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澈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一脸无奈之人,如果霍天瑞知道自己因为一身肌肉而不被杰喜欢,不知道有什么感想呢?只怕会抓狂吧!不,他应该是想办法将满身的肌肉给除去。不过,一个武者想要除去一身的肌肉,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从此不再练武了。还好他是个文臣,从小因为身体不好,没有习武。视线微垂,落在自己布满淤青的手臂,额头开始冒出冷汗:看来,他以后不能再在晚上跟无名练习臂力了。
明眸好笑地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呵呵,虽然这个理由有点雷人,也让澈担忧,但是,最重要的是能让他结束自我虐待就行了。
第四章 最后的宁静
八月末的岩城已经很凉爽了。这为傅家军带来了福音,但是却为傅威带来了麻烦。
现在已经处于退休状态的傅威此刻正在傅府的修养院里,坐在那摆放在那棵苍天大树下的特制竹椅,悠哉地翘了二郎腿,拿起调羹,吃着手中碗里的刨冰。
嗯,入口冰冷,而后那甜美的味道蔓延在口中。真是极品享受哦!真是不枉他辛苦从地窖里偷出冰块来。傅威眯着眼,呈现出极致享受的样子。
“咚咚咚——”山摇地摆的沉重声打破了修养院里的宁静。
傅威马上睁开眼,老脸上充满惊慌的四处打量:
花盆后,不行,上次就是藏在那里马上就被发现了。
桌子下。不行,只要蹲下就能看见了。
……
藏在哪里呢?藏在哪里呢?
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老脸上开始冒出冷汗。
四下乱飞的视线忽然停住,望着那放置在树枝上的鸟窝。眼中闪过精光。粗壮的身体一个提气,飞身,而后他将手中那还有大半碗的刨冰放置在鸟窝里。而后,她重坐回竹椅,闭眼,假装在打盹。
“咚咚咚——”终于,那沉重的脚步在经历由远及近由很响到最响,再到最高点的停下。
傅威假装刚被吵醒的样子,打着哈欠道:“吴嫂啊,你走路就不能轻点嘛!”
吴嫂,傅家厨房的掌门人,一个体重超过二百斤的胖女人,此刻正用她死板的脸孔说道:“抱歉,老爷,我的体重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吴嫂双眼边打量,边道:“老爷,今天冰窖里少了半斤冰块,不知道是何人拿的?”
“呵呵——”强忍着想要伸手拭去额头冷汗的冲动,傅威扯着僵硬的笑容道:“那个也有可能不是人为的,是冰块融化所致的。”
双眸闪过不屑,吴嫂开口道:“老爷,冰块融化是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切口的。”
“呵呵——:终于,傅威受不了吴嫂身上散发出的冷气,边伸手边抹着额头的冷汗,干笑道:“我会让人查的,查的。”
对话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半空中飞回的大鸟。本打算在自己新做的窝里休息的的大鸟,远远地见到那占据自己新窝之物,顿时鸟眼里瞬间窜出火焰,一个急冲而下,尖嘴不客气的用力一啄,那个雀占鸠巢的碗就被一啄出了鸟窝,而后边翻滚边做自由落体运动。
“哒哒哒——”那是碗里的冰水最先滴落在吴嫂那张死板脸孔上的声音。
“咚咚咚——”那是碗里的冰块砸在吴嫂那张死板脸孔上的声音。
“碰——”那是碗扣在吴嫂头顶的声音。
目睹这一切的傅威可没有丝毫看笑话想笑的冲动。望着那已经刷青的脸孔,他额头的冷汗冒得更厉害了。
“老爷,李将军来了。”远远地传来家丁的声音。
老脸上出现了欣喜,没有一丝犹豫,粗壮的身体如箭般地飞身离开。
在傅威书房的莫擎此刻正以李仲飞的表情拘谨而正派的端坐那里。莫擎的易容术比之易天来说并不出色,但是,他有一点易天确实无法比拟的。易天擅长于模仿一个人,让那人认识的人无法识别。
“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人撞开,粗壮的身影马上出现在他面前。
“仲飞,你来真是好啊!”得以逃脱的傅威毫不吝啬地对他猛夸奖道。
