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名字柳依依喜欢,忍不住轻声念着女儿的名:“朝朝幕幕迟相对,颜颜惜惜蔚风兮,朝颜,宁朝颜,小朝颜,呃,还是叫小名,小朵朵。”
婆婆不在家,大家的日子更好过,关于几前天发生过的事情和她出门这事,宁府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而且,全都是以前的老长工,自然不会再乱嚼舌根,府中一片风平浪静。
很快,柳依伋又收到自家相公的书信,那是他接到苏老头子写去的信,得知发生过所有事情,除了安慰自家娘子之外,语气中还有深深的无奈,其中的意思,由娘子作主,不管是用什么法子他都支持,不会过问后果。
听起来是很不孝训,不过,只要了解实情的人,都会理解宁钰轩的作法,有时候并非是一味去包庇才是叫孝训,有时候最好的法子是需要犯错的人知途迷返,大彻大悟过来后,才会想通一切事情。
然而宁娘子正是需要狠狠地一次撞墙,将她的脑袋撞清醒了,知道痛在什么地方,她才会意识到以前的错误,
除了沈墨凌的商铺之事还没有决解掉,接着又传来黄秦岭边关又打起第二次的战役,这次高博文比上次来势还要凶猛,两军对战整整一天,最后仍然是不输不赢为结束。
听到这个消息,柳依依明白,此次战役绝对是一个大难关,大挑战,希望可以收拾掉高博文。
接着又传来叫人意外的事情,高博文休战了,又是与燕军对峙扎营,并没有攻打起来。
远在青石村的他们自然是摸不透高博文的想法,这种事情也只能交待宁大将军去操心。
两位老头除了陪伴她们母女之外,最重要的任何就是暗中将银子搬离,以他们的能力,已经撒走一百万的银两和银票了。
为了方便,柳依依叫徐进忠尽量换银票出来使,要不然是金子也可以,免得两老头子受大罪。
京城,贤王府!
“王爷,芳菲侍妾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好像随时会晕倒,不知王爷要不要见她。”
身为王府管家的宁耀宗,轻声地询问着正在看书的主子,他并非是同情凌芳菲,而是他太了解自家王爷的性子。
“让她跪个够!”吐出一句话,楚言看都没有看旁边的人一眼。
管家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表情,想了一下,又开口:“王爷,芳菲侍妾说希望王爷看在玉和郡主的面子,求王爷见她一面。”
“啪~”手中的书本重重地甩在桌面上,一张俊脸难道极了,冷硬的声音响起:“她还有脸提依依?让她滚回去!”
“王爷~”见到自家主子动怒,管家老脸并没有害怕,也没有离开离开的意思,想起这凌芳菲这一年来的表现,再次开口道:“王爷,耀宗觉得王爷给芳凌侍妾一次说话的机会,就是听听她想说什么也好,免得她在闹出什么事端出来。”
轻瞥他一眼,楚言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依你的意思一次,本王倒想要看看她又想搞什么事情,要是再敢动什么心思,本王会亲手杀了她。”
“希望她真的彻悟过来!”老管家轻叹了一下,转身走出书房,去叫跪在外面的人。
良久,凌芳菲单薄的身影出现在楚言的面前,只见她脸色苍白无血,身形已经瘦得不成人样,看来在这一年的打击对她太大了。
楚言只是冷冷地盯视着她,似乎不管眼前的人变成什么样子,都与他无关,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不值得半点同情。
黯然的眸光对上他冷漠的双眼,凌芳菲心再颤抖起来,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再也不会给她半天关怀,以前她明明可以拥他的关心,却因为自己的贪心而断送了一切。
如果爱一个人没有错,那么就不该拿爱是伤害他,柳依依说的不错,以前的自己起码还有资站在他身边,他还愿意给自己王妃的身份,如今,生不如死的生活,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眼底泛起苦涩之意,此时此刻,纵然是再伤心,她也哭不出来了,她眼中的泪水已经在这一年里已经流光,想哭也没有泪水了。
“王爷,芳菲不会再异想天开去争夺什么,再也不会眷恋红尘,只求王爷帮芳菲最后一个忙,芳菲了结这个心愿之后,从此遁入空门,望王爷成全!”
柔小又带着沙哑的嗓子听起来让人有些难爱,楚言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仍旧冷冷地盯视着她,启唇:“什么要求!”
“芳菲只想见飞翔最后一面,他是芳菲的亲人,而且芳菲也知道他的命活不了几天,芳菲求王爷成全!”
