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梅想了想,肯定地点头,“路过四院时,奴婢发现夫人赐给的耳环弄丢了一只,所以叫翠娇给我提一下汤盒,原路去找,可还是没找着。”说着低下头。
众人目光集向她耳朵,左耳空空,右耳上吊着一根水兰花的饰坠,又不由自主地看向另外一个美妇人。
祸从天降(2)
“你们是在怀疑四院吗?”美妇身后一个丫头惊道,“我只是帮喜梅提了下汤盒,没有做什么手脚。”声音因为害怕而颤颤发抖。
美妇杏眼一瞪喜梅。
“哦,臣妾心中有数了。”苏夫人的语调转向凄凉,“王爷,妾身自知身世不如孙妹妹高贵,平日里与她也没有太多的沟通,想必是孙妹妹对做姐姐的有什么误会。”
一说之下,孙夫人成了众矢之的。
“苏桃,你不要血口喷人!”孙夫人放下大家闺秀的架子,她本是府官千金,自小娇生惯养,哪能受得了孙夫人的薄言?
“孙妹妹还不想放过我吗?”她说得惨然。
孙夫人浑身打颤,泣道,“王爷,你可要给臣妾做主啊!”
凌诗沐大是惊讶这事突然就从她身上转到孙夫人头上去了,越来越复杂,她要看慕容成如何解决妾妾相争。
他皱眉,“这件事,先等桃儿把身体养好了再行解决!今日起,任何人不得迈入三院一步!”朝向孙夫人,缓缓道,“锦言,你也老老实实呆在四院里,别惹什么事端!”
孙夫人乖乖地点头,眼里却还闪着委屈的泪花。
“至于这个煲汤的丫环……”他的眼睛这才落到凌诗沐身上,正碰上她抬头,一双清亮的眸子。
慕容成心一紧,嘴张了几张,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孙夫人与苏夫人见了他的表情,万般惊讶。
他半晌方才接道:“她,把她带到本王的内室!”
两位夫人闻言大惊,心一沉,难道王爷竟在这个关头看上这个煲汤的女子了?可她脸上那么难看,不可能呀!
躺在床上的苏夫人心如刀绞,王爷风流也就罢了,可自己正毒深未解,他却当着她的面召唤一个丫头,真真无情最是帝王家,目送他离去,最后一眼也没有奢侈给自己。
凌诗沐心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一位黄衫丫头领进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房子里,雕梁画栋,装修极为富丽堂皇,精致玲珑。
这就是慕容成的内室吗?
她刚想着,丫环说道,“你真是好福气,能被召到王爷的寝宫侍寝,除了云侧妃,你是第二个。”语气中羡慕与忌妒交错。
凌诗沐呆了一呆,结结巴巴地问道:“我是来侍寝的吗?”
丫环皱起眉,“别装不知道了,王爷可不喜欢装纯的女人!”捣咕半天,开启卧室一扇隐形的大门,“跟我去沐浴。”
“沐浴?”凌诗沐又是白痴地一问。
丫环十分不耐烦,嫌恶道:“你这脏兮兮的身子王爷会碰吗?”也不管她,径直往内走,凌诗沐只好跟在后面。
便如桃源世界一样,走过狭窄的弯道,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宽阔的沐浴汤池横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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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池情迷
便如桃源世界一样,走过狭窄的弯道,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宽阔的沐浴汤池横在面前。
汤池有三丈来宽,八丈来长,水清澈底,能看到池底各色形状的玛瑙石子,若隐若现,氤氲美丽。随着她进来,烛火熄灭只剩八盏,流萤飞转;缀于起伏的池水上荡漾犹如仙境。
原来王府里还有这个去处啊,凌诗沐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真是人间佳境,难得一至啊!
