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信他的话
看着何少阳,突然发现他总能在关键时刻表现的如此有胆有识,并非有勇无谋之辈。
过去是他低估何少阳了吗?
威王摇头,在他眼里的何少阳一直是贪图享乐的无能之辈。
也许今天他是彻底被激发了对何韵之死的悲恸,以及如此近距离看到杀害何韵的凶手,一时间悲喜交集,燃起了他的仇恨之火。
“还记得古彤儿吗?”
权衡之下,威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何少阳闻言一怔,急道:“彤儿在哪儿?”他已经把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惜一直一无所获。
她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一去无踪。
怕见其他人也就算了,可她不应该怕见自己,明知自己不会伤害她,也不会怪罪她。
十分意外威王会知道她在哪。
吞了吞口水,眼中满含期待的望定他,恨不能马上听到他说出答案来。
低头望向顾月彤,威王一脸深沉,如果说出真相,可以救她,他想告诉她,他愿意。哪怕以后知道,在树林的一切真是她的美人计,哪怕她真的会和何少阳在一起。
“她在…”就在这当口,一人自威王左侧走出来,疾走几步,站在了威王身边,对着何少阳道:“千万别信他的话,他是故意再找借口。”
何少阳眸光一转,看到的竟是柳曳,“柳大哥。”
为什么他要打断威王的话?
回头看威王,心头不禁怀疑提到古彤儿,真的只是威王的借口吗?
此刻看着威王,柳曳的眼中多出几许犀利,“王爷何必那么做?” ;
他适才从威王的眼神里,读出他也知道顾月彤就是古彤儿的秘密。至于他怎么知道的,柳曳不在乎,只在乎威王怎么对何少阳。
之前听说威王抓到顾月彤的时候,他还不想来的,因为他相信顾月彤没那么容易让威王抓到…
 ;
把她留下才能走
可现在他不那么想了,事实摆在面前,他庆幸今天他来了。
威王对柳曳的话中之意自是心知肚明,他是不想让何少阳知道那个残酷的事实,才及时上前来阻止的。
毕竟没有真凭实据,最无法相信顾月彤的人就是何少阳。对着柳曳,他没有一丝迟疑的说出目的来,“本王要和她一起离开这!”
柳曳听了,感到极其为难,一方面他确是阻止了威王说出事实,一方面不得不承认他的出现给了威王威胁自己的机会。
望一眼何少阳,可以说他是看着何少阳和顾月彤在一起的,自是清楚顾月彤在何少阳心里的分量,知道知晓顾月彤就是古彤儿后对他有着多么大的杀伤力。
要威王不说,就必须帮威王…
帮?
怎么帮?
他完全没概念,此刻众目睽睽之下,想帮的同时深知充满了莫大的困境。
带着顾月彤一起离开!
何少阳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一次听错了,此时此刻,威王还是这么的坚持,不满的张口道:“要离开可以,但请把顾月彤留下。”
威王转头看他时,只是冷笑,眸中闪着复杂的光,他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只知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意义。
“咕咕咕…”
马车在地面急速滚动的声音夹杂在一阵沉重的马蹄声中,从后方石破天惊的传来,众人惊奇的转头看去,但见一人赶着马车转眼冲了过来,口中大呼,“马受惊了,请让开,让开,快让开…”
听到提醒的声音,众人见状,不得不在惊慌之下,匆匆退开,从而露出一个大大的缺口,让他畅通无阻的冲了进来。
看到他,没有人比威王更高兴了。
“让开,快让开。”他不停的大声提醒,驾着马车疾奔而来,势不可挡,人人见了皆退向一边避而远之。 (票票就快过四百了,亲们赶紧去投几票给阳阳,么个,阳阳爱你们~~~)
脱险
没有人知道他是有备而来的,纷纷认定只是马受了惊才误闯进来。因为没几个人认得他。
待得马车快到威王身边时,他勒住缰绳,迫使马车慢下一点,朝着威王突地大喊,“王爷快上马车。”威王点头,抱紧顾月彤做好准备。
马车倏然而至,快的惊人,但闻“砰”地一声,威王用身体护着顾月彤重重倒在马车上。
看到这一幕,众人大吃一惊,下巴差点掉下来。
特别是何少阳,万万料不到威王跟顾月彤竟是这样轻易的离开了。
柳曳看着,只知这是天意!
顾月彤不是凶手,上天自是不会让她含冤而死。不过她身上的伤从何而来倒是令人好奇。
“追,追,快去给我追!”
金大人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命令着身边的差役,殊不知马车已经远远离去。
“月彤,月彤!”
