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连城笑了笑,他说得意味深长:“既然罗刹不希望你走——那你就继续留在这里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景寿听了很高兴。
可我……脑海里像是被尖锐的东西直接贯穿了某根敏感的神经!
——既然罗刹不希望你走——那你就继续留在这里吧。
这句话,再一次在我脑海里回荡!  ;
奇怪了……
为什么我觉得以前也是这个声音对我说了这句只字不差的话?
“小福?小福!”景寿摇着发怔的我,“你怎么又走神了?”
“我……”我抬眼,刚想开口问王,可是……他和修罗不在了,“他们呢?”
“哦,漠带着修罗去接人了。等一下就回来……你是不是累到了?”景寿抢过我手里的药篓子,“别忙了,去躺一会儿——”
“我没事……”
“不行!最近你总晃神,肯定没睡好又累着了!”
“我真的……没事儿……”
“不行!再去多睡一会儿——”他抬手,扭过我的肩头,指着我们的营帐道,“自己进去脱衣睡,不然我把你扒得一件不剩——快去!”
“……”  ;
【吃醋】君儿要麦麦娘亲
×  ;×  ;×  ;×  ;×  ;×  ;×  ;×  ;×  ;×
漠连城的归来,只是这一场征战的前奏。
我躺了一个时辰,隐约听到了马蹄声,有他们交谈的说话声,还有……呜呜咽咽的哭声……
我睡不住了,起身走了出去。
主帅营里,男人们在谈事,肯定是军国大事,我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可营里却还有哭声——是小孩子的哭声。
在另一个营帐里,我看到了那个嚎啕的小男孩儿,黄黄的发因为风尘仆仆的颠簸,搞得开叉不整齐。
他的小手揉着眼眶,一双小腿直蹬着,哭一声噎一声——
营里没有别人,只有他坐在被褥上哭哭啼啼,见没有人劝他,他哭得更响了:“哇啊啊啊——君儿要麦麦娘亲——君儿要麦麦娘亲——呜呜呜——”
我走去,在榻前坐下,我唤他:“君儿?”
一个多月左右没见,这孩子依然壮得像小熊仔似的,他哭得伤心,我不忍心任他这么哭下去。
听到我的声音,君儿抽噎了一声,抬头来看我,眼角夹着泪花花,小脸脏兮兮的……
我对他笑了笑:“认得我是谁吗?”
“姆……姆姆……”这孩子刚刚哭得太凶,点一下头,抽泣一声。
“不哭不哭——”我擦着孩子脸上的眼泪,哄着小君儿。
记忆里,他总跟着漠霜城的,难道……是漠霜城来了?
那么……波澜呢?
我问孩子:“是不是漠霜城带你来的?”
君儿点头,却把粘乎乎了好多泪水的小胖手拽上了我的衣角,他口齿不清地继续哭:“霜,坏、坏坏——麦麦娘亲,呜呜……君儿要麦麦娘亲……”
这……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看起来,这孩子想他亲娘了。
我扯过一旁的帕子给他擦脸擦眼泪……
君儿抿着唇,“姆姆姆”个没完没了——
我轻轻刮着他的小鼻子,取笑他:“你是男孩子,不哭,我们芽芽都不哭。”
【吃醋】波澜他很在乎你
君儿听我提起芽芽,他一边抽噎,一边往帐外去看——  ;
他问我:“芽芽呢?”
“芽芽没来这里,她在家呢。”我有点哭笑不得,难道不是我多心?这小家伙看上我家芽芽了?这么敏感?
“师嫂?!”
我闻声抬头看他,是漠霜城出现在了门口,他看到我在这里哄君儿,他多少惊讶。
君儿见了他,哼了两声,把他小小的身子缩在了我身后。
我和他打招呼,同时也告诉他:“往后叫我小福吧,我——这次是跟着我家相公来的。”
“你是指罗刹将军?”
我点头:“是——我是他的娘子。我和波澜……没什么……”
“可波澜他很在乎你。”漠霜城走近了我,他从我身后拽出了孩子,君儿不情愿地扭了两下,最后还是妥协了,进了漠霜城的怀里。
漠霜城告诉我:“他离开你,和你发脾气——那些都是假的。”
我简简单单地笑了笑,我明白,漠霜城和京波澜师兄弟的感情很好,他想为波澜说好话。
我起身欲走,漠霜城喊住了我,他说:“你可知道波澜为了你,他在经受怎样的煎熬?他知道大祭司就快来麦乡了——他怕大祭司降罪于你,他怕你受到牵连。所以,那一段时间他都没在你身边!”
“你是说……”
波澜的离开……是因为我和芽芽不受伤害?  ;
漠霜城点头:“这些日子,我看着他闷闷不乐,他一直都在记挂你和芽芽的安危,却又不能去探望你们。他那个人的脾气你也知道,如果我不说,他绝对不会把真相告诉你——我怕你误会波澜,他那是逼不得已。”
我苦笑了一下:“他对我的付出,我很明白——我不想再欠他太多了。”
“你认为波澜会那么容易放开你?”
