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
二世听后就沉不住气,嚷嚷:“当然是好马,如果好好地骑,那匹白马才不可能追上来!”
墨特吓了一跳,就怕二世这时候发话会挑起神使的怒火,得被狠揍一顿……神使发怒非同凡响,他已经做好上前当肉盾的准备,诺布也盯紧李长琴,随时进行劝阻。
长琴并未发怒:“哦,有这么好,那你是因为太喜欢这匹马,所以就等不及,直接骑上去是吗?”
“我……”提到自己闯祸这一点,二世立即蔫了,没敢接话。
“告诉我吧,有多喜欢?”
从刚才开始长琴并没有发怒,而且显得很平静,平静得让人怀疑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很喜欢。”二世弱声回话。
听到答案,长琴轻轻点头,利索地翻身上马,黑马只是甩甩脑袋打了个响鼻,它接受了长琴。
旁边各人啧啧称奇,包括那几个陌生人……
“主人,那匹马不像这样好脾气。”
尼撒听见仆从的话,笑容不改:“嗯,即使只是一时受惊才变得狂躁,也平伏得太突然了,或许是那位神使做了什么。”
“他看上去……很弱。”
“人不可以貌相,我倒觉得他很有趣。”尼撒安抚地拍着白马,低声呢喃:“到底要如何选择呢?或许先观察。”
二世看见长琴骑上那匹马,他是很羡慕,恨不得也能骑上去,不过他才刚闯祸,再多的期望也不敢说出来。
长琴看在眼里,就淡淡地笑,他向二世伸出手:“刚才被吓着了吧?来,你也上来。”
二世脸上落寞尽褪,迅速换上狂喜,他连忙握住长琴的手,脚下一蹬就上去了,坐在马背上兴奋地摸着黑马,摸摸马颈,又摸摸马耳朵,再梳梳鬃毛:“好棒……”
“好吧,我们回去。”一声令下,长琴夹夹马腹,就先一步出发了。
诺布看在眼里,不觉轻声嘀咕:“墨特,你看好吧。”
“嗯?”
“没什么……”
骑在马背上,隆重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往王宫里赶。二世在速度的刺激下,只想更快,想不断地加快,要奔驰的快感,但长琴始终没有成全他的愿望,保持原速与诺布和墨特谈话。
“诺布,你交待下去,因为今天的事而受伤的,无论是平民还是士兵,医疗方面由二王子负责。”
诺布颔首:“是。”
“墨特,统计因这件事损坏了多少物件,合理做出赔偿,也算在二王子账上。”
“是。”墨特也只能应。
这种烂账算下来,二世越听越不安,缩着肩膀没敢说话。
“还有那几个赫悌人,你们找个能说会辩的人,将他们提到使者那边,让他们安分一点。”
“是。”
“再来是今天没有拉住二王子的侍从们,各自领罚。”
“……是。”
“包括你自己,墨特。”
黑特顿了顿,又应:“是。”
二世耐不住了,猛地仰首盯着长琴:“为什么要罚墨特?我没说要罚他,还有这全都是赫悌人的错,根本不关大家事。”
“为什么不?他们没能保护好你,让你遇到了危险,不是吗?”长琴冷着一张脸,波澜不兴。
“是我自己爬上马背的。”
“王子,你爬上马背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没有阻止你。”
二世气炸了,就不敢相信还有这种想法,他双手掐紧缰绳,像是要将它扯断,怒气冲冲地回嘴:“你这是歪理,如果这样说,那你不就也要受罚?!”
“对哦,谢谢你提醒,我会记得向法老领罚。”长琴不冷不热地接上一句。
二世呆住了。
“我得想想还有谁要受罚,诺布,你也逃不掉。”
诺布唇角轻抽,没有说话。
“现场所有看到的士兵,还有带队前来营救的队长们,全部都要罚。”
听着长琴越说越严重,越来越不靠谱,二世急得差点就要蹦下马去:“你干什么!你是恐吓我吗?有这么严重吗?他们救了我,怎么会受罚?!”
“恐吓?不,王子你怎么这样说呢?我们活该受罚的。”长琴淡淡地笑,亲切地拍拍二世的脑袋:“王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管不着,反正我们都活该受罪。”
“……”
“你怎么没有摔死呢?要是摔死了,我们全部都可以陪葬呢。”
“……”
“哦,不对,或许那时候你还能跟法老求情,说我们是无辜的,说这是你一意孤行,说大家已经尽心尽力营救你,所以罪不至死。”
“……”
“嗯,或许明天我们问问祭司们,有没有看见哪具木乃伊起来交代遗言了。”
二世终于明白长琴要说什么了,但他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反驳,今天的事情是因为他还活着才有转圜的余地,但如果不是呢?记得大皇兄死的时候,母后将皇兄的全部侍卫处死了,包括仆从……罪名就是护主不力。
不觉间已经回到王宫内,长琴先下马,二世也回过神来,下了马。
长琴微笑着,掌心温柔地摩挲二世的头顶,揉得那头鲜红短发微乱:“二世,你很喜欢这匹马对吗?”
