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瑟魂不守舍地将黑衣慢慢脱下,将纯黑色里衣里裤也脱下,身上只有鹅黄色单薄的亵衣亵裤,很是香艳,若是平日,她定然要穿着暴露的衣服在东倾月身上蹭上一蹭,亲上一亲,直到听到那清脆的骨骼声响,看见东倾月因欲望而破了缩骨功才善罢甘休。
但今天她却全然不想这么戏弄东倾月。
“月,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李清瑟丝毫不在意自己穿了多少,直接躺在床上,伸手将被子盖在身上,平躺着凝视帐顶。
东倾月用了缩骨功恢复女子身材后,换了平日里的宫装衣裙,坐在床沿,情不自禁地将她搂在怀中,忍不住抚摸她光滑细腻的皮肤,若是往日,他定然会有尴尬的冲动,但今日,却全然只是欣赏与膜拜。“什么奇怪的感觉?”
清瑟闭上眼,静静躺在他的怀中,仔细捕捉心中那种莫名其妙,却怎么也捕捉不到,最终,只能叹一口气。“感觉……有谁在召唤我。”
东倾月一愣,“召唤?”他没懂。
清瑟微微点了点头,“是啊,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人……哦不,也许它根本不是人,是一个物品,或者……一缕魂魄?反正不知是什么东西,它在召唤我,让我过去,让我找到它。”她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会不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东倾月微笑,将她抱得更紧,低头,将自己的头放在她光滑的发丝上,嗅着馨香。“别想了,瑟儿,当时我也在场,根本没有人,也没什么魂魄,你是累了,出现了幻觉,都是我的错,瑟儿,你辛苦了。”
是幻觉!?
李清瑟反问自己,难道真像他所说,自己找连夜找凤珠,找成了魔怔出现了幻觉?
他低头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乖,别想了,一会小朱子便要将早膳送来,用过早膳再睡觉如何?”他的声音很轻,很柔,温润如水。
清瑟摇了摇头,“不吃了,没有胃口,我睡了。”真的是幻觉?她不确定。
“好。”东倾月将她轻轻平放在床上,将被子盖好,轻轻在她唇上印了一吻。“瑟儿,辛苦你了。你先休息,等我打发了小朱子就回。”
“嗯。”清瑟乖乖闭上了眼,答应了。
在东倾月起身的瞬间,清瑟觉得自己便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去了一个满是云雾的地方,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找到我……
……找到我……
是谁在呼唤她!?
为什么要找?到底找到谁?找到什么东西?
即便是在睡梦中,李清瑟还是不断安慰着自己——这是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累了,这几日天天想的都是找凤珠,所以才会出现找东西的梦和幻觉,睡一觉就好了。
暗暗如此安慰自己,很有效,不一会,她便堕入梦乡。
……
第二夜,依旧。
其实这一切都在东倾月的意料之中,还是那句话,如果能找到,早就找到了,不会延续到如此。
也许……也许这任务他永远完不成,也许是时候向教主禀报任务无法完成的消息了,虽然心中不服气,但他死心了,瑟儿……应该怎么办?他应该带着瑟儿离开吗?
如今,东倾月已对凤珠彻底死心,他现在所要考虑的,就是他和李清瑟的未来。
而李清瑟呢?
正趴在地上,非常仔细的敲地砖。
没错,就是在敲地砖。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希望哪块地砖是空的,而那空着的地砖中就有凤珠!
但,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整整敲了一夜,将这房间中的所有地砖都敲了两遍,却没发现丝毫线索,最终,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难道,真的就找不到这凤珠!?
也许,皇上已将凤珠转移地点,毕竟皇后说上一次见到凤珠也是几年前。她该怎么办?她没有时间了,钦天监为她和凌尼所预算的时间越来越近,若是她不离开皇宫,她就必须要成婚,先不说愿不愿意和凌尼成婚,若是婚前发现她是处子之身,那皇后那边该如何交代!?
