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子有些心虚,这薛燕怎么说杀人就杀人?“燕子,那也不能杀人啊。”
薛燕白了他一眼,“不杀了她,还等着她到处叫嚷着二当家毁她清白?坐实了二当家的罪名?”虽然嘴里这么说,她心里却想说——不杀她,还等着将你我二人卖出来?
小朱子立刻明白薛燕的意思,无奈,只能作罢。
这件事由薛燕来做正好,若是换了个犹豫之人,都会露出马脚,但让心狠手辣的薛燕来做,便是死无对证,最终以完美告终。
小朱子叹一口气,“真没想到,一个姑娘竟会这么毫无廉耻。”嘴里虽说着,心里却心虚。
薛燕却不管不顾,抬头看着李清瑟,“大当家,若是您觉得薛燕做的不对,那薛燕便甘愿受罚。”
清瑟却摇了摇头,“死的干净吗?不会让人发现疑点吧。”
薛燕点了点头,“大当家的放心,我将她打晕后扔下山崖,必死无疑,即便是被人发现,也是失足落崖,绝不会发现任何疑点。”
小朱子看着这主仆二人,突然心抖了一抖,最毒妇人心。
“你们都下去吧。”清瑟开口。
小朱子赶忙拽着薛燕便退了出去,临走,还关好了房门。
门外,两人走了很远,确定了房内之人不能听见两人对话,小朱子这才开口,“燕子,你怎么说杀人就杀人?那姑娘是无辜的。”
薛燕白了他一眼,“她有什么可无辜,若她真是好姑娘,也不会自愿跑来配合我们,既然想得到利益,便要付出风险,天上不会平白掉馅饼,她早应知晓。”
小朱子一跺脚,“燕子,你也是名女子,总这样杀人,还是不好的。”
薛燕的火一下子上来了,“给对方退路便是给自己绝路,这是大当家教我的。今天那女人非死不可,纸里包不住火,今天她不死,明天就我们死。先不说她会不会跑到村子里诬赖二当家,就算这事情传来了,大当家还会不会信任我们?她死了这件事才算真正安全,也许东窗事发后,大当家还会信任你,但却永远不会信任我了,若是如此,我薛燕都不如直接去死来得痛快。”
小朱子也是明白的,只不过他多少还带了些善良,见薛燕怒了,他赶紧软下声音来哄,“燕子啊,你做的对,是我的错,别生气了。我们这么做不还全是为了主子吗?”他伸手想拉薛燕的胳膊。
“我做这么多是为了谁,难道你不知道!?”薛燕一下子甩开他的手,“还不是为了……”
那个“你”字刚刚要说出来,却又被薛燕硬生生吞了下去,本来麻木的心一下子戳得隐痛,也不想再和他多说,直接转身便飞奔而去。她在前跑着,小朱子便在后追着。
……
房内。
一片尴尬。
如影只觉得浑身都在燃烧,暗暗运功将那软筋散逼出大半,但对春药却无能为力。不仅对春药束手无策,更因为刚刚运功加快了经脉游走,如今春药更是愈演愈烈。
如今“真相大白”,李清瑟心中的感觉十分微妙,她终于肯正视对如影的感情了,若是说之前发生的一切是被逼无奈的半推半就,如今她知道了自己心中所想——她根本不想离开如影。他对她一片忠心,又一往情深,她对他也……日久生情,反正,她是不打算将他拱手让人。
今天那女子是落在了薛燕手上,若是落在她手上,也是一个被杀的结局。
她本就不是什么菩萨,虽然人人都说她是菩萨,但一旦是牵扯到了她的底线,她的狠毒绝不会亚于薛燕。
不知为何,那群女子追逐凌尼记忆如影的画面又在她脑海中惊现,她简直就要被陈醋淹没了,恨不得将那些花痴女子抓住一个个放血。这个来暗害如影的女子仅仅是第一个,手法虽不算高明,但若她真跑到下面村子大喊大叫,对她和如影的声誉绝无好处。
第一个尚且如此,若是那些女子前仆后继起来,后果还不知要多严重。
女人抓狂起来,比男人更狠!
