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
四阿哥背对着我,欣赏我刚买的一幅画。慢慢地转过声,淡淡地道:“又去哪里疯了?”
我低着头,没好气地道:“四爷满大街的灾民不去管,怎老盯上奴婢了?”
只听得他叹了口气道:“你又怎知不管,朝中折子都被索额图扣下,太子暗示少管此事,我也正愁着呢?”他倒是真能明哲保身的,谁都不想得罪。
宁儿端了茶进门,我接过来递给了他,见他面带愁容,我又心软,于是跟他商量道:“四爷咱们做笔买卖如何?”
他抬起头,惊奇中带点戒备,好像我就是那下套的主,问道:“你我有何买卖可做?”
“奴婢尽自己所能,帮朝庭解决部分灾民,四爷以后就放奴婢自由,可好?”
那老四竟然想都不想就回道:“这笔买卖你找错对像了,你该跟皇阿玛做,怎么就算到我头上了呢?”
撅了撅嘴,心想当然跟你有关,你可是下一任皇帝,除了康熙最有责任管了,又不能跟他言明,不然他也定不饶我,弄不好真当我是造势的妖精。
我冷着脸立在一边,沉默了片刻,他好奇地问道:“你倒说来听听?”
我以为有戏,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奴婢想成立一个民间救难所,集所有人的力量,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比如说让有钱人家把不用的旧衣都捐到我这里,我按需分配给别人。年青的推荐给需要人手的人家,中年的分给每户几亩地,让他们自力更生,我抽取其中的地租。”
一举二得3
四阿哥瞪大眼睛,不认识似的盯着我,随后又点头道:“主意不错,不过爷只能支持你,明儿就给你捐点银子。”
这回换我瞪眼,质问道:“爷怎么这样,行,不跟你说了。”
他乐呵呵地搭着我的肩道:“又耍小性子,你见过有这样对主子的奴婢?见过我这样对过别人?所以不要再强迫自己,非要跟我断绝。”
我一愣,他说地没错,我还不是杖着他对我的爱,才这么放肆。
“爷任你在外面做喜欢的事,就是对你最大的宽容,说你聪明有时真是糊涂的紧,好好想想吧。”
送走了他,一时心烦意乱,思来想去自己没特别怎样吧?
好在十三找我有事,才没思虑过多。
事一定下来,先找阿哥们开刀,请他们吃了一餐饭,集资三千多两银子,而且府上的旧衣、旧物都被我回收一空,结果得了一个丐帮帮主的名称。
阿哥们一出手,他们那些手下也见风使舵送了些东西来。
在清雅居不远处,租了一间房子,公告一出,四周的人都涌了过来,幸亏四阿哥与十三有远见,派了家丁给我,要不然非出大事不可。
每人发了一个号码,按号叫进来,一一问过做了记录。从大清早到下午才把这些个人搞清楚,还好大部分被挡在城门外,不然就是有百万家产也不够我折腾的。
一共选了十户人家,拖家带口地送到了新买的庄子里,让他们自己就地取材建房。再按契约种我要的东西。
选了十来个年青的到客栈酒楼帮工,其余的先记着,把各个阿哥那里搜来的东西一一纷了下去,还按人头每人给了一两银子,解决燃眉之急。
38不久朝庭有了举动,大部分人都回乡过年去了。我还是继续做我的好事,常有些人来找工作,一传十,十传百,倒成了京城低层百姓眼里的救世主了。
有人要夺权1
客栈也开业了,到后来,我还是空手套白狼,都是江子俊出的资。
等这些都上了规道,已是年关将近。
我匆匆的赶回十三府,被小翠拦在了过道上。
瞄了我一眼冷嘲热讽地道:“哟,容月姑娘真是大忙人,咱们福晋找您,还得在门口候着你!”
我懒得跟这种小人计较,也不想给十三添麻烦,笑道:“福晋找我有事,我这就去见她。”
她冷哼了一声,就扭着屁股走在前面。跟到富察氏院中,她停下了脚步,端着架子到里面通报。
等了十来分钟都没个动静,冻得我浑身像冰柱一样,看来今儿这位主子要拿我开刀了。
实在等不下去,我敲了敲门,推门而入,见她们两人竟坐在暖坑上,手捧手炉啃瓜子。
一股火从心头窜起,对她客气当自己福气了,不由得僵着脸道:“福晋找容月何事?”
富察氏一愣,脸也涨得通红。
小翠帮腔道:“容月姑娘,好大的架子,见了福晋连礼数都没有了。”
我福了福身,忍着气说道:“福晋如果没事,容月就告退了。”
富察氏看向小翠,小翠点了点头,富察氏也学着冷声道:“姐姐若是实在太忙,府里的事就让小翠管吧?”