躺在马车里,看着顾月彤,威王轻声唤着,没见她有任何反应,紧张的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感觉她还有呼吸,悬在半空的心才缓缓落地。
洛麟看着前方一派繁华之象的大街,暗暗庆幸这次的救助行动成了功,远离了静安寺那个是非之地。
抹去额头沁出的紧张汗水,回头看着马车,“王爷,你看我们是不是要立刻找一家客栈住下?”
顾月彤的身体是不允许在马车里久待的,必须立即治疗。
威王岂会不明白这点呢?
可是环境真的允许吗?
抬头瞄一眼马车后面飞扬起来的布帘,隐约的看到有几人远远的追过来,那样拼命。
“客栈太招眼了。”有了今日的对抗,金大人和何少阳都会追踪自己的所在,像客栈那种地方,人多嘴杂,难免会被举报出去。
洛麟似是也想到了这点,即时改口,“那就去偏僻一点的村庄避避。” ;
他没疯
望着顾月彤,威王已经没心情去思考到底去哪儿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只能孤注一掷…“先去看大夫再决定。”
“是。”洛麟应声,朝马儿身上一连挥着鞭子,迅速奔进人群。
***
望着马车远远的消失,只剩下一道若有若无的影子,何少阳往前一步,静静看着,心里说不出的懊恼。
“柳大哥,你说姐夫是不是疯了?”
柳曳没有及时给他回答,他毕竟不是威王,能那么轻易的就要告诉何少阳,顾月彤就是古彤儿。
同样望着前方,久久才转眼看着他,“他没疯!”
曾几何时他也以为威王疯了,竟然会与他一直想抓的‘凶手’为伍。然而刚才,从他看顾月彤的眼神里,柳曳找到了用来解释他今日异常举动的答案。
他柔情似水的眼眸对顾月彤是那么的恋恋不舍…
一点也不亚于何少阳看古彤儿的痴恋眼神。
何少阳无法苟同他的说法,摇着头,“不,他一定是疯了。”
除了这样,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用来解释威王今日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的言行举止。
柳曳近前一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叹道:“以后你会明白的,他真的没疯。”疯了的话,就不会那么坚决的要保护顾月彤。
何少阳看他眸中即时闪出一丝迷惑,“那你说姐夫今天到底怎么了?”
柳曳摇了摇头,“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他怎么了?”从私人感情上,他本就跟威王是相对的。
所以何少阳的话问的很无厘头。
准确一点的说,他的问题问错了人。
侧过身去,他准备离开,好戏到此是该结束了。
曲终人散乃是人之常情。
他不想再卷进去。
特别是今日这样,本是一场误会,却谁也说不清其中纠葛。
 ;
知道结果就够了
平添无奈和愤懑。
叫人懊恼死了。  ;
怎知他才踏出一步,就清晰的看见何少阳握紧了拳头,恶狠狠的宣誓,“我决不能就此放过顾月彤。”
她不仅杀了姐姐,而且还把他一直崇拜的姐夫给毁了…
不管她身上有着什么样的魔力,他都要把她抓回来。咬牙,进一步坚定了他的决心。用眼角余光瞄了眼柳曳,何少阳迈步往前,风中传来他歉意的声音,“柳大哥,我先走一步。”
“你要去追他们?”陡然转身,柳曳心头一紧,惊诧的问起。
何少阳点头,一脸坚定,“不抓到她,我就不回何府。”没忽视他说这话,眸中迸出一道寒光。
柳曳连忙上前,拦住他,毅然决然,“听我一句,别去。”可惜他一点也没看到何少阳脸上有所动容。无奈的抓住他的双臂,出言劝阻,“抓到她,你又能怎么样? ;
还不是照样要交给官府来制裁。如此,我们还不如省省力气,等官府的人去抓,我们只需知道结果就可以了。”
“可我一定要为姐姐出一份力。”
说到这,何少阳扳开他的手,谢绝好意的看向前面,“所以柳大哥你别再劝我了。”  ;
有了威王的前车之鉴,他怎能不劝?
“别去!”柳曳用命令的口吻大声喝道,殊不知这样反而让何少阳感到十分的疑惑,眸光一转,费解的皱起眉头,“为什么柳大哥一直叫我别去?难道柳大哥跟姐夫一样,都不想替我姐报仇了吗?”
越是说道最后,他的口吻越是更显愤怒。
柳曳眸光闪呀闪,此时他竟觉得没有勇气面对何少阳充满质疑的目光,垂下头时,语气缓和下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有找到凶手,报仇从何说起?
