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痴女子定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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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痴女子定江山-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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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刺客,快抓刺客啦!抓刺客啦,快抓刺客啦!”……
  
  李固被门外之声吵醒,睡眼惺忪的问道:“媚娘啊,出什么事了?”
  
  “妾身也是刚醒,还不知道,叫人进来问问,殿下别急。”岳媚娘紧接着从床上爬起来,披上一件衣服,高声叫道,“秋菊?进来回话!”
  
  岳媚娘话音刚落,一个柔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回太子妃娘娘,奴婢在!这就进去!”说完,推开寝宫殿门,低着头,走到帐门口。
  
  “外面闹哄哄的一片,还有人叫‘抓刺客’,怎么回事?”岳媚娘轻轻询问,“咱们太子宫可有丢失什么东西?可有人受伤?”
  
  “回太子妃娘娘,外面有个宫女昏倒了,今儿早上才有人看到她。她醒了之后,就大叫‘抓刺客’,说是昨晚上有人把她打晕了,她模模糊糊的没见到人影,只说看到那人穿了身太监的衣裳。”秋菊不急不缓的回答岳媚娘的话,“太子宫里,倒是什么都没丢。只是,那太子殿下的书房里,好像有人进去过,门是虚掩着的。”
  
  李固在里面迷迷糊糊的听到‘书房’二字,立刻打起精神,吩咐着岳媚娘叫人进来给他更衣,洗漱完毕之后便匆匆忙忙的直奔书房。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东西丢失,这才放心的坐了下来。
  
  刚坐下没多久,一向轻松闲适的李执也匆匆忙忙的赶来,见到李固劈头就问:“皇兄,东西没丢吧?”见李固摇了摇头,才瘫软到椅子上。
  
  “待会儿早朝过后,我会去晋见父皇,将帛书交上。”李固看了看李执,“二皇弟也一起去吧,这帛书是你从盘龙带回,你去交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好不过。”
  
  “好,没问题,下不为例。”李执懒洋洋的轻轻挥手,仿佛刚刚着急瘫软的人不是他,“嘿嘿,其实这种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叫我的好啊!皇兄又不是不知道,我闲散惯了。父皇见到我一次就要说一次,我都怕了。”似乎想到什么似的,直耸肩摇头,把自己的身体往椅子里埋。
  
  朝堂之上,炎帝看着一帮臣子在下面心事重重、面色阴沉的样子,想到早上上朝之前得到的密报,心中冷哼,看向风进迈的眼神越发笑意明朗。
  
  风进迈站在众臣最前,虽面上波澜不惊,与平时并无二异,实则心中忐忑,无意中触碰到炎帝的目光,浑身感觉锋芒在刺,只望早早退朝。
  
  一切都很平静,似乎没什么大事。一些臣子上书一些不痛不痒的事宜,炎帝处理完毕,便听沈公公高喊一声‘退朝’,炎帝已从大殿右侧走出,一路朝向御书房。
  
  众臣子走出銮殿,风进迈慢慢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眼神偷偷打量前方的太子李固,见他似乎朝自己看了一眼,马上收回眼神,瞄向他处。
  
  李固回头,心中暗笑:老狐狸,这次或许不能将你风家连根拔起,也要让你大伤元气。顿时脚下生风,越走越快,也直奔御书房。
  
  刚刚到了御书房门口,看到从另一边过来的李执,朝他点了个头。二人齐步上前,还未开口,便看到沈公公从里面出来:“哟,是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呀,快进来吧。皇上在里面等着呢!”
  
  李执和李固对望一眼,抬脚进去。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两人齐刷刷的半跪行礼。
  
  “免礼,起来吧!”炎帝正拿着毛笔在摊开的奏折上写着什么,并未抬头,“两位皇儿有什么好事要告知父皇吗?”
  
