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痴女子定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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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痴女子定江山-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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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从侍你好大的胆子,你是想说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要陷你风家于不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你可知道污蔑皇子是何下场?”迟康见风剑已有冒犯顶撞之言,厉声喝止,以免其说出更加过激的言语。同朝为官,虽未见几次,但他对这个风从侍颇为欣赏。
  
  “罪臣并非说两位殿下陷我风家于不义,而是说两位殿下不明察此事,仅凭一张帛书就定我风家之罪,太过草率!”风剑抬头,深邃的眼神正面迎上李固。
  
  李固冷哼:“居然连帛书都知道,看来风家的势力远超本王想象啊!本王这个太子做的还真是相当的不安全,日日都命悬一线,不知道哪天睡着了,脑袋就搬家了!”他凌厉的面色,让身边之人迅速为风剑的鲁莽产生同情。
  
  “太子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罪臣有事与太子殿下商榷,若殿下听完之后,还要治我风家之罪,罪臣绝无怨言!”风剑挣扎着不让自己呼吸剧快的气息透露心中的紧张,脑中不停的嘱咐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太子急功近利、好大喜功、为人沉鹫,偏生自视甚高,只要有饵,不怕他不上钩。
  
  李固思索片刻,对身后众人道:“其它人原地休息,迟康随我过去。”
  
  李固与迟康在风剑的示意之下,绕道路边的一棵树前,风剑再次跪下。
  
  “有什么话,说吧。”李固伸手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等候着风剑的自辩。
  
  “太子殿下向来都痛恨四大家族,对付我风家,不过是杀鸡儆猴的一个开始。但是这样做只是灭了我风家而已,其它三大家族得到消息,必然连手。虽说不一定兴得起什么风浪,只怕短时间之内,皇上也会为此头疼不安。”风剑稍微观察了李固的脸色,继续道,“罪臣今日来,不过是想太子殿下高抬贵手,放过我风家几百条人命。罪臣以后必定协同风家上上下下,对太子的大恩大德结草衔环,感激涕零!”
  
  “风从侍,夏龙国土皆为父皇的天下,夏龙子民皆为父皇的子民,四大家族也是我朝臣民,何谓连手对付我皇族?你这说话,未免过分危言耸听。”李固心中虽知风剑所言不假,面上却要将皇室的面子留足。他摸着扳指的手指,越发紧蹙,只恨风剑道出了症结,更恨皇权变相削弱的事实。
  
  “没错,太子殿下所言极是,罪臣词拙,还请殿下恕罪!但是,四十年前我风家出得了一个风仁子,难保四十年后不会出现一个年仁子亦或是玉仁子!再有,我风家几百年基业,四十年前,先皇尚且无法肃清我风家九族,就是最好的证明。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风家势力遍布朝野,皇上应该不会想要血洗夏龙?如今外有巫旭觊觎,若我风家再内受重创,引起举国恐慌,人人自危,让敌国趁虚而入,对皇上又有什么好处?但若我风家将手中势力拱手献出,助皇上除掉另外三大家族,岂不是一举两得!”风剑一气呵成,他相信以风家的势力作为交换,太子没有理由不动心。
  
  沉默,令人静谧的沉默。
  
  风剑感觉时间在耳边流淌,心中忐忑,剧烈跳动,强忍着呼之欲出的不安,恍如等待了千年。
  
  “哈哈哈……”不知过了多久,李固终于大笑起来,眼中的深沉令风剑不寒而栗,“风从侍,你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忠臣!”
  
  迟康自小跟随李固,李固的心情变幻他一看便知。此刻,他看到李固怒极反笑的情景,不禁摇了摇头,替风剑惋惜:风剑啊风剑,你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一个帝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自己的臣子要挟。而你,竟然要挟得如此堂而皇之,你可知道,这样的下场,比入宗人府的大牢还要悲惨!
  
