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云在屋里只呜呜呜的哭,半天回了句:“不好。”
凌越山靠在门上,着急的不得了,又不敢破门而入。站了半天,想起若若这一天都没吃东西呢,心疼得不行,赶紧先跑厨房那弄点吃的去。
水若云这次是真的太伤心了,她担惊受怕,焦虑慌张,以为他是真的受了重伤,眼泪都不知偷偷掉了多少,遇袭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安危,这么拼了命的不管不顾只为他,到头来却是一个骗局。他有心骗西牙拓就算了,为什么连她也骗,不就是觉得她会误事嘛,说到底她就是没用,遇事就是个拖后腿的,可她都这么努力了,为什么他们还是把她视为累赘。
她越想越伤心,亏她还跟傻子似的,又是堵门又是翻武器的,她一想着凌越山就在那眼睁睁看着她出笑话丢人她就觉得生气。她把藏在身上的那些胭脂盒子首饰小物的都掏出来,全砸地上去。她是没用,是功夫差,只得翻弄这些假的想唬人,她就是个傻瓜被耍了。
水若云吸了吸鼻子,抹了泪。门外没有了动静,她心里更难过了,和衣倒在床上,脑袋里空空的。过了一会,凌越山又在门外开始唤,她只不理,也不应声了。凌越山唤了一会,急了,生怕她在屋里出点什么事,掌力一振将门栓震开了,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
水若云看他进了屋,翻身向里,不看他不理他。凌越山放下了手里东西,巴巴的就过来缠她。看她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伸手想去抚她额头,却被一巴掌拍开了。还好,有气力拍人就行。
“若若,我错了,你要怎么罚我都行。”
他不哄还好,一哄她又想哭了,于是她把自己也恼进去,看吧,就是没用,只会哭。凌越山看她肿肿的眼睛心疼得半死,他家若若已经好久没这么伤心了,他就等着她给他几拳消消气,可她哭归哭,就是不理他。等了好一会,他叹口气,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抱进怀里:“别拗,小心摔了,你乖。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好。”
他伸手去抹她的泪,她偏过头去要躲,却让他大掌给挡了,他又叹气,将她揽紧了,亲亲眼角,道:“哪有一下就罚这么狠的,一点都不肯理我了。”
她“哼”了一声,不理就是不理。
“好,好,都依你。不理我,让我难受死。”他的声音可怜的不行。她垂着头,不说话。好吧,凌越山心想,看来这招暂时不管用。
他搂着她坐了会,看她还比较乖,没闹,想了想,把她抱到小桌旁,又开始哄:“你先吃点东西,这是我刚刚去煮的面。”汤面飘着香气,看来很美味。水若云不动,他又道:“你是罚我,又不是罚自己,吃东西又没有理我,没必要让自己饿肚子对不对。你吃饱了,有了精神,再好好琢磨接着怎么罚。想怎么罚都行,我都受着,绝无怨言。”
她看了他一眼,他赶紧讨好的笑笑,夹了面要喂她,她却抢了筷子,细声道:“不要你喂。”
“好,好,不喂。你自己吃。”
第一口面下肚,她就开始觉得真饿了,也是,今天慌张焦虑一整天,真是滴水未进的,这会子吃的热热的汤面,倒是很有胃口了。她很快连面带汤的吃了个干净,最后想想又不服气,道:“难吃!”
“好,好,我手艺太差了。罚我以后找机会跟大厨好好学做饭,只做给你吃,好不好?”
