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美,西洛总是宣少露面的,他们之间的交谈几乎也是屈指可数,偶尔见一次她也都是匆匆的走过,见到她这个表哥她也会羞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可表妹终是表妹,他是不可能因为西美的任何事情去为她出头斥责自己的表妹,何况这表妹现在是王妃,在她看来西美有今天也完全是她自取其辱。
也许,是他的心太过冷太过狠。
又也许,是他爱的不够深,看她过得不好他的反应也是如此的淡漠。
沈越就这样走了,没有回头,西美就蹲在那里呜咽的哭了。
她以为,一直以为,就算自己嫁为人妇了,他也会在心里默默的爱着她的。
如果不爱她,不在乎她,他就不会离她远远的,还不是因为害怕触情生情吗?
他今天来到府上,她看见了心里是惊喜的,以为他来这里是因为太过思念她,特意来看他的,所以才刻意引她过来,朝他哭诉,原以为他会怜惜,哪曾想到他竟然如此的无情,压根连一句贴心的话也没有说过,竟然还要怀疑她的用心。
在西美看来,他此是的无情当真和浩瀚王有和一比了。
所以西美的心里是怨恨的,沈越你怎么可以不在爱我了,你迟迟不肯娶妻不就是因为心里有我放不下我吗?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愿意为我出头教训西洛这个可恶的毒妇呢,反而还要为她说话暗指她的不是!
西美呜呜的哭,哭得好不伤心!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总是不会珍惜的,直到等到失去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多么的在意。
再回首他却早已远去,并没有如期望般的在原地等待。
*
沈越走了很远似乎还能听见那呜咽的声音,让他冷硬的心有些不耐,她这般哭闹又是为哪般,他自问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浩瀚王府的家事,不是他一个外人可以干涉的,何况西洛还是她的好姐妹,他们姐妹不是自诩情深吗?
“总督大人还真是铁石心肠呀。”
“人家都这般哭诉了你竟然连头也不回就走了,就不怕真的绝了美人心,你再没有半点机会了?”
疑似嘲笑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几分的懒慵,就见那楚公子正远远的依在小桥之上,瞧着那一脸暗冷的总督大人匆匆走来。
沈越的脸腾的就黑不见底了,楚公子还在皮笑肉不笑的说:“如果一会浩瀚王知道总督大人今天前来是特意来幽会他的大夫人的,你说浩瀚王会如何处置你们这对狗男女?”
楚公子的嘴巴好恶毒啊!这孩纸疑是一个挑事精呀!
总督大人的脸很阴,一眼不眨的瞧着笑得正欢的楚公子,磨牙般的挤出:“你可以去试试。”
“好哇,恭敬不如从命。”楚公子笑着飘然而去,准备去告一状,虽然他是在笑着,可那声音里却俨然是认真的。
沈越的脸就非一般的黑了,身影一晃就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淡淡的嘲讽一句:“一个男人做到你这份上也是绝了。”
“怎像个女人似的这般爱搬弄是非。”
楚公子闻言不干了,脸上一黑道:“你这人最是无趣,开个玩笑你也计较。”楚公子最恨有人说他像个女人似的,还外加个搬弄是非,要知道他这张脸的确张得有点人妖似的雌雄难辨。
其实,细观沈越,他这姿容也不见得比他强到哪里去,一样不阴不阳的。
沈越当然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不过他还真是讨厌极了他这张毒舌,什么恶心的鬼话他都能说出来。
楚公子又笑说:“本公子看在与你交情一场的份上可以闭口不提,不过,你能保证王妃那里就不会透半点风声?”在王府待了这么多年楚公子对于他们姐妹的暗斗还是比较清楚的,特别是那位王妃,明显的不是一个善岔。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喜欢搬弄是非?”沈越酷酷的给了他一记白眼,抬步就走。
楚公子磨牙了,他刚刚不过是开个玩笑,他居然拿这事说了他二回了,所以楚公子带着几分恼意的说:“总督大人一再的说本公子搬弄是非,看来本公子我是非得真的去坐实你给我安的好名声了。”说罢这话越过他就扬长而去,一副他就是要去搬弄是非你奈我何的表情。
沈越表示无语,只好道:“当我说错了。”
楚公子圆满的笑了,道:“走吧,本公子带你去见一见浩瀚王。”
挺拨的身影一道离去,声音也渐渐的远去了。
楚公子还在八卦的问:“浩瀚王的女人怎么会对你动了心思?”