“呃,嗯。”看着那笑容,二世有点懵懂,傻傻地颔首,二世总觉得每一回李长琴笑的时候,自己就会头脑空白。
“所以从今天开始,这匹马……是我的了。”长琴宣布完毕,翻身上马:“法老那边你自行处理,本神使突然感受到神的召唤,要回去好好听听众神在说什么。嗯,你好自为之。诺布,我们走。”
话落,长琴带上自己的人绝尘而去。
二世愣了好久,一众士兵噤若寒蝉。
“墨特,李长琴这是干什么?”
二世清脆的童声此时被不敢置信的情绪带动,所以变得尖锐。
墨特沉思片刻,回答二世:“王子,神使大人驯服了马,并带走它。”
“不用你说我也看见了,我问他是什么意思。”二世不敢置信李长琴竟然这样对待自己。
墨特稍稍斟酌,才说:“大概是要王子反省。”
怒火完全被这一句话扑灭,二世记得李长琴所说的话,一贯地带着嘲讽拐弯抹角……也就是让他反省的意思吧。
“……算了,我们去见父亲。”
脾气消了,二世虽然可惜马,但二也只能认了,谁教自己拿他没有办法呢?
甩开二世以后,长琴领着自己人飞速回到自己的宅邸,下了马便往院里走,顺道交代:“在后院搭个马厩吧,它还没有驯服,放在外面被二世看见了,肯定又要闹事。”
诺布交代下属去办,又埋怨:“你刚才说的什么话?如果真被责罚下来,可惨了。”
“放心,二世没有受半点伤,这罪不会落下来,反而会领赏。”长琴对这点还是有信心的。
赛里斯听见谈话声,原本闷闷不乐的情绪立即飞扬,兴奋地急步跑向李长琴,他飞身抱上那腰:“好慢。”
“嗯,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担搁了……那些动物都喂好了吗?”长琴刚才被二世气得火冒三丈,这时候被赛里斯撒娇,怒火消了不少,索性将小个子的赛里斯抱起来。
赛里斯受宠若惊,却也知道积极地环住长琴的脖子,心情愉快的他响亮地答话:“喂好了。”
“嗯,还是赛里斯好,如果你像二世那么爱惹麻烦,我一定打断你的腿。”长琴说笑道。
赛里斯眨眨眼睛,看着被牵进来的黑马,再想想长琴的说话,就猜:“二世……二王子闯祸了吗?”
“嗯,所以我就没收了他的马做为惩罚。”长琴随手比比黑马:“以后我就用它练习马术吧,它似乎挺难驾驭的。”
诺布插话:“这匹马要用什么名字?”
“名字?”那倒从未考虑,马还要给名字吗?长琴轻抚下巴,不确定地呢喃:“这是难得的宝马嘛,那就叫……法拉利吧。”
“啊?好怪的名字,什么意思?”
“不怪,高档货,就叫法拉利。”长琴很满意这个名字:“赛里斯,你说好不好?”
“好!” 赛里斯答得快而响亮。
“切,无论你说什么,他都只会说好。”诺布嘀咕着,还是将法拉利牵下去了。
麻烦事都解决掉,刚才还惊心动魄,现在又变得安宁平和,落差太大就未免让人心里不舒爽,长琴决定找些事情做,调整心情。
“赛里斯,我们去溜狮子吧。”
“长琴。”赛里斯软软地喊了一声,表情甚是为难:“我还没有给狮子和豹子起名字。”
“哦。”长琴微愣,低头看向坐在下头仰首观望主人的两头小猛兽,年轻的两团毛球,以后可是会长成大大的猛兽。
“长琴帮它们起名字。”赛里斯热情地邀请:“像法拉利。”
这可难倒长琴了,这两只小东西要叫什么名字才好?他兽栏里这么多的猛兽都从未曾想过要起名字,就要给这两只比猫咪巨型一点的小东西取名字?狮子和豹吗?
一只叫英超,一只叫彪马好了,又或者狮子王辛巴,豹子头林冲?
“长琴?”赛里斯焦急地催促:“名字!”
“唉,还真会出难题,那么……狮子叫英超,豹子叫彪马好了。”享负盛名,不错。
“……”赛里斯嘟着唇:“好怪的名字。”
长琴好不感慨,诺布刚才说过什么?赛里斯这不就反对了。
“那你自己想。”长琴拿食指戳一下赛里斯的额头,把问题踢回去。
赛里斯捂着额头嘻嘻地笑:“那就叫英超和彪马好了。”
“你这懒虫。”
虽然骂了赛里斯,但长琴心里也不太踏实,因为他给这俩毛团想的名字完全是抄袭的,不过也罢,反正这两只东西也有名字了。
放下赛里斯,二人蹲下去逗弄两只刚才得到名字的小东西。
“神使养的狮子和豹子吗?真可爱。”
突然的说话声让长琴大大地吃惊,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是那个米坦尼的尼撒。
“你怎么来了?”
