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在谷里闹得众人皆知,想想:“要不,爹带你出谷吧,到了外面,咱们重新好好过日子。”
宗寻香静默了一会,抹了泪,微微一笑:“好,爹!等我从迷花涧出来,我们就离开这。”
宗鹤想到她要去迷花涧,想着她也不知能不能再回得来,又不禁潸然泪下。
“爹,我别的不能为他做什么,但这家族基业,宗主之位,我一定要替他出一份力。我也想借这个替爹赎罪,若他日后发现爹与投毒之事有关,或许看在这件事份上,能饶了过去。可我太笨了,我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逼迫于他。”她说着说着泪又淌了出来:“我对不起他,我做那样的事,他一定很看不起我。我还让他在这么多族人面前丢脸。爹,我真的好喜欢他的。”她说到悲处,呜呜大哭起来。
“我的傻闺女。”父女俩哭成一团,宗鹤越哭越伤心:“你去迷花涧,有个三长二短的,让爹怎么办啊?”
“爹,你信女儿一次。我可以做到的。”宗寻香说到正事,终于打起精神:“爹你就在家里收拾好,等二天后我回来,咱们就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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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越山避开众人悄悄赶到松楼,听宗潜月把事情一说,惊讶的合不拢嘴:“寻香姑娘还真是有胆魄。”
“她那不叫胆魄,叫鲁莽。我已安排好一切,她要是早一点跟我商量,就不必把自己逼到这种险境。”
“她跟你商量,你愿意吗?”凌越山上上下下的打量他,还真看不出来。
宗潜月被他瞧的俊脸一红:“这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我当然不会置她的安危于不顾。”
“哦。”这回答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没听懂。凌越山又问:“那你找我来,要干嘛?”
“我备辆马车给你,你和水姑娘今天就走。我派二个亲信亲自送你们出去。你们先悄悄绕到后山,今日行后我和族人会送花儿去后山迷花涧,估计明天一早就到了,我会嘱咐她莫要走得太深,进去后就等着,待我们谷里人都离开后,你们就把她接走。我在花神祭典上,自会安排别的神迹出现。”宗潜月已经想好一切。
“然后呢?”
“过几日,我安排好婚礼,就把她接回来。”
“你用什么名头去解释祭典花神之女回不来,而过几日又出现了?”凌越山对这点倒是相当好奇。
“花神见到花神之女来访欢喜异常,便留她清修几日,祭典当天神迹显现,几日后花神之女返回俗世,遵花神之意下嫁宗氏之主。”
凌越山摸摸下巴,这倒是也能说的过去,不过:“那神迹显现,你打算显什么出来?”
宗潜月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凌越山一挑眉:“这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你们进了宗氏,我会什么都不知道?”宗潜月老神在在。
“那也知道的太细了,这蛛丝蚂迹的,过后根本没法查。”凌越山暗暗吃惊,看来这宗九,比自己想象的要可怕。
“只要有心,什么都能查出来。”
“那你这样安排,寻香姑娘可愿意?”凌越山总觉得会有好戏看。
“哪还由得她愿不愿?”宗潜月想到那事还觉得生气,他长这么大没这么丢脸过,这全要怪她。“总之我不会让她进那个迷花涧,这局面我自会收拾。”
正说着,一个随仆走了进来,在宗潜月耳边细语了几句。宗潜月听罢闭上了眼静默了会,再睁开时已无情绪,他低声吩咐:“避开旁的人,领她到沁园。”