“你可不要仗着自己长的有三分姿容就乱勾搭浩瀚王的女人,若是再被我发现我的嘴巴可真的不会保密的。”朋友妻不可妻,对于这点楚公子是非常清楚且认真的,虽然浩瀚王并不怎么待见他的这些女人,但那也是他的女人啊!若是一不小心和浩瀚王的女人传出什么是非来,那打的是浩瀚王的脸,这样的脸他已经丢过一次了,作为他的挚友,他并不乐意让他再发生这般的事情。
虽然他看起很强,可那却真的是一个让他心疼的男人,让他舍不得他再感情上再受半点委屈。
“……”
一个是汉城的富商,一个是汉城的总督,这样的人物自然是有交集的。
*
流涟郡主的花轿在午时终于到了,这一路走来郡主的心里怀着怨恨的,她所有的脸在这一天怕是要全丢光了,就在这一天所有的人也都知道王爷根本就没有去迎接郡主。
知情的人当然晓得在宫宴上那赐婚时的场景,浩瀚王是明着婉拒了,可郡主毫不要脸的哭哭啼啼非要嫁与浩瀚王,皇上这才用圣旨强压了浩瀚王,让他不得不接受。
人家娶你没问题,但娶了你人家完全可以把你打入冷宫,所以今天来的贵妇人小姐们都等着看流涟郡主的笑话,巴着她成为一个弃妇呢。
就算浩瀚王不来接她还是要过去的,毕竟他王府上的人还是来了。
一路上流涟郡主想了许多,浩瀚王这不来迎她就是明着不满意这婚事,不满意皇上的赐婚,他这分明就是在打皇上的脸啊!
打皇上的脸又如何?人家当时就是拒婚了,是你们硬塞的,就是皇上知道了顶多也是心里恼点,不能把他怎么样。
流涟郡主坐在花轿里的时候想到过王妃,本来她以为王妃是一个愚蠢的女子,在宫宴那天才会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哪里想到她会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心里也是隐隐有一些悔意的,就是讨厌她也不能当她的面表现出来啊!现在她人还没有进府就已经得罪了王妃了,这以后在王府里的日子怕是没那么好过,再联想到今天浩瀚王没有亲自来迎亲,心里就难免想到会不会是王妃在后面搞鬼。
如果他连亲也迎,那晚上洞房花烛呢?流涟郡主想得有点远了。
也不能怪郡主想得远了,人家对浩瀚王也是朝思暮想的,好不容易嫁与他,还是个侧妃,自然是要想与他洞房花烛的,哪个女子愿意被丈夫冷落呢。
郡主是怀着一颗十二万分不安的心进入王府的,按理说她是个侧妃,是没有资格与王爷拜堂的,所以这新年进门自然是连这个理也直接免了,直接就是放了挂炮,然后被人引到新房里去了。
此时,外面的宴席也已经开始了,宴席并不算太隆重,但也不会冷清,毕竟是一个侧妃,不可能按正妃的宴席来办的。贵妇人小姐们在外面热闹的坐在一起用晚宴,公子少爷们在另外的厅坐在一起喝酒用晚宴,浩瀚王也终于在这个时候走出来了,可也只是像征性的与座的大人们喝了杯酒。
浩瀚王没有穿大红的喜服,他是真的没有穿,很多人都看出来了,但没有人敢说什么!
很多人都知道浩瀚王是不想娶郡主的,只是圣旨下了他不得不尊,现在他不穿喜袍有的人就更幸灾乐祸了,流涟郡主你日后也就是进入冷宫了,浩瀚王已经在明摆着告诉大家,他不喜欢你!
