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纲吉的武器,除了他又有谁能用?
眼见的快要打起来,原先还耐得住看戏的宾客终于还是安全为先的弃了场,彭格利的内部争端就算他们还想看也得看有没有那个能力。
除了一些熟识的人,其他陌生的宾客基本都已退场,弥后退几步腾出场地,后腰就抵上了一把冰凉的东西。
什么!
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背后什么时候站了人,弥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上帝视角里与她齐腰高的小男孩戴着一顶黑色礼帽,鬓角卷曲的鬓毛非常眼熟。
“好久不见,Rebron”弥首先开口,持观望状态看着打起来的真假纲吉,很少人把注意放在她这里,即使看到了也只是皱眉没有加以干涉,弥当然也知道这个世界的自己已经死去,大家不可能不怀疑突然出现的她,不过这样被一把枪抵着,弥还是会不安。
“你是谁?”小孩子的声音软绵绵的,硬加了一股凌厉的味道却还是让人害怕不起来,弥知道对方只要一放杀气自己就不会这么想,只是这样的话确实让弥觉得有些好笑。
她当然知道Rebron不是单纯的只是问她她是谁,只是习惯性的简略的问,如果她敢简略的答说不定会像以前的纲吉一样被踹“我是,五年前的泽田弥”
Rebron没有说话,枪口还抵在她的后腰上,弥无奈只有继续回答“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来到这里,发现了鲁斯家族制造了纲的人造人试图取代纲。。。。。”弥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眼睛却望着那一边的打斗,有了指环的纲吉显然是占上风的,虽然有了大空指环,可是炎压明显没有纲吉大的高仿君正陷于苦战,局势对他们来说还算不错。
原本只是担心纲吉的守护者会帮着那只高仿君来对付他们,不过令人讶异的是大家都只是观望,或许高仿君这段日子以来也露出了不少马脚,大家都是一直相处着的人,怎么会发现不了朋友的一些变化。
抵在身后的手枪很快被收了回去,戴着礼帽的小男孩走到她身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好久不见,弥”
能这样简单的解决无疑是最好的状况了,虽然捣乱了宴会。
弥回以一笑,转过头时刚好对上X BURNER AIR发射时推开的强烈气流,单手挡住有些耀眼的暖橙色光芒弥后退一步。
这个大厅应该快要报废了吧。
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弥也只有笑自己想得过于复杂了,见身边之人都走上前去,弥收敛了本就放低的气息,往门口退去。
已经没剩多久的时间了,她觉得她安安静静的消失会比较好。
对于这座城堡已经轻车熟路,弥解下了脖颈的系带,黑色的斗篷落在地毯上,她不做停留的避开所有监控上了楼。
这也许有些糟糕,因为她竟然有些不舍,虽然这份不舍比起想要回家的愿望来说有些微不足道,可是还是确实的产生在了心底。
黑色的裙摆翩跹,弥轻轻的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想要不惊动守卫离开这座城堡有些难,既然已经快要离开了弥也不想变成猫的样子脱离了。干脆的就来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柔软的大床早在上一次来的时候就想躺躺看,这次终于可以不计后果的在上面滚几下了,弥抱着叠得整齐的被褥,弄乱了床单。
头埋在馨香的被子里,稍长的刘海被斜斜的顺开一边,头发也变得有些凌乱,弥想起这个月的点点滴滴,有些遗憾没能和小伙伴们好好告别。
不过告别这个词实在是太伤感,弥想最好还是算了吧,安静的轻轻的,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消失,这样最好。
门被推开的声音引起了弥的注意,她听着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慢慢响起的声音,哒哒哒,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好吧,她忘了一个人,一个一直注视着她的人。
“抱歉,一直没和你说话”弥从床上坐起来,衬着走廊外的灯光,她只能看见一个走进的身影“好久不见了,炎真”
悲哀的浓重的,又是寂静无声的,弥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看着对方安静的走过来,然后把她抱在怀里。又轻又柔害怕会弄伤她的拥抱,那份珍视疼惜让人心中酸涩。
这好像又是她的错?