就算是这个找东倾月去解决,让他破了她的身。但若是婚前发现她不是处子之身,又如何和桑贵妃交代?如何和太子他们交代?如何和……崔茗寒交代!?
纠结,烦躁!为什么这一件件事越来越将她逼到死路?
也许当初她就应该别和崔茗寒废话,直接让他破了身。也许她当初就应该和凌尼试婚成功。没有也许,只有现在的步履维艰!
“瑟儿,你怎么了?”东倾月心中隐隐害怕,因为刚刚李清瑟还懊恼,随后双眼便开始失神,她的双眼无神地凝视着龙床。就如同,失了魂一般。
李清瑟皱眉,那个声音……不对,甚至不是声音,而是脑海中的一种感觉,正强烈呼唤她!
——找到我——
——找到我——
靠!到底找到什么?你到底是谁!?
李清瑟想对天吼,嘴刚刚张开,就被一旁东倾月眼疾手快地堵住,“你要干什么?”东倾月一身冷汗。
李清瑟双眼大睁,满是惊恐,嘴被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捂着,她也一身冷汗。
尼玛,太吓人了,刚刚若不是东倾月,那一嗓子下去,侍卫们也被引来七七八八了。
好险!
本以为是因为自己精神紧张的幻觉,但这感觉越来越强烈,声音也越来越大,喊得她头疼脑涨,一抬头,看到了床榻上的龙枕!
龙枕是白玉瓷枕,方方正正一条,边缘微微翘起,中间下陷。其上用鎏金烤着龙纹,代表这皇帝御用。如今在皇宫已呆了将近两个月,宫中规制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李清瑟知道这龙枕内务府最少库存五十个,就是怕皇上这枕头坏了,没有替换而被降罪。
这枕头……
李清瑟皱眉,看到这龙枕,那种奇怪的感觉便剧烈开来。
“天快亮了,我们走吧。”东倾月的声音没有沮丧,很淡然,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如今他忧愁的并非是这凤珠,潜伏一年多未找到,他已尽力了,是该和教主禀告任务失败的时候了。只是,清瑟该怎么办?
他原本想的是因找到凤珠立了大功,可以与教主达成协议,要么让清瑟进入熠教,要么他离开熠教,但如今……任务失败,他该怎么办?
李清瑟长长叹了口气,“算了,走吧。”与东倾月比起来,清瑟才是最想哭的,皇上回来,她的大婚之日便要到了,东倾月没完成任务不能轻易离开,自然也不能带她离开,她到底该如何是好?
两人走到门口,东倾月刚拦住她的纤腰,就被清瑟一把推开。
“瑟儿,怎么?”他诧异。
李清瑟陷入迷茫,她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就一把推开他,也许是下意识而为之,只因那种感觉……那种召唤她的感觉!
她冲到龙床,双眼直盯着那龙枕,皱着眉。
“瑟儿,你到底怎么了?”东倾月有些心惊,来到她身边,伸手搭在她肩上。
最终,李清瑟一咬牙,伸手将那龙枕抱在怀中,“我们走。”
东倾月蒙了,“你抓着龙枕干什么?”
清瑟苦笑,“你就当我是神经病吧,我莫名其妙地看上这枕头了,走吧走吧,再不走天就亮了。”
东倾月点了点头,将她拦腰抱起,足下生风,如落叶一般飘摇而去。
天亮!
……
三日后,守陵期满,皇上启程回宫。
静宁宫,李清瑟回绝了所有人的邀请,老实地呆在房间里,因为她心情不好。
她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天要亡我!