  “启禀父皇,儿臣今日过来,是有封帛书要呈上。”李固双手托住帛书,由沈公公呈给了炎帝。
  
  炎帝打开帛书,细瞧起来,边看边点头,心中的笑容越发的浮现到脸上:“好啊,做的好!”他合上帛书,身体仰到身后的椅子上,目光穿过自己的两个儿子,遥向早已过去的从前,心中也在快速的算计着。
  
  一言不发了好久,看着炎帝眼中的迷离和深沉,李固不禁开口:“父皇,您打算如何处置风家?”他的语种含着明显的试探。
  
  炎帝听到李固的询问,收回目光,低着头看了看手中的帛书:“给朕传召内阁大学士郭舍、九门提督滕子清、右相韩百涛、刑部尚书图清、锦衣卫御史姚烈和车骑将军张士诚,让他们即刻来御书房见朕,不得有误!”
  
  李固看了一眼李执,李执上前一步道:“父皇,关于这帛书的来历儿臣有话要说。”
  
  “说吧!”炎帝对这个武功不弱却心性闲散的二儿子,实在是恨铁不成钢,“给朕挑重要的说。”看了一眼李执,眯上眼睛。
  
  李执看炎帝如此对他,也不放在心上,径自将在盘龙孟斯说与他听的奇怪传闻一并倒出,言简意赅。
  
  炎帝听闻此事,一直未开口,眼睛也未睁开,手一挥:“朕知道了。你同固儿一同退到一边去吧,今天朕没力气跟你说别的,自己好好给朕想想,多用心,学学你大哥。别整日的就知道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武功要勤练,也要多注意朝中的大臣,将来你也是个王爷,要协助你大哥治理好整个夏龙。看看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别以为自己是朕的儿子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
  
  炎帝嘴上说没空说,还是一出口一大篇大道理,惹得李执在心里直翻白眼儿。
  

第二卷:颠覆风家 第三十章 青花瓷器

  琼楼里,平日里只有年杀爵和玉楼月是常客。今日,却多了两个人。
  
  “这么说,炎帝叫了几个臣子去商榷风家之事,却没有叫你大哥年大将军咯?”玉楼月听完年杀爵絮絮叨叨的陈述之后,懒懒的睁开眼睛,心中直叹。这头牛啊,真不知道他会不会念‘简明扼要’和‘言简意赅’这八个字,从头说到尾,说得她都要睡着了。
  
  年杀爵听到终于有人响应他了,直直的点头:“是啊是啊,一点都没错!怎么样,玉家妹子,我说的精彩吧?!”凑过去,赶紧邀功。
  
  玉楼月点点头:“很精彩很精彩,大哥,你完全可以去跟说书先生抢饭碗!”话语刚完,却很不给面子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没办法,太困了,跟催眠似的。
  
  年杀爵闻言,眼神直直的瞪向玉楼月。
  
  年战倒是在旁边事不关己的笑笑,看着玉楼月说的云淡风轻,瞧着年杀爵气的张牙舞爪,感觉颇有意思。
  
  “相信玉四小姐也是明白了我年家如今的处境,不知道小姐有何高见呢?”年战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那是一种青花瓷,却不同于他所见过的青花瓷。他从捧起茶杯的那一瞬间就注意到,手中的青花瓷上的花纹是他没有见过的,叫不出名字来,并且摸在手上,居然有一种凹凸的感觉,好似刻上去似的。
  
  玉楼月看着年战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脸上笑意不减:“看样子,年大将军似乎对手中的茶杯比年家如今的局势有兴趣的多啊?楼月可不可以认为,年大将军根本不担心您年家的局势呢?”
  
  “哈哈,玉四小姐说笑了!”年战听闻玉楼月的话,眼睛从茶杯上移开,正视着她,“在下只是好奇而已,这青花瓷,小姐不觉的很独特么?”
  
  “独特嘛,的确是很独特,就不知道年大将军想说什么,用意何在?平白无故对一块瓷器感兴趣,这不像您年大将军的作风啊!”
  