凌越山了然,微微一笑:“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处理家务事。我会准备好,帮你把人接走。”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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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潜月又在松楼安排了好些事,回到沁园时,宗寻香已经等着了。她看到他回来,忙低了头避开他眼光。宗潜月看她这样,心里又觉挠得恼了。
他本想问她打算怎么做,后再想,决定先发制人,遂直接将安排她离开的计划说了,不过倒是省了婚礼的那部分,只道过一段再接她回来。宗寻香吃惊的抬了眼看着他。他心中一哼,现下你眼里倒是有我了。
“不行,我不能走。”宗寻香果然一口拒绝了按他的计划执行。“我要是祭典那天没出现,那大仙和南谷主子那些人,定不会善罢干休的。这样如果一闹,说不得会有什么差池。”
“你进了迷花涧,难道还能再出现?还不是一样被他们抓着话柄。我既然能安排你走,我自是有了万全之策。”
“我可以通过迷花涧的,你相信我。”
“从来没有人能再走出来,何况你只有一天的时间。”他心里道我怎会让你去冒险,嘴里却说:“与其让你死在里头,后续无法收拾,还不如照我的安排,这样你几日后回来,还能圆了我说的在迷花涧清修的说头。”
“我一定不会误了你的大事的,宗主。我一定可以走出来,从后山走回花场是远,但从迷花涧穿过来,我跑快些,一天也是勉强够的。”宗寻香言之凿凿,令宗潜月侧目。
“宗主,那迷花涧,我五年前就走过。”宗寻香纠着手指:“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故意想去打扰花神的。我那时还小,不太知道迷花涧的重要性。那年你登位时,纷争闹得太大,我只是想种些新花种给花神看看,让她保佑你。我就去了迷花涧。”她低着头低声说,没看到宗潜月已经气白了脸,5年前,5年前她还是个13岁的小鬼,竟然敢自己跑去那地方,她现在还能活生生站在这,真是花神保佑了。
“就是你突然失踪了3天那次?”宗潜月对她失踪那次印象极深,当时他受的惊吓可比面对那群叔伯争位时的狰狞面孔要大得多。
“嗯,”她点点头,“我只是进了去,找了合适的地方把我育的新种种下去,然后我出来的时候迷路了,起初还害怕,但我后来找到了方法。但凡花草树木,与阳光与水都有结合的方式,花开的朝向、颜色,树木的枝杈生长,枝叶繁茂,都有方向可寻,我就顺着方向一直走,没想到就走到了花场山腰的那个花神洞。”
“所以,”她抬了头,急切的想得到认同:“我是一定可以成功的再走一次的。我小时候走的慢,要两天,可现在我长大了,我对花草树木更熟悉,我有把握一定能成功走出来的。”
“我还是不能同意。”宗潜月无论如何,就是无法接受让她置身险地。
“宗主,”宗寻香一下又跪了下来:“我求你,让我做完这件事。这是寻香最后的心愿了。”
“你跪什么跪!”宗潜月气极:“你再跪我一次试看看。还有,你说的什么蠢话,最后的心愿,你是将死之人还是怎么着。”
宗寻香急急的辩:“无论如何,宗主请容寻香完成此事吧,迷花涧我一定能走成功的。宗主的那个计虽妙,但毕竟也会有破绽,与其冒险让南谷他们抓把柄,不如我就走一趟。我会成功的。”我会为你推平前面的一切障碍,她的心意坚定。
宗潜月只是盯着她,不语。宗寻香急得要落泪,终忍不住去拉了他的袖子:“九哥!只这一次,就听我这一次。”
宗潜月久久不语,突然把她拉了过去,低下头,与她鼻子对着鼻子:“你在花阁上对我做那件事,又在族人面前把我说成了采阴补阳的淫徒,可我什么都没采到,倒被你采了去。你说,你是不是亏欠我很多?”
宗寻香被他说的双颊绯红,惶惶的点头。
宗潜月又道:“我在族人面前因你丢尽脸面,若你不能成功从花神洞出来,你可知我会怎样?”