弥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陌生但舒缓的味道侵入鼻腔,弥一时有些迷茫。
自己以前,究竟是做了什么啊?
就算是为了统能继续存活,就算是为了让统不离开自己,弥也觉得自己好像过分了,尽管她并不后悔,可如今心里的歉意却膨胀到满溢出来。
得不到回应却还固守,她好像伤了很多人。
弥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如此糟糕过。
“对不起”这句短语她这几天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对纲吉对炎真,对无法挽回的未来和曾经。
如果那次她没有听统的话,没有在那个拐角装上阴沉却羞怯的红发少年,或许统只会跟他闹几天,然后她会多一个朋友,没有那次的一见钟情,很多东西都会不一样。
【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啊,统君我都看不下去了!已经发生的属于过去,而过去是你怎么都无法改变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未来的小弥为什么会死,不过你不要只看到别人的难过好不?死掉的人可是你啊!】统在脑海里碎碎念着,一个劲的批判着弥愧疚【如果没有相遇如果没有那种感情,你怎么不说如果当初没有遇见我呢!只要没遇见我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只要遇到了就算你不想我也必须让它发生,这是从开始就注定的结局】
【有后悔过遇见我吗?小弥?】
像是看不下去她的各种想法,统的问话不留一点余地。那是改变了她一生的统,是为她找到了家的统,是一直陪着她的存在【怎么会呢】
【那就不要再想这些如果!】
统的出现无疑又说明了另一个问题,那只剩不加的好感度可能又有变化, 而如今弥不知道除了身前这个抱着她却一直沉默的人,还有谁能让好感度起变化。
为什么不说话呢?也因为同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吗?
房间里十分静谧,耳边只剩清浅的呼吸,和自己有规律的心跳声。
记忆里,似乎有某个场景和现在非常相似,弥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在这样温柔的拥抱中尝试去感受什么。
‘咚’‘咚’‘咚’那声音比她的心跳声还要快些。
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弥无可抑制的就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个午后,他指着心脏的位置说‘只要靠近一点这地方就一直跳一直跳,静不下来’。瑰丽漂亮满含温柔的红色眼眸,被午后阳光渲染的十分温暖的红发,清浅迷人的笑容和低沉柔和的声音。
他当时还说了什么吗?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试着接受我的心意好吗?’
弥的小指轻轻的抖了抖,好半天才牵起一抹苦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 一句话没说的炎真轻易的拿下了弥,段数啊段数,还有一章就下一篇了。
原本想更加炫酷一点,让纲吉和自家守护者打起来什么的,不过想想还是不要虐他了
☆、第一百二十章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说这话的时候弥也弄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她既想这样安静的在对方怀里消失;又想听对方说些什么;以至于这最后的时间不是这么难以过去。
你的心情已经传达给我了;那么;还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
或许关于这并不久远的未来,也或许是那触手可及的死亡。
揽在腰间的手缓缓上移;拂过长发抚上脸颊;虽然对猫化状态的弥来说这房间的可视度并没有那么差,可是对炎真来说,他只能看见一个不甚明了的轮廓。
如同隔着所有的时间沉淀起来的黑暗再次触摸到她。
指腹划过柔嫩的脸颊;在心里再次勾勒起眼前之人的轮廓,细腻温润的皮肤,在手心微微颤抖的睫毛;回忆之中的泛滥心绪均决堤而出,叫人手忙脚乱,慌张不已。
脸上温热的触感若即若离,只是轻轻的触及皮肤,轻抚眉眼,就像被当作是什么珍贵的物品一般小心的对待着,弥乖乖的坐在原地,直到听到对方似是喟叹的声音“你要走了吗?”