  年战再次看向手中的茶杯:“小姐这么聪明,又有这么多人帮忙做事,何须在下说得太过明白?!敢问这青花瓷出自何人之手?”他眼睛不眨的看着玉楼月,断定她与制瓷之人颇有渊源。
  
  “哦。年大将军想做什么呢,楼月就真的不知道了。不过呢,这烧瓷之人,楼月确实是认识的了。”玉楼月抬头叫绿衣,在绿衣耳边嘀咕了两句,绿衣便出去了。“烧瓷之人一会儿就到,年大将军大可边等边聊。”她说完,也捧起茶杯,执起杯盖轻轻在茶面上刮了两下,将漂在上面的茶叶掳开,然后慢慢的抿了一口,享受着茶香入喉的清幽。
  
  “小姐果然是好茶之人,颇懂享受啊!”年战只看玉楼月三两下对茶之举,赞叹道,“更懂得用如此玲珑之术来烧制茶杯,确实费了不少心思。”
  
  听着年战话里有话、绵里藏针的一番言语,玉楼月一阵摇头。跟这种人说话真累,天天都想着怎么套出别人的心思。世上人心最是难测,偏偏这些人总爱玩这种猜谜游戏,真真的活活找罪受。“年大将军有话请直说,楼月洗耳恭听!”
  
  “炎帝素来嗜酒好茶,对于杯皿更是要求甚佳。本朝曾经有过炎帝为茶纡尊降贵天下第一茶庄的美谈,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小姐能做出这样精致的茶器,相信想要求见炎帝,必然轻而易举!”
  
  “年大将军倒是物尽其能得紧!楼月不过是遂了自己的爱茶之心而已,哪有将军所想的那么深远?!”随便的说说,玉楼月四两拨千斤,将年战扣在自己头上的大帽子轻轻摘去。
  
  年战笑笑,也不在意。
  
  “哟,玉四小姐来了!不知道小姐叫我老贾过来,有什么事儿?”贾政京适时的出现,笑嘻嘻的对着玉楼月抱拳,随后看到年战,问道,“小姐,请问这位是?”
  
  年战抱拳回敬,不等玉楼月答话,自报家门:“在下年战!敢问阁下是否烧制此陶器的师傅?”
  
  贾政京看着年战指着的茶杯,回道:“原来是年大将军!失敬失敬,老贾我有眼不识泰山!呃,这个茶杯,的确是我老贾所烧,有什么问题么?”
  
  贾政京打量的眼神看着年战,年战也同样回望着他。一个赵明国的贵族,一个夏龙的大将,看向各自的眼光都带着同样的惊叹。习武之人对于同道中人总是惺惺相惜,对于难得一遇的高手,更如俞伯牙邂逅钟子期,知音难求。
  
  贾政京知道,终其一生,他也不得与年战倾力一战,因为,他们永远不会成为敌人。
  
  年战也知道,至此一世,他也无法与贾政京奋力一拼,因为,他们注定站在同一方。
  
  “贾老板若不介意,可以称呼在下为年战,无须如此拘礼!”年战言辞恳切,眼神真挚,“在下相信,一定可以成为贾老板的朋友!”
  
  “哈哈哈——年将军倒是豪爽!我老贾也不跟您一般推托,道一声年兄,也是不算失礼!”贾政京看似大条的回复年战,眼神微微看向玉楼月,见她没什么反应,依然故我的看着自己的书,更加无所谓的与年战嘻嘻哈哈,“年兄也不必客气,直接叫我老贾就行了。我乃是这琼楼的东家,平日里也就靠着这座琼楼度日,肯定比不上您年家的泰业楼了!”
  
  贾政京对玉楼月的轻微隐秘态度,被年战一点不漏的看了进去:“想必玉小姐在这里有如此舒适的包间,应该不是偶然!老贾,您的玉四小姐倒是真的很会享受。喝着清茶,吃着佳肴,看着书本,谈着当朝……”一个小小的套儿下来,他等着贾政京自己跳进去。
  
  “等等等等,年兄此言差矣!玉四小姐的确是我琼楼的上宾,不过我琼楼的上宾可不是老贾我可以说了算的。”老贾小心的避开了套口,跳过去继续道,“不瞒您说,在琼楼,我老贾虽说是个东家,可这客人都是奔着大厨来的。自然,这大厨的地位在琼楼可是比我高的多多了。”
  
  跳过陷阱大坑,老贾继续问:“年兄没什么事了吧?没有的话,我老贾就先告退了!今天二位的饭菜,算老贾头上吧。”
  
  年战心中暗赞,口中却是阻拦:“且慢!在下还有些问题要请教老贾。敢问这些瓷器都是老贾所烧?”试归试,该做的事情,还是不能忘。
  
  “没错,是老贾我烧的!”
  