  “罪臣不敢,只是希望给风家九族谋条生路!”听闻李固的‘称赞’,风剑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太子会做怎样的决定。冰天寒冬,背上的汗水却已浸透了他的内衫。
  
  “好,本王成全你!”李固嘴角上扬,森冷的表情已经褪去,“不过,帛书一事,断是无法善了(liao)!你就先回去,赶在本王到达之前,给本王好好想想,准备让谁来做你风家的脊梁肋骨吧!”说完,他一甩肩上的披风,健步如飞的离开风剑身边。
  
  “多谢太子殿下成全!”等李固已经走远,风剑依然匍匐在地上。好一会儿,他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再也跪不住的双腿,瘫软的坐到地上。他嘴中喃喃的重复着李固临走前的那句话,心中不停的体会话中的那个词——风家的脊梁肋骨。
  

第二卷:颠覆风家  第三十三章 太子驾到

  当风剑回过神来,跨马疾驰回城之前,暗处的年更在李固离开时,早已如梭穿走。
  
  玉楼月听闻年更的描述,嘴里的一口清茶就这样很没形象的‘扑’出来,随即更没形象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笑…笑死我了!哈哈哈……”实在忍不住,她不想辛苦的憋着,笑到眼睛都闭起来了。反正眼前的这些年家人面前,她没想过跟谁纠缠。形象嘛,弃之也无妨。
  
  看着玉楼月的大笑,有人怒了:“玉四小姐,您是不是该在笑之前先跟我道歉?!”
  
  玉楼月闻言,好不容易止住自己因狂笑而略微发抖的身体。她睁开双眼,看到正在自己面前脸色发青的年更,还有他深色玄服上的一片茶渍,本已抑制住的笑容再次展开,真是颤的年家的四个人莫名其妙。
  
  玉家三兄弟看到自家的姐妹笑的如此神魂颠倒,看着年更愈来愈青的脸色,齐刷刷的摇了摇头。他们跟着玉楼月经常锻炼,早已习惯她的跳跃思维和惊世理念,当然知晓她笑的原因。还记得半年前在浮月楼的那一番统筹计谋,她对四大家族的政治理念的嗤之以鼻至今让他们记忆犹新、耿耿于怀。而今风剑居然要挟太子,她不笑才怪。
  
  年杀爵莫名其妙的扭头看着玉彭举:“小弟,妹子怎么了?笑成这样,刚刚谁说笑话了?年更的话,有这么好笑嘛?我怎么不觉得?”这头看似精明的粗牛啊,其它人一脸鄙夷的看向他。
  
  年战看着玉楼月笑的花枝乱颤,眼角的泪痕都出来了,心中一个动容,也跟着轻笑起来,声音居然还越来越大。
  
  年杀爵看向自己的兄长兼家主,惊讶的嘴巴变成超大圆形。真不可思议,他的这个大哥自从当上了家主,什么时候笑的如此畅快淋漓了?今天早上的太阳打西边儿出来的?他作势跑到窗口向外看,摇了摇头,没有啊…
  
  年青倒是早已瞧出些端倪,但笑不语的看着两个笑的正欢的人,也不着急,径自等着。
  
  年更的脸色真是七彩多变,红白黄绿蓝靛紫多重洗礼之后,已经完完全全的黑了。
  
  足足两柱香(一炷香五分钟)的时间,‘天一阁’里才恢复了安静。玉楼月抱着自己的肚子,紧紧按着,嘴里断断续续道:“肚子痛…不好意思啊,实在忍不住……”她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才稍稍的舒服些。
  
  年战早已停下,轻声回道:“没关系,不会有人介意的。你休息下,不然肚子会疼很久。”一句话下来,引起众人侧目。他略微咳嗽一声,引起一片唏嘘。
  
  玉家三兄弟看着玉楼月,再转向年战,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奇怪了,一直以来家里都重金悬赏,希望为玉楼月说成一门好亲事。可真有人出现了,他们却似是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有些窒闷。
  
  “好了好了,不笑了,缓过来了!”玉楼月并未察觉气氛的些微转变,感觉胃部不再抽筋,舒服的出声,“太子爷也真给面子,居然还真答应了风剑。老虎被拔了牙齿就不是老虎了?笑死人了!”
  