李清瑟烦躁地伸手挠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怎么才能杜绝这些女子呢?难道要……想到这,李清瑟缓缓抬眼,严重带着些许不安,难道真要?
如影冷眼看着李清瑟,肿胀十分疼痛,软筋散解了,他只要找个冰泉冷静一下,这春药应该便也能迎刃而解。找凌尼去要解药?那还不如让他去死。他虽未明说,但与凌尼不共戴天!
站起身来便欲走出去,步履有些蹒跚。胳膊却被人一把抓住,是李清瑟。“如影,你要干什么去?”
如影好笑,“你说呢?自然是解了春药。”
面色绯红的如影,多了一丝妖艳,李清瑟一愣,从不知这冰冷又别扭的如影能与妖艳一词挂上边,但如今,如影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
“喂,有我这个女人在这,你要去哪解春药?”李清瑟一下子就火了。
如影立刻知晓她想多了,她定然以为他要去山下青楼,也火了,“李清瑟,你自己龌龊也别把别人也想得龌龊,我如影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倘是天大美人,只要我不喜欢,即便是血脉胀爆而死,也不会碰一下。”怒火冲天,他如影从不是随便的人。
李清瑟扑哧一笑,“是你自己想歪了,我以为你要去泡冰泉。”
“……”如影尴尬,好像真是他想歪了。
清瑟一下子抱住他的腰,结实窄瘦的腰手感甚好,几日不见,还真是开始想念他了。以柔克刚,无往不利,她在他怀中蹭了一蹭,踮起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吻他的下巴,“这几天,可有想我?”吐气如兰,温热的香气喷在如影颈间,更是让他身下一紧。
皱眉,低头看了看如同小猫一般腻在他怀中的女子,最终别扭地转过眼去。“嗯。”
“那你什么地方想我了?”一边说着,一边隔着他的衣服啃咬他的胸膛,不是很用力,声音却无比暧昧,她指的自然是那里。低头去看,如影发现了,更是愤怒又尴尬,那里早就一片炙热。
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抱起扔在床上,自己则是扑了上去。
这春药下的很猛,剂量很大,若是换个男人,早就忍不住了,如影意志力惊人,即便挺到现在,还有理智。
还好床上被褥厚实,李清瑟不至于摔疼,她眯着眼,笑意盈盈地看着无论是面孔还是双眼都一片火红的如影,又看着他撕开自己衣服,结实的肌肉尽显,此时他肌肉紧绷,外加身上出的微汗,更是立体光亮,犹如雕塑一般完美。
他狠狠捉住她的小口,反复碾揉,探舌入内,吸允蜜汁。这种粗鲁也激发出李清瑟的狂野,她含着笑,承受着他的暴行,自己去脱外衣,她的行动被他发现,仿佛嫌弃她太慢似的,几下便将衣衫撕裂,可怜的锦缎小夹袄被撕得粉碎,雪白的棉絮纷飞,让本就旖旎的床上更显出些许梦幻。
身中春药的如影只想早一些、直接一些,但却不想她对他反感或者受伤,便强忍身上的燥热和烦躁慢慢抚弄她。
被他弄得舒服,她浑身虚软地躺在他怀中,发簪早已不知掉了哪里,乌黑柔亮的长发如同小瀑布般飘落在床边;水漾的双眼半眯着,眼中满是迷离,细巧的玉颈无力地偏向一边,即便是如此随意,也如同出自大师之笔的艺术品;雪藕一样的手臂无力的垂在床上,露出了白嫩的腋下肌肤;修长的双腿肌肤细嫩,莹白的肤色犹如象牙雕塑一般。
如影低头只一眼,便无法再也无法转开眼,她的身子太美了,完美无缺,洁白无瑕。
她的身上只剩一件粉色丝绸肚兜和亵裤,高开的腰部让她近乎完美的双腿显得格外的修长匀称,粉色肚兜紧绷在她的身上令她骄人的身材和曲线尽览无遗,两只点点也清晰可见,让人浮想联翩。
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再忍上哪怕片刻,他也会爆裂而死。
再也无法忍受,他捏紧她的纤腰,当满是温暖之时,他忍不住一声低吼。
整个大床都为之颤动。
古铜色与莹白色交织,娇嘘与粗喘相缠,渐入感官巅峰。
……
夜色渐黑,杏林医馆。
凌尼身旁的两名学徒,一人收拾着桌椅,用湿布擦拭着室内摆设。另一人则是将室内多余灯烛熄灭,只留一盏小小的长明灯。
凌尼静静地站在窗旁,窗子微敞,寒冷入内,将他发丝轻轻吹拂,他在等她。
医馆已经关了,却响起了敲门声。
