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么?”我小心地问,君临鹤此刻巨恐怖。
君临鹤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看着我:“还我。”还是那两个字。到底还什么啊。阴森森的风吹得篝火乱颤,君临鹤阴沉沉的面容变得诡异。
“快还师兄。”晓珏和晓慧在我身后轻声说,我转头,压低声音:“到底还什么?”
“头巾……”两个人发急。
头巾?我朝手上看去,是那块红色的方巾,我立刻回身放到君临鹤的手中:“给。”君临鹤呆滞的目光缓缓而下,看了头巾一会,忽的,伸到我的面前:“给我梳头。”
虾米!!!那请问Mr君你刚才拆下来做什么?
君临鹤兀自坐到我的身前,将一头长发对着我,阴风阵阵。长发飘飘,鲜红的衣服,白花花地脖子,立刻,一个哆嗦。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很快就把君临鹤的头梳地一丝不苟,全都包在那一方头巾里,能不快吗?谁高兴长时间对着这么一个阴森森的人。
“好了。”我说,晓珏和晓慧都躲在我的身后。
一双惨白地手摸上了自己的头,黑乎乎的长发,红艳艳的头巾,细长的泛着白光的手,立刻。我和两个小丫头一起哆嗦。
“我要学。”他慢慢转身,用那呆滞的失魂一样的目光看着我,我咽了口口水:“呃……没人做练习对象……”
“有。”君临鹤缓缓抬起下巴,把呆滞地目光从我上移开移到我的身后,立刻,晓慧晓珏一个哆嗦,君临鹤指向她们,“她们不是人吗?”
老兄,问题是我们现在觉得你不像人啊……
“过来。”君临鹤下了命令,晓珏晓慧的脸比哭还难看。她们怯怯地走到我的面前,君临鹤跪坐到我的身边:“好了。开始。”太诡异了,从没见过酒醉后喜欢给别人梳头的。
晓珏和晓慧继续扭捏着:“你给师兄梳。”
“不行,还是你吧。”
“师兄不是外人。”
“可是师兄也是男人啊。”
“梳个头不算什么。我不会说的。”
“那你去,我也不会说的。”
“你们还不过来!”君临鹤忽然发出一声厉喝,吓得两个小丫头也不管是谁就往我们面前一坐,不敢再次出声。
晓慧坐在我面前,很担心地看身边的晓珏,晓珏红着脸,垂着脑袋,咬着红唇。
她们的发型很简单。头上地发饰也很少,朴素淡雅,应该是天机宫的一种着装要求吧。轻轻拆下晓慧的发饰,君临鹤看着我的手,也拆下了晓珏地发饰,长发在他指尖散落。晓珏身体微颤。呼吸似是因此而紊乱,君临鹤面无表情地坐等我。
温柔地用手指扒梳晓慧的长发。君临鹤也照做。
“咝!”晓珏皱起了脸,晓慧同情地看她,我立刻对君临鹤说:“轻点。”也不知君临鹤是否能听见,可是结果表明,此刻的君临鹤完全处于某种失魂状态,他依然那样梳着,可怜的晓珏痛得直抽气。
为了减轻晓珏的痛苦,我决定梳一个简单的发型,将长发齐眉挑出两束,用丝带绑起。再看君临鹤,他学得很认真,他细心地将丝带缠住了那束长发,然后,盯着晓珏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唇角竟是扬起了一个幅度极小的微笑。
然后,他慢慢闭上了眼睛,身体朝我侧倒下来,就像附在他身上地鬼魂离去,他终于安静了。我立刻伸手接住他的身体,可不能让他倒在我腿上,岂不便宜了他。
空气里是从他身上而来的淡淡的酒香,我抱着他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快,快扶走你们的师兄。”
晓慧听见我的声音立刻转身,而晓珏还陷入某种呆愣中,她红透地侧脸上是一种难以言喻地少女怀春的表情。
“师兄他。”晓慧手忙脚乱地扶起君临鹤放到一边,“他没事吧。”
“没事,应该是睡了。”我继续看晓珏,君临鹤即俊美又地位崇高,崇拜和爱慕君临鹤地女孩应该不少。记得天机宫并非完全绝情,似乎两情相悦也是可以下山成婚,不会遭到同门唾弃,转为俗家弟子,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峨眉武当,只是修仙之路便从此断送而已。
眼眸中映入了青色的袍衫,是离歌回来了,他又是那样阴沉沉地站在暗处看我,他看着我的眼睛,似是在纠结什么,又似是在回避什么。然后,他垂下了眼睑走到我的面前,将草药放到一边,似是无意地瞟了一眼君临鹤:“他怎么在这儿?”
