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妃一一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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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妃一一暮雪-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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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红玉话音刚落,淑妃与花美人震惊的望着欧阳红玉的锦盒,而太后则是睁大了眼,心头如同有一股怒气囤积一般,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她激动的道:“这个贤妃竟大逆不道如此地步,枉顾哀家以前那样疼宠她,本以为她贤良淑德,却不想暗地里做出如此败坏皇室门风之事,皇上,这次你可不能袒护贤妃,哀家必须处置她”
    他垂下眼睑,却是深吸一口气,转首坦然的对太后道:“朕已将后宫执法大权交给淑妃与子辰,那么就依太后的意思吧”,他将执法大权交给她们二人,当初的意思就是为了避免其他嫔妃以得宠的身份纠缠与他,如今涉及上官婉儿,以她的性子,必然是呼天抢地的想要见他,所以,他应允太后,是最好的办法
    太后欣慰的点了点头,而后望向欧阳红玉,道:“子辰,你现在就带着御前侍卫去将‘思暮宫’包围,无论如何都要给哀家搜出证据来”,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望了一眼站在殿外的李容,有些沉凝的道:“李容,如今赵传失踪,你就先代替他的位置,给哀家到‘思暮宫’去传旨,无论贤妃病地有多重,都给哀家抬过来”
    他眉心一跳,赵传失踪了么
      
    看来明月已经将上官婉儿的后退全部切断了,否则一直忠心于上官婉儿的赵传又岂会莫名消失?她早就已经策划好了一切,还是临时编排了这场戏,他已经想不明白,但是这一次,欧阳红玉与淑妃去‘思暮宫’搜查,必然也是事先有人动了手脚,因为明月不是一个会半途而废的人
    更何况淑妃与上官婉儿向来是夙敌,就算这次在‘思暮宫’中没能找出个蛛丝马迹,以她善妒的心性,必然也会借此机会大杀上官婉儿的威风
    闭上眼,胸口像是有一股难以消去的气堵在自己胸口,明月,明月,你究竟想怎么样,你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报——”‘御书房’外,一名侍卫匆匆跑进,在见到他时,跪拜在地,双手抱拳,低首道:“报,淑妃娘娘与昭仪娘娘在‘思暮宫’贤妃娘娘的枕头里中找了‘凝雪宫’德妃娘娘丢失的那本‘圣祖家训’,如今贤妃娘娘的罪行却证,太后请皇上定夺”
    他睁开双眸,望着窗外昏暗的天色,负手轻道:“打入天牢,但尚且保留妃位头衔”
    那名侍卫先是一怔,似乎疑惑不解,但是却立刻道:“遵命”
    上官婉儿入宫三载,与他无爱却有恩,他虽然也曾为了明月要将她舍去,但是她的一生都已经成为他想得到‘嫁衣神功’的牺牲品,那么他也应当善后她的一切,毕竟,他欠她的
      (本章缺)

帝王篇 第三十章 离去

  太后病倒,上官忠死于‘凤栖宫’,贤妃自杀
  三天之内,原本他所预料的事一下子都发生了,但是就算他曾预料到,却在真正发生的时候,依旧是措手不及
  他在‘坤宁宫’大殿外来回踱步,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自己镇定下来,上官婉儿死了,他不痛心,上官忠死了,他也不惋惜,但是太后太后代母妃抚养他将近十载,直到他大婚之时,太后才不过问他的一切,她是他最敬重的人,而害她如此的凶手竟是他的枕边人
