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怎么能体现他们的优越?
孝庄思虑一番之后先安抚了蒙古,蒙古部落本就没有进入中原,落差感也没有那么大,通过吴克善交好的一些部落都得到了孝庄的承诺,中原和关外的通商将作为主要发展方向,在盛京修建了商贸司,粮食、药物、衣被等草原上缺少的东西将源源不断的输送过去,而草原上的羊奶、毛皮等将作为交易品运回中原。除此之外,若有牧民愿意到中原来生活,还会给予许多便利。
大清才刚成气候,像吴克善等在草原上掌权的人并不愿意进入中原,他们在草原上,整个部落都是他们的势力,自由自在,若进了中原,即使被封官封王,可不能自己养兵,感觉上就削弱了势力,没有安全感,所以在得到孝庄的承诺后,他们便支持孝庄的决策,只要给蒙古的好处不会少,她想改革与他们也没多大关系。
孝庄培训的人一直在秘密的往来全国各地,用各种方法敛财,包括海关的一些商贸,所获颇丰。因此她做起事来也不会为了国库空虚而束手束脚,如今大权已经在握,对于宗室的反弹,她只牢牢拉拢了几个沾了兵权的,其他的人无非就是恩威并施,再给点甜头也就罢了。
许多能臣毕生所求,就是能得一明君,誓死追随,实现自己的抱负。孝庄广纳贤才,并不在意身份背景,一时间倒是使得朝堂上的风气越来越积极向上,明明是个年近五十的领导者,可手下众臣却十分活跃,让许多暗中观望的老臣感叹自己错失良机。
日暮西山,孝庄在乾清宫偏殿同福全和玄烨一起用膳,宫里正式的膳食只有辰时的早膳和未时的晚膳两顿,不过每天早晚都可以用些早点、晚点,所以孝庄也没改变什么,只是每天晚上处理完奏折,都要和两个孙子吃些点心或汤品什么的,顺便培养一下感情,了解一下他们的学业进展。
玄烨吃完一碗蛋羹,擦了擦嘴角,看向孝庄问道:“皇玛嬷,您今天还给孙儿们讲资治通鉴吗?”
孝庄看了一眼天色,笑道:“今天皇玛嬷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自己回去看看书吧,资治通鉴对你们来说还有些难,不要着急,当做故事书慢慢看就好,再过两年皇玛嬷会请师父专门给你们讲授的。”
“皇玛嬷这么晚了还不能休息吗?您要多注意身体。”一边正吃点心的福全听了他们的对话抬起头说道。
孝庄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好,皇玛嬷会注意的,你们回去了也早点休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好好睡觉可是长不高的。”
她又和两个孩子说笑了一会儿才让人将他们送回去,在她登基之后就让皇子和皇女回到了自己的生母身边,她小时候在孤儿院呆过两年,所以很看不得母子分离的事,顺治已经被她圈禁起来,宫里的孩子就只有那么几个,起不了什么乱子,她便把妃嫔不得养育自己孩子的规矩给废了。
生活方面的一些更改与朝廷改革相比实在微不足道,也没人因着这点事给她找不痛快,所以皇宫里很多不合适的地方都被她废掉了,特别是辛者库祖祖辈辈都低人一等这种事,祸不及后人,她正在潜移默化的提高人权。
送走了两个孩子,孝庄起身把手搭在常公公抬起的胳膊上,漫不经心的说道:“走吧,去看看新月格格给咱们惹了什么事。”
“嗻!”