低哑却故作平和,刻意放轻的语调像是在怕惊了什么,如美酒倒入杯中时,那种潋滟起的波光和温润的水声,温柔得让人一整颗心都化成了水。
弥轻轻的点了点头,不自觉的也柔下了声音“嗯。”
金属质的莹蓝色光芒缓慢浮现,在这黑暗的房间里能被肉眼清晰看见,那微弱的光芒仿佛亮在了皮肤里层,将白净的肌肤映出更为通透的色彩,弥看着有蔓延着冷色调色彩的光粒从身上慢慢浮起,如同束缚在她身体里的东西终于挣脱了一般,光粒慢慢的飘起来飞出窗外。
整个房间被她身上散发出的莹蓝色冷光影影绰绰的映照出了原本的模样,弥这时也终于看清了炎真的脸。
这个时候的炎真和记忆里的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十七八岁的年纪模样已经定型,之后无论再怎么长也不会有更大的变化,最多也只是气场上的改变。
只是那双眼睛,其中所压抑的厚重情感叫她有些不敢对视。
弥额首低眉,安静的等待消逝。
如玉般的脸庞浮现点点光泽,随着越加飞离的莹蓝色冷光,弥身上所有的光都被慢慢带走了一样,身体渐渐的黯淡偏近消失。
手揽过肩膀,再次被搂进怀里,仍是轻柔得不可思议的拥抱,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一直克制着自己,温柔得快让人窒息。
“弥。”他开口唤她,拥抱的臂弯处,少女的手臂也已经慢慢的化成了光粒,怀里的人正在慢慢消失“对我而言,爱既不是耳鬓厮磨,也不是肌肤相亲,甚至无所谓相知相守。”少女有些疑惑的黑色眸子也在慢慢消失,她有些不甚明白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已经阻止不了即将到来的离去。
红发青年怀里的少女慢慢被不知名的力量带走,冰凉的空气取代温热的体温沁得他有些冷,那种凉意从心底里冒出来,凝结在全身。
他看着飘离窗外消失的莹蓝色光粒体,僵硬的想要放下还在拥抱的手,却奈何无法动弹,双手都不再听他的主导了一般,还在固执的想要拥抱谁。
“只要能感知到你的存在就好。”他淹没在被孤寂埋没的黑暗房间,有些贪恋的呼吸着未消散的余香“只要确定你很好,就好。”
长长的叹息声,吹散了蜡和光。
被传送离开的弥根本无法反应,对她来说,只是眼前的视线一黑,然后另一个时空的光芒就跃进了眼里,那句她不太明白的话还响在耳边,弥却只有暂时把它压进心底。
风吹过耳畔带去长发飘飘扬扬如墨般挥洒在空中,伸手按住随风飘扬的裙子,她看着眼前的美景,露出一个镇定自若的笑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如破碎琉璃般的黑色眸子,失神脆弱却仍旧美丽,记忆里看到姐姐的最后一个画面,然后她就变成了庞大的数据流,消失在了天际。
“阿纲。。。阿纲?”耳边友人的声音唤回思绪,纲吉慢半拍的转过头看向阿武,对方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没事吧阿纲?”
“是身体不舒服吗十代目?”狱寺也出声问道,银灰短发的少年已逐渐褪去了浮躁,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惊一乍,沉稳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靠。
“我没事”纲吉笑着摇了摇头。
今天,就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了吧。
惊惶无措的他以为姐姐消失了,却意外接到了一个电话得知姐姐似乎是去了毕业旅行,再打回去却是空号。
那通奇怪的电话也只留下了为期一个月的毕业旅行的讯息,就没再多透露什么。
之前逃离的妈妈还没有报警就在路上遇见了阿武,着急的抓住对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晕了过去,这也是后来阿武告诉他的。
眼睁睁的看着姐姐消失在了眼前,对方又怎么会突然的就去毕业旅行了呢?不要说纲吉不信,就连醒来的奈奈妈妈听说了之后也仍旧不安,可是那个时候又有什么办法呢?纲吉安抚好妈妈之后立刻调动了彭格列的情报网,却是什么都查不到。
泽田弥如同在这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踪迹。
现在除了等,还有什么办法?