也算是明白着给皇上一种警告,不要随便操办他的婚事了。
说到底也是浩瀚王牛气啊,这事若换作旁的官员铁定是不敢如此做的。
其实,旁人哪里知道浩瀚王心里的苦楚啊!皇上一次次的为他指婚,他是真的已经有点厌倦了,究竟要弄多少人在他的身边他才满意?
如果他不拒绝他是不是准备把他这后院弄得和他的皇宫一样,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
浩瀚王这一次说是在打郡主的脸,不如说是在打皇上的与皇后的脸,让他们也不要太欺人太甚了。
席宴一直进行得有声有色的,西洛招呼了一会也就退去了,留下王爷亲自招待他的客人。
酉时,天色已经早早暗下,西洛吃过晚宴后也就回到房间里半卧在床上了。
她心里还在想着浩瀚王白天之时与她说言的话,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居然要来她的房间里过夜,他为什么不去五夫人的房间里?
分明是想做戏给人看,让人觉得他最宠爱的是她这个王妃,这样就可以避免了侧妃对五夫人的嫉妒之恨,有什么矛头也不会转向五夫人,但却会转向自己。
这件事情西洛现在已经前后想明白了,他不是要宠幸她,他是要让她处于危险之中,从而保护五夫人。
这个狠毒的男人,西洛的心里对他是有着十二分的不满意的。
人家要保护人家心爱的女人,拿她当挡箭牌,她也只有答应的份了。
西洛正思考这事的时晴天已经匆匆的跑进来道:“王妃,王爷已经来了。”
西洛点头,浩瀚王很快就走了进来,身上有一些酒的味道,脸蛋上竟然还有几分的红润,分外耀眼,估计是喝得不少,晴天忙作了一福。
才刚酉时,他来的是不是快了点?
西洛不动声色的作福道:“今夜是爷的洞房花烛爷,爷是不是走错地了?”
浩瀚王没有理她,却是直接走向她的床躺了上去。
西洛见状走过去轻声道:“爷,您是不是喝高了?”
“休息吧。”浩瀚王淡淡的吐了三个字,随后眼睛就合上了。
晴天这时悄然退了出去,西洛在床边坐了下来,心里叹息的想,他今夜看来是真要在此过了。
罢了罢了,又不是没有睡在一张床上过。
而且,她才不在乎那流涟郡主的怨恨呢,有什么你尽管放马过来,她接着。
西洛肯定是睡不着的,她索性就把被子为这位爷先盖上,之后一个人靠在床的另一头准备看会书。
“王妃,这是醒酒的汤,王妃侍候王爷服下吧。”晴天丫头竟然如此心细,居然端了一碗醒酒的汤过来了。
西洛无语,但又不好拒绝说不给他喝,只好伸手接了。
晴天又说:“奴婢先退下了,王妃您早点休息吧。”
西洛点头,晴天悄然退下,可脸上却并没有喜色。
晴天丫头是聪明的,王爷这个节骨眼上来王妃这里过夜,对王妃来说实在是大不妙。
新婚之夜冷落郡主,宠幸王妃……
为什么不去宠幸五夫人?