东倾月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手中有熠教专门的信号弹丸,只要夜里这弹丸发出,熠教便会接到信息,教主立刻回派人前来,他便要……离开这里……
两人各有所思,相对而坐,静默不语。
李清瑟突然想到了那个龙枕,便走到柜子里将那鎏金龙枕放在桌子上,两只手支着脸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诡异的枕头。如今回头想来,她那莫名其妙被召唤的感觉就是从她第一眼看到这枕头开始,第一次搜寻承乾宫后,就连睡觉也有种被人召唤的感觉。
但如今,将这枕头取了回来,那种感觉竟消失了。
也许,真的是神经质吧,因为思想太过执着于什么,而最终产生幻觉。
东倾月皱眉,“瑟儿,你将这枕头拿回来,若是皇上发现了怎么办?”
李清瑟扑哧一笑,“你在皇宫这么久,难道还不懂?在这种小事上,奴才们都是瞒着皇上的。也不是丢了什么大物件,就一个枕头而已,内务府还有那么多备用的,直接换上就是了,皇上也发现不了。但若是真禀告皇上说枕头丢了,你觉得,所有承乾宫伺候的奴才和侍卫,还有命吗?”
东倾月恍然大悟,清瑟说得有理,无论各国皇帝都是惜命的,今次丢的是枕头,下一次搞不好丢的就是皇上的头了,皇上也是人,也会震怒而牵连众多无辜之人,无论是奴才或者侍卫想必都会遭殃。
赞叹清瑟的鬼机灵,却还是有疑问。“瑟儿,你将这枕头取回来后,真的就没有被召唤的感觉了?”
清瑟点了点头,愁眉苦脸。“是啊,没感觉了。”
东倾月温柔一笑,站起身来,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一定是你想太多了,这几天,让你受累了。”
清瑟也搂住他的腰身,将头埋入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没想枕头,而是想未来之路怎么走,如果东倾月一时间不出皇宫,那便……让他为她破身吧。不妥!崔茗寒那边又无法解释,那该怎么办?
她恍然大悟,从东倾月怀中一下子跳了出来,一拍大腿。
对啊!之前怎么没想到!她真是个笨蛋,这么简单的事儿,自己怎么脑袋就没转过来弯呢?
只要她找机会出宫,去崔府,让崔茗寒破身了,所有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那样事情就可以解释了——她被皇后设计与崔茗寒发生关系,而后与凌尼虽然没发生,但凌尼和桑贵妃也不知道当时她是不是处子,而崔茗寒却不知道她和凌尼的事儿,太棒了!太完美了!就这么办!
她只要出宫找崔茗寒破身就行了,只不过……
清瑟愧疚地看了一眼东倾月,深深叹一口气,最后最倒霉的人东倾月,他注定要背黑锅了,不过……她暂时还是别告诉他了,一个人烦恼总比两个人烦恼还好,即便是有一天东倾月知道,也是既成事实,疼也就疼那么一下,但如果现在告诉,便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女人被别的男人破身,那种折磨,是最难让人接受的吧。
此时的东倾月没注意到李清瑟算计他的眼神,他愁眉紧锁,只因在思考如何应对教主。这熠教,从未有过女子的出现!
……
皇上归来,皇后第一时间宣了李清瑟。
整个未央宫笼罩在一片欢快的氛围里,未央宫上下宫人,皆有赏,根据位置的高低赏银不同,但都是十分丰厚的,就连那位置最为卑微的守门太监也给了足足二十两银子,这数目足可以让一户农家吃上整整一年,可以让城市中家庭吃上半年!