宗寻香急道:“我一定成功的,我不会再让九哥你丢脸的。他们也断不能再拿花神之女要挟了,求你相信我。”
“宗寻香,你给我仔仔细细听好了,正月初三花神祭,在太阳升到最高点之前,如果你不从花神洞走出来,我这辈子都记恨你。”她脊背一震,泪珠划落,不待她开口,他又补上一句:“我还要细细清算碧罗草中毒一事,鹤叔是花掌师,我想他是最清楚怎么回事的。”她心下一紧,原来他知道的。
宗潜月放开她,转过身,握了握拳,突然又转过来,问道:“大仙那边是怎么回事?你今天对他态度不同一般。”大仙是有古怪,事件甚至延伸到谷外,探子未归,但依她的态度,似乎也知一二。
“大仙?”她嗫嚅道:“他帮着南谷,所以我就有些着急。”
“宗寻香,你要是再敢跟我说谎,你就哪也不用去了。”
她吓了一跳,欲言又止,面上乍红,最后小小声羞愤道:“他偷看我……”
“他什么?”他暴怒,抑不住脸上那表情。
她低着头,缩后了一步。他大步上前,一把抓着她手臂:“什么时候的事了?”
“我发现的时候,差不多半年以前。”
“那你为什么不说?”他怒的嗓门奇大。
她不言声,咬着唇。这种事,她怎么说,连爹她都没敢说。只好小心躲着。
他用力握着拳,快速出了门,生怕控制不住,一边走一边冷冷道:“你回去准备吧,午后出发,送你去后山。”
花神祭典
当宗潜月压着满腔的怒火暴走,亲自去怡园告之凌越山计划有变时,他正抱着膝上的水若云,一口一口的喂她喝粥。看到宗潜月过来,当下就皱了眉,没等他开口就先说了:“就算再着急走,也要等我家若若把饭先吃完了。”
宗潜月冷着脸,站着门口说了句:“慢慢吃吧,不着急,你们不用走了。”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水若云睁着眼睛好奇的看,凌越山喂了她一口,食指敲敲她脸颊示意她往下咽,孩子似的,一有事分散了注意力,嘴里就不会动了。
“怎么回事?他很不高兴。”她终于把嘴里那口肉粥咽下。
“哼,我还不高兴呢,他肯定没说服那寻香姑娘,早知道他这么没用就不着急把你叫起来了,让你多睡会。”他心疼抚抚她残留倦意的小脸。她脸又红了,赶紧把碗勺抢过来,自己埋到碗里去。
“呵呵……”她局促脸红的样子逗笑了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心满意足的看着她坐在他膝上,越看越欢喜,怎么会这么好看。伸手去摸她的耳垂,看她耳根也迅速红了,不禁咧了嘴一直笑。她忍不住去拍掉他的手,瞪他一眼,他大笑起来,丢了她手里的碗,拉过来板住她的小脸吻了过去,从她被唤醒了睁了眼迷迷糊糊到清醒恍悟过来开始脸红,他就一直想做这个了。水若云狠狠捶他胸膛几拳,虽然她醉得稀里糊涂,但发生了什么她还是知道的,况且还有全身的酸痛和印记在提醒她,他就是个趁醉行凶的大坏蛋,她的害羞劲头还没过,都没找他算账,他倒一直用那样的笑逗她。他任她捶着解气,手上却板紧了她的头,托高了后颈加深这个吻。半晌放开了,又禁不住啄了又啄。
水若云想想羞极,搂着他的颈脖把脸埋在他颈窝藏着,伸手去掐他的背,太硬没掐动,挠痒痒似的又把他弄笑了。他把她小身子扳过来,哄着:“好了,不气了,我错了,是我不好,我给你咬。”大方的把手伸到她嘴边。
“不要,”她偏偏不买账:“手太粗了,咬了也不疼,我要咬脖子那样嫩的肉。”咬死你,疼死你,大坏蛋。
“还是不要了,”他笑着把她揽紧了,冲她耳朵吹吹气:“你咬那我要忍不住了怎么办,你不是还疼着吗,还是咬手吧。”她呆了会,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红的快冒了烟,忿忿的捶了二拳,拉过大掌就上了牙。