  他不知道该笑自己愚蠢还是该敬佩她所筹划的一切够完美,他知道,如果他此刻出手阻止,即便明月再聪慧,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布了这么大一个圈套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当真只是单纯的扶如月重登妃位么?倘若是如此,他可以成全她,他可以立刻就为木氏昭雪,毕竟上官忠与贤妃已死,他若将这个罪名加在他们身上,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毕竟暮氏与欧阳氏此刻也是各自求平安,根本不会替一个已经被灭门的小族求情
  但是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准备赦免如月的罪行时,皇后竟又在此时归西
  皇后的心性他是不了解的,虽说他们是结发夫妻,但是或许是少年的自己对父皇与历代先皇安排得这桩婚姻的排斥,所以他习惯的冷落她,虽然他自己也知道,当年一个十四岁的女子嫁进这陌生的宫墙里,有多无助
  皇后大去,太后在‘坤宁宫’大哭了一场,自古以来,欧阳氏一族就没有出一个废后,所以他也不会因为皇后的毫无贤德在她死去之时剥去她的后位,虽然他以为名分不过只是一个称谓,可有可无|
  皇后大去的消息一传出,泰安便将皇后留下的‘遗书’交到了他手上,他看了一眼上面所写的娟秀字体与流畅的文字,便随手扔给了泰安,因为那根本不全是皇后的笔迹,上官婉儿已经死了,明月千方百计要害的人也是上官婉儿,所以皇后的死应该跟明月没有半点关系,而看这信上的内容,八成与欧阳红玉有关
  欧阳红玉不擅长妒忌,心性冷静,是一个极为端庄典雅的女子,她一直拥护皇后,所以不可能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将皇后致于死地,更何况她应该比谁都清楚,皇后虽不得宠,但依旧是千岁之身,是他们欧阳氏的保命符,如今皇后一死,欧阳红玉就算再贤惠,也不可能登上后位
  闭上眼,不想再去分辨这些是非,挥手让泰安下去,独自一个人坐在‘御书房’中,他想要静下心来想一想,需要一个喘息的空间,明月下一步想做什么,他猜不透,但是至少他知道,她为了将如月救出冷宫,还会做出让这皇宫更为混乱的事,所以,他打算如她所愿
  他的仁慈让她懂得了什么叫残忍,因为,她竟然为了除去欧阳红玉,嫁祸胡海,杀了他的孩子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日,在冷孤云穷追不舍的要他早日迎娶倾城公主的时候,泰安大汗淋漓地跑进皇宫中,语不成言地对他说的话:“皇上,大事不好了,德妃娘娘的龙嗣不保”
  他当时就怔住了,手中紧握着奏本,像是下一刻他的世界就会崩溃,但是在面对冷孤云这样的对手时,他强忍住了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硬是将婚事后延,而后撇下他,不顾及后果地从‘御书房’冲出来,直奔‘沁心宫’
  一路上,他不顾众人惊诧的眼光,奔跑得狼狈至极,却依旧无法压抑心口处的疼痛,明月,他的妻,他的孩子
  砰地一声踢开了紧闭的寝殿大门,他却僵直的站在大殿前侧,不敢再向前走一步,他眸光失去了焦点的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但是最后却落在了床榻上,那个了无生气的女子
  “皇上,小姐对您是真心的,一直都是真心的”萧童突然冲到他面前,在他愣怔之时,猛地跪在地上,哭着说道,而后将头狠狠地磕在地上,额头上的猩红的血迹触目心惊
  真心的他的心窒了一下,百般都是撕心的疼痛,真心的,什么是真心的,她真心过么?他的身子有些踉跄,心痛得令他麻木|
  他坐在床前守着他,整个人麻木得像是被掏空了,直到床上的女子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时,才惊觉,但是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明月”他沙哑的唤着她的名字,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闭上眼,可是却怎么都无法阻止那种钻心的疼痛侵噬他的身体,让他痛不欲生,恨不得撕裂了自己