当李清瑟带着小朱子来到未央宫后,小朱子自然又被挡在门外守候,清瑟被皇后一把抓住,拽进内室。
皇后很激动,面色通红,却不知要从何开口。
清瑟了然,虽然皇后已经儿子那么大了,但毕竟是这封闭古代的女子,这种话题她还是说不出口,也只能她来说了。
“恭喜母后,马到成功。”清瑟笑得暧昧。
皇后忍不住用染着鲜红豆蔻的手指轻轻戳了清瑟的额头,“你个鬼丫头。”其意思,不言而喻。
清瑟了然,皇后自然是高兴,性(和谐)生活正常的皇上突然被憋了十几天,估计看见母的就眼红了,何况是皇后这个天姿国色的大美人。如今的皇后也还不到三十四岁,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像二十七、八,正是蜜桃成熟时,热人采摘。
还有……
李清瑟贼贼地用色眼一扫皇后。有了她那本中国上下五千年性文化精粹,和日本欧美各种技术的精华总集,皇后怎么不把皇上拿下?估计现在不是皇后细细回味,搞不好是皇上忍不住想再次品尝吧。
不得不说,李清瑟猜得八九不离十。
皇后赏了无数金银财宝,多到小朱子都没法拿,最后派了两名太监为李清瑟抬了回去。
与未央宫的气氛热烈不同,静宁宫此时真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死寂!
室内两个人对坐不语,各有所思。
东倾月想的还是怎么如何解决无女熠教和最爱的人之间的问题,该如何解决,如何抉择。而李清瑟想的却是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宫,去崔府怎么找崔茗寒,两人怎么解决那个事。在崔府?不好吧……太尴尬!难道开房!?
想想也不妥当,认识她的人少,但知道崔大公子的人多,这大白天的两人去客栈开房也忒不妥当了。到底应该如何呢?
一声叹气,异口同声。
对坐的两人都齐齐叹了口气,但谁也没问对方为何叹气,因为都在思索自己位置。
就在即将晚膳的时候,两人同时一拍桌子,算是敲定了!
“你为什么拍桌子?”两人又一次异口同声,这回算是互相问了。
“没什么。”两人又同时回答,一愣。
东倾月想的是,将她带出去,和教主坦白,自己为熠教血雨腥风这么多年,既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这一辈子要孤身一人!?如果教主同意,他誓死效忠教主。若是教主不同意,他便将她送到一处安全的地方,他定要据理力争,不惜牺牲生命。
李清瑟想的是,今天先这么过去,明天一早她就说回舒云宫,而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宫找崔茗寒,剩下的事直接扔给崔茗寒解决,那货一看就是狡兔三窟,不能连个宅子都没有。
“没什么,瑟儿,无论如何,我东倾月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他轻轻执起她的柔荑,往昔冰冷的面容早已不在,此时温润如水。
他的决定,暂时不会告诉她,他不想让她担心。
“嗯嗯,我也会和你在一起的。”清瑟猛点头,也决定这事儿暂时不告诉东倾月,以后会想办法赎罪的。
突然,外面出现嘈杂声,听声音,人数众多,不知在闹什么。
东倾月立刻警觉,神色一变。“难道是皇上发现了承乾宫进了人,现在开始到处找我们?”
李清瑟摇了摇头,“不会的,别说父皇的房间不是自己整理,就是差不多的妃子的房间也不是自己整理,他怎么能发现有人进入过?今日在父皇回来前,承乾宫的宫人早就将承乾宫里里外外打扫了,我们的痕迹根本不会留下。”
东倾月一想,也赞同她的想法,“让小朱子去打听一下如何?”
清瑟笑东倾月实在太小心了,在他的坚持下也只能应允。唤来了小朱子,让其去打听。不一会,小朱子归来。“主子,奴才回来了。”
因为清瑟坚持不让小朱子进入东倾月房内,说是觉得男子进入女子房内不妥,其实她确实为小朱子着想。东倾月隐瞒的很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哪天不小心没隐藏好,被小朱子见到了,就东倾月的性格,就算是她力保小朱子,想必他也会暗暗将小朱子处理掉。
所以保护小朱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其支出远远的,不让他有机会知道内幕。
“什么事?”她走出房门,在院子中问。
小朱子赶忙道,“回主子的话,承乾宫,丢了东西。”
刚刚出门的东倾月闻此,一惊,丢东西!?难道他们被发现了!?但之前李清瑟说的没错,就这一个枕头,就算是不见了,内务府也会自动从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