佛堂里除了一尊高高的佛像什么也没有,四周阴冷黑暗只有墙上的一排小孔能透些光进来。鄂硕的酒已经全醒了,他跪坐在佛像前满脸颓废,早上天未亮时,他被费扬古吵醒本是十分暴躁,结果发现昨夜伺候他的女子竟是新月格格,当时他看着新月身上青紫的痕迹差点晕过去,哆嗦了半天才想起询问到底发生了何时。
谁知他和新月刚穿好衣服就被带进了皇宫,侍卫把他们扔进这间暗室里只说让他们好好反省,在黑暗中他只能从那几束光线的强弱来估算时间,整整一天都没得到召见,他从最开始的惶惶不安变成了心如死灰,这次的事,也许谁也救不了他了。
新月在这压抑的环境里沉默不下去了,看向鄂硕怯怯的问道:“阿牟……鄂硕……你在想什么?”她同样很害怕,一个女子突然发生这种事,心里的惊慌比别人要多得多。本来她在害怕之余还有一丝羞涩,甚至想着从阿牟其变成鄂硕也没有那么别扭,鄂硕既然对她做了那种事自然就是喜爱她的了。可还没等她说出心底的想法就被孝庄关了起来,而鄂硕一整天都没同她说过话,她没有等来安慰,也没有等来呵护,这让她不安起来。
鄂硕动也不动,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遍又一遍的想着脱罪之词。
新月又问了两声,鄂硕的沉默让她委屈,她这时已经无法顾及孝庄会如何处置她,她只想知道鄂硕是不是和她两情相悦,日后会不会一直对她好。正胡思乱想间,她听到外面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然后暗室的门被缓缓打开,一道尖细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一上网就看到一颗深水鱼雷顿时惊呆了,连颈椎都忘了疼了有木有!
血月琉璃快出来让我抱抱( ̄︶ ̄)/ ~
我一定会努力写满三百章的!Mua!!
第238章 乌云珠&新月(完结)
新月和鄂硕听到声音同时抬头望去;却并没有看到孝庄的身影;只看到几名太监和几名宫女,都垂着头一脸恭敬的样子。随后他们被提着胳膊拖出了佛堂;扔到转弯处的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孝庄正坐在上位喝茶。
原来先前小太监喊的那声是指孝庄到了这间屋子;而不是要进佛堂;也对,那么阴冷的地方皇上怎么会亲自进去?鄂硕战战兢兢地趴跪在地上,主动开口道:“奴才有错,请皇上责罚。”
“哦?朕记得你已经没有职务了。”
鄂硕一怔,想起自己确实是没有自称“奴才”的权力;忙改口道:“是……是;草民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新月见他发抖的样子心里不忍,向前膝行两步求道:“皇上,鄂硕他无故失职,心中烦闷,所以昨晚才喝醉了,一切都是意外,请您用一颗宽宏大量的心来宽恕他吧,皇上……”
屋子里的下人都隐晦的打量着她,满眼惊异,这位格格可是够善良的了,自己被醉鬼给占了身子,居然还反过来为醉鬼求情!当真是天下仅有,难怪皇上一直都不喜欢她。
孝庄把玩着杯盖笑道:“新月,你让朕饶恕他?那你呢?照你这么说,鄂硕是喝醉了,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那你总是清醒的吧?这么说是你主动送上门的了?”
新月瞬间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摇头喊道:“皇上,您怎么可以这么说?新月……新月怎么会……”
孝庄看着她摇摇晃晃的样子心里感叹,这别人哭的时候都是涕泪横流,偏偏每个QY剧里的女主都能哭成一朵白莲花,娇娇弱弱、我见犹怜的,而这新月身上还有一种自以为是的傲气,尽管平日里总是说大家一家人不用多礼之类的,心里也还是觉得自己是格格高人一等的,这场景若是不知内情的人看了定会以为她在欺负新月呢!
按下心中的想法,孝庄轻挑了下眉,淡淡的说道:“新月,端亲王就是这么教导你的?深更半夜,与男子共处一室?你这是在藐视皇室规矩,还是故意破坏皇家格格的闺誉?”
新月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似乎受不了孝庄的“羞辱”又无力反击,只能忍气吞声的哭泣。
孝庄又看向鄂硕,“‘无故失职’?你是这么认为的?这么说你是觉得朕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压权臣了?”
鄂硕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闻言连忙磕头请罪,颤声回道:“请皇上明察,草民绝无半点不满之意。”
孝庄无意与他们讲大道理,转头看了苏墨儿一眼,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苏墨儿上前一步低声回道:“主子,现在是酉时末。”
“嗯,”孝庄应了一声,瞥了鄂硕和新月一眼,似笑非笑的问道:“鄂硕,出了这种事,你说说该如何了结?”