  她缓缓的睁开眼,却是毫无生气的望着帐顶,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一般,那一刻,他突然惊恐得怕她忘记了一切,怕她变成了真正的暮雪而不是他的明月,他满是慌乱无措的望着她茫然的神情,直到她的眸光接触他的面容时,才猛的将她的身子紧紧抱住,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轩…对不起”片刻的僵硬后,她沙哑的说出了这几个重如千斤的字,而他,则是像是得到了赎罪一般,猛的亲吻的着她的面容,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而后闭上眼睛,颤抖的道:“你没事就好…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别的什么都不重要,真的什么都不重要
  她在他的怀中轻微的摇了摇头,沙哑而绝望的道:“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轩的孩子,对不起”
  “别说了…”他打断她的话,将头紧紧的埋进了她的发丝里,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恐惧,从来都没有尝试过这样的痛苦,他怕了,他真的好怕,他怕得想什么都依她,怕得…连想到会失去她的勇气都没有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但是却还是不停地重复着:“只要你没事,什么都好,真的什么都好”
  胡海杀了他的孩子,他第一次有了要将一个人碎尸万段的信念,所以,他彻夜亲审胡海,但是他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次亲审,却让他几乎发疯,因为胡海在被他打得不成人形后,却依旧不肯承认他杀了皇嗣,却一口咬定是明月自己所为|,| 
  想到这里,他站在监牢里像是发疯了一样的大笑起来,他的明月会害死他的孩子么?怎么会他红了眼,望着躺在地上,已经被他用皮鞭抽得奄奄一息的胡海,颤抖的手指着他,却怒不成言,但是胡海却凄惨的笑起来,他道:“皇上明知那个女人不同寻常,却依旧甘愿纵容,可昭仪对您百般真心,却被糟蹋”或许,是他说中了他心底最无法承受的痛,或者是他让他看到了自己最可笑悲凉的一面,所以他将他乱鞭打死
  他不允许任何人说明月的坏话,可是心里却又偏偏清楚的知道,别人说的都是真的,全都是真的但是就算是真的,他夭折的孩子却依旧是太子,是他冷昊轩的第一个孩子,他闭上眼,下达旨意,曰:“太子虽然夭折,却依旧是怀月第一皇嗣,呈以太子之名”因而,他下令举国哀悼
  一夜未眠,他病倒了,太医说是心郁成疾,真的很可笑,这是什么病?当年太祖皇帝因为明月贵妃与皇子夭折而心郁成疾,最终撒手人寰,他是不是也会是一样的结局?
  第二日,百官聚集‘御书房’前,以暮铁云与欧阳迟为首,要求见驾,他知道他们来是为了什么,一个是想要为皇后讨回公道,另一个是想为德妃讨回公道,他闭上眼睛,让泰安带话给他们,三日不朝,只批阅奏本…
  第三天,他将所有的国事都批奏完,却依旧不敢去看她,因为他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孩子是明月自己扼杀的事实,但是在自己百般犹豫之下,还是打算去试探她一下,或许或许孩子当真不是她扼杀的,或许她只是失手也不一定
  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此行,不仅将他打入了地狱,也让她绝望到离开他 
  她也许不知道,她这句话可以彻底的杀了他,让他从人间跌进黑暗的地狱,他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世界天崩地裂,但是他却依旧强忍着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推门走进,若无其事的执起她不愿喝的药喂她:“来,朕喂你”
  她望着他,显得乖巧了许多,一口一口的喝着那弥漫着苦涩味道的药汁,如果她就能这样平静,这样乖巧下去的话,或许他真的会放开一切,与她重新来过,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丧子之痛却依旧不能让她于他坦诚以对,她还是虚假的问他:“皇上政务繁忙,今日怎么有时间来看明月?”