  年青点头:“太子不是个笨蛋,四小姐切莫把太子想的太过简单。”他同意风家是个老虎,却不认为太子可以糊弄。
  
  玉楼月撇撇嘴,摇摇头:“我没有说太子是个笨蛋,相反,太子聪明的很。”
  
  “过河拆桥——皇室的拿手好戏!”年战同意道,“历朝历代,谁人打拼江山,继而功高震主,下场得以善终?”
  
  伴君如伴虎,居功自傲的虽比比皆是,但功过相比,罪不至死。可惜人心不足,大把功臣被野心吞噬得体无完肤,幻想黄袍加身,自立为王。皇帝自是不易,为臣也是辛苦。世人看不开的,往往是不可抑止的野心与无法平定的失衡。
  
  “年大将军好像在说你自己啊!”玉楼月坏心的指出,惹得年杀爵大叫不满。
  
  “谁说的,我大哥才没有!我年家都没有,才不稀罕那个皇位,又冷又硬,不如战场杀敌来的痛快自由!”说起战场,年杀爵的眼神总是充满向往,嗜战的因子遍布全身,仿佛要跳将出来,与人战他个痛快。
  
  年青微微点头:“我年家断无犯上之心,如今,只不过想自保平安,战将沙场。”
  
  “不说这个了,妹妹,你的意思是说太子要借风家之手对付我三族,再杀了风家?”玉风打断两人的辩言,“虽然太子这样的心思也不难猜,不过风剑也不是泛泛之辈,想必这只是缓兵之计。但是这样已经脱离了我们原来的计划,我不希望我们这么辛苦下来的布局化为泡影,还要再辛苦的同他们周旋。”他对着玉楼月诉说的同时,也掠过年家人的脸。
  
  “玉参政,这点,应该要请你玉家给我们一个交代。”年青似笑非笑的对着玉风,余光注视着玉楼月的一举一动。
  
  年战也颇为好奇的盯着玉楼月,他不相信这只聪明而又狡猾的小狐狸,会这么轻易让风剑得逞。
  
  “嗯?不要看着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玉楼月见众人皆明里暗里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赶紧摇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帛书该给的我已经给了,讯息该放的也都放了。现在,听天由命吧!”她肩膀一耸,低下头继续看着自己的书,狡黠的眸子在沉下的一瞬间释放,又马上收回。此刻的她,不过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读书女子。
  
  风剑已经快马加鞭赶回了风家,旋身下马后立刻疾走至家主正房,门亦不敲的推之而入。关上门来的一瞬,屋子外的一个影子一闪而过,即刻消失离开。
  
  风无业正在书房中等待着消息,突闻外面已有敲门声:“谁?”他轻声问到。
  
  “父亲,是我。”
  
  “哦,云儿啊,进来吧!”风无业听出风云的声音,应声允进。
  
  看着眼前的父亲,风云没有以往的冷漠,主动问道:“我知道我的身份没有资格也不应该过问这次的考验内容,但是刚刚我看到风剑匆匆忙忙的进入家主的房中,不知想要商量些什么,故而来告诉父亲一声。”他平稳的说着,没有平素的痛心,不卑不亢。
  
  “哦?”许是风云的主动,令风无业心中微觉安慰。听闻风云的消息,他有些愤恨,“他不是说要去办事,怎么跑到家主那里去了?”心中概叹,果然,风家的人啊,没有一个能够尽信的。
  
  “云儿,太子三人一行到何处了?”
  
  “应该很快进城了。不过他们什么时候来风家,就不知道了。”风云并未提到风剑与太子的交易,却巧妙的将风无业有可能会成为替死鬼的讯息传递给他,“父亲,其实我觉得,家主一位您大可不必着急。如今此事未了,无论朝廷对风家是要赶尽杀绝还是放条生路,家主都是首当其冲、难辞其咎…”不需要更多,就此足够。
  
  风无业细细的品味着风云的规劝,心中默然:风剑啊风剑,你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可谓叮当响,那我也学一次孔老夫子的谦让贤德,来成全你的一番良苦用心罢!
  
