织围巾,门吱的被推开了,我顺口道:“十三爷,我没空搭理你,忙着呢。”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四哥标准地冷音响起。
我忙迅速抬头,四阿哥已立在我的面前,脸色暗淡,好似我跟他有什么过节,忙请安道:“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四阿哥径直拿起我边上的未完工的织品,皱着眉,冷声道:“你就天天为别人干着?”
自从上次生日宴后,再无见过四阿哥。
不知今日所为何来,心想我又不是你的伺女,又不是你的老婆,管得真够宽的,淡淡地道:“都是十三爷给找得活,早知这样当初就不献宝了,现如今忙死了!”
四阿哥寿宴,惹出情事5
四阿哥一声不吭地坐在床边,感觉很是别扭,忙给他上茶:“十三爷不在,四爷怎么有空上我这里?”
他神情落漠,黑色的眸子如深潭,眼神忧郁,让人觉着怜惜。
定是遇到不快之事,若是十三倒好安慰。
可这四阿哥是未来的雍正,想起就脖子发凉,一时不知所措,轻声探问道:“爷哪里不舒服?”
他抬头盯着我,像在我的身上寻求慰藉,我尴尬地低下了头。
突被他用力一拉,我已入他的怀中,被他用力的抱紧。
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得我心都快跳出胸腔了,红着脸用力挣扎。
他紧箍着我不放,悲切地道:“一会就好。”
又道:“难道我真像皇阿玛说的,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为什么十三弟额娘没了,有人关心他,有你陪着他,而我却没个知心的人?”
原来如此,我的心才平静了许多。怪不得他今日如此失常,人人有本难念的经,既便是阿哥同样免不了俗。
他也似离群的孤雁,难怪平时总是冷冰冰的,或许这也仅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我竟一时同情心大起,拍拍他的背,轻声道;“四爷言重了,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
他轻笑了声,慢慢放开我,扶着我的肩,柔声道:“爷没看错,你果然是个知心人!”
我这才回过神来,白痴女人,当自已是救世主啊!竟安慰起他来了,脸又红到了耳根。突听他道:“这是给谁的?”
瞄了一眼,低声道:“是九阿哥的!”
他沉默了片刻,不解又似不该心地道:“你倒是大肚,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抬头,不服道:“四爷,我这是既赚了钱,又报了仇,为何不做?”
他的眼中露出好奇之色,眯着笑眼道:“哦?”
四阿哥寿宴,惹出情事6
我扁扁嘴道:“民间有句骂人的话,说这个人傻到家,用二百五来形容他。正好奴婢收了九阿哥十阿哥每人二百五十两银子,您说我干不干?”
“你这个人精。”他有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呵呵笑道。又说了些闲话,四阿哥真像当我是朋友,拍了拍我的肩,笑着出门,弄得我一脸黑线,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十三终于出门了,我的编织工作也告一段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就给小萍、小李子和自己放了大假,全体睡懒觉。
每日太阳正中悬挂才起了床,又是一个好天气。
北方就是这点好,来了几个月,好像很少下雨。生在江南,最不喜欢的就是雨天,整个人的心情都会低落,甚至是无病呻吟的多愁善感起来,也许南方多才子佳人还跟这雨有关呢。
出了房门就打了个冷颤,整个人像掉进冷库里似的,真搞不懂为何还要去狩猎。
十四竟带着几个小的,找上门。
给她们折了几个纸飞机,几个乐的屁颠屁颠往御花园跑去,我不放心,只好跟着。
园中的荷花池已结了冰,但有松、竹、柏间种着,还是不乏生机。
几个乐得飞了捡,捡了飞,还互相攀比着。
我找了块石头坐下,好冰,忙站了起来,忽听得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这必又是你的主意!”
转身一看,果然是八阿哥,还是那招牌的笑容,穿着蓝色的长袍,红色镶金边的马褂,披着黑色的金丝斗篷。
我忙请安道:“奴婢给八爷请安,八爷吉祥!”