【吃醋】风尘仆仆,重逢的你
我摇摇头,正因为波澜的执着……怕是我们还要纠缠下去。可我现在和景寿在一起,并且不可能再有什么变数。
我和波澜——只能是擦肩而过的有缘无份。
漠霜城似乎也看出了那么一点:“等你见到波澜之后亲口告诉他吧,只怕……他依然死脑筋,愿意为你无怨无悔的。”
“他呢?没和你一起来?”
“去昆仑下诏命,找些出色的昆仑战士来助阵。我们的大祭司被邵天涯扣押了,包括……”他垂眼看着君儿,抬手擦了擦孩子脸上的泪痕,“包括君儿的娘亲——”
君儿抽噎了一下,抬头看他:“霜,君儿要麦麦娘亲……你丢下麦麦娘亲,为什么不救麦麦娘亲……”
“对不起,我只能救你出来。相信你连城爹爹,他会救你娘的。”
“会很快吗?”
“很……很快……”他哄着孩子,我却听出了他口吻里的“勉强”。
×  ;×  ;×  ;×  ;×  ;×  ;×  ;×  ;×  ;×
我出了他们的营帐,身后,是景寿在喊我:“小福,你去哪儿了?害我找不到你——”
我笑了笑:“没事……我……”
剩下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我诧异地望着景寿身后——
大营外,是另一抹身影从马背上翻身下来,风尘仆仆的,他牵着马进营,偏偏在同一时间感应到了我的目光。
那双湛蓝的眼眸盯着这一处,阻碍在我和他之间的黑衣身影,却被我们忽略了。
千言万语,我们遥遥相望,却没有半步的走动……
就好像,我们一生——永远都走不到一起的距离。
景寿回眸,他看到了与我遥遥相望的京波澜……
他选择沉默,选择转身,选择……走向京波澜!
当那抹黑影彻底挡去了波澜的那双蓝眼睛,我这才惊醒。
【吃醋】这么狠,和波澜打架
此刻,景寿已经走到了京波澜面前,男人伟岸的身子一站,抱着双臂伫立在波澜的面前。
他们应该在说话,不知景寿对他说了一句什么,波澜苦涩的一笑,抬眼觑了我片刻——
修罗大哥晃到了我面前,他正在啃一个白面包子,一边啃一边问我:“那谁呀?罗刹怎么一副憋屎尿的苦样子?”
“……大哥……”
对于修罗,我真的是彻底举白旗……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语雷死千万人——
吃着东西都能口不择言地说“某些脏东西”,并且……他文盲得够可爱。
他含着包子,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他以前也有过这样的表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怎么样?”
“他想揍人——”修罗啃完了最后一口,他一抬眼,随即拍手叫好,“娘的,真动手了!”
他们站的那一处,骏马一声嘶鸣!
我急着回头,恰好看到景寿一拳就抡在了波澜的脸上,波澜居然没有躲让,仅那一下,人跌在了地上,景寿不依不饶地扑了上去,两位都是身手不凡的,居然像乡野莽夫那样在地上扭打开了!
修罗看得啧啧称奇:“哇呀……罗刹居然这么狠?那谁?杀父仇人么?”
“景寿!不要打了——”
我喊着正要过去,修罗却拉住了我:“别去,打得正凶呢,会伤到你的。”
正因为打得太凶,我不过去劝行吗?!
这么打下去,不管伤了谁我都心里不踏实。
甩开了修罗,我冲去了他们那里,紧紧抓住了景寿又抡起的那一个拳头!
“景寿!住手!住手!我叫你住手!”
乘着这个空隙,波澜一个抬腿踢在了景寿的小腹上,踢开了压着他鲁莽挥拳的男人。
我没多想,第一反应就是去掺波澜,他刚刚挨了景寿的一拳,我是亲眼所见的!
【吃醋】你摸错男人了吧
他刚坐起,我就靠着他的手臂抚上了他流血的唇角,问道:“疼不疼?!”
波澜一怔,愣愣地看着我……
“我问你疼不疼啊!!”
他终是一笑,抓着我的手,柔情地唤了一声:“小福……”
“京波澜!我问你疼不疼!”我指尖上的,是他的血——
波澜摇摇头,依然对我笑:“不疼……”
“还有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我摸着他的身,冷不防的,修罗大哥在我们面前止步。
他指了指跌在一旁气得两腮鼓鼓的景寿,对我道:“妹妹,你摸错男人了吧?罗刹在这里——”
我压根就没回头看景寿一眼,景寿见我对他不管不顾,却对波澜体贴入微,他不干了!