带了个罚字,她满意了,点点头。
胃里暖暖的,她很自然的觉得倦了,凌越山殷勤的把她抱回床上:“困了是不是?先睡觉,养足了精神,明天再接着罚。”
她却把他推开了:“不要跟你一起睡。”
“若若。”他急了,哪能不让一张床的,他可是她相公。
她才不管,理直气壮的道:“你刚刚自己说的,我要怎样都行,你都受着,绝无怨言。这才过了多会,怎么就不行了,难不成又是在骗我的。”
他一呆,竟不知怎么接话才好。但她不让他一起睡,这个他真没法接受。他找不出好理由,只得眼睁睁看着若若慢条斯理的脱了衣裳,钻到被窝里,背冲他径自睡去了。他呆了呆,一咬牙,哼,我就不信你那么狠心。
他道:“行,媳妇儿最大,媳妇儿想怎么罚都行。不让我睡我就不睡,我就在床边站着好了,罚我给我家媳妇儿守夜。”
果然一听这话,水若云蹭的坐了起来:“谁不让你睡了,不许你站这,你到别处睡去。”
“这我不干,没有你的地方我才不去。你罚我不让我跟你一块睡,我多听话呀,我不睡,我就在这守着就行。”他凌越山拳脚功夫不错,耍赖的功夫更是一流。
水若云气鼓鼓的,一掀被子又倒头睡去。哼,这招也不管用。
凌越山可不理,他真就站在那,连坐都不坐,整个活人大桩子。过了好一会,水若云沉不住气了,她气鼓鼓的翻身,怒声喊:“你杵在这,让人怎么睡啊,你到别处去。”
凌越山心里暗喜,就知道若若心软舍不得他受苦。他赶紧给自己台阶下,摆出越山式的招牌可怜模样:“若若,你看这罚站也算罚过了,要不咱们接着罚下一样。现在天这么冷,你一个人睡着冻脚吧,罚我给你暖被窝吧,我可暖和了,你知道的。”
水若云盯着他半晌,终于“哼”了一声,又躺了回去。太好了,没说不行。凌越山赶紧快手快脚的把衣服都脱了,钻到被窝里。他一点一点的挪,终于挨着他家宝贝蛋了,等了会,她没说话,他胆子大起来,伸手去揽她,把她翻过来面对自己,往怀里带。
水若云被他这样几番闹,其实心里的气早被折腾没了大半,但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自己真没骨气,每次都是这样,他一耍无赖就赢。她恨恨的踹了他的腿几脚,他忍不住笑了,把她搂紧了,吻住她的唇,柔声道:“这样踹你脚疼不疼,明天起来了,给你砍柴的斧子,你劈我几斧子,好好解解气。”
这坏蛋,明知道她肯定劈不下手,还给她斧子呢,她恨恨的又去掐他,他躲也不躲,生受着,在她肿肿的眼皮上啄了又啄,心疼道:“对不起,我知道这事你一定生气的。但我不想有任何的差错,我一定要把西牙拓抓住,我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来伤害你。”
她安静下来,听着他说话。
“梅满一直都在你附近,那些人想掳了你去,在他们动手时梅满就会出来把你救走,而我就在这边束手就擒,只要确认我被抓住了,西牙拓才会出现。”凌越山告诉她原本的计划,他笑了笑,亲亲她的脸蛋,接着说:“可没想到,没等他们动手,你居然就发现了状况,抢先发难,还能一路冲回这屋里来。若若,我真的很感动。可我不是故意要吓唬你的,让你这样伤心,全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吧。”
水若云咬着唇:“你瞧不起我,你觉得我没用,所以才会瞒着我。”
“当然不是。”他也急了:“哪会瞧不起你,你最勇敢了。只是西牙拓太狡猾,我为了以防万一,才没有提前告诉你。你看,他这不就上勾了吗?全靠你了。你这小脑袋瓜子,净往歪处想,我平时日怎么疼你的,这会子全忘了。我干嘛要瞧不起自个的媳妇呀。我疼得来不及的。”
“那我这着急了一天,我都害怕死了,真的很怕你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能这样吓我呢。”她一说起这个又难过起来。
“好,好,是我不对。我认错,我保证任你罚,以后全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反正他都是妻奴了,也不差这些了。
“嗯……”水若云眼睛转转,看了看他:“那你说话算数?真的任我罚?我想不理你就不理你,你也不能对我凶,不能让我干我不想干的事,以后全都这样?”