晴天人在外面轻叹一声,自五夫人来后王爷就又变了,对王妃又冷了,现在王妃这里也是为了保护五夫人。
锦儿与明月这时也一个个的凑了过来,不过二个丫头的脸上都没有什么喜色,如果是换个日子过来她们一定会高兴的,偏是这样一个日子,她们高兴不起来,总觉得这不是好事,那郡主是皇后跟前的红人,又是皇上赐的红,忠良虎门之女,她的身份甚至比别的夫人还要尊贵上好几分,不然也不会被封为侧妃了。
那厢,西洛把手里的醒酒汤又轻轻放了下来,她才懒得侍候他呢。
“拿来。”西洛才刚刚放下醒酒汤那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有几分的低哑,但却有着一丝的命令。
西洛知道他指的是手里的醒酒汤,嘴角微动,没有去违抗他的命令,端着汤就走到了床边道:“爷,您是要喝醒酒汤吗?”她表示她不知道他需要喝这玩意。
浩瀚王由床上微微的坐了起来,醉红的眼瞧了她一眼,只道:“服侍本王喝下。”
“……”
“是,爷。”西洛怔然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看这位爷的脸蛋都烧红了,敢情是喝得不少,怕也是醉了,与喝醉了的人她是不能较真的,免得他认真起来抓着她的错不放。
西洛拿勺一小勺一小勺的去喂他喝,他丫的大可以端过碗一气喝光的,可他没有这样做。
他不这样做西洛自然也不能说你自己喝吧,所以西洛就耐着性子这样喂。
这种侍候人的话她不是没有干过,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曾伏低作小,一勺一勺的喂老爷子喝过汤。
伏低做小也是需要本领的,这也是技术活,不是人人都可以演得逼真,真假难辩的。
彼此的气息打在对方的脸上,西洛微微想憋住呼吸,他那一双冰凉的眸子也许是因为酒精的原故,竟然燃上了几分的火热,灼灼的盯在她的脸上,让她全身都不自在起来了。西洛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那一份镇定从容,垂着眸子不去看他的眼神,他终是没有再为难她什么,只是让她侍候着把这醒酒汤给慢慢喝完了。
汤喝完后这位爷方才说了句:“早点睡吧,不要看书了。”
“是,妾身这就歇息了。”西洛顺从的应他,在他的面前也丝毫不显露自己心里对他的不满。
你能对你的衣食父母不满吗?
在离开之前她还是要做好她份内的事情的,保持着自己的位置不至于太被动太难堪。
既然这位爷说要休息她自然是不能再说我想看书,西洛放下了碗,准备去熄灯,却又猛听那厢传来一句:“给本王宽衣。”她该不会让他就这样穿着睡吧?
有哪个睡觉会穿这么厚实的衣裳,不难受吗?
西洛闻言微微一怔,不过还是手脚利索的走了过去难为情的道:“爷,妾身的身子不适,还不能侍候爷……”
“本王不会碰你。”浩瀚王的声音里有了几分的凉意,瞧她一眼也是冷冷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身子不适,他是那种饥不可耐的人吗?
西洛见他神色冰凉,又说了这样的话心里也就放心了,安静的站到他的身边去帮他宽衣。
西洛的心里其实是很恼的,你自己长手长脚不会自己脱啊?这点小事居然还要让人帮忙。
心里腹诽归腹诽,这话也是不能说的,人家是王爷,这种活向来都是人侍候的,肯定是要服侍的。
身上的衣服脱了一层,他这才带着几分倦意的又躺了下来,至于西洛只能又亲自帮他盖好了被子,随后把烛火给熄了。
摸着黑,西洛解了自己的衣衫,然后爬到了床上钻到了被窝里紧贴着墙的一角,免得不小心碰到了他。
西洛这样的动作似乎是惹恼了这位爷,浩瀚王猛然就伸了手臂,有几分粗鲁的就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来了,双臂有力的圈住了她,让她枕在了他的臂弯里,再不能离他远远的。
他是不明白的,自己的女人,为何这样疏远着自己。
他是想碰她的,可她却刻意躲着,所以他心里是恼的。
西洛吓了一跳,脱口就对他说:“爷也说话不算话吗?”
“你刚说不会碰我的。”太过紧急她都忘记说妾身二字直称我了。
“本王的女人本王抱着也不行?”他冷嘲的质问一句,手下可是一点也没有松,反而抱得更紧了。
酒的味道传了过来,西洛紧绷了身子贴在了他的怀里却愣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的确,他有权利抱她,可是,她不愿意行不行?
西洛紧咬牙着唇,他没有动弹可却是抱着她不放手,紧紧的让她真的不舒服。
西洛是忍受不了的,毕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