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些黑衣人开始想要追上离开的杨勇,魏风他们死死纠缠不让他们脱身。
李銘礼想了一下,跳下马来提着剑冲入了魏风他们的打斗中去。
魏风看到李銘礼也冲了进来,心里有点暗暗焦急,马上虚晃一剑,冲到李銘礼的身边。
担心黑衣人当中有人会听到他们的对话,不敢和李銘礼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身体挡在李銘礼的面前。
黑衣人却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下去,最后都开始向着杨勇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魏风挡住想要追上去的侍卫说道:“不要追了,想来一时半会他们也追不上,大家先包扎一下各自的伤口,我们接着赶路。”
转身看着李銘礼问道:“太子殿下,让属下看看您有没有受伤。”
李銘礼摇摇手说:“我没事,不过还是要尽早离开这里的好,我担心那些人会又返回了。只是不知道杨勇,他。”
魏风沉声说道:“太子殿下,杨侍卫武艺高强人又很机灵,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请太子殿下安心。”
李銘礼点点头,说道:“希望如此。”
剩下侍卫包括魏风,只有四人。
已经死去的侍卫和马匹,魏风也不敢叫人去挪动,只是担心有人会不会在尸体上下毒。
李銘礼却一点都不想再耽搁了,催促着魏风尽快上路。
既然敌人已经误认为杨勇就是李銘礼了,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样子。
此刻如果停留在这里或者返回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也许向前走才是最好的选择了。
几个人上马,向着京城奔去。
快到京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蒙蒙亮了。
突然其中的一个侍卫停了下来,迟疑得指着路边说:“那里,好像是躺着一个人的样子。”
魏风示意那个人过去看看,那个人下马小心翼翼得过去看了一下,突然大声喊道:“是杨大人!”
李銘礼一听,马上和魏风等人下了马,过去一看,只见杨勇全身是伤得躺在血泊里面。
那个侍卫摸了一下杨勇的颈部,回头带着惊喜的声音说道:“杨大人还有呼吸。”
魏驰和几个侍卫帮助杨勇简单得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又吩咐一个侍卫留下来照顾杨勇,等到他们回宫之后会派人过来把杨勇尽快接到太医院去。
杨勇全身大概大大小小得有几十道深浅不一伤口,内伤到目前还看不出来,不过还是昏迷不醒。
不知道到底昨晚那些暗杀者追上他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勇一定是拼命抵抗过,不过为什么最后杨勇全身是伤躺在路边。
只能够等到杨勇醒过来,才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李銘礼等人赶到皇宫,李揽星已经去上早朝了,李銘礼连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一口就直接小跑去了晨曦宫。
ˇ被绑架的初九ˇ
高大伟岸的神像之下,跪着一位身穿淡绿色华服的少女。
初九双手摊开在黄色锦缎包裹的团蒲,头轻轻地磕下去,口里喃喃得说着“请菩萨保佑我的父王可以早日康复。”
然后抬头,虔诚得双手合十看着面露慈祥微笑的金身大佛,又低下磕头。
门口的宫女太监们跪在地上,双手合什在内心默默祈祷着。
这里是全国最大的金光寺,据说只要善男信女在佛祖面前磕头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佛祖就可以实现你心中的一个愿望。
初九已经在金光寺跪了一天一夜,此刻天色已明,初九浑然不觉自己身体的酸痛和不适,只是虔诚地一心一意地祈祷着。
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头磕完,初九自己已经爬不起来了。
一旁守候很久的住持和随行的几位高僧,马上走出去让门口服侍的侍女们进来把初九给扶起来。
初九坐上凤鸾,双手合什低头向大师们道别。
然后八人的凤鸾轻轻被抬起,一行人缓缓离开了离京城不远的金光寺。
山路狭窄,随行的侍卫们只得排成两列,一些人走在初九凤鸾的前面,一些人保护在初九的后面。
侵晨的山林之中,夜晚的浓雾才刚刚散去,空气中有种清洌的寒冷感觉。
阳光还没有完全升起,只有淡淡地光线射了进来,洒在茂密树林的叶子上面,清晨的露珠反射着晨光,点点就好像是珍珠一般闪亮。
初九躺在凤鸾上,让随行的两个宫女给自己按摩,跪了整整一天一夜,身体都几乎麻木了。
她的手里紧紧得握着从寺里求来的签,上面写着“柳暗花明又一村”。
住持说了一句,好事多磨,终会有解决的一天。
是个中上签,初九的心里稍稍有点安心起来。
不顾李揽星和江烟雨的反对,一定要来到金光寺里为李揽月祈福求签,初九不敢去想不好的结局。
这次的事情来得太过蹊跷,朝廷之中仿佛有什么暗流涌动的样子,很多事情都有点奇怪的感觉。
李揽星和江烟雨说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初九看见江烟雨握紧拳头,咬着牙说:“如果小月死了,我一定要让害死他的人生不如死!”
