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唤了我一声,他告诉我,“阿寿小时候的眼睛不是那样的,那天夜里——不知为什么,那孩子就特别闹腾,身子骨也日复一日地好起来的,孩子那一睁眼,把我吓了够呛,活脱脱的一双狼眼睛。”
我陪着景大夫干笑,总不能让我告诉他,其实那是罗刹的魂掉在了小婴儿景寿的身上,结果活脱脱的把一个秧子变成了精神的小狼。
景源也说变成绿眼睛的景寿特别精神,这孩子会闹,总把他娘亲折腾到人仰马翻——
“有些时候,我宁可阿寿变回原来病怏怏的,至少夫人不用那么受累。可她呢,原本的自责变成了全部的爱,我对她冷漠,她把对我的情全附加在了阿寿的身上。”
【怀孕】成全你做败家子
他说着,自嘲的笑:“那么好的一个女人,怎么偏偏跟着我受罪——”
“爹,娘不会怪你的……”
“不。”景源打断了我的好心安慰,他几乎是在忏悔,“她怨我的,小时候,你送她回来——她就开始折磨自己。这些年来我对她的不闻不问,等真想给她点什么的时候,她却撇下我们父子俩,再也不回来了。”
“小福,阿寿有没有说起过,他恨我?”
“呃……”我听得鼻子发酸,冷不防的这一问,我怔了怔。
这种反应,傻瓜都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景源没给我机会说谎话,他道:“那孩子肯定怨过我,是我害他小小年纪就没了娘,阿寿从小就喜欢粘着他娘亲,那是因为我从不抱他,又很少和他说话,见着我,他就像见了陌生人一样生疏。所以,他调皮捣蛋,想引起我对他的注意,总干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惹一顿打……”
他说起景寿的时候,浅浅的笑着。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景大夫”,一口一声“那孩子”,俨然……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深爱自己孩子的父亲。
景源自己也意识到了,他这个做爹的没尽到本分,多少亏欠了景寿。
“打从开始……我就不想让阿寿学医。”他看桌台上的三柱香已经很短了,又续了三根,也不知景源今天怎么了,说起袁芷琴和景寿这对母子,他对他们的追悔全倒给了我一个人听。
景源告诉我:“景家是皇朝的御医,足足六代,两百年,我不喜欢那个世界,倒不如说……我不喜欢那个只手遮天的大祭司,他颠乱了我们宿命,颠乱了我们的姻缘。所以我宁可带着他们母子还麦乡隐居——我不想我的孩子在争权夺势的环境下长大,我宁可阿寿做个平凡的人,别去搅合这个快要走向灭亡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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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手机书城的亲们:今早看到留言了,《邪王宠心》也就是麦麦那本还在连载中,没有完结,因为正文完了锁了完结,给大家造成误导了,其实还在更新ing,真正结束应该在月底。欢迎跳槽到《狼君》这篇——此本除了正文番外,修罗鬼王的故事也放在这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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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命中注定与否
可他却笑了:“我以为我躲到了天边,可命里注定了似的……”
“阿寿三岁那年,邵天涯带着芯雅来了麦乡,然后是他诛杀了前朝昭阳太子,芯雅开始恨他……恨他却非要生下他的孩子。阿寿四岁那年,他们有了女儿。没多久,我又在附近认出了迟将军,也就是你义父。这宿命像一条栓蚂蚱的线,把我们都套在了一起。”
他一样一样地数着,很多事情,景源记得比我们记得还清晰!
那是他心里的痛,从不对着外人提起——
“我更没想到的是……小福你居然和阿寿走在了一起。”他微微回首看了我一眼,感慨万千,“那天阿寿跑回来告诉我,呵,那小子居然张口就说‘阿爹,迟家的那块臭豆腐逼我娶她’——”
我这边捏拳啊!
景寿,我的好相公,回屋找你算帐!
“我想了一夜,虽然你是迟将军捡来的孩子,没有任何血亲关系,可小福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和阿寿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你若为了躲选秀嫁给其他人家的男孩子,我倒也真不放心。那么好的你,进宫做了辉帝的妃子,那比嫁给景寿还糟蹋你。”
“爹……你严重了……”其实,景寿也没那么烂到家呃……  ;
“那一次我病醒后也同你说了,我是真的希望阿寿有点出息,好配得上你——可那混蛋小子却害得你流产。京波澜在你家养伤的那时候——我想把你交托给波澜,那少年比景寿出息,他会好好珍惜你。所以,我支开了景寿不去打扰你们,给他许许多多的活儿做——”
他重重叹着。  ;
“可惜,这命运就是爱捉弄人,原以为你和景寿这辈子就这样了,可你们这两个孩子吵吵闹闹地走来,那么幸福地在一起——小福,我谢谢你……你给了阿寿那么快乐的幸福。”
这最后一句话,真是折煞我了,我整个人从椅子里耸了起来!