  “那么恕在下冒昧,这烧瓷的技术,来自何人之手?”
  
  “实不相瞒,这技术的确不是我老贾的。这其实是玉四小姐卖给我的,我老贾可是花了十万两黄金买下这门手艺的。当然,玉四小姐答应过我,不会将这手艺再卖给第二家。”贾政京谈到金子,面上一副肉痛不能的样子。
  
  年战不能理解的看向玉楼月:“小姐自己也是行商之人,为何要将如此之好的技术手艺卖与他人?想必这区区十万两黄金与这技术相比,相信不用在下来衡量孰轻孰重。”他不相信一个在夏龙甚至整个浮垣大陆都颇具盛名的商贾之家,连这笔账都不会算。
  
  玉楼月正看到兴头,突然一道甚是强烈的询问眼光直逼自己,蓦然抬起头来,看到了年战一副甚为不解的疑惑。再看看贾政京,正无所谓的站在那里,捧着自己圆圆的肚子,一副貌似也在等她解释的表情。
  
  玉楼月微微张口,笑了笑,感觉很有趣:“很奇怪吗?没什么好奇怪的啊!虽然我玉家商人出身,如今却也在朝中大大小小的谋得了一官半职。秉承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将这个技术卖与老贾也没什么奇怪的啊!再说,老贾本身就是天下第一茶庄的老板,一直都拥有庞大的烧瓷体系,这门技术卖给他,也算是物尽其能,让有限的技术得到了无限的放大。相信老贾比我玉家更加适合拥有此技术,是吧,老贾?!”
  
  看着玉楼月微微歪着的头,脸上露出的略带调皮的笑容,年战的心神一阵恍惚。活了近二十八年,阅人无数,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如此清灵可爱却不失聪慧、谈笑理论自成一绝的女子。他曾想一生战将沙场,与家族荣辱与共,可自从那晚听闻她为天命楼起了个‘天一阁’的名字之后,仿佛一切都变了。从何时开始,他关注这个女子的一切动向;又是从何时开始,他利用自己的家族把自己与她绑得牢不可分。
  
  年家没有玉家的帮忙真的寸步难行?借口,全部都是自己私心的借口。或许有了玉家有了她玉楼月,自己的家族会走的更加顺利。年战心中哀叹,他不属于会自欺欺人之辈。玉楼月并不漂亮,却如天上的星辰闪光耀眼,走到哪里,都不会因为平凡的外表而掩盖她的锋芒与智慧。他的眼睛已经被吸引,他的目光为了她而停滞。
  
  “年兄?年兄,想什么呢?”贾政京看着年战盯着玉楼月的眼神,似乎穿过了她的身躯,看向了某处深沉的灵魂。
  
  年战被贾政京的呼喊惊了一跳,捧起茶杯抿了口茶,暗暗掩饰一时的无礼与尴尬:“没有,只是在想玉四小姐所说的话。有限的技术无限的放大,这句话确实新鲜却是实用。如果人人都有这番彻悟,许在这世间也不存在太多的无法释怀。”
  
  年战如此高速的接受能力,让玉楼月颇为欣赏。如果说这个时代像她熟悉的某个历史时期,那她会用唐晚宋初来界定。如此说来,她比他拥有了一千多年的智慧,能说出如此富有经济哲理性的话语,不足为奇。而他不过是当朝当代的一个普通人,居然能理解她一千多年后的经济理念,的确是他的过人之处。
  
  “其实道理很简单,想通了就发现其实也就那么回事。”玉楼月惬意的谈笑,“年大将军说炎帝好茶,这点老贾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古以来,士农工商中,商人地位最为低贱。老贾也不过为博君心一笑,让自己的生意有个小小的保障。不过当年太平盛世,炎帝出宫纡尊降贵尊为美谈;然而今日危机四伏,炎帝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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