十三不像其他阿哥有其他的收入,光他年俸和两个小庄子的收成,加之他爱收藏字画,已是处处节省,才没亏空。
曾听下人传小翠报怨发的月俸太少,敢情她以为管钱是肥差。
我明白了她们的意思,又不放心,富察氏性情温顺,凡事都由小翠使主意,故意问道:“这是十三爷的意思还是福晋的意思?”
小翠抢白道:“十三府自然由爷主外,福晋主内,你也不过是个奴婢,你眼中还有没有福晋?”
难怪大户人家是非多,敢情都是这些嘴啐的人挑起来的,今儿不给她点颜色还以为我好欺侮呢!
有人要夺权2
“翠姐姐,你也只是个奴婢,我劝你做个本份的奴婢,十三府现在还轮不到你做主,福晋若是有想法,可以跟十三爷通个气,容月没有不从的。”
我盯着小翠微笑着说完,这种骨子里都自以为是奴婢的人,只能让我更加鄙视。
富察氏毕竟小,尴尬地面容不知说什么好。
小翠被我说地脸一阵青一阵白的,起效果就好,我施了礼退了出来,量她也不敢到十三面前恶人先告状。
过了几天府里出了一件大事,我锁在帐房中原本用于过年的一百两银子,不翼而飞。
我思前想后,想不出个头绪来,府里十几口人,又不能冤了好人,只好自掏腰包补上。
十三自从新婚后,天天早出晚归的,很少碰面。
今儿倒早早回来吃晚餐了,大概因为临近年关了吧。
在饭桌上小翠给富察氏使眼色,富察氏终于提出了让小翠当管家的主意,十三头都不抬淡淡道:“容月做得好好的,何需换人?”
富察氏一急小脸涨红,结巴地道:“她……她把府里的银子……都弄丢了,还好好的?”
我听到这句话,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我并未跟别人说此事,她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她掐指会算,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小翠还得意洋洋地看好戏,十三一愣抬头疑视着我,我故意大声说:“没有啊!”
富察氏倾刻花容失色,小翠也似惊弓之鸟,她们以为丢了一百两不是小数,我定是私下来追查,人人兼知。
两个笨女人,还想当家,不败家才怪。十三无所谓地道:“丢了就丢了,不就是银子嘛!”
富察氏与小翠的脸转为惨白,虽然马上扯出笑容,在我看来比哭还难看。
也许这跟我知底有关,在别人的眼里也不致于这般明显。
我朝十三打趣道:“爷,那里的话,府中的银子都是内务府里领来的,奴婢又在每块银子上做了记号,若是有人偷,银子一使用,官府定抓个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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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勿以恶小而为之,富察氏本就是没主意的人,未经风浪,就会儿早就坐立难安。等十三离桌,她们两人就慌慌张张地回屋了。
让小李子给我盯紧了,自己则无事似的跟十三商量过年的事。
本来想着让她们私下拿回来息事宁人,一想小翠这样的人留不得,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教训太深刻了。
正与十三说笑,小李子进来报告说,小翠正在院中埋东西。
十三先是听得糊涂,等到明白过来,怒气冲冲得往后院而去。
赶到院中,正好小翠从花丛里出来。
见到我们,手中的小锄惊落在了地上,忙跪地求饶。
富察氏闻讯而来,哭着跪地求情,十三剑眉微皱,怒喝道:“该死的奴才,敢在爷府上做怪,给我拖出去狠狠地打。”
富察氏抱着小翠,对十三哭泣道:“爷这都是我的主意,你放了小翠吧,她可是从小就陪着我的伺女,你饶了她吧!”
两个家丁上来拖走了小翠,我可不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上前跟十三商量道:“十三爷,看在福晋的面上,不如饶了她,让她出府好了!”
十三对着富察氏冷哼了一声,转身而去。
富察氏本就理亏,哭着回了房。
小翠还是被痛打了十大板,赶了出去。
我新选了小莲给她送去,并把府里的帐目及现金都交给了她。
不过一个小丫头,嫁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十三又不疼她,还是找点事给她做做,打发时间。
她先是推托,见我是真心诚意地教她,才放下心来。
不懂常来问我,我一一做了交待,她这才感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慢慢地小翠的阴影在我们之间散去,竟拿我当无话不说的朋友,就是性格太柔弱,做事常犹豫不决,怪不得要受小翠地操控。
明儿就年三十了,十三与喜薇是要进宫去守岁的。正想着不如到清雅居与芳儿他们一起过个热闹年,四阿哥与十三两人一脸忧色的走了进来。
康熙召见1
忙给他们上茶请安,十三瞪着我道:
“你还笑得起来,皇阿玛今儿传旨,明儿让你一起进宫。”
我不由得瞄了一眼四阿哥,四阿哥正注视着我,虽然面色淡淡的,眼里明显一丝紧张。
我也被他们吓得紧张兮兮地,急问道:
“我没做什么坏事啊?”