【怀孕】想哭就哭吧
景源笑了笑,安慰我道:“别怕,阿寿现在很努力地在学着呢,他是真的想把你们的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不妨让他试试?”
我不自在的点了点头,我劝他:“爹,你也别想太多——往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他颔首,一扬手比了比敞开的门扉,他说:“出去走走吧,这里香烛味儿不好,别伤了孩子。”
“好……那我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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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脚刚踏出门口,右手旁站的身影吓了我一大跳!
我定睛一看,景寿端着些药草,靠在墙垣边上,他一个人在这里静悄悄的,眼眶微红,怕是把他爹的那番话全听见了。
我没来得及开口唤他,他端着药草转身走了——又想躲去哪里吸鼻子了吧。
我挺着个肚子跟了过去,他在药房里埋头整理药草,那悉悉嗦嗦的药草声,用他忙忙碌碌的背影来掩盖他真实的情绪。
“阿寿……”
“我没事——”他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要说没事,鬼才信他……
我走过去,拉住了他微微发颤的手,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他手上的冰凉……在景寿的心里,对于景源的理解是不一样的,今天不小心听到他爹说的那些,景寿心里肯定难受。
我拉着他慢慢转身,他拗了两下,却不敢有大动静,他知道我现在身子笨重,经不起他的推搡。
他有些不耐烦地吼了我一句:“走开,你别管我——”
“走去哪里啊?我是你娘子,难道不管你吗?”
他总算正面对着了我,微红的眼眶瞟了我一下,很快就把半个脑袋沉得很深,不许我多看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我搂上他的肩,拉着他与我相拥,我抚着他深灰色的长发,哄着他:“想哭……就哭吧……我看不见。”
“谁想哭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可全都带着浓浓的鼻音。
【怀孕】我爱你成了爱豆腐
“没人想哭——我看不到,也听不到。”
景寿搂紧了我的肩头,似笑非笑地发出一个古怪声音。
他说:“小福……我想我娘了……”
“我陪你一起想。”
“可我想不起来娘的样子了,想不起她对我的好——”
我一怔,心底唾弃:果然是没心没肺的狼,不过……袁芷琴去世得早,那时候景寿还是孩子,年纪还小,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不能怨他——
他抱着我,这一回真的开始抽泣吸鼻子。
他说:“小福……可我记得很清楚,阿爹对我的好……他平时总是冷冰冰的,又不怎么管教我,我错了又总打我。如今,我只记得阿爹的好……”
我取笑他:“完了完了,开始恋父情结了。”
“小福……我也记得你对我的好。”他又开始找我肉麻……
我还是以前的那个回答:“我没对你好——”
“小福,我喜欢你。”
这句表白,他把他的怀抱收得更紧了一分。
我呛出一声笑,摸着他,爱不释手,这可是我第一次清清楚楚地收到他的一句表白!
“我收到了——但是以后不能这么说。”
“不能说?”他紧张地拉开了我,与我面对面!
这一看,我看到他的泪流满面,花得像只野猫……我忍着笑,拿指尖慢慢去擦他的眼泪。景寿抓住了我的手,忙问起:“不能说我喜欢你?!”
我点头,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偷个香。  ;
我教他:“以后,就说‘爱老虎油’。”  ;
“啊?”景寿很可爱的卡出了一声惊叹,这人耳朵变得不好使了,傻乎乎地问,“我喜欢你,和爱豆腐油有什么关系?爱豆腐油是不是和卖糕的有关系?”
我嘴角抽抽:是有点关系,都是英文来着——
【怀孕】爱你的死人豆腐去
只是,我还他一个白眼:“爱你的死人豆腐去吧!你这辈子就死豆腐上了!”
景寿不算太笨,他追着我的身影在后面问:“小福,是不是我想说我喜欢你的时候——就说爱豆腐油?很好唉……旁人听着肯定听不懂——小福,爱豆腐油~~”
“你去买块豆腐撞死吧。”
“我死了你会守寡的,小福,你和豆腐油有什么关系?”
