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心惊胆战的跟赵恒说:“皇上,小娘子无大碍,只是皮外伤而已。”
“只是皮外伤她为什么还不醒”
赵恒咆哮起来,为什么白晨还不醒来,难道她就这么抛下自己了么?
“皇上,小娘子只不过是受了惊吓,相信吃了药马上就能醒来了。”
“那你还不赶紧去”
“是,是,老臣这就去,这就去”
赵恒一脸紧张的坐在白晨的旁边,看着她越发苍白的脸色,心里头越来越难受,好像那肩头的一剑不是此在白晨的身上,而是刺在他身上一样。
不一会儿陈昭遇端着弄好的汤药小心翼翼的走了上来,赵恒连忙接过药碗,也顾不得烫手,一只手别别扭扭的端好碗,一只手伸出去想把白晨浮起来,结果这边的碗微微一颤,就差点把刚熬好的药碗打翻。
陈昭遇在一边看得唏嘘不已,他连忙扶稳了药碗,而后侧着身子把白晨扶起来,再在白晨身后垫上枕头,赵恒这才急急忙忙的插进来,两只手稳稳的捧住药碗,而后陈昭遇退出去的时候,他就赶紧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白晨。
昏迷中的白晨微微皱了皱眉毛,死后是咕哝了一句什么,赵恒凑近了想仔细地听,却怎么也挺不清楚。
“晨晨,你想说什么??晨晨?”
赵恒焦急起来,眼睛慌乱的看着白晨。
“……安……苏……律……”
破碎的声音葱白陈略带沙哑的嗓子里流泻出来,赵恒凑近了过去,却依然只能听到毫不连贯的几个字,他不禁皱起眉头,回头看了一眼陈昭遇。
“皇上,小娘子还在昏迷,这都是梦语而已。”
赵恒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赶紧又捏起勺子继续喂药。
白晨倒是能咽得下去药水,陈昭遇的意思是,只要能咽下药水就肯定不会出事,赵恒还是不太放心,一直在一边做着不肯离开。
“皇上,太后的人在外面,求见皇上。”王明从外面走进来,小心翼翼的道。
赵恒点了点头,将白晨的辈子使劲往上拉了又拉,而后吩咐陈昭遇好生的瞧着,这才走出了偏院。
太后派来的人是胖公公刘安,刘安一见皇上出来了赶忙行礼,而后奉上太后口谕。
大概意思就是说太后他不是很舒服,叫赵恒过去陪陪,顺便再把陈昭遇带上去瞧瞧病。
赵恒微微皱了皱眉头,对刘安说:“找你这就去找大夫,你先回去吧。”
刘安伸着脖子还想说话,赵恒直接挥了挥袖子,刘安只好怏怏不快的转身,慢慢走了回去。
赵恒叫过王明低声吩咐:“去太医院寻一个太医,朕这就去太后那里,务必在朕到达时跟朕一起进去”
“是”
王明俯身行礼,而后刷的一声,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赵恒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太后寝宫,正好到门口的时候,王明扛着一位老太医,从半空中徐徐而落。
老太医脚丫子一沾地就哇哇的吐个不停,赵恒皱起眉头,不悦的看着太医,太医吓得脸色苍白,但怎么也忍不住,一直吐个不停。
赵恒一甩袖子,进了寝宫,李氏躺在雕花木床上,痛苦的神情阴着。
“横儿,横儿”
“母后,儿臣在”赵恒连忙握住李氏伸出来的手。
雪白的手此时冰凉,赵恒心里一颤,两只手紧紧的扣住了李氏的手。
“儿臣给你交了太医过来。”
“哀家要陈昭遇,陈昭遇……”
“陈大人他忙得很……”
“谁的药都不吃,陈大人,陈大人……”
李氏好像有些错乱了似的,连说话都语无伦次的,赵恒神色一沉,低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母后怎么会这样?”
胖公公刘安立刻回答道:“这……那道士来驱邪的时候还好好的,驱除了不干净的东西后娘娘都能下地走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严重了”
赵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吩咐王明:“把陈大人请来,那边在安排一个太医过去。”
王明点了点头,不一会儿陈昭遇急匆匆的赶来,汗都顾不得擦一下,赶紧就给李氏号脉。
赵恒在一边焦躁不安的来回走来走去,是不是看向窗外偏院的方向。
陈昭遇看了半天,很是奇怪的咦了一声,而后悄悄对皇上说:“皇上,太后脉象平稳,没有任何生病的迹象啊。”
赵恒一怔,立刻丢下寝宫里的多诱人大踏步往外走去,李氏扯下脑袋上的湿毛巾,神色间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当赵恒感到偏远的时候,诺大的木床上空无一人,屋子外面的禁军和宫女都还在,唯独白晨,不见了
“来人,来人”赵恒咆哮起来。
“是,皇上”外面的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白晨呢?白晨呢”赵恒恼怒的问。
“这……”禁军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刚才明明没有半个人出来过啊,为什么会突然没了?