“说来有趣,他一定要学怎么梳头,喏,晓珏的头就是他梳的。”我指向晓珏,那傻丫头还愣着。
离歌淡淡看了一眼,身上的寒气便慢慢退去。
“恩……”忽地,君临鹤发出了一声酒醉后的呻吟,他烧红的脸难受地皱起。
“喂,你们应该照顾君临鹤。”见两个傻丫头一个发呆,一个无措,我就忍不住提醒,“就像照顾发烧病人一样照顾他就可以。”
“哦。”晓慧立刻行动起来,她推了推晓珏,晓珏才回神,晓珏留下,晓慧走到一旁的溪边取水。
“恩……”君临鹤难受地翻身,离歌见他往我靠近,便将我抱起,我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离歌抱着我问,我自嘲道:“我成了冰块,今后夏天到是舒服了。”
离歌垂眸,似是想了想,唇角竟是向上扬起,似是发现了什么好事:“以后我的药材能放你房间里吗?”
“啊?不要!”当我的房间是冰库啊。转过脸,拒绝他,正好看见晓珏和晓慧,她们脸红红的,偷偷往我这边瞟,我拍拍离歌,“你还是快把我放下,不然天机宫又要说我们有伤风化了。”
离歌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你背君临鹤不算有伤风华,为什么我抱你就是了?”我看着离歌半天没说话,是啊,背和抱有区别吗?同样是肢体的接触,为何意义却大大地不同?
离歌轻轻把我放下:“你的脚是那君临鹤害的。”离歌的眸子里滑过一道杀气,我沉声:“小离,这是意外,别又想着杀人。”
“你多虑了,他是明玉的人,我不会动他。”离歌说得很淡,但是我听着很奇怪。
“小离,你看晓慧和晓珏,你猜她们谁喜欢君临鹤?”在离歌给我包扎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那两个丫头,虽然她们高傲地目中无人,但也正是她们这个年纪所拥有的轻狂,真让我羡慕,尤其是她们少女初怀春的样子,更让我想起了美好的高中时光。
离歌转头看了一眼:“晓珏。”说完便继续给我包扎。
“你怎么知道?”
“她一直看着君临鹤……”离歌再次检查了一下我的脚踝,然后坐到我身边,靠在了身后的树上,“你这几天都不能下地。”
“那我怎么走?”