这搞得莫擎一脸的迷茫。但是,他很快收起了自己的情绪,直奔主题道:“傅老将军,我接到傅将军的飞鸽传书,要求秘密带领亲卫军到京都。“
说着,他怀中掏出信者递过去。
傅威不疑有他,接过去看阅。
莫擎低垂的眼中极快的闪过精光:这封信是他根据军中傅云杰的字迹誊模出来的。对于自己的誊模技术,他很有信心。而信的理由,也是让人信服的:京都的暗阁出现了异动,急需亲卫队清君侧。
收了信纸,傅威从腰中抽去了令牌,难得神色凝重地道:“仲飞,你带着亲卫队去把!岩城这里不能没有一个做主的人。“岩城作为景国的第一道防线,怎么也不能放松。
“是“极好的掩饰自己的欣喜,莫擎恭敬地接过令牌。
“唉——”博雅阁内传出某女哀声叹气的声音。
打着哈欠,傅云杰慵懒地躺在床上:唉,最近这半个月来真不是人过的。在现在时,经常听人说结婚时人生最苦的差事,幸亏一生只有一次。她倒好,岩城一次,现在京都再一次。岩城自己做主,也就是成亲那天累了点。但是,现在不得了了。宰相与太傅的婚礼受到整个朝堂的关注。小皇帝为了表达对两人的敬重与祝福,居然要求礼部将他们两人的婚礼作为这个月的首要任务。而小皇帝为了让自己的太傅有更多的时间准备婚礼,特地要求上课的时间只为上午,将傅云杰下午的时间都交给了礼部。因此,礼部有大半的人每天围住她转,转得她都头晕。最让人抓狂的就是那些礼仪:什么笑不露齿吧;什么走路无声优雅吧;什么吃喝不露声吧……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有掀桌,暴揍那些老古董的冲动。
索性他们的婚礼在三天后就要举行了。她的苦难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本来慵懒的某女忽然睁开了半闭的明眸,利索的翻身下床。
“呀——”轻微的开门声,一个修长的白色身影出现。
黑眸因为那空无一人的大床而充满了疑惑。
“澈——”忽然背后一沉,耳边传来甜美的叫声。
黑眸浮现出柔情。最近的杰越来越会对他撒娇了。
“澈——”闻着范阳澈背上清幽的气味,她不自觉地将身体紧贴着他的后背,将他们两人的距离缩成零。
修长的身躯一僵,黑眸加深了色泽。天,这是炼狱吗?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紧贴着自己背部的身躯有多玲珑有致,有多柔软。他真的很想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将这个撩人的女人给压倒在地。但是,他又不能这么做。理智与情感的拉锯战令他极度难受。
明眸里闪烁着懊恼与挫败:可恶,她都做到如此羞人的地步了,为何澈都还无动于衷呢?最近半个月来,澈居然都没有吻过她。难道,她的魅力下降了?不行,她不能让澈对自己失去兴趣。明眸瞬间窜高火焰,红唇轻吹着他的耳。
耳边的热气差一点就让他不顾一切的将这个越来越大胆的女人给紧抱住。用尽全副力气,他万分艰难的将紧缠绕在自己脖间的双手,而后朝桌边走去,边道:“杰,我今天让人做了你说的苹果汁了,还有……”
他转过身,正想继续介绍时,入眼那张暗淡委屈的脸孔令他心慌。他连忙上前,担忧地问道:“杰,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甩去那欲捧自己脸孔的大手,明眸里闪烁着泪光,委屈带着指控的声音响起:“澈,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呢?”他大声地道:“我爱你。”
“骗人。你爱我,怎么最近连吻都不吻我啊?”她恼怒地反驳道。
孕妇在怀孕期间情绪起伏都比较大。这时要做的是尽量安抚孕妇的情绪。范阳澈的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孕期注意事项》里的一个注意事项。黑眸泛起了柔情,薄唇压低,轻吻了一下那因为委屈而微翘起的红唇:“傻瓜,我之所以不碰你不是因为你没有魅力了,而是我怕一碰你,就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欲。”
薄唇转移阵地,轻咬着她的耳贝,低沉而带着诱惑的声音飘来:“因为,我很想要你!”