“对,对,我保证,全听你的。”现在他家若若最大,她想怎样就怎样。只要她愿意原谅他就好。
水若云听罢,高兴起来,终于露了笑颜,往他怀里蹭了蹭,一付打算睡觉的模样。
凌越山抚着她的后背,还有些不放心,又问了句:“那现在我们算合好罗?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水若云不说话,只腻在他怀里。他想了想,安了心,把她搂紧了,亲亲她的发顶,心里踏实了也准备睡觉。
过了一会,水若云又开始蹭他,双手搂上他的颈脖,去亲他的喉结。他暗自呻吟一声,吞了吞口水,抚上了她的背,他这小娇妻偶尔展现的热情,每次都让他招架不住。她似是察觉不到他的反应,一路向下亲到他的胸膛,她也学他的样子用力吮咬他的肌肤,他皮粗肉厚,却是被她舔的发痒,笑了出来。
她扒开他的衣裳,去咬他胸前的小红点,他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喘息。手上也开始行动起来,扯开她的衣襟,抚上她的挺立的胸脯。她却推开他的手,爬到他身上,吻上了他的唇,很主动的将小舌头伸到他的嘴里。
这是凌越山尝过的最最甜蜜缠绵的吻,她从未试过这般热情火辣,他只觉得魂魄都快被她吸了去。她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全身,他滚烫的难受,喘着将她压到了身下,迫不及待的去解她的衣裳。他吻她的脖子和肩头,坏毛病发作上牙轻轻咬她,她似被咬疼了,仰着脖子轻喘呻吟,小手探下去握住了他。他又烫又硬,被她凉凉的小手掌握着只觉得要炸开,他咬着牙,额上青筋欲现,实在忍不住动手去除她的衣物,满脑子只想着要与她合二为一。
她对着他甜甜的笑,手上却推拒着,缩成一团滚到一边,甚至把里衣都拉好扣上了,对他道:“我好累了,要睡觉。”言罢就背对着他,真的一副打算认真睡觉的模样。
他暴喝:“若若!”伸手就去抓她,哪有把他撩成这样还去睡觉的,她自己明明也有感觉,他很熟悉她的身体和反应,她明明也要的。
他一把把她按在身下,倾身压着她,两人纠缠成一个,她却用力挣扎着,一边喘一边道:“你刚刚明明说了,我想怎样就怎样,你全听我的。你明明说了任我罚的,现下马上就要赖皮了吗?”
凌越山目瞪口呆的望着她,她双眼明亮,嘴角含笑,却是一副认认真真不容置驳的样子。凌越山终于明白了,她,她真的是狠!
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原来真正的惩罚才刚开始。
讨价还价
漫漫长夜,凌越山没有孤枕,却是难眠,原来兔子急了真的会咬人,还咬的重重一口。他心里郁闷的不行,看看怀里睡的香甜的水若云,真恨不得把她揉碎了,一口一口吞到肚子里去。她是开心了,罚他罚的是正中痛处,于是在睡梦里都还含着笑。一开始她是背对着他,可睡着后人就滚啊滚蹭啊蹭的,自动自发找那个舒服熟悉的怀抱窝着。
凌越山看她下意识的粘过来,心里有些坏心的想:哼,磨人精,就不抱你,让你也不好睡。可心里想着一套,身体的行动却是另外一套。他一边那样想着一边小心轻轻的就着她的动作揽她进了怀里,让她舒服的偎着他。
她这会子在睡梦中,乖巧听话,轻浅的呼吸声撩得他心里又痒痒的,他轻轻吻她的发顶,想起她可恶的折腾,心里怨念直升: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哼,小爷我也会记小账,到时好好跟你算,加倍讨回来。
水若云是不知道凌越山这夜里是怎么过的,她第二天神轻气爽的起身,看凌越山一大早已经熬了肉粥,蒸了两个蛋,炒了二盘山野菜给她当早饭。这过去一段时间都是她抢着当贤妻做饭的,今日是凌越山有心讨好,亲自下厨,看她吃饭心满意足的微眯着眼的小模样,涎着脸笑问:“若若,昨晚睡的好吧?”