“我背你。”离歌闭上了眼睛,脸慢慢朝一旁侧去,他累了吧。
篝火的对面,是君临鹤和晓慧,晓珏,就像每次夜宿一样我们和他们隔火相望,而今天,却与以往不同,君临鹤醉了。晓慧支撑不住地睡去,而晓珏依然守护在君临鹤的身边,有很多感情在平时并不容易发现,而当你发现的时候,其实那份情已深。
“小离?小离?”我戳离歌,离歌微微皱眉,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没有睁开,似是睡得深沉。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往他身上一倒,嘻嘻,借个大腿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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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集 第二十三章 纠结于失节的小君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梳头……给我梳头……
我猛然惊醒,心跳砰砰砰直响,做噩梦了,都是君临鹤害的。
清晨林间的空气清新,晨光将水汽染成了浪漫的淡金色。视野中,是令人舒适的亮绿。
“做噩梦了?”离歌轻轻扶住了我的肩。
“对不起,吵醒你了。”此刻似乎还早,四周很静,只有雀鸟的欢叫和溪涧潺潺的声音。篝火似乎熄灭不久,还残留着缕缕青烟,青烟之中,依偎着晓慧和晓珏,却不见君临鹤。
“想喝水吗?”离歌轻轻地问,我点点头,总要洗漱吧。
离歌起身,要来抱我,我扶住他的手:“我只是扭伤了,不是残废。”离歌垂下了眼睑,遮起了里面的神情,糟糕,离歌以前是残废……
“我……好像又说错话了,我嘴真笨。”
“没关系。”离歌弯下腰,还是将我抱起,我想说放下,离歌却说在了我的前头:“请让我抱你,在你不能走的时候,我希望能成为你的双脚。”离歌柔和的目光中带着一分期望,心里百味交杂,说不清,道不明。很感动,但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离歌太敏感,心伤又未痊愈,我怕自己会给他带来更多的伤害。既然他这么说,那就由着他吧。反正我也不吃亏,离歌身上的味道还是不错滴,可以安神。
“小舒,我们是不是可以跟君临鹤他们分开了?”离歌将我放到溪涧边,随口问。
我用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说道:“那你身上有银子吗?”
离歌微微张了张嘴,然后垂下了头:“下次出来我会记得带钱。”
“这不怪你。”我笑了,拍了拍他地肩。“毕竟是我半路拐走你,小离,你可曾恨过我?”
离歌看向我,眼神闪烁不定,他转过身,用溪水洗了洗脸,起身:“我去采药。”
啊?又采,这明显就是在逃避我的问题。
离歌的背影消失在眼中,四周便陷入最初的宁静,偶有山间的鸟儿从眼前划过。落在身边,好奇地朝我张望,小心地向我跳进。摸了摸身上,摸到一个干瘪地馒头。MS有两天了。话说,这个世界的馒头质量巨好,两天不坏。
掰成碎末轻轻放在一臂之外,然后退后一点看鸟儿啄食,我果然无聊。
忽的,眼角的视线里漂过一抹红影,我愣了愣,竟是君临鹤那件大红喜袍。它漂浮在溪涧里。下意识伸手截住了红袍,往溪涧的上游望去,圆石重叠,望不到人影。难道?莫非?某人在洗澡?还是,换衣服?!
哎呀!我现在动不了!!。。。第一反应居然是想去偷看。。。。
可惜了,多好的袍子啊。我拿着大红喜袍舍不得丢。君临鹤定是痛恨昨晚的一切。才会将这件袍子丢弃,袍子是无辜的。他不要,我留着,下次改改骗离歌穿,他穿着一定也很好看。
既然如此,就洗了它,于是,我很无聊地洗这件袍子。但是,目光还是控制不住地往上游瞟,君临鹤换衣服耶,我并不色,可是我对不男不女,不不不,是雌雄莫辩地君临鹤很好奇。记得小说里对这类美男的描写都非常的唯美。
金色的晨光洒在那一身暖玉般的肌肤上,沐浴在充满圣洁的光芒中的君临鹤会是怎样的画面?
慢着?怎么离歌冒出来了?恩?他怎么跟君临鹤一起?难道……眼前立时浮现了一幅画面……
还是那朦胧的晨光,翠绿的树影,清丽出尘地身影,及膝的长发如同瀑布,顺着那完美的曲线而下,遮起那一身晶莹的身躯。离歌怔立在圆石边,久久不能回神,这林间地精灵是谁?
好萌啊……
“小舒。”离歌的那张易容的脸乍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打破我脑海中唯美的画面。
“呃……你怎么跟君临鹤一起回来?”我看向一边的君临鹤,长发依然披散,他看见了我手中的红袍,怒容立时浮现。
离歌将草药放到一边:“碰巧。”
碰巧的啊……其实我很想问离歌撞上君临鹤地时候小君在做啥?