“医馆已经关了,若是求医,明日请早。”正在熄灯的少年上前,对着门外说,并未想开门。
“是我。”是小朱子的声音。
少年赶忙跑去开了门,赶忙恭敬的道歉,“抱歉,不知是三当家,刚刚冒犯了。”
小朱子则是微笑,“没有,时辰不早了应该关门让凌大夫休息一下,凌大夫,能借一步说话吗?”他对凌尼说。
凌尼缓缓转过身,将视线从窗外移回,放小朱子身上,“三当家客气了。”一双褐色的眸子晶亮,清澈见底,仿佛万事都能看穿一般,任何污秽在他眼中都无法遁形。
小朱子有些心虚,他是如影大哥那边的人,与这凌尼王子自然是有隔阂,他跑来也是为了探听他口风,看他是否能接受如影大哥“进门”。
凌尼引着小朱子慢慢走入内室,将门关好,“三当家,您说吧。”他的语气淡淡,却听不出息怒。
小朱子赶忙给凌尼行了个标准的宫廷利,“凌尼王子真是折煞奴才了,您是主奴才是仆,即便是在外,也不用对奴才这般客气。”说着,更是心虚。
凌尼微微一笑,“朱公公是公主的心腹,自然是要尊敬的。朱公公不用斟酌了,你亲自前来定然是有要事,是不是关于公主的?”
小朱子一咬牙,早晚的事儿,站起来身来一点头。“那奴才便直说了,您与主子成了亲,但如影也和主子有夫妻之实,是否也……也……”犹豫半天不知怎么说好。
凌尼突然一反之前的淡漠,笑意中带了真诚,“我明白朱公公的意思,是要将如影也收入公主房中,对吗?”
小朱子点了点头,“是啊,您与主子成了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但主子与如影大哥见面却成了背地里的事,所以……是不是奴才多嘴了?”心中有忐忑。
“不会,即便朱公公不说,这件事我也想与公主提。既然他真心待公主,也必须要给个名分才好。”凌尼很自然的说着,毫无扭捏,面容真诚。
这一下子,小朱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今日真是越俎代庖了,凌尼王子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独一无二,他甚至隐隐觉得这么多男人当中,主子最在乎的便是这凌尼王子,毕竟当初寻找了足足大半年,最怕的就是凌尼王子从中阻挠此事。
但如今看起来,凌尼王子好像……不在乎。
小朱子暗暗称奇,其实在凌尼看来,这种事儿太过平常,那桑国女子皆是三夫四侍,他从小便接受了这种教育。按理说,公主的“正房”应该是驸马慕容幽禅,但驸马已去,他应该就算是……正房吧,作为正房,不能阻挠妻主欲娶其他男子,更不能没事吃飞醋,最合格的正房不仅仅做到这些,还必须要管理好妻主的后院,不让其他夫侍闹起来,更要帮妻主将心仪男子娶进门。
那桑国昝兰皇后便是榜样,他身为一国之后,将整个后宫搭理得井井有条,即便是德才兼备的父妃也对其钦佩有加,所以,他一定要以昝兰皇后为榜样,绝不会让公主妻主烦心才是。
小朱子哪知道女尊那桑国的规矩,他此时对凌尼王子无比钦佩,刚刚和薛燕商量的各种严厉话语全被他硬生生吞了去,自责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噗通一生给凌尼跪下,连磕三个响头。“凌尼王子,您如此大仁大义,我小朱子佩服,小朱子在此发誓,这一生都要好好伺候凌尼王子。”
凌尼温柔一笑,亲手将他扶起,“朱公公严重了,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小朱子离去,凌尼亲自将他送到大门口,归来之时,身旁伺候他的少年已经为他布好了晚膳。“主子,等大当家的吗?”少年轻声问。
凌尼微微摇头,带着恬淡笑容,“不用了,今日大当家应该不回来了。”说完,便姿态优雅地用膳。一边吃着饭,一边开始思考李清瑟的下一场婚事。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为人筹备大婚,如果父妃在,帮他就好了。
突然,凌尼将碗筷放在桌上,眼中满是认真和坚定。他要用实际行动来向妻主表明,他是个贤夫良父,绝对能做好这正房。
就这样,在众人还未意识到事情始末之前,凌尼已确认了自己“正房”的位置,这位置最后得到李清瑟的肯定,并一直延续到了最后,即便是众男愤愤不平也无奈,凌尼早已占据了有利地形,最终他们也只能认了!