待她回过头来,黄衫丫环已经不在,刚进来的那扇门也关紧了。
“喂!喂!”她试着喊了两声,可四周只能听到她的回音。
犹豫良久,她坐到池边,脱了鞋袜,慢慢撑出玉足探探水深与温度,手紧张地扶着池壁钩子。
某人在暗处看得好笑。
待到她左脚够着了池底,一股凉丝丝的感觉从足底传了上来。心下一喜,站起来去解衣衫。
上衣轻轻滑落,圆滚滚的肩头出现在某人的视现里,白如皓雪的肌肤在烛火映射下笼上一层光晕。她弯腰去褪下裙,两抹丰满圆润的沉甸甸吊了下来。
凌诗沐丝毫不知道被人所偷窥,一步步试向了池中间,一头青丝浓密地散在周围,她尽情地享受池水带来的欢愉。
覆在疤痕上的药逐渐被池水融去,星光闪耀之下,那明明是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某人的嘴定了形,眸子里火光四溢,慢慢滑向水中向她潜去。
他不知,凌诗沐在半个月内已经将脸伤治愈得差不多,平时大家看到的丑陋只是她用的治疗药物涂抹所形成的。
凌诗沐如小孩子似地拍水击脸,冷不防一双健壮的大手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
“啊!”她一声尖叫,没挣扎掉,本能地回头。
慕容成邪恶的笑容晃动在她眼前。
“叫什么叫?你便是把嗓子喊破也没人会搭理!”他依旧是一脸坏笑。
凌诗沐撩了撩散乱在额迹的发丝,这才意识到两人竟是赤身罗体地拥在一起,脸腾地红到了脖根处,“慕容成你放开我,你不要脸!”
心里却着实惊讶他竟然有那样结实雄厚的身体。
慕容成哈哈大笑,“我的爱妃,煲汤的小丫环,你真是喜欢做无谓的斗争。”
凌诗沐两脚直拍,被慕容成一把抱起,只能干瞪着眼。
他走了十几步,才把他放下,手也松开劲,凌诗沐连忙从他怀中溜出,没料脚却踩了个空,直勾勾望水下沉去。
这里居然会有深水!凌诗沐十分庆幸刚才没有乱跑乱走,但此时—已经溺了好几口水的她乱蹬乱画,感觉到有实物在自己身边,迫不及待地抓住,随着升上岸。
大口出了几口气,才看到抓住的是慕容成的肩膀,手一哆嗦,又沉了下去,她才不想死呢,一把抓住他的手,攀上他的肩膀,将两脚缠在他腰间,红扑扑的小脸看着慕容成,“这下安全了。”丝毫没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
浴池情迷(2)
凌诗沐安全后得意地冲他一笑,那一笑,极尽又或人心的妩媚。望着她绝色的姿容,**的动作,慕容成浑身一僵,嗓子里发出干嚎的声音,一把搂紧她的腰,贴住她全身,唇不老实地附上她的两片柔软,呢喃道:“小妖精……”
凌诗沐大为吃惊,可已经随着他潜入到水里,只好闭住呼吸,待到又漫出水面时,已经到了浅水处。这期间被他占了不少便宜去。脚一落到实地,她便使劲捶打扭拧着他胸上矫健的肌肉。
慕容成已经全然陶醉在自己的感受里,这种奇异的感觉是他从所未有过的,一股激情的潮流热烈击打着他的心脉与全身。
“小妖精,你真是迷死我了……”他含混不清地说着,突然“啪”的一声,凌诗沐扬起的手停渫在半空。
呆了半晌,慕容成才松开手,深邃的眸子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上了岸,按住墙边一个按钮,门“吱呀“开了,走出去。
滚热的气氛渐渐冷却下来。
凌诗沐正回味着刚才的举动,门又开了,她一抬头,是慕容成,不过丢了两件衣服进来。
她脸一红,擦干身子换上衣,学着慕容成按动机关,沿原路回屋。
他已经穿好衣服在那等她,见她出来,脸上换了平日的冷漠神色,“凌诗诗,你为什么要下药毒害苏夫人?”