鄂硕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对规矩和惩罚都知道的多一些,心里明白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他的命就没了,当下看也不敢看新月一眼,以头碰地卑微的说道:“草民自知有罪,不该连日酗酒以致神志不清,亵渎了新月格格,草民恳请皇上准许草民携家返回盛京。”
新月惊呼了一声,转过头盯着鄂硕问道:“鄂硕,你……你要走?那我怎么办?”
孝庄还是那副笑容,顺着问道:“是啊,新月怎么办呢?”
鄂硕头上的冷汗滴到了地上,他有自知之明,知道皇家是不可能将新月嫁与他的,也不敢奢望,听到孝庄问他,袖中的手紧紧攥了起来,急忙回道:“皇上明鉴,昨夜之事实属意外,但如今大错已成,最好的安排就是请新月格格长居庙观为端亲王夫妇祈福、为大清祈福。”
新月惊愕的看着她,眼泪挂在脸上,此时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她刚才还好心维护对方,可对方却说要让她出家当尼姑?
孝庄脸色冷了些,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似乎正在考虑鄂硕的提议。屋子里凝重的气氛让鄂硕绷紧了背脊,新月也渐渐屏住了呼吸,她无措的看着孝庄,发觉自己真的有可能被迫出家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皇上,新月相信阿玛和额娘在天之灵也定是希望我幸福快乐的,新月和鄂硕互相欣赏,虽发生了一些意外,可……可……求皇上成全。”
鄂硕心下一跳,狠狠的皱起了眉,心里暗骂新月格格不顾大局,死还要拖着他,可新月开口了,他也没法反驳,否则打了皇家脸面照样没好果子吃。他这会儿已经后悔死了,暗自发誓若能过了这一关日后必不再沾酒!
孝庄本来确实想将新月关进庙观一了百了,听到新月的声音突然想起原剧里新月逃跑的本事,不禁眼皮子一跳,她是有得力的属下,可派专人看着新月却大材小用了,再说为了这么个奇葩看她一辈子,实在有点犯不上。
她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新月,如今鄂硕身上已无官职,且他有妻有子,你嫁给他也只能当个妾室了。”
新月知道事情有转机,惊喜的抢声道:“没事,没事!新月不在乎名分,只要能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了。”
孝庄摆摆手继续说道:“为了我大清格格们的声誉着想,你是不可能以格格身份下嫁平民为妾的,一旦你决定嫁与鄂硕,便再不是新月格格,而是普通的平民月儿,你可还要坚持?”
新月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被惊住的鄂硕,心里一时间想的是,再怎么样也比当尼姑强吧,鄂硕以往对她那么好,她会幸福的。想到这,她看着孝庄坚定的点了下头,“是!求皇上成全!”
“嗯,那么从今日起,新月格格便另有其人,你只是一介平民,是鄂硕府上的妾室,你日后若是再提起自己是格格这种话,便会被当做假冒皇室来处置。克善是端亲王遗孤,朕会命其进宫做皇子伴读,培养他日后继承端亲王府,你与他再无关系。”孝庄说完便不再搭理他们,端起下人新换的热茶品了起来。
新月怔了怔,听到日后再不能与克善相见没来由的有些慌乱,想要再说什么,苏墨儿却已经命人将他们送走,并警告他们知足是福,不要妄想更多的东西。
待闲杂人等都散去后,苏墨儿有些疑惑的问孝庄,“主子,为何不直接将他们处死?”