十三咧着嘴打趣道:“问得希奇,别人听着就是个惹事的主。
谁说你做坏事了,这回是因为你做好事了,皇阿玛才让你进宫。”
我夸张地掬了一把汗,呵呵笑道: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弄不好还赐座积善牌坊给我呢?”
“你就傻乐吧,弄不好又让你回宫当差,或者给你指个婚什么的,看你哭都来不及。”
“十三爷你别吓我取乐,好好的皇上怎么想着给我指婚?
那我装病不去不成吗?”
到底哪个疯子把我给推到康熙面前了,嘴里说得轻松,其实心里慌得紧。
四阿哥最后把我批斗一番,怒冲冲地回去,弄得我愣了好久。
该面对总要面对,跟着十三进了宫,好像离开几百年一样。
屋里已坐满了人,那些娘娘坐一堆,成家的阿哥们带着家眷坐一起,公主们坐一席,总之个个大红大绿,富丽堂皇的大厅更加耀眼。
我站在喜薇的身后,头也不敢抬。
等到康熙一到,所有的人都跪地请安,那阵势是个人都想当皇帝。
满桌的山珍海味,阿哥们都轮着给康熙敬酒,一副大团圆的和乐图。
晚宴后,又没有新春联欢会,都坐听康熙发话。
我眼瞄了一圈,除了太子,老婆带的最多就是四阿哥,他大概也留意到我的眼光,也向我看来。
我忙若无其事地转了个方向,正好跟九阿哥对上了眼。
他抬抬手嘴角微翘,九福晋疑惑看向九阿哥,我忙低了低身,躲在喜薇身后。
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吓得心嘣嘣直跳。
只见康熙问道,今儿可有什么好节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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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吓得心嘣嘣直跳。只见康熙问道,今儿可有什么好节目啊?”
小十六跑到康熙跟前,带着幼稚的童音道:“皇阿玛,儿臣愿意唱个小曲,给皇阿玛祝兴。”
十五、十七和睛婉都争先恐后,笑嚷道:“儿臣也原意。”
康熙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女,哈哈大笑道:“今儿倒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抢了先了,你们都会唱什么呀?”
我头低得更低了,我的妈呀,这不是拆我的台吗?这些个小祖宗,这么个个难缠啊?睛婉奔到康熙面前,笑逐颜开,大声道:“会两个曲,都跟十三哥的伺女学的,她若在我们唱得就更好了!”
我紧张地手心出汗,索性微蹲在喜薇身后,拉住喜薇地腰,默求能逃过这劫。“皇阿玛,刚刚还在老十三后面的,去哪了?老十三你把花容月藏哪了?”十阿哥的大嗓门响了起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想着来领奖状的呢,结果被几个爱表现的小屁孩给害了。
康熙问道:“是不是哪个烧坏了脑子的丫头,朕听说这丫头很是古怪,胤祥,人呢?快去找来让朕瞧瞧。”
想着缩头是一刀,抬头也是一刀,不如大大方方地,傻笑着立了起来,走至中间请安道:“奴婢花容月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康熙哈哈大笑,整屋的人跟着哄堂大笑,自然是笑我这个傻样呗!我尴尬地呶了呶嘴,洪亮而威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花容月就是你,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我微微的抬起头,眼光朝下,康熙指着我道:“这不是救了十三的丫头吗?”真是佩服他,见过一面的奴婢现如今还记得。
十三立在我边上,给了我一个镇定的眼神,笑道:“回皇阿玛的话,是当年救儿臣,皇阿玛赐给儿臣的奴婢。”
康熙好奇地打量着我道:“朕就奇了,一个小丫头怎么想起救难民?”
“回万岁爷的话,奴婢觉得难民可怜,奴婢想着多积德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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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兴奋地道:“你是大清的好子民啊,朕赏你什么好?”
坐在康熙腿上的小十六不耐烦了,滑了下来,嘟着小嘴道:“皇阿玛,等会再赏吧,我们等着唱曲呢?”
康熙乐呵呵地道:“好,唱好了皇阿玛也有赏。”
几个拉起我,我回头请示,康熙朝我抬抬手,我被几个小家伙拉上了台,还说要与上次一模一样。
来不及细想和看别人的眼色,几个小祖宗就自觉地列成一行,仰着小脸不停地催促。
“各位主子准备好了吗?”我笑着大声地问。
“准备——好——了。”
几个就大声地唱起小燕子,还不停挥着小手,台下一片哈哈笑声和鼓掌声。
唱好《踏雪寻梅》,连娘娘们都乐着笑,大概笑得最欢的当是密嫔了,其中有两个是她的儿子。皇太后对康熙道:“这是我听到最好听的曲了。”
又朝十三道:“胤祥,你可就不对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