  他的确不想来看她,因为心太痛,可是他却又偏偏想念她,握紧了手中的药碗,控制着内心的痛苦,伸手握住她的纤细手腕,试图平静的问她:“明月,告诉朕,孩子究竟是怎么没有的?”这是他给她的最后一个机会,最后一个
  但是她却让他再次失望了,她带着几许慌乱的摇首,那模样像是心虚却又像是难过,而后依旧撒谎:“胡海向臣妾射毒镳,臣妾躲闪不及,摔在了地上”他握住她的手,紧得让她疼痛,双眸紧紧的锁住眼前这个没心没肝的女人,而后猛地松开她的手,转身离去
  从‘长生殿’离开之后,他怒不可懈的命令泰安去准备毒酒,并且要他去拿太祖当年研制出来,却还没有来得及给明月贵妃用的毒酒
  百步碎心,离心爱的男人一百步便会心痛难忍,相思成疾,他望着泰安手中捧着的幽绿色的液体,袖中的大手握成了拳头,明月,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所以,别恨他,他只是因为太绝望,太爱她
  泰安的手不住的颤抖,像是随时都会端不出手中的盘子,而他,则是面无表情的下命令:“去将如月贵妃的朝服拿去,命令巧儿精心梳妆,说是今日会重复她的贵妃之位,让她梳妆好之后,先去探望病重的德妃”
  明月是一个聪慧的女子,轻功又十分了得,所以像他这样的女子,若是单纯的逼迫她喝毒酒,她或许宁愿会选择别的方式死去,因为她很骄傲,也很决绝,所以,他要让她绝望,让她别无选择的喝下去,只要她喝下这酒,这一生,她就只能栖身在他的怀中,永远
  想到这里,他不知道是绝望还是悲伤,可是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他爱她,爱得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她,她却能在做了这种事后,依旧平静的面对自己,她是没有心的,他再不奢望这样的女人能爱上他
  所以,那天在‘长生殿’这个他们共栖的地方,他利用了如月演绎了一场连自己都痛得死去活来的戏码,然后将自己与她,都推进了宿命的轮回里|
  花开落没,一夜荼毒,乍然相逢,却只若昙花一现
  他站在大殿外,听着如月与明月的对话,然后在感觉到如月似乎有可能伤害到明月的时候,推门而后,而后,当着她的面,伸出手,示意如月到他的怀抱中来
  这一天,他为自己,也为她,演绎了一场最残忍的戏码,他紧搂着如月的身子,听着她娇柔的道:“昊轩,你来了”他笑,心疼得几乎血肉模糊,但是他却依旧强忍着不去看明月的模样,带着笑意的依偎在如月的耳边轻道:“月儿真美,美得朕的心都碎了”
  她真的很美,他眼角的眸光停留在明月身上,可是那美却似乎会让他的心都拧碎,如月轻柔地笑起来,撒娇的对他道:“讨厌,昊轩又在取笑如月了”
  他闭上眼,挥手让泰安将毒酒端进来,他知道自己这一刻有多残忍,也知道成败就在这一刻,所以,他残忍的压抑住了自己对她的满心怜惜与不舍,将最毒的话梗在咽喉中,逼迫着她走向他给她指引的路
  手捧着一只金杯的泰安几乎全身颤抖的低着头走进了大殿内,似乎连看都不敢看明月一眼,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的道:“德妃娘娘,这是…这是皇上赏赐的,请娘娘饮用”
  泰安是最懂他心的人,他曾为明月悲伤欢喜的所有情绪,只有他知道,所以,在他今天做了这个决定后,他知道泰安虽有诸多不解,但是心也跟他一样很痛苦,毕竟,他知道,明月是他最深爱的女人,他为了她做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
  大殿内的人都被吓住了,就连如月都僵硬的依偎在他的怀中,泰安颤抖的望着明月,哽咽道:“娘娘若是有什么心愿,尽管吩咐老奴,老奴定当尽心尽力为娘娘完成”说着,泰公公起身,上前两步,低首将托盘递到明月身前
  如月全身轻颤了一下,而后紧抓住他的手,或许是感觉到了他的冰冷,声音竟含着颤抖,害怕的道:“皇上,不要,皇上,德妃虽没能保护好皇嗣,但罪不至死,皇上”
  她望着他,不,应该说望着他与如月,轻颤着长睫,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直至退到床沿,才轻声道:“冷昊轩…你忘记你曾经的食誓言了?”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他几乎都听不见
  他的心一紧,满是痛楚蔓延在血骨中,却是悲伤却又愤怒的大笑起来,誓言,她为什么要在现在跟他说誓言?他望着她,眼中满是恨意的道:“执子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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