她没料到男人转脸如此之快,这还是刚才在水里对她亲密夺吻的慕容成吗?难道是他得手不逞反生报复?
清亮的眸子迎上去,“不是我,王爷。”
“不是你?那你一个堂堂的王妃怎么会去做汤房里的丫环?”
凌诗沐答不上来。
“是他指使的吗?”
“哪个他?”凌诗沐莫名奇妙。
“你把成香院的事都忘得干干净净了?”慕容成冷笑。
“你说那个面具男?是不是他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凌诗沐回他冷笑,“你连自己王妃的生死都能不顾,没权利干涉!”
“哦,口气还不小。你脸上的疤痕呢?“他盯住她。
“我自己治好的,反正被你看到了。”她头扭向一边。
从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女人,慕容成放缓了口气,“本王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把苏夫人的毒治好,本王便不计前嫌,仍旧将王妃的位置给你。”薄唇一抿,“本来你做了这种不干不净有污风化的事,是要用猪笼浸了沉到水底去。”
凌诗沐大怒,“我做了什么不干不净有污风化的事?”
慕容成看着她脸涨成猪肝色,微微一笑,“本王的爱妃跟别的男子在外厮混十几天,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本王戴了绿帽子,可你却从来不是本王的女人!”
凌诗沐嘴角一扬,“我是跟别的男人在外厮混了十几天,没想到瞒不过王爷,不过王爷说了给臣妾一个机会,臣妾可得好好争取啊!”
疗毒
慕容成面色一沉,粗哑的嗓音说道,“你可要好好争取,苏夫人是本王的心头肉,她若是有什么差池你一百个凌诗诗也赔不起!”言毕摔门而去。
凌诗沐鼓起嘴,反正我就一个,治不好那就跑,跑不了,只好作个替死鬼。
心中挂念小初与燕儿,将淡得看不见的疤痕处重新抹上药膏,急急出了大殿往杂工院而去。
方师傅执着一根鞭立在院落当中,“你们还要不要去做事?为了一个小丫头值得如此吗?”
陶老大诺诺道:“方师傅,就让燕儿去看一下好不好,我求求您了。”
他面上青筋爆起,“我说你们一个个是榆木疙瘩啊,这件事是福是祸现在不能确定,你们这一去只会添乱子!”
小初与燕儿抱在了一起,似乎是在哭泣。
“我回来了。”突然发出来的声音满含感动之情,大家齐齐往院口看去。
小初奔上去抱住她的颈,“小姐小姐,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傻丫头,我不是回来了吗?”她怜惜地摸着她的秀发。
众人都是一愣,小凌是小末的小姐?虽然平日里都知道小末是在伏侍她,但只以为与府里打粗手的小丫头伏侍大丫头一般无异,可这情深意切的“小姐”一出,身份彰显无疑。
难怪她行事那么与众不同了,难怪她敢掌掴徐姑姑了,她是天生的主子,是杂工院闪耀耀的贵星,陶老大,陶老二,陶老三,牛子他爹,阿福,青家四兄弟,大家脸上都或多或少地起了自豪之意。
回到自己睡了半个月的房里,虽与慕容成的金宫大殿相差千里,但她觉着特别的舒适。
小初为她砌茶,燕儿乖巧地上来给她捏揉香肩,言语中渗透着笑意,“小凌姐,刚听方师傅说你被王爷召到内室去了?”
凌诗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起了两丝红晕。
“小凌姐,你若是飞黄腾达了会带上燕儿吗?”
镜里的燕儿脸上抑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我不是说过了,我是个无福之人,又怎么会跃上枝头成凤凰呢?”她淡淡道。
“小凌姐。”燕儿面上抽搐了一下,“你是不是嫌燕儿笨手笨脚?”