“轰——”她的脸孔瞬间刷红。轻推开身前之人,她朝那摆放着食物的桌迈去:“澈,这次你带了什么给我啊?”
望了一眼,至今仍旧血红的耳贝,黑眸里浮现出笑意:杰,还是那样的单纯,那样的害羞。
收起了内心的笑意,他迈过去,详细地为她讲解,而后温柔地喂她。
房内弥漫着温馨的气氛。
京都某偏僻的院落里
易天满意地望着床上的得意作品,血眸浮现出兴奋:终于,他终于完成了。呵呵,有了这东西,傅云杰将会永远成为他的了。
小心地将那东西给收藏好,他这才起身,走到哪摆放着几十个瓶瓶罐罐的桌前,从中拿起一个绿色的一瓶,放置在怀中,回首再次确认了一下那件物品,确定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后,他才出了房门。
初生的太阳普照着高国的国都——高都的登基台。登基台乃新皇登基所用。
霍地盂——昔日高国的三皇子,今日高国的新帝,此刻正身穿那绣着张扬龙图的龙袍,等待着那阅读登基感恩上天话语的结束。再过一会儿,一会儿,他就能得到那梦寐以求的皇位,就成为高国的君主了。
蓝眸带着兴奋与自豪望了一眼台下跪在那里的文武百官:虽然这里有一部分人队自己仍不心服,但是没有关系,等他一登基,他会马上将这些人给除掉。
霍地盂的唇边勾起了讥讽:呵呵,他们期盼的霍天瑞已经再也不可能出现了。昨夜,他终于得到手下回报:霍天瑞被自己派去的杀手给暗杀成功了。他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来夺去他好不容易拥有的这一切。
“请新君上台接受加冕!”大祭司沉稳而雄厚的声音飘满整个祭祀台。
收起了翻涌的心绪,霍地盂稍稍整理了一下那件刚刚做好的龙袍,迈着沉稳的脚步朝登基台上走去。
“咚咚咚——”配合响起的鼓声,一如他兴奋的心跳声。
“咚——”随着愕然停止的鼓声,霍地盂终于站在登基台上的最高点。蓝眸带着兴奋的望着那被祭祀官员轻捧在手中的皇冠。那皇冠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那样的光彩夺目。
“加冕——”大祭司官沉稳而雄厚的声音再次传来。
霍地盂马上单膝跪地,半垂着头,好让大祭司将皇冠戴上。
眼前一阵刺目,呵呵,马上皇冠就要戴上了。
为何四周的景色会飞起来?为何天空中的太阳如此的刺目?为何台上会有一个身穿龙袍单跪却无头的身体呢?那个无头的身体为何会如此熟悉?蓝眸瞬间充满了恐惧:那是他?!
四散的视线移到那掀去自己脸上面具的大祭司,窜入眼的那张霸气的熟悉脸孔令恐惧的蓝眸大睁:霍天瑞……
“咚——”的一声,霍地盂的头颅撞地,滚落到一旁,只是那双盛满恐惧的蓝眸至今都没有闭上。
无视于被喷出的鲜血染红的霍天瑞大步走到台前,对着台下被如此突发的血性一幕给震住的文武百官了。
终于,有一个霍地盂一派的官员率先站起身,大声谴责道:“大胆霍天瑞,居然敢杀了新帝!”
此言一出,顿时有十几个大臣也站起身,大力地谴责霍天瑞的狂暴行径。
蓝眸冷冷地望着那一个又一个站起身的大臣,霍天瑞并没有为自己的行径辩驳过一句话,只是冷冷地望着那些大声谴责,意图也鼓动其他人。薄唇边勾起了讥讽:这些受了景国好处被收买的官员以为只是动动嘴就能让他悉心培养的大臣调转枪头!愚蠢!