  风家家主正宅中的风进迈在自己的厢房中与风云紧密商谈,对于风云的缓兵之计虽说不上赞同,却也没有反对。目前,也只有这个主意能够稳住太子,让他们有时间布置。
  
  “太子殿下驾到——太子妃娘娘驾到——二皇子殿下驾到——”
  
  嘶哑的太监唱腔,划破了风家大宅中的片刻宁静。风家的族人如同惊恐的鱼儿,纷纷被落入水中的‘石头’砸的四处乱窜。
  
  “罪臣风进迈协风家老少恭迎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和二皇子殿下的驾临,千岁千岁千千岁!”匆匆赶出来的风家老少,均随着风进迈的跪地而踉跄跌倒,爬起跪拜开来,不甚齐平的高唱着千岁祝词。
  
  李固扶着岳媚娘,一扫满院跪地的人群,找寻着那个要挟自己的风从侍,却是朝着风进迈语道:“左相大人,今日本王来此,也无甚隐瞒。奉父皇口谕,来查四十年前风仁子叛变一案。如今,父皇已得帛书警示,终日忧思,恐是有逆臣怀有谋反之心,与巫旭等敌国同流合污,觊觎我夏龙江山。左相大人,您说,此事如何是好?!”冠冕堂皇的一句话,惊了一地的风家族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让我风家过此一关,必当雪耻!
  
  风进迈心中冷哼,嘴上却不得不答道:“当年风仁子心怀不轨意欲谋反一事确是不假,然则四十年已过,当日参与之人皆已魂归天地。而今,罪臣可对天发誓,我风家上下四百多人,绝无半点逆反之心。请殿下明察!”有了风剑的定心丸,他心中并不惶恐。不过是一死,他已八十多岁,早该是入土之人,既然一定要有人负责,他无畏一杯清酒,去见风家的列祖列宗。
  
  “先起来吧。据说左相正准备将家主之位让贤于有才之人,咱们就到里面,看看左相出了个怎样的绝世难题吧!”李固嘴角轻扬,扶着岳媚娘,和李执一同入内。
  
  风进迈缓缓的爬起来,在管家的搀扶之下,不甚稳当的疾步跟在李固后面。风无业和风剑也随即起身,示意风驰强与风云等人一同入内。
  
  李固和岳媚娘坐上堂上主位,风进迈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等候着这位太子的指示。
  
  “左相大人,可否请人说明一下,本次的考题如何,本王倒是很有兴趣知道!”
  
  “回太子殿下,风家考题一向有锦盒帛书,请您过目!”风进迈亲自呈上一个锦盒,被迟康接住,打开后拿出帛书,递给李固。
  
  李固看着帛书上的字句,哧鼻道:“左相还真是够坦白的,也没想过换个帛书让本王瞧瞧?!”谅你们也没这个胆。
  
  风进迈正襟道:“太子殿下精明过人,罪臣怎敢愚弄殿下?!帛书中内容,句句诚意,皆是望我风家可以被皇上赦免,永远尽忠!”
  
  李固未回话,只是扫向跟随而进的风家之人,一个一个的掠过。一遍过去,刚刚低头,却感觉某道不卑不亢的眼光,正直直的射向自己。那种没有恐惧,没有期待,更没有感情的目光,让他产生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猛然抬头,瞥见目光的主人,看着眼前的那个年轻人,正不卑不亢的直视自己。


第二卷:颠覆风家  第三十四章 风家巨变

  三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风云看着面前互相礼义谦让的风剑和风无业,一阵厌恶反感顿涌心头。太子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也未有丝毫的动容。在太子的眼神中,他看到的与风家人相差无几的欲望、贪婪和野心。比起那抹素衣女子的清灵,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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