一边说着话,凌芳菲双膝跪在地上,黯然的眼珠子流露出一丝丝乞求。
“本王凭什么要帮你?你要不要出家是你自己的事情,难道你还以为本王会给你恩宠吗?凌芳菲,本王当时跟你说得一清二楚,你嫁入贤王府得到的只是一个头衔,你也自己亲口答应,如今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看着她惨白如鬼的样子,楚言的心底更加厌恶,露出的鄙视的眸光,继续道:“别以为装成这个样子,再使出以退为进的后段,本王就会原谅你,难道你以为本王还会傻到让你牵着鼻子走吗?让你玩弄于股掌,再次有机会害伤人?”
“哼,凌芳菲,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以前本王看你个性洒脱直爽,说话真诚,心在善良,曾经亦当你是朋友看待,而你,你回报本王是什么?你个儿扣心自问,似你这种歹毒的女人,也配得到别人的喜欢?滚下去,本王见到你就不舒服!”
一句句遣责,一字字诛心,凌芳菲已经是浑身颤粟着,微张着小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凌芳菲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离谱,本以为拼命改变自己,会得到他的怜悯,谁知他喜欢是原来的自己。
终于知道真相,凌芳菲才觉得自己是那么可笑,以为是聪明能够让心上人喜欢上自己,谁知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不知过了多久,彻底绝望的她才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呆滞的她如似行尸走肉般离开书房。
然而,楚言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将她无视到底。
本以为打发人离开便没事,一刻钟后,管家再次冲进书房,微急地道:“王爷,不好了,芳菲侍妾上吊自杀。”
“自杀?”微拧着眉头,楚言冷笑道:“又在玩什么把戏,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把戏不是玩过了吗?还拿这招来对待本王!”
“王爷,这次是真的,你去看看吧!”老管家脸露出一抹笑意,他知道自家王爷真的是讨厌她入骨了。
“她要死就让她死,叫人埋远一点。”
“王爷~~”
由于老管家同情心泛滥,最后楚言还是敌不过他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去见人了。
第二天,凌芳菲在两位丫头的搀扶之下,她走进大牢,见她的胞弟凌天翔最后一面。
在大牢的最后一间的角落里,躺着一位瘦骨如柴的男人,此时的他仍然受蛊虫的吞噬,除了脑袋还有一些意识之外,他与死人无异。
“飞翔~~”颤抖着声音,凌芳菲已经不成人样的弟弟,身子一点,一阵眩晕的她差点摔倒,双手紧紧抓住牢房,恨不能破门去过。
虽然允许她见最后一面,却没有人会给她开门,所以,姐弟两人也只能隔着门而相见。
听到熟悉的声音,凌飞翔缓缓侧头过来,盯视着同样憔悴的姐姐,扯着嘴角叫:“你…你还好意思来?”
声音虽小,仍然带着责怪,似乎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边累到自己。
轻轻地摇着头,凌芳菲干枯的眼睛又溢出一层雾水,沙哑着嗓子响起:“飞翔,是你,如果不是你逼我的话,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你带蛊虫来,你仍然是西凉国的太子,是因为你自不力量,你明知道不能够成功,执意逼迫我,是你害死父皇母后,是你害得自己身受蛊虫之苦。”
“凌…芳…菲…”细小的声音带着愤怒和不甘,一双诡谲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她,仿佛眼前的是他的敌人。
忽然,凌芳菲如似换了一个人,挺直腰肢,怒目盯着快要死的人,恨恨叫:“飞翔,都是你的错,是你没有本事守候我们西凉国,为什么要将责任推在我身上,你本身没有能耐挑衅人,最终于的结果就是你自寻死路,不但无法拯救我们凉西国,反而害得我们替你陪葬!”