“找不到你们也不用回来见朕了”赵恒狠狠地一脚踹到了一个禁军,怒气冲冲的一脚踹开偏远的房门,直接走了进去。
被子还是温热的,肯定是走了没多久
赵恒颓然坐在椅子上,眼镜直勾勾的看着白晨糖果的床,一双手柔柔的抚摸着那丝绸的被褥。
“白晨……你究竟去了哪里???”
此刻的白晨躲在她的空间里,一边吃着自己准备好的食物,一边欣赏着自己的大菜园子。
不错不错,都丰收了,要是能生活,她就可以直接炒菜了。
“小娘子,你为什么要躲进来?”小周后幽幽的飘到白晨的身边。
白晨淡淡一笑:“你想跟我走还是留下来?”
小周后似乎在犹豫,半晌之后才道:“我跟你走,这里已经没有先皇了,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你不想报仇了?”
小周后淡淡的笑了,那笑容好像初春融化的雪花。
“这一辈子的仇恨,一碗孟婆汤,又有多少人能记得?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白晨呢也微微一笑。
“那好,让它过去吧所以,咱们也离开这里,去过我们的新生活吧”
小周后点了点头,笑呵呵的也学着白晨的样子采摘地里的瓜果蔬菜,干农活什么的她并没有做过,但似乎做起来,必看别人做要快乐得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晨觉得应该看看外面的情况了,于是挥了挥袖子,空间蔚蓝的天空瞬间剁了个像屏幕一样的东西,白晨慢慢向外看去,却发现自己的偏院里,正做了一个满脸胡茬颓废的男子。
赵恒?
第一百八十三章(我姓杜,名无悔,字也是无悔)
(我姓杜,名无悔,字也是无悔)
白晨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果然是赵恒,跟平日里那个英姿飒爽的九五之尊完全不一样的赵恒,骨子里透着颓废与无助的赵恒,那眼神是那样的让心刺痛,白晨咬了咬嘴唇,难道这个人真的喜欢她?
但那又怎样?她早就想好了,她要过不一样的人生,不为任何一个人心烦,不为任何一个人牵肠挂肚,出了她的家人
白晨选择移开视线,她要等,继续等,等时间,等机会,等逃出去的时机
午夜时分,偏院里一片寂静,白晨往外看了看,只见赵恒已经累得虚脱,他斜斜的倚在凳子上,好像已经睡着了。
就是现在
白晨立刻闪身出了空间,刚想侧着身子窜到门外,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白晨慢慢的转过身子,提赵恒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毯子,而后才转身飞奔到门口。
“白晨”
身后突然想起赵恒的声音,白晨吓得打了个哆嗦,二话不说躲进了空间,偷偷地往外张望起来。
赵恒的梦语惊醒了自己,他模模糊糊的睁开眼,在看到依然空荡荡的木床之后,不免颓然坐下,而身上的东西随着他的一起一座慢慢的滑落下来,正是一条薄毯子。
咦?他不记得自己有盖过这个东西啊?难道
赵恒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接冲到门口,寂静的院子里一片黝黑,什么都看不到。
“白晨,白晨你在哪里?你快出来”赵恒失声大叫
“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把你安置在偏院,我不该不制止那个道士,我不该让你受伤”
赵恒突然深深地自责起来。
“所以你快出来吧,你出来啊”
“我想念你的布丁了,你知道么?在我十四岁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不是生在这个村子,那我就可以,跟这个女孩子一起玩耍,那一定比在皇宫里要快乐得多……”
赵恒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竟然只剩下了低低的抽泣声。
“白晨……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朕?朕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赵恒仰天而亡,咆哮一声,而后,由于几天没有吃东西,体力不支,慢慢的昏了过去。
树影里一个影子晃了晃,慢慢的走了出来。
王明扶起赵恒,将他打横抱起,而后深深地看了眼门口的方向,才带着赵恒,慢慢的走出了偏院。
白晨等了好久,直到夜色完全的浓郁了,才小心翼翼的出了空间,一路按照自己算计好的出路,急急的往外奔走。
而今天的皇宫,似乎异常的寂静,连守夜巡逻的禁军都很少看见,白晨几乎不怎么用躲,便顺利的逃到了宫外。
站在宫门外白晨长舒了一口气,正准备擦擦汗,突然一只手搭在白晨的肩膀上,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难道……赵恒追出来了?刚才王明的确是朝她躲起来的那里深深地看了一眼,难道他看到了??果然是看到了吧,毕竟人家藏在树影里,是自己没发现的啊
白晨吓得打了个哆嗦,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慢慢的转过头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么晚了也不回家?”杜无悔神色平静的看着白晨,眼睛里却闪耀着淡淡的光泽。
“是你啊吓死我了”白晨拍了拍胸口,吐出一口气来。
“走吧,我送你一程。”
“呃,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白晨嘻嘻一笑。
杜无悔指了指身后的马车:“全东京都在抓你,先上车吧。”
……
白晨擦擦汗,怎么好死不死碰见杜无悔了……话说要是谁都没碰见的话,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用空间出去了,但是杜无悔出现,她的空间就不能用了……
不过这样也好,白晨想了一下,杜家的位置在这里摆着,即便晚上要出城,也不会有事不少字
白晨想了想,还是上了杜无悔的马车。
杜无悔见白晨走了进去,才跟着也上了车,而后撩下帘子。
厚重的帘子一盖,直接将外面的世界直接阻隔,马车里只有一盏小小的灯笼,在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杜无悔坐在白晨的对面,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白晨看,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初见时那罂粟一样的笑容,但即便如此,他那妖娆的美丽还是不断的渗透出来,白晨不得别别开视线,打量起这个超级华丽的马车来。
“你今天晚上就走么?”