江烟雨的感情非常强烈,爱就是爱,恨就是恨,非常鲜明。
初九看着自己的母亲,心里充满了崇拜的感觉。
可惜的是,她能够做的事情很少,除了去金光寺祈福,也帮不了什么忙。
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不是已经到了京城了。
正在闭着眼睛想事情的时候,突然听到凤鸾一阵摇晃,然后外面传来几声惨叫声。
有人大声喊道:“有刺客,保护公主。”
凤鸾被轻轻放下,有人在凤鸾外面说道:“启禀公主,有刺客。请公主呆在凤鸾内,不要出来。”
正好是下山的斜坡,初九他们坐在凤鸾里面,觉得好像就要随着凤鸾一起滑下去的感觉。
那两个宫女被外面的砍杀声和惨叫声吓得全身发抖,初九虽然武功不好,可是在江烟雨的坚持之下,也学了一些防身的招数。
她不动声色说道:“我们出去。”
然后掀开帘布,走了出去,抬着凤鸾的太监已经死了两个,剩下的虽然吓得全身发抖可是还是尽职尽责得护在凤鸾的两边。
看到初九走了出来,有人惊呼道:“公主殿下,外面危险!”
初九抬头看了一下四周,山路狭小,后面的侍卫们无法全部围过来保护初九。
只得和围过来的刺客们一对一的单打独斗,地上已经躺了好几具随行的宫女和太监的尸体。
初九走出去,手里紧紧握着随身携带的匕首。
江烟雨虽然是给她做过什么辣椒水之类的防身东西,可是因为这次走得匆忙就没有带。
这随身放在贴着脚踝捆绑刀鞘的小匕首,是江烟雨特意给她的,让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取下来。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要用到的一天。
初九向着山下跑去,山下面还有宫内的侍卫们在等着接应。
当初是因为佛门圣地,不易见到这些兵器什么的,加上山路狭窄所以很大一部分侍卫都直接驻守在山脚。
一来可以防止不相干的人上山,二来也可以有比较宽敞的地方休息。
虽然小时候,李揽月常常会告诉他们一些有关皇室子女会遭遇到的危险。
可是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任何他所提到过的那些所谓为了争夺皇位而发生的凶险的事情。
初九他们都已经忘记了这些潜在的危险,现在想起来毫无防范的他们的确是任何敌人最好的下手目标。
只是不知道,这些此刻的来历到底是什么。
而且,初九这次出宫祈福是非常机密的事情。皇上对外都宣称是宫里的某位资深宫女前来的。
初九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皇宫之内有人意欲图谋不轨,李揽星以及自己的父亲母亲都有危险!
正在想着要早点回到宫里,通知所有人小心的时候。
突然有个黑衣人从初九头顶的树林从天而降,一把捞起初九然后又嗖得一声不见了。
周围看到的侍卫宫女太监们大声惊呼起来,而其他刺客看到已经得手,也都马上就撤离了。
ˇ一家人的反击ˇ
初九被人绑架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宫里,李揽星愤怒之余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江烟雨这个消息。
李銘礼今天早上才进宫,路上也遭受了伏击,虽然有惊无险得逃脱了,可是关于刺客以及幕后主使人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现在初九竟然被人绑走了,李揽星不禁狠狠地握紧拳头,已经下令无论如何都要把初九给救出来,可是内心还是非常担忧初九的安全。
这么多年安逸的生活过去,没有想到在初九他们就要成人的时候发生了这种事情。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看来,的确是要重新清查一下朝廷内外的各路人士了。
冲冲走向晨曦宫,他这么多年没有纳过一个妃子,整个后宫形同虚设。
反倒是省下了一大笔维护后宫的费用,还好有初九在身边,整个皇宫才不会显得那么沉寂。
一进晨曦殿,就看到李銘礼和江烟雨焦急得坐在床前看着李揽月。
周围的太监宫女们纷纷跪下迎接李揽星,李銘礼和江烟雨也马上站起来跪下。
李揽星眉头皱了皱,快步走上前去把他们亲手扶起来。
私底下没有人的时候,他也不会让江烟雨他们看到自己动不动就下跪,可是此刻在宫中,耳目众多,只好委屈了江烟雨一家人了。
李銘礼已经不复是那个青涩的小孩子了,个子已经差不多有李揽星这么高,脸上虽然还是带着一点稚气。
但是那沉稳冷静的神色,倒是越来越像李揽月了。
李揽星看到李銘礼的眼睛有点红红的,猜测他应该是刚刚哭过,爱怜地抚摸了一下李銘礼的头。
李銘礼开口叫了一声:“皇帝叔叔。”,就说不出话来了。
江烟雨看着李銘礼,眼中流露出欣慰的神色,不过马上又变得忧伤起来。
李揽星得知李銘礼还没有用吃早餐,马上吩咐人准备早餐并送到晨曦殿来,然后和李銘礼坐下仔细问了他在边关的生活以及这次遇刺的详细情况。
江烟雨听见李銘礼说自己途中遇刺的情况,愤怒地站起来说道:“NND,竟然敢欺负到我江烟雨的家人头上了!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这几天看着李揽月的病束手无策,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担心又是愤怒,早就把那个不知名的竟然敢陷害李揽月的人骂了不下千万次了。
现在听到说竟然有人还敢半路行刺自己的儿子,有点出离愤怒的感觉。
这么多年,江烟雨和李揽月几乎什么都没有插手过,只是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家居生活。
当年那次有人行刺他们全家人的事情,李揽月没有让人彻底追查下去,江烟雨一直都觉得放心不下。
果然当年的担心变成了现实,早知如此,当年就应该彻底追查下去。
李揽星犹豫了一下,等到吃完饭以后还是把初九被人掠走的事情告诉了江烟雨和李銘礼。
江烟雨和李銘礼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表情几乎一摸一样地转过头看着李揽星说:“请皇上无论如何,都要找出幕后凶手救出初九。”
突然跪下,向李揽星磕头。
李揽星连忙扶起两个人,苦笑着说:“朕一得到消息就安排人去解救初九了,只是目前还没有任何相关的消息。”
江烟雨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
这件事情,真的是发生地太过巧合和蹊跷。先是李揽月,然后是李銘礼,接下来就是初九,幕后主使的下一个目标到底会是谁呢?