“你又多想。”她回头摸了下她的小脸,“咱们有福同享。”后面那句给抹掉了。
燕儿开心地笑出一朵花,“内室可只有云侧妃去过,而且她现在还不在府上,小凌姐,你可要好好把握哦。”
凌诗沐没有理会,愁眉道:“王爷下令让我给苏夫人疗毒。”
肩上手一颤,“让您?可是……”
小初却喜上眉梢,“那不是正好吗?不正合了您‘江南神医凌一指’的心意吗?”
她忍不住咯咯一笑,燕儿也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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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孙夫人
四院深闺,一个倩美的影子慢慢地在房中踱行,弱小的身体跪在门侧。
“小姐,真地不是我。”已经哭得沙哑的嗓子。
孙夫人秀眉轻凝,停住脚,“翠娇,你起来。”
“小姐……”
“你起来,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能信不过你吗?只是众口难服啊。”孙夫人幽幽道。
“那该怎么办?”翠娇扶着门楣直起身,不停地在颤抖。
“当真只有你们三个碰过汤吗?”孙夫人是官宦之女,这种争风吃醋的手段见得多了,“哪怕是她自己把毒药倒在嘴里谁又会知道?”
翠娇震了下。
“仔仔细细把院子检查好,小心人家人赃俱获。”
“您是说?”
“要是有个什么细作在你我房中藏了砒霜三步倒,被人揪出来是有理也讲不清了。”孙夫人考虑得很是周全。
“是,是,奴婢这就去。”翠娇听得冷汗直冒。
孙夫人带上门,屏风后面慢慢走出一个黑衣人来。
“王府里抽筋的事儿可真多啊,先是嫁个御赐的王妃过来,再又是苏夫人中毒。真不让人省心啊。”
孙夫人轻吐兰气,“你现在也知道我的不容易了,这次又不知是哪个害了心的小妾兴风作浪,要我的命啊。”
黑衣人怪笑一声,“你的命谁敢要?现在青楼女不在府上,你可要趁机而上,别让那个姓苏的抢了你的先。”
“我瞧王爷还是念念不忘那个骚婢子。”孙夫人口出不逊。
“只怕是你自己没那个本事!”
“你说我没这个本事你可以回禀主上另择佳人。”她赌气地扭过头。
“得了,主上还是看好你的。我先走了!”黑衣人“嗖”地一声破窗而出。
三院里苏夫人躺在床上一声接一声地申吟,满头汗珠直往下掉。
凌诗沐慢慢将医药箱搁在一边,看了眼喜梅,那丫环眼里一股恨意与杀气望着自己,碍着慕容成在场,没有说些什么难听的恶言。
她没去在意,打开箱盖,挑出一根银针,夹在无名指与小指之间,又拧开一个小瓶,一股草药味在居室漫延开来。
慕容成与小初都看得一愣一愣的,瞧这模样像是得道多年的老医生一般,心里暗暗好奇。
凌诗沐取银针一头浸在草药之中,拉过苏夫人的玉臂。
“王爷!”苏夫人咬着嘴唇,忍住疼痛,面上大汗淋漓。
“桃儿听话,让她给你扎针,这是本王的命令。”他淡淡道。
苏夫人闭上双眼,甚是憔悴见怜。
凌诗沐搭上三指先把了下脉,然后找准筋脉轻轻扎进银针。
“痛……”苏夫人低低喃道。
她放慢了速度,捏住她的腕处,轻语安慰,“别怕,一会儿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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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王妃
麻药的作用起了,苏夫人渐渐昏迷过去,凌诗沐手忙脚乱地将四四十六根银针扎入苏夫人全身上下十六处穴道,又给她做面部排毒按摩,忙完后小脸已是汗水涔涔。
身旁递过一个手绢,她看也没看便接过来擦了擦额头,“好了,等半个小时再拨出来。”回身准备将手帕还给小初,却见慕容成站在她身后。
一紧张,话也说不全,“你,你的吗?”
慕容成刚才见她施针时一双眸子眨也不眨一下,全神贯注地工作着,那股认真劲儿突然触到了他心中柔软的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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