这些都是后话。
清晨,破晓,晨曦,温暖的阳光洒入房内,是如影的房间。
清瑟觉得浑身的骨架子都散了,昨夜……整整折腾了一夜!那春药真心烈,昨天那女人真是阴狠,可惜已被薛燕宰了,如果薛燕不宰,今天她也亲手去宰。
一抬头,见到不知何时如影已睁开了眼,吓了一条。“你……你醒了?”
“嗯。”他一向少眠。
趴在如影怀中的李清瑟有些紧张,若昨天不是他们撞见,还不知如影被那贱女人怎么算计了去,当然,以如影坚定的意志,这些春药应该奈他不得,问题是,这一次避过了,下一次怎么办?防不胜防!
只要如影一天单身,这些女人就绝不会死心!
再想起之前花痴女人们如同蜜蜂似的成群围在凌尼和如影身边,李清瑟就火大。她必须承认自己的小心思,她醋劲大,和凌尼成婚也是为了杜绝那些女人,那现在是否应该和……如影成婚?
这个想法,早在她脑海中成型,只不过到今天早晨才下定了决心。
但她是个极好面子的人,一女二夫,她以后可怎么抬头!?会不会被人戳脊梁骨?但不成婚,一想到那些女人围着如影,白日里贪婪的追逐如影,到晚上春梦也得梦见如影,她就愤怒地想杀人。
罢了,清瑟一咬牙,反正这五岳山区天高皇帝远,在这里她就是皇帝,她说一,别人便不敢二,只要她脸皮厚了,其他人又能怎样?握拳,就这样了!
“如影,我们商量件事好吗?”她自己一关过去了,问题还不知如影会不会同意。这厮比她还别扭,还倔强,她担心不已。一边想着,为了讨好,便用了美人计,在他怀中蹭了一蹭。
“你还想要?”如影说,罕见的开起了玩笑。
清瑟白了他一眼,“不要,还酸着呢,你这个禽兽。”
他自然是知道不是这个,他将搂着她的双臂紧了一下,将他向自己怀中带了一下,低头轻吻她的额头。“瑟儿,和我商量事,太见外了。难道你还不知,只要是你的想法,我如影都会义无反顾去做?无论是对的还是错的,我如影不认是非黑白,只认你。”
清瑟心头一阵暖意,抬头忍不住吻他,十分霸道,恨不得用洁白贝齿咬他的舌,以表达强烈的激动。“你介意……和我成婚吗?”犹豫了半天,她还是说了,心中忐忑。
如影身子僵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件事。
清瑟感受到了他的反应,赶忙伸手轻抚他的胸膛,为其顺气。“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我就是一提议,这种有违伦常的事确实丢人了些,你堂堂男子汉与人共用一妻也确实不好,是我过分了,你别生气,我以后不提就是了。”心中欲哭无泪。
如影的神色变了一变,冰唇动了一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