过了午,宗潜月又来了一趟,与凌越山在外头叽叽咕咕说了什么,然后就领着一大群族人出发了,一起送宗寻香去那后山迷花涧。
水若云又睡了个长长的午觉,才算把那身倦气睡跑了些,她今日真是醒了吃,吃了睡,睡醒还是吃,凌越山终得品玉摘香,又见她娇软无力的懒艳模样,一整天都恨不得把她捧在手掌心里疼,吃饭都是抱在怀里喂的,她的反对全部无效,喂水如厕洗浴等等上哪都想把她捧着去,惹得水若云大发娇嗔。深夜里,白日里睡过头的水若云睡不着了,便想去看月亮,凌越山对她千依百顺,自然是答应的。
宗氏花谷的景色极好,他们坐在花场那高高的大树上,头顶上就挂着温润皎洁的月亮,星星围着一闪一闪的,整个人都觉得融在夜色下了。夜已经很深,四下无人,静悄悄的,夜里山上还是有些冷,凌越山小心用厚披风把她裹好。他告诉她昨晚在那花廊上发生的艳事,宗潜月说的时候一笔带过,不过却更让人有想象空间,更何况谷里人人传的是绘声绘色,于是这小两口八卦起来,还是很有发挥的空间。说到宗寻香的壮举,水若云连呼精彩,她握着他的大掌,陷入猜想:“不知道现在他们到了迷花涧没有。”
“差不多吧,就算到了,也得天亮了再进去,寻香姑娘明晚避不了得在那里头过夜,今晚宗九应该不会放她进去冒险,毕竟是大山林子里,什么危险都有可能。听说那个地方的花草林木,都比山里的别处繁茂,没有人烟没有路,人进去了,就跟被吞了似的,在外面都看不着了。所以大家都不敢往深里去,只在涧口跪拜祈福。”
“那寻香姐姐会不会有事?”
“应该不会,那宗九如果没有把握,断然不会答应。可能寻香姑娘真有这个能力也说不定。”
“可是宗主其实都是被寻香姐姐蒙了的,他也不知道能怎样吧?”
凌越山一笑:“你以为宗九这么容易被欺负?他除了那三个明里暗里晃来晃去的随护,还有好几个暗卫,说不得还有多少探子呢。他连我怎么找来这的,都知道。”
他看她惊讶的表情,笑道:“这下你知道他多缜密了。他那些暗卫随护平常在他周围转悠,一个小花仆与他们宗主在这公众之地行艳事,若这宗九有半分的不愿意,他们还能不出现救主吗?还被众人捉奸捉个正着,这难道不奇怪?”
水若云想了又想,不说话了,只拉过凌越山的大掌,狠狠又咬一口。
“怎么了?”他摸摸她的小脑袋,任她咬着。
“你们都是大坏蛋。”再咬一口,看着掌上的牙印子,稍稍解了恨。
凌越山身体一热,抚了抚她的小肚子,低声的问:“还疼不疼了?”她红了脸,埋到他胸膛里。他笑笑,拥紧她,正待说什么,却突然按着她脑袋小声道:“嘘,别回头。”
“怎么了?”她闷在他怀里问。
“有不该看到的东西。”他定睛望去,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要看,让我看一下。”她好奇了,在他掌下转着脑袋。他拗不过,稍稍松了让她转过来,小声嘱咐:“可别嚷。”
她一望之下,竟是一对男女正脱着衣,赤条条的在那花阁做那事,吓得她迅速回转一头撞到凌越山怀里去,哎呀呀,真是不该看的。
“让你别看了。”凌越山看她慌张失措的样子失笑。
“你也不许看。”她埋着头,闷着声说,那女的没穿衣服,她很介意,伸手摸索着去挡他的眼睛。
他笑道:“好,好,我也不看。”把她抱稳了,轻轻悄悄的换了个地方,这树位置比那花阁稍高,但也保不齐那里的人抬首看到他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