“相公……你饶了我吧……”
你个发音不标准的笨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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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我都在家里的后院养胎,景寿很自觉得把他的躺椅让给我来躺着晒太阳浴。
近来,孩子越大,越让我犯困了。
难得有一次,我没打瞌睡,正在给孩子做小衣裳,景寿就在我旁边端着医书琢磨。
我突然问起他:“阿寿,打算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他“嗯”了一声,说:“那是阿爹想的,别让我来想。”
“你的孩子,你让爹来给小孙子取名?”我以为,他会很积极做着准爸爸,给孩子准备一大堆好听名字呢。
岂料,他把重任交给了爹?
“难道你想自己给孩子取名?”
“算了吧……”我可不觉得我自己有取名字的天赋,看看我当初给自己取的“好名字”,整整一个童年都被景寿追在身后喊“臭豆腐”。
作孽死了!
“既然不想,那就让阿爹愁去。我不管。”他悠闲地翻了一页书——
正是他那一翻的动静,好巧不巧的,我手里的一个线团掉了下去。
我挺着肚子,费力地站起,才刚刚挪到线团那边,还没弯弯身子……景寿大喊一声:“别动!我来捡!你可别闪了腰!”
我好气又好笑:“你当我脆皮甜筒一弯就两半么?”
他哼了哼,走到我身边,弯身捡那线团——又来了一个恰好:恰好阿爹回屋拿什么东西,看到院子里的这一幕,他咳了咳。
【怀孕】太娇贵,对胎儿不好
景大夫提醒他:“阿寿,你让小福多动动,太娇贵了反而对胎儿不好——”
“不好?怎么会不好?”
我伸手,示意景寿把那线团还给我——他正扭头和他阿爹说话。
景源故意夸大其词了,吓唬道:“最近总躺着,当心把孩子躺得胎位不正,到时候难产就惨了。”说完,他就走了,前院还有等着把脉的病人。
我望着景源的背影,笑着……阿爹还真会夸大其词。不过听听他话茬里的味道,其实是有些责怪景寿太宠我了。
“阿寿,线团——还我啊。”我催着发怔的他。
景寿和我四目相对——绿眸子微颤,皱眉了:“不行!”
“什么不行?”我纳闷的同时,眼睁睁地看着他手里的线团,我唾手可得的啊,结果呼噜一下又掉回了地上。
我气了——我恼了——
“景寿!你干什么呀!”好端端的,他拿不住线团了?怎么又扔地上了?
景寿很正经地重复他爹的话:“自己捡!多动动,不然将来会难产!”
我哭笑不得……一会儿宠溺我过头,一会儿又来和我闹……这什么人,什么相公呢?
我嗔道:“是啊,让我多动,总让我弯腰,你不怕孩子早产?”
听了我这话,景寿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我膝盖弯了半点,身子还没弯下,景寿倏的弯身又帮我拾起了,塞来我手里——
“是你自己帮我捡的哦,不怕我难产?”
他又犹豫,手伸来,蛮不讲理地夺那团可怜的针线,再丢、再捡……
丢丢丢、捡捡捡——
我抽着脸颊看他,哭笑不得问他:“好玩吗?”  ;
我瞪他一眼,活像一只在玩线团的猫咪……错了,是一只狼!
我坐回石桌边,索性坐在那里看他犹豫着到底是捡还是不捡?景寿那模样,生吞活剥的就是可爱。
【怀孕】一个线团的折腾
他还在那里研究线团的深奥问题,我一手撑着下颚,瞅着他,冷不防地喊他:“阿寿——”
“干什么?”
“我想给你生一个也是绿眼睛的儿子。”
“只要不像我小时候那么皮,你生什么都好——呐,最好一次生个两个,一男一女全带上,往后你别再给我怀了,这几个月把我憋得……哼——拿去!”
他琢磨完了,把一个脏乎乎的线团塞到了我手里。
这——什么鬼相公?我怎么就选了他?  ;
呕死我了!
他站在我面前,却没有走开,我抬眼看他……背着光,景寿的那双绿眸子深沉。
我笑着问他:“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给我补衣服、做衣服,给阿爹做衣服、补衣服,还给孩子做衣服——那你自己呢?”
“我?”我看了看我身上的,“当然是自己给自己补衣服,难不成还是你这个小男人给补的?”我就说他在想乱七八糟的了,我抬腿,轻轻踢了他一下,训道,“躲开点,你挡着光了。”
这一回,他也没走开,反而蹲在了我面前,仰着那双碧绿的眼瞳望着我。
景寿说:“小福,我没见你给自己做过衣裳……”
“做过,只是你没发觉罢了。不然你以为我几年来都穿同一件啊?”
“我没见过你穿漂亮衣裳。”他捏着我的手腕,妨碍我穿针引线,“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说你丑?”
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