“这是。”离歌看见了我手中的袍衫,我将红袍拎起,看向脸色阴沉的君临鹤:“应该是君临鹤你的吧,我觉得可惜,就……”捡字还没出口,立时寒光划过眼前,手中的红袍就化作了片片花瓣,飘落在水中,随着溪水远去。
“你,你,你也太浪费了吧。”我手里只剩两块破布,“你知不知道这袍子料子多好,就算你看不顺眼给我又怎么了?还可以当几个钱。”
“昨夜之事,不堪回首!”君临鹤气红了双颊,手提青葱剑怒不可遏。
有必要吗?别的男人花钱都得不到花了了地投怀送抱,他真是不知足?看他长发飘飘地样子我就问:“那你还要不要梳头啊。”
“梳头?”君临鹤拿起了自己散落的长发,清凌凌地眸子瞬间收缩,似是想起了什么,立时朝我望来,我笑得唇角扬扬。
“我,昨晚,我!”惊慌浮上他的脸,脚步竟是有些不稳,他抚住自己的额头忽的笑了起来,“呵呵,哈哈哈”他仰天长笑,笑声回荡在树林之间,惊醒了篝火边的晓慧晓珏。
离歌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发了疯般大笑的君临鹤,然后拿起我的脚轻轻揉捏:“痛不痛。”他问着,无视身周一切。我摇摇头,继续看君临鹤和跑来的晓珏晓慧。
“师兄!”晓慧晓珏赶紧上前,“师兄你怎么了!”
“你们昨晚为何不阻止我!”君临鹤怒喝。晓慧晓珏立时目瞪口呆,怔立在原地:“阻,阻止什么?师兄?”晓珏小心地问。
“师兄……是指梳头?”晓慧躲在晓珏身后。
“哎!你们啊!”君临鹤沉重地叹了一声,懊悔地摇头,“师兄我还有何颜面站在你们面前。”
“师兄,没关系,我们不会说出去的。”晓珏大着胆子迈前一步,晓慧紧跟着点头:“是的,师兄,你也是为了我们才陪女寨主喝酒的,我们如果说出去天打雷劈!”
君临鹤立时扬起脸,我震惊,这也太夸张了吧,喝个酒就天打雷劈了?
“可是,可是,晓珏师妹,我,我昨晚……”君临鹤咬紧了下唇,似是难以启齿,他撇开双眸,如同无法面对晓珏。
“没,没关系的,师兄……”晓珏也是满面通红,我彻底无语,这是我所处的那个世界吗?我怎么感觉一下子进入另一个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世界。
“喂!”我终于忍不住了,“君临鹤,不过是梳个头而已,你愧疚什么?这样的话,我昨晚背你下山岂不是要对你负责了!”
君临鹤的脸瞬间又红一分,长发下精巧的耳朵已如红玉。他垂下脸,似是不敢看我:“姑娘,我……”
“修仙不就是为了摆脱红尘?什么男男女女,身份地位,都对你们来说是一种无的状态,大家一起修仙就是兄弟姐妹,自家亲人计较什么?”我不会说“道”理,只会说大白话。
君临鹤愕然地看向我,薄唇微张,清澈的眸底是震荡的波纹。
“对啊,清清姐姐说地没错,我们都是兄弟姐妹,拘泥于小节做什么?”晓慧红扑扑的脸纯真可爱,嘿,小丫头终于肯叫我姐姐了?“
“清清……”君临鹤看着我轻喃。
“清清?”离歌疑惑地问,我笑着对他眨眨眼,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唇角带出一个微笑,开始给我换药。
“啊,师兄你还不知道吧,这位姐姐叫舒雅舒清清。”晓慧跑到我身边,“清清姐姐,你的脚好点没“你的脚……”君临鹤随着晓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