“嗯……”白晨尴尬的点了点头。
差点忘了,杜无悔应该猜得到的,毕竟他这么的聪明,而且矾楼的产业,她也已经完全还给了杜无悔。
“去哪里?我们……”杜无悔微微顿了一下,而后道:“我们还能再见面么?”
“啊?”白晨微微一愣,什么意思啊?
“我是说,矾楼永远是你的,即便你已经转到我的名下,但是,矾楼的基业里,还是有你的一份,将来的红利,我要怎么交给你?”
白晨微微一愣,这个阴谋狡诈的精明商人,竟然会想要分给她一分红利?
“你在开玩笑么?”白晨突然笑了出来。
“不……”杜无悔摇了摇头:“我说真的,你是我承认的东家。”
白晨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在矾楼养一笼子信鸽,等我安顿好了,就告诉你怎么把银子给我。”
杜无悔看上去有些高兴,他微微的抿了抿嘴唇,道:“好,这倒是个好办法”
白晨也跟着点了点头,这样也好,起码有银子的话,可以应急,谁也不知道将来一家人会遇见什么。
两人一路行驶在漆黑无人的夜里,外面偶尔会想起一阵厢军执勤时的脚步声,铿锵有力的从马车旁边经过,白晨和杜无悔都小心翼翼的不再说话,而后没多久,摇晃的马车微微停了下来。
“这么晚了你们还出城?”
外面传来一个男人不满的咆哮。
“官爷,我们有桩买卖,必须现在出城不可您通融通融。”
“嗯……好吧好吧,你们麻利点”
“好,好,谢谢官爷”
停下的马车又动了动,继续往前摇摇晃晃的走着。
直到离开东京城很远,摇晃的马车才微微停了下来,外面赶车的马夫探进头来道:“老爷,出来了。”
“嗯,咱们苏州的生意还要去看看,直接往南去吧。”杜无悔说着回头看了眼白晨:“正好也送送你。”
白晨点了点头,有人送,总比自己一个人累死累活强。
马车慢慢的向前驶去,杜无悔取出一挂新鲜的荔枝递到白晨的手里,白尘微微一笑,杜无悔竟然还知道她喜欢吃荔枝。
“妙静最近怎么样?”白晨剥开一粒荔枝,递到杜无悔的手里。
杜无悔慢慢的接过来,却没有吃,只是淡淡的捏着道:“过段时间,就要成亲了。”
“哦,谁这么有福气?”
“啊,是个书生,很喜欢妙境的小唱,经常给妙静写词儿,也不介意她的身份,是个不错的男人。”
白晨点了点头,她一直一位杜无悔会接受妙静,没想到最后,妙静会嫁给别人。
“无言大哥呢?”
“大哥去了西域,好像是去搞骆驼和马匹的生意了,最近皇上重视军队,需要大量购置马匹,他去做那个了。”
“那你可要加把劲儿了,别被无言大哥比下来了。”
“嗯。”杜无悔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道:“大哥比我优秀的地方,就是他的沉稳和老练,我,还是太年轻了。”
“这可不应该是一家之主说的话”白晨戏谑起来,自己一个又一个的吃着荔枝。
偶尔有治水溅到脸上,杜无悔总是捏起手帕亲自给她擦去,两人之间互相聊着认识的人,没有太多的欢笑,也没有太多的伤感,更多的,是感慨。
其实杜无悔最终并没有到达苏州,他只送了一天,就不得不回东京去了,因为东京方向来了小心,说是某个生意出了乱子,好像还跟宫里头有关,他必须立刻回去处理。
临分手前,杜无悔拉着白晨的手,说了一句让白晨疑惑了许久的话。
“白晨,我姓杜,名无悔,字,也是无悔。我爹希望我在我的人生里,切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可惜,我到现在才知道,爹爹给我起这样一个名字的用意。白晨,希望你,不要跟我一样。”
说完这番话,杜无悔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那木质的豪华马车在路面上颠簸着远去,只留给白衬衣个落寞的背影。
杜无悔,字也是无悔,白晨眨眨眼睛,她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得名和字,竟然是可以一样的。
白晨转头继续朝南走去,过了长江就好了,过了长江信儿就在那里等着自己,路上有个伴儿,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白晨输了口气,擦擦脑门上的汗,抬头望了一眼蓝天。
太阳已经西斜了,看来该去空间里睡觉了。
白晨跑到路边上的密林里,躲在树的后面,进了空间。
第一百八十三章(对不起)
(对不起)
白晨跑到路边上的密林里,躲在树的后面,进了空间。
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