孝庄背着手站在窗边看着沉沉夜色,笑道:“朕若现在就处死他们,也许他们还会表演一出情比金坚的苦情戏,倒显得朕无情的很,不如成全他们,不是不在意身份吗?就看看她从格格变成小妾之后能不能过上幸福的日子。当初福临口口声声有多爱乌云珠,现在又如何?呵。”
苏墨儿听她提起顺治,愣了一下,似乎有点明白孝庄为何痛恨这种自以为是的“有情人”了。她浅浅的叹息一声,顺治一辈子任性妄为,眼看着孝庄治理天下比他强上数倍,苦撑着的爱情也与他想象中大相径庭,一时想不开竟是出了家。
说什么看破红尘、再无眷恋?还不是潜意识的逃避吗?每当遇到难事就要发火逃避,对自己所向往的人生可有过半分追逐?亦或者,他真的知道自己向往些什么吗?还有那个乌云珠,眼见顺治被圈禁起来竟也不再怕他,时不时还会同他吵上一架,咒骂他无能,然后求神拜佛的希望儿子长大能接她出去,简直莫名其妙!
孝庄倒是不知道苏墨儿的想法,她只是觉得死了就是一了百了,既然他们自己就能作死,她干嘛还出手,如今把他们贬为平民,闹也闹不出什么大事,闲暇时还能当个乐子解解闷,当皇帝的日子也是很枯燥的。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克善知道自家姐姐做了丑事,本是心中不安,谁知孝庄没有追究他的罪责反而还恩准他成为伴读,这在他眼里就是天大的恩赐了,于是,跟在玄烨身边更加用心,想要学有所成对皇家报答一二。
孝庄在玄烨七岁的时候封他为皇太孙,其余皇子除了福全和常宁,还有顺治离宫时已怀孕的庶妃们产下的三名皇子。孝庄将玄烨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但对另外五位皇子也并不疏忽,都是精心培养,让玄烨有一种隐隐的优越感,又有一种竞争的危机感,在学业上越发用功了。
孝庄如此也是为了让玄烨亲自体会一□为皇室继承人的感受,这样他日后在对待儿子的时候就不会再那么莫名其妙了吧?不过她虽然有意磨练玄烨,但在几个孩子之间还是很注意的,一直让他们保持着良性竞争,对于和玄烨年纪最为接近的福全,她也暗地里透过底,让宁悫妃和福全都知道日后他们的位置,不要走错。
这时候与蒙古还需要格格联姻,宫里的几位格格是她请科尔沁的族人专门教养的,性格不见丝毫柔弱,过去联姻只会想方设法的掌握权力,而不会悄无声息的早逝。那不通情理的嬷嬷制度自然也被她取消了,格格们从小都会培养一批自己的心腹,出嫁时就由她们的心腹陪嫁,足以保护她们不被欺凌。
孝庄忙忙碌碌的过着每一天,累了就进空间里休息放松一下,出来时又是精神百倍。一年后她带着玄烨在京中微服私访,逛着逛着就走到了龙源楼,孝庄看着龙源楼的招牌恍惚了一下,这酒楼难不成传下几代还会遇到耗子和小白花不成?
她笑了笑率先走进去要了个包间,静静的坐在二楼窗边饮茶竟别有一番趣味,她看着对面小大人似的玄烨笑道:“看到百姓安居乐业便是皇帝最大的欣慰,只是想要看遍天下必定劳民伤财,朕也只能在这京城走走罢了,等你日后接了朕的位子,切记不要为了玩乐到处微服,知道吗?”
玄烨恭恭敬敬的起身行了个礼,应道:“是,孙儿记住了。”
孝庄点点头,想着她也许把“康熙微服私访记”给蝴蝶掉了吧,笑着品了口茶,一转眼却发现街上正有一行人在发丧,规模还不算小。
苏墨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转头朝身后看了一眼,立刻有知情的人上前悄声禀告了情况。苏墨儿知晓后站到孝庄身边低声说道:“主子,楼下是原他他拉将军的丧事。”
孝庄愣住,靠窗又看了两眼,“他他拉将军?努达海?”
“是,他与鄂硕和月儿纠缠在一起,三人争执间,努达海下手过重杀了鄂硕,而月儿为夫报仇,趁努达海不注意便杀了他,之后自觉愧对恩人自尽而亡。”苏墨儿简单陈述着那几人发生的事,自己心里也暗暗称奇,他们还真是把自己给作死了,这才多长时间啊!
原来新月嫁与鄂硕之后,虽然生活与想象有差异,但凭着美貌,鄂硕待她也还算好。后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