“嗯。”她又吞了一口粥,点点头。
“这粥合胃口不?”她看看他,眼睛弯成了月芽儿,大方的又点点头。
嘿嘿,凌越山来劲了,看来这隔了夜,果然心情就好了,他又靠近一点,轻声道:“那罚我以后天天给你做早饭,连中饭晚饭都做,好不好?晚上那个罚,昨天罚过了,就不要了,我们换样新的。”
“不要!”她把勺放了,撇了嘴:“我自己会做饭,你不做没关系,反正以前都是我做的。”
“那,我晚上带你去看月亮?”天气冷,虽然她央过他几次,但他已经很久没带她晚上去赏月了。
她犹豫了一下,有点心动,想想又坚定起来:“不要,你自己说的,天气冷,以后天暖和再去。”每次都是让他吃的死死的,她就是太听话了,这次一定要扳回一城才行。
凌越山苦着脸,敢情他这宝贝疙瘩这次是铁了心跟他较劲了,居然用这么狠的招,他得再想想别的办法。
水若云装作没看见他的可怜样,继续喝她的粥。这时梅满拎了个筐子,装着好些菜,咚咚咚的跑了过来:“师娘,师娘,我到下面村子里,弄了好些菜回来,看,还有鸡蛋,这还有只鸡。”梅满讨好的展示着他一大清早的成果,显得兴高采烈的。
自从把西牙拓抓着了,梅满也终于可以到处溜跶了。昨天看小师娘不高兴,他就琢磨着怎么能讨讨她的欢心,不然她心里要是一直怨他,那师父准保得给他排头吃。于是,他一大早就到村里去采买去,他知道每天师父师娘都要到村里采买蔬菜什么的,这上山下山一趟也怪累的,他把这体力活给干了,是个多体贴的徒弟啊。
可没想到,凌越山一看他把菜都买回来了,一下跳了起来:“谁让你去的?明明每天是我跟若若去采买的,你抢什么抢?”要知道,这每天牵着小手上山下山,一路溜跶着买买菜,聊聊天,看看路边并不美丽的风景,是多么舒心的一件事啊。尤其若若现在正是闹脾气的时候,他刚刚还想着一会再哄她牵着手一起下山去,这一路走走说说话,说不定她一高兴就把什么罚不罚的给忘了,就算忘不掉,心里一欢喜了换个轻点的处罚也是好的呀。
结果这计划还没开始执行就被梅满给破坏了,凌越山心里那个气,狠狠瞪了几眼这傻大个。梅满纳闷了,怎么这殷勤还献错了地方?他挠挠头,不解的看着凌越山并不太认真的翻了翻那菜筐,他很想说:“师父,我把各式菜全买了,啥也不缺,可以三天不下山了。”看他办事多牢靠啊,可他看凌越山那表情,决定还是闭嘴的好。
果然凌越山翻了翻菜筐,脸色很不好,蹲在那想了半天,突然跳起来跟水若云道:“若若,这山上没有红薯,我还说今天给你做香喷喷的烤红薯呢,要不我们再下山走一趟吧。”
烤红薯?梅满一听眼睛一亮,那玩意香啊,非常好吃。可水若云却甜甜一笑道:“凌少侠还是不要下山吧,昨天这样一闹,怕是村里人都知道凌少侠重伤在身,卧床不起的。你今天这样大摇大摆的下去买红薯,那不得把村里人都吓着?这吓唬我一个就够了,别再吓唬别人了。”她语气温柔,却把凌越山说的心里直发凉。这女人,太会记仇了。
一上午,凌越山吃了不少软钉子,水若云也没有不理他,正常说话正常笑,甚至还动手做了午饭,但他一亲近她,比如想搂个小腰亲亲小嘴啥的,就不行了。以前转头看到他,她就会笑,就会要抱抱,现在笑是还有的,抱抱倒是没了踪影。只这半天,凌越山就郁闷坏了。吃了午饭他想哄着她睡午觉,好借侍寝之名行讨好亲近之实,可惜水若云宣布今天不午睡,要做针线活。
好吧,她挑了一样他完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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