尼撒笑意盎然:“法老问我想有什么赏赐的时候,我就要求与神使大人见一面,而且得到了批准。”
“哦,要见我?”长琴心里嘀咕着,表面也装做从容:“那请问有什么事呢?”
尼撒看着脸带笑容的神使,又看看旁边冷着一张脸的小孩,笑容不觉加深:“我不受欢迎吗?难道连坐下来详谈的资格也没有?”
长琴是不想惹麻烦,米坦尼国的人要见他这个埃及神使,即使两国之间没什么间隙,也不太妥当吧?不过既然是法老的批准,长琴自然不能说什么,他伸手比向屋内:“那就进去再谈吧。”
“不,我想,或许我可以先参观你的庭院?”尼撒笑着要求:“欢迎吗?”
不欢迎:“天气炎热,我以为谈话应该在屋里比较适合。”
“没关系,我想选择。”话罢,尼撒的笑容变淡,凝视的眼神变得专注:“让我选择,可以吗?”
没来由地,长琴心里产生怪异的感觉,像是被蛊惑,又像是信任。
“好吧。”
凭直觉,他答应了,即使赛里斯这时候握紧他的手,但小小力道没有影响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睡觉。。。。。。。。
第十六章 怪人
长琴原本只想敷衍了事,他带着尼撒随意在院子里走,也没有真的把他带到兽栏去。而尼撒并没有意见,始终保持微笑跟随长琴,即使这只是比较华贵的王家宅邸,并无特别。
“神使大人在埃及的地位很高吧?这样的宅子,王公贵族也不一定有资格住。”
安静的尼撒突然来这么一句。
长琴明白这就是开端,唇角微微勾起,现了虚伪的一抹淡笑:“是吗?尼撒对其他王公贵族的房子也很清楚?”
“嗯,认识一些……朋友,是贵族。”尼撒别有深意地看了长琴一眼。
长琴有点惊讶,如果这个尼撒真的认识不少贵族,那么其身份也必定不容小觑。
“如果你让我看有趣的东西,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会认识不少埃及贵族。”
听着这种暗示的话,长琴眉头轻挑:“有趣?”
“例如,能让黑马安静下来的方法。”
“哦,那因为得到你们帮忙,它才会安静下来。”长琴笑容不改:“我想你会在这里,就是这个原因。”
“……”尼撒微愕,蹙眉在注视长琴以后,他止步敛目侧耳聆听,然后唇角又再一次高高挽起。就在长琴以为他发傻之前,他伸出一手,指向一个方向:“那么,可以带我到那边走走?”
那边是兽栏。
长琴猛地蹙眉,突然感觉这家伙是有备而来,竟然连兽栏的位置都清楚,他绝对不相信尼撒是听见了什么。
未待长琴说话,赛里斯突然指向另一方向,以稚嫩清脆的童声提醒:“要完整地参观院子,应该先走这边。”
两名成年人同时将目光投向那个方向,与兽栏相反的方向。
长琴明白了,那边是诺布正在准备马厩的方向,赛里斯是想找援军。
尼撒轻叹:“孩子,你将我推向另一个选择,一个……麻烦的选择。”
打从一开始长琴就感觉尼撒有点奇怪,而且自己已经被这人奇怪的行为所牵引,总是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但他愿意相信诺布的参与会改变现状。
想罢,长琴顺着赛里斯的提醒接话:“赛里斯说得对,先参观这边吧。”
不容拒绝,一大一小二人已经先行动作,尼撒只好跟上。才走没多久,在经过一只绕满葡萄藤的架子以后,他们看见了正在指挥众人忙碌的诺布,他在安排马厩的事情。法拉利就拴在旁边的桩子上,生性暴烈的马匹正使劲挣扎着,想要脱离桎梏。
“哦。”尼撒看着黑马,发出意味深长的单音。
诺布的注意力被声音吸引,看见尼撒以后,他的眉毛突然挑高,他给旁边属下交代几句,就过来了。
“李,怎么大英雄到我们这里做客了?”
长琴斜眸看了尼撒一眼,恰巧与后者的目光对上,长琴眉头轻跳,眉间不觉微微聚拢。长琴并不喜欢被人大胆注视,感觉很无礼,因此他的口气也不太好,极迅速地答覆:“法老给予的奖励。”
诺布听得不明不白,就低头看向赛里斯。
赛里斯眨巴着金眸,天真地说:“这位叔叔说要参观院子,但我和长琴都好累,又好热,诺布叔叔可以带这位叔叔去吗?我们回屋里等。”
……
三名成年人看着他,一时间很是无语。
尼撒呢喃:“你家的孩子……很聪明。”
长琴和诺布都不想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