在经过一刻钟的不懈谴责,那些官员也开始意识到其他的大臣脸上的无动于衷,注意到霍天瑞脸上的冷冽。谴责声逐渐的减少,直到消失。
“杀!”简单而干脆的声音从霍天瑞的口中溢出。
话音刚落,几十支箭准确地射中那些站起身的官员。
“咚咚咚——”这是中箭的官员倒地的声音。
“哒哒哒——”那是隐藏在四周的骑兵出现的声音。
顷刻间,整个登基台被骑兵给团团包围了。
绝大多数的大臣都带着崇拜望着台上那傲然而站之人。有一小部分大臣则带着心惊地望着那冷冽之人。
“加冕!”霍天瑞用内功发声道。
那些祭祀官员连忙收起了内心的恐惧与慌乱。祭祀副官连忙从小祭祀手中拿过皇冠,戴在了对着已经单膝跪地的霍天瑞头上。
“加冕礼仪结束!恭贺新帝!”祭祀副官开口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齐声跪拜道。
没有龙袍穿身,有的只是一件被鲜血染红的祭祀官服,霍天瑞头戴皇冠,傲然地接受了百官的参拜。
此一幕永远被史官记录在册。
高国的新帝——霍天瑞终于登基成为新皇。
第五章 揭发女子身份
初升的朝阳倾洒在京都城南的参天台上。参天台是景国历代君王登基的地方。参天台之所以取这名字乃是它凭借着参天山的天然格局,在其上面建立的。通向参天台的台阶数量正好是一万,象征着天子万岁。参天山的山腰大约五分之四的位置,有一个天然的宽大平台,被改造着新帝登基时,文武百官跪拜的地方——参拜台,足够容纳万人站立。
这个参拜台是半封闭的形式,四周都以天然的山体为屏障而改造的高围墙。这高墙高约十米,上面采用平滑设计,让那些企图借助钩锁攀爬之类东西之人无处下手。唯一的两道通道就是连接台阶的两个入口门。为了保证新帝登基的安全,这两道入口采用了这个世界上最坚固的铁器——玄铁打造的铁门。铁门采取了精密的锁具,需要三把钥匙一起插入才能打开,而三把钥匙又被三个人保管:一是大祭司,二是礼部尚书,三是当朝宰相。如此的分管,可以保证参天台的绝对安全。
这次小皇帝在礼部尚书的建议下,将这场宰相与太傅的婚礼地点选在了参天台上。
朝阳的晨辉洒落在已经布置的红色场地,呈现出婚礼喜气。大红的喜毯昂参天台上一直延伸到参拜台上。
由于要到达参天台顶,需要迈过一万个台阶,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避免扰民,这次婚礼也就没有采取传统的抬花轿绕城走一圈,而是直接朝参选择最快的道路天山进发。但是,即使如此,那些一早就从惬意客栈得到消息的京都百姓早就已经来到了参天山下。而一早就预料到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御林军早已在那里维持秩序与安全。
随着传统的婚礼敲打声,终于在百姓的翘首中,那支迎亲的队伍出现在视线里。首先入目的是身穿大红新郎服,脸戴铁面,骑在白马上的范阳澈。铁面下方微翘的薄唇,可以让人知道此刻范阳澈内心的喜悦。而后是在身形壮硕的喜婆陪伴下的花轿。当然,百姓们可以理解为什么这个喜婆的身形居然的壮硕,脚步居然飞快。因为,背新娘子上万个台阶,没有好的体力是不行的。要不,半路上喜婆一个脚软,将新娘子给摔下去就大丢面子了。
终于,迎亲的队伍停了下来,范阳澈利索地从白马上爬下来,铁面下方的唇线弧度更开:上次,他是极度不情愿的被踢轿门,这次,他是非常的欣喜地去踢轿门。因为里面之人是他最爱的女人。
走到花轿前,他配合着喜婆的声音用力地朝轿门踢了一脚:“咚——”
“请新娘子出轿!”喜婆高声道。
众人介将目光投向那禁闭的轿门。
但是,预计的马上打开却没有到来。死寂而尴尬的气氛瞬间蔓延着。
黑眸里涌现出担忧,范阳澈不顾忌讳,弯腰将轿门打开。
轿门才打开,一个红色身影就跌出来。
他连忙大手一伸,接住了她。本来盖在头上的红盖头也随之飘落下来。百姓马上将目光投向她身上。他们想知道这个闻名京都的丑女化起新娘妆有没有稍微好看点。但是,视线却被那宽阔的身影给挡住了。
“已经到了?”半靠在那熟悉的宽阔胸膛,傅云杰迷糊地道。
黑眸里盛满了温柔,他轻声应道:“嗯。”杰最近因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