“起吧”这时十四他们都围了上来,十五嚷嚷道:“八哥,你看我折的东西可好?”
“皇阿玛布置的课业都完成了?”八阿哥温和的看着他的弟弟们问道。
十四阿哥脸一转,眼一抬,不快的嘟着嘴道:“八哥,你怎也跟四哥一个样,还是容月懂爷的心,不逃课的学生不是好学生!”
“十……十四爷,奴……奴婢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我忙反驳,可是结巴的不得了。
与八阿哥的交情1
“是十三哥告诉我的”十四还一副不说明白誓不休的样子。
八阿哥眯起笑眼,若有所思的盯着我,我忙补充:“八爷,原话并不是这样的。奴婢曾听得许多学子,都是从早到晚捧着书,奴婢已为学习因劳逸结合才有成效,故而说不逃课的学生不是好学生。”
八阿哥赞赏地点点头,又郑重地对十四道:“十四弟可听明白了,可不能断章取意。”
几个人仰着红通通地小脸,不情不愿地道:“听到了。”
“十四阿哥你带十五阿哥和公主回吧,看都出汗了,回头着凉了,可怎么好!”我可不想再受罚,说完看向八阿哥,希望他能说上一句。
八阿哥听出我的话意,也催他们回去,于是这几个不安定份子跟着十四往回走,十五公主走了几步,又跑回来,在我耳边笑着低语道:“姐姐,你有空跟十三哥来看我好吗?”
我笑着拍拍她的肩,目送蹦蹦跳跳远去的身影。来过头来请安告退,八阿哥望着湖面出神,轻叹了声,淡淡地道:“陪我走走可好?”
我迟疑了一下,不解地问道:“八爷怎么没去塞外?”
“皇阿玛让我留下处理些事务!”声音隐约有一丝落寞,还是笑着回过头问我:“今儿园中人少,容月姑娘可否陪我走走?”
我又一时兴起,忘乎所以地道:“八爷叫我容月吧,既是八爷盛情相邀,容月义不容辞。八爷生在宫中,就听听容月眼中的紫禁城如何?”
八阿哥惊奇地笑问道:“你眼中的?”
“不过八爷小等一会,我回去拿件外衣。”
刚才跳绳后出来不觉冷,现在越来越抵不住了。八阿哥和蔼地笑道:“你去吧,我就在此处等着。”
于是我小跑回屋,穿上那件自行设计棉大衣,带上帽子,围巾、手套,一条大辫子,整一个进化到民国的装束。八阿哥看着我回来,打量着我道:“容月,你这是哪里来的打扮,我怎没见过?”
“八爷,还有你的手套,早想送你的。”他拿起手套看看,带上说:“让你费心了。”
“八爷,我们边走边赏景吧!”好久没做导游了,今天我要操操老本行,于是不管什么规矩,侧身并行走在八阿哥的身边。
与八阿哥的交情2
环顾御花园,娓娓道来:“八爷紫禁城是明成祖朱棣花了14年的时间完工的,因为明太祖在江宁建的皇宫有一万间,为表示他的孝道,所以朱棣只建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现在所在是御花园,以钦安殿为中心,假山叠石,亭台楼阁与荷塘相映成趣!”
八阿哥驻足,好奇地盯着我,我尴尬地装做不见,自顾自往前行,他也紧随而至。
不久走到了假山前,指着石头道:“这些都是采自江南的太湖石,有漏、皱、瘦、透、丑五大优点。一般用于点缀园林之用,像苏州的拙政园、留园等都不例外!”
“丑为何也可算优点?”八阿哥笑问道。
笑回道:“丑到极点就是美呀!”
八阿哥赞许地点点头道:“有道理,从没有这样在意过这园中的景致,被你一说,像是景色活了几分!你是从何得之的?”
闻言,又觉着无奈,这些个大爷有一个通病就是喜打破沙锅问到底,我淡淡地道:“回八爷,奴婢好奇,进宫那会儿从别人那儿听来的,今儿有机会班门弄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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