软脚虾
何少阳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愤恨,强自平心静气,“我看你就是那个意思。你跟姐夫一样,觉得姐姐死了,你们就不需要为何家做任何事情,负任何责任。就算凶手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也不需要冒险去抓她,更别提去杀她。因为你们怕死,怕做无谓的牺牲。”
说到这,他突地用力拍了拍胸脯,大眼瞪他,“但是我敢!所以,就算是死,我也会去。”语气随即一沉,“不需要你们一面假惺惺的为我好,一面对姐姐的事情袖手旁观。”
说完,他绕开柳曳,大踏步离开。
柳曳听得呆了,忍不住自嘲的笑笑,才知道原来在何少阳眼里,他就是个软骨头。
没用的软脚虾。
笑着踏上马车。
一颗心止不住的发颤,寒透了。
是他自己选择去的。
一切但看天意吧,该他面对的逃避不了,就让他去承担后果。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面上,洛勋在白家药铺门口,睁着一双大眼四处张望,来回踱步,全身戒备,右手按着腰间的剑柄。
而洛麟则站在药铺里,不安的望着白布帘,忧心如焚。
也不知道顾月彤的伤还有没有得救。
布帘的那头是个房间,房里什么都有,点着好几盏油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苦腥味。
威王记得,在他抱着顾月彤进来的时候,白大夫就在熬药,说是在试验一味新药的效果,所以此刻满屋子都是药味。
经过一番严谨的问闻观切,四十出头的白大夫捋了捋长须,从凳上站起来,若有所思的对威王道:“要想治,就必须拔出她胸口的残余剑刃。”
威王听出他话中,顾月彤还有的治,心头大喜,腾得从凳上站起来,赞同的点头。
无论一个大夫怎么治,顾月彤胸口的剑刃是一定要取出来的,尽管他不懂医道。
话说在前头
“白大夫,你赶快替她拔出来吧。”要是那剑刃再插入几分就不好了,眸光热切的望着他,威王只想看到他点头。
然而,迎着他急切的眼神,白大夫却摇了头,沉吟半晌才道:“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在前头。”顿了一会续道,“也许这对你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听到这,威王心头一紧,上前一步急道:“你放心,银子绝不是问题。只要白大夫肯放手去救。”
就怕他再以无心那样无情的理由拒绝给顾月彤治疗。
他可以容忍第一次,第二次就未必了。
但看白大夫眸光一转,看向躺在的顾月彤,脸色凝重,“她伤的太重了,就算伤口好了,也有可能留下病根。比如说,刮风下雨的时候会感到心绞痛,到那个时候你找任何大夫都是徒劳的。”
只想给他提个醒,免得以后他找自己要赔偿。
这年头倒霉事时有发生,他可不想就此惹上麻烦。
本来他还不想替她治的,毕竟她伤的过于重了,就怕在施救的途中死亡,砸了自己几十年来的名声。
不过眼下,除了他这儿,他自认没人敢救她。
所以,只能铤而走险,愿上天保佑。
一听这话,威王心下一沉,“那就多让她好好调养。”只要能先保住她的命,其他的事情,一旦回到宫里,他就找太医帮她医治。
太医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他不信他们也会没有办法治。
“调养并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说着,转眼看向威王,轻叹口气,他好像还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
威王轻“哦”一声,看了眼顾月彤,他就不信邪了,质疑的问起,“任何大夫都没法治?”
他的答案总算令白大夫感到满意了,遂点点头。
“那也没关系,只要大夫肯救她。”表面上如此说着,威王心头自是另有一番想法。
不能乱动
白大夫立时站住脚步,停了一会儿,快步走到床边,“为了在救治途中她不乱动,我必须叫一个人来帮忙。”
“帮什么忙,我可以吗?”只要能为顾月彤做一点事,他会感到开心的,急得上前一步,毛遂自荐。
“可以。”白大夫点头,一脸凝练,“刚才我已经帮她止了血,上了麻药。”说话间,从旁拿了手术工具,郑重其事地提醒道:“你抱住她的头,千万别让她乱动。一动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威王听到这,脸色刷的白了,那截剑刃进去的容易,拔出来难。脚步重如千斤的走到床沿坐下,搂起她来,大掌紧抓她的双臂。
用的力度是绝不容她痛起来有乱抓乱动的可能。
原本还担心这样会弄疼她,可想到这样可以救她,他也就勉为其难。
谁让麻药的作用毕竟是有限的呢。
“开始了!”白大夫郑重的提醒,威王郑重点头,“开始吧。”低头看着面色煞白的顾月彤,心想只要过了这一关,她就可以活了。
他不敢去看白大夫手中的刀一点点化开她的肌肤,所以闭上了眼睛,努力压抑内心的疼痛。
布帘外的世界比起房间里来的喧闹多了。
洛麟看着久久都没有一丝动静的布帘,一边在药铺里来回踱步,一边将双手绞在一起,渐渐有了湿漉漉的感觉。
守在门口的洛勋,看眼下也没出现什么可疑人物,以及差役追来,几步跨进药铺,走到了他身后,“还是没动静吗?”
洛麟回头看他时点头,“也不知白大夫能不能救活她。”
洛勋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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