李銘礼看着江烟雨喊道:“母亲,孩儿想要出宫去寻找妹妹的下落。”
李揽星制止道:“不可,朕分析认为这些人不可能会这么块就把初九弄出京城。所以已经让人搜索京城周围的每一个地方。只是目前,还不知道他们掠走初九的真实意图。”
江烟雨没有说话,默默走到床前坐下,拉着李揽月的手温柔地按摩着。
长期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人,非常容易会肌肉萎缩,江烟雨每天都会给李揽月进行按摩。
如果是在现代就好了,江烟雨心里想着,至少可以照照X光或者分析一下血液的成分,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李揽月长期昏迷不醒的。
非常担心初九,却又无计可施。
江烟雨突然有种自责的感觉,如果当年她能够有远见一点,在宫外发展一个自己的密探网络就好了。
可是那个时候,自己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以为只要自己和李揽月还有家里的孩子一起安安静静过日子就行。
看着李揽月禁闭双眼,微弱呼吸的样子,江烟雨不禁想着如果李揽月醒了,会采取怎样的对策呢?
按照李揽月的性子,这种情况之下,他应该会不顾一切铲除幕后指使才会觉得安心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守护的东西,对于李揽月来说家人实在太过重要,任何威胁到自己所爱的人的行为都是不可以原谅的。
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初九在被找到之前能够安然无恙。
毕竟,江烟雨看着也走过来帮助李揽月按摩腿部的李銘礼,毕竟初九和初八都是自己和李揽月所生的子女。
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想到这里心里微微有点宽心的感觉。
看来之前因为李揽月而变得有点失去了方寸,虽然李揽星是皇帝,可是应该有很多民间的事情是无法了解地特别清楚的。
江烟雨看着李銘礼说:“好孩子,你这几天留在这里照顾你爹地。妈咪要出宫一下。”
李揽星和李銘礼都看着江烟雨,江烟雨微微一笑说:“我知道有个人也许可以救小月,不过这个人呢只有我去找才可以。”
ˇ我们小雨的女儿ˇ
头疼欲裂,神智有点不太清楚的样子。
初九摸着头,睁开眼睛看着周围,良久等到双眼适应了暗淡的光线,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大的床上。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被人掠走的时候她好像是把手里的刀子毫不犹豫地刺进了刺客的胸部。
那个刺客几乎是凭着本能一掌回击过去,正好拍在初九的背部。
初九只觉得喉咙涌出甜甜的血腥的味道,然后眼前一黑就昏过去了。
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全身都在疼,不过还好,还可以走路的样子。
身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很厉害的伤口,初九摇摇晃晃站起来,向着门的方向走去。
这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大床,什么都没有。
初九看看自己的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红色的长袍,不禁皱了皱眉头。
她非常不喜欢红色,虽然宫女们都说她穿红色特别好看。
艳丽的红色,配着她的冰肌雪肤,美的令人无法直视。
脚上没有穿鞋子,她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推开沉重的大门,门没有上锁也没有人看守。
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初九看着通往左右两边看不到尽头的走廊,犹豫起来,到底是应该走左边还是右边?
想了想,走向左边好了。
这个习惯倒是向江烟雨学来的,小时候全家人一起去陌生的山林里玩,遇到岔路口,江烟雨总是会选择左边的道路。
有一次李铭礼问江烟雨为什么要选左边的方向,江烟雨非常干脆的说:“我是左撇子!”
不过,还好每次都能够安然无恙得走出来,有时候还会看到令人惊叹的景色。
希望这一次,也会有如此好的运气。
初九沿着走廊慢慢向前走着,走廊的墙壁上的火把熊熊燃烧着,偶尔会有噼啪的火花溅起的声音。走到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门,初九伸手推开。
眼前豁然开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