波澜说他不疼,可景寿这个行凶的却嚷开了!
“疼!疼!我好疼——”  ;
“你吵什么!”
我回头吼他,不见血的喊什么喊,刚刚最横最野蛮的就是他!
景寿捂着小腹,顾不得他堂堂大将军的威严形象,蜷成一只弯身的虾,躺在地上又是蹬腿又是翻滚,捧腹大嚷:“我好疼!好疼——京波澜你个王八蛋踢死我了!小福……我好疼……”
“……”我回头望他……
要说他装,确实装得太恶心了——简直是一副无赖透顶的匪类样子!
尤其,修罗在一旁给他煽风点火的:“罗刹,不对呀,我刚刚看到那混球踢你下面了,那里肯定很疼哦?”
景寿听了更来劲儿,那双手下移捂着他自己的胯下,嚎得像杀猪一样。
“对……他想踢废我……疼啊……疼死我了!”
波澜看着这一场闹剧,看着孩子气的景寿,他只是冷蔑的一哼。
我叹了一声,总不见得让他在军营里嚷个没完没了吧?
我凑过去,拉他的手臂,柔声问他:“真的……疼?”  ;
【吃醋】不是谋杀亲夫么
“疼!”他很确定地一点头,拉着我的手去摸,“这里这里——”
要知道……
这混球拉着我的手覆的“那块地方”呀……
我满头黑线,废话不多说,甩手就是一个耳刮子打在了他耍赖的脸上。
修罗原本看好戏地笑着,偏偏被这个巴掌惊了,这一回,他又来搅场子:像个心疼儿子的娘一样,抚着景寿红彤彤的那半边脸,心疼得要命。
“啊呀!要死了,这不是谋杀亲夫么?罗刹,疼不疼啊?”
“疼……这回真的疼了……不只是疼,我还晕……”说着,他倒进了我怀里,装虚弱——
我抬头看波澜,他已经起身,掸着他身上的尘土,不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他和景寿现在势均力敌,谁都看不顺眼对方,对于景寿此刻扑在我身上的撒娇,波澜更不想见。
他对我道:“我先去找连城——回头再找你。”  ;
“好……”我应了一声。
耳边,却听到景寿小小声的嘀咕:“你个死不要脸的。”
波澜转身去了主帅营帐,我推了推身上的男人:“别演戏了,人都走了。”
景寿靠在我身上悠闲自得,巴不得这样贴一辈子。
他道:“谁演戏了?我真的晕,再让为夫的靠靠……”
修罗见景寿这么缠我,再次发表他的感慨:“真是一对奸夫淫妇。”
我哭笑不得,拍了拍景寿的肩头:“回营吧,我帮你上药……”
这贱骨头又开始得瑟了,碧绿的眼眸水汪汪地凝望我:“脱衣检查一下吧,没准里面真的踢坏了,娘子你帮我揉揉也好——”
我再一次抬手——这巴掌还没飞去,景寿挡住了,他委婉地妥协:“那就……揉其他地方?比方说前面的中间的下面的……还是那个地方成么?”
【吃醋】娘子错了,这叫情趣
我对着他纯纯的笑,景寿握着我的右手,可我左手闲着,一挥上去,给了他另一边脸的“匀称”。
我从他手里抽出我的手腕,哭笑不得得问他:“既然你浑身上下都痒痒了,那就一起揉,怎么样?”
景寿自然听出了我口吻里的柔情,凑到我面前吻了一下我的唇——
他道:“好啊……帮我揉……浑身上下,一处不落……”
“下流……”
“娘子错了,这叫情趣……”
修罗大哥抱着双臂跑开了,一边跑一边唾弃:“真是狗男女……恶心死我了……”
×  ;×  ;×  ;×  ;×  ;×  ;×  ;×  ;×  ;×
我在药柜上拿了一瓶药粉,在杯子里混了温水调开——
我忙我的,坐在床边的他屁颠屁颠地脱了他的铠甲,等我回身的时候,他连外裤都脱了,手一甩,那裤子落在距离门口很近的地方!
我惊呼:“你干什么呀?”
“等着娘子你给我敷药啊……”说罢,他乖乖地躺平了,顺手拍了拍床沿,“来,坐这里——”
我瞪了他一眼:“不是被踹到肚子么,你脱裤子干吗?”
“哦,不干吗,某东西热了,脱了凉快——”
我这屁股刚坐下,听到他这句下流话整个人又弹了起来,景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别!娘子我错了——敷药、敷药——”
我冷哼一声,问他:“你干吗打他?”
“手痒就打了——唉!别!娘子我错了——往后不打了——”
“他帮你照顾老婆孩子,你倒好一句谢谢也没有,直接赏他吃拳头!你找死!”我狠狠掐着他光裸的臂膀!
景寿哼哧一声,嘀咕了一句我听不清的。
“说什么?”
“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