如此被动的局面和记忆里某个事件相重叠,纲吉恍然记起初二的时候以休学旅行为由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弥,那个时候虽不放心又有些埋怨,可是却并未对此过多怀疑,直到被装在纸箱里的姐姐回来,记得那之后他只要提到关于弥去旅行的事都会被敷衍回来。
久而久之,他也就不问了。
难道上次的事件也和这次的相同吗?为了验证心里的疑问,纲吉询问了Rebron。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Rebron那次也调查了突然消失留下去旅行的消息之后就毫无音讯的弥,可是仍和这次一样,对方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就找不到人。
姐姐一定瞒了他很多东西。
纲吉认为这两件事是有着联系的,奈何唯一能证实这个问题的人并不在身边,于是他便收敛下所有的焦躁担心,耐下性子等她回来。
一个月的时间变得十分漫长,他心里藏着疑问和思念,能开解的人也许即将归来。
开了震动的手机在口袋里抖动着,纲吉拿出手机翻开翻盖,来电联系人不是刚刚还在想的人又是谁。
“姐姐,你在哪里?”尽管有所收敛,声音也还显得急切,刚按下通话键纲吉便急忙出声。
“电视塔!”那边的声音听起来不比他冷静多少,声调还有些发颤,一听到他的话便急忙说出口“纲快来救命QAQ,你再不来我们就要永别了QAQ”
“姐姐你在说什么,出什么事了吗?”纲吉皱起眉问道,满脸肃容的停下了脚步朝向并盛町电视塔的方向看过去,高高的电视塔并不像东京天空树和旅游业结合在一起那样多功能用途,是只能单纯的用于电视广播发射的电视塔。
“没,就是风有点大。”弥说了十分莫名其妙的话,声调还在颤抖着“快要把我吹下去了QAQ”
“吹下去?”有莫名的的想法出现在脑海,刚刚想到了什么的纲吉还没说出口,就听弥的声音颤得更加厉害。
“因为我在电视塔顶端。”
“。。。。。。”沉寂很久的吐槽之魂有种卷土重来的架势,纲吉忍了好半天才忍住已经到嘴边的话,来不及跟大家解释便急忙朝没事干爬那么高作死的弥所在的电视塔跑去。
“风又变大了QAQ”手机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强自压抑得快要变调的声音“我觉得我坚持不下去了,这平衡感太微妙,来说再见吧纲QAQ”
完全不知道自家姐姐的性格怎么一个月后变得似乎。。。活泼了些?纲吉努力的镇定下来朝手机那边说“抓住周围的东西,姐姐!”
“周围的东西?。。。。空气吗?”若不是还处在猫化状态,凭弥的平衡感连站在这里都成问题,她萧瑟的站在越来越大的风中,感觉自己已经摇摇欲坠。
这样跑步根本就无法快速赶到,纲吉已经无法去顾及后果而有些慌的燃起了火焰,有了火焰助推后迅速的朝电视塔顶端飞过去。
这样的电视塔要攀爬都不容易,姐姐到底是怎么站上去的?!
随着越加的接近,站在塔尖上的身影越发明显,她双手按着随风飞舞的裙裾,长发飘散在空中,背后是蔚蓝的天空,忽略掉弥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这其实是很美的一个画面。
“姐姐”一向冷静从容的金棕色眼睛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担忧,额间燃着火焰的少年伸手将黑发的少女搂在怀中,然后徐徐降落“怎么爬这么高,太危险了。”
他皱着眉,不赞同的看着弥,棱角轮廓已分明的少年,这幅模样认真得有种无可比拟的帅气。
作者有话要说:云汀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4…09…25 04:28: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