“你害得本来可以安居乐业的西凉国再遇动乱,你自以为是害惨所有老百姓,凌飞翔,你这个混蛋,你才是不配为太子,你才是没有顾及老百姓的生命,难道你从来没想过失败会造成的后果吗?是你…你一都是你的错…”
越来越激动,最后,凌芳菲扯开喉咙尖叫起来,剌耳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牢房里,一样是带着不甘和愤怒,至于她心中是针对谁,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一直瞪着眼前的凌飞翔眼直直的,没有半点动静,霎时,他的嘴角处流下一股黑色的血液,整个人看起来僵硬得可怕。
“飞翔~~”
凄凉地叫了一声,眼前一黑,凌芳菲身子软软地倒下,她也撑不下去了。
三天后,凌芳菲在今京外的一家尼姑庵带发修行,实现她要遁入空门的承诺。
对于凌芳菲和凌飞翔的事情,并没有传宣出去,因为现在整个燕国已经乱了,每天都有不一样的大事,谁也没空理两位质子的下场。
当然,柳依依还是收到有关系凌芳菲的书信,除了幽幽叹了叹气之外,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093节
一个月转眼即到,小朵朵已经满月了,做月子的柳依依也快要出关了。
只是,出门近二十天的宁娘子没有赶回来,因为传来的书信表明,她一锭银子都没有收到,更不好意思赶回来。
大家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所以听到这个消息,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淡然,从封浩传来的消息之中,柳依依得知婆婆要账的手段,真的是…无言!
听说每天到店里坐着不动,等着人家将银子拿给她,结果可想而知,她天天除了等还是等,而且是一等就是二十天,在一家铺子能够坐上二十天,让人忍不住叹,耐性真好。
没有请其他人前来祝贺,柳依依只吩咐府上的众人齐聚一堂,算是给宝贝女儿摆满月酒了。
当天,青石村的村民一个个给柳依依送来许多礼物,如今的青石村不再是以前只靠打猎种地过日子的青石村,村里的村民每家每户都自己的生意,而且个个早已经建新房住瓦屋了。
众人心中都清楚,他们有今天,一切在于是柳依依的帮助,没她的话,大家仍然是跟其他村的人一样,种地,打猎,过着辛苦而又吃不饱的日子。
如今,听见柳依依的女儿摆满月酒了,虽然没有请大家,一个个不约而同送礼物上门来,虽然不算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不过,是大家送来的心意,只好接受下来。
最后,为了请村里的村们,又摆上好几十桌的宴席,请大家喝一顿,算是热热闹闹给小朵朵摆一回满月酒。
京城的众位没有出现,他们也不敢亏待小朵朵,一个个派人送来精美的小礼物,看得柳依依心底泛酸,那些家伙只记得小朵朵,倒把她劳苦功高的娘亲给忘了给礼物。
将几位家伙腹诽了一顿,很快又抛之脑后。
某晚,柳依依刚躺下不久,房里便出现一人,睁眼一看,便见到银狐跑回来了。
“裴大哥,你回来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
银狐轻轻地点了点头,视线不知不觉落内侧的小奶娃,小朵朵一副粉粉嫩嫩的样子,倒是让他给看痴了。
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注意一个小婴儿,银狐心里说不出的什么感觉,他知道自己这一生是不可能有孩子,忍不住道:“我做她的干爹!”
“好!”笑了笑,柳依依轻声答应。
此时外面守夜的冬雪与秋霜已经闻声而入了,她们朝银狐拱了拱手,喊叫了一句:“少主!”
冬雪将柳依依扶了起来,又拿着狐斗篷给她披起来,一起走到桌前坐下来。
看着一脸疲惫的人,不禁问道:“裴大哥,现在怎么样?”
“还好,暂时算是已经稳定下来了。”
银狐瞅她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忽然在身上掏东西,一叠叠银票不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掏也来。
一会儿后,他又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解下来,披风的正中间,吊着一袋袋小袋子,柳依依伸手拿起一袋打开一看,竟然全都是金豆豆,黄灿灿的十分好看。
待银狐再次坐下来后,桌面已经是堆放成小山了,柳依依实在是佩服他,一个人竟然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得带那么多东西回来。
“这些东西都是阿凌交给我,他叫我带回来给你,所有银票和这些金豆豆和夜明珠,加起来大约有一百万左右,你小心存放好。”
一百万,柳依依亦猜得出眼前的东西加起来足上百万,果然是有那么足的分量。
抬目瞅着眼前的人,问:“现在沈大哥有什么举动?有没有安排将财产将移一些出来?”
“放心,他会做好这件事情,同时,阿凌告诉你,说皇帝开始在打你们银子的主意,要你处理小心一点,免得让皇上发现什么问题,到时候他会不顾一切毁你们。”
“看来是我在这个月抽出一百五十万,让皇帝的人有发觉,你放心,我们会小心点。”
微蹙了蹙眉头,柳依依明白原因,但也没有放在心上,如果现在不趁机多转走一些,剩下的三千万,怎么够时间来转。
点了点头,对于眼前的人,银狐是放心的,虽然是位女子,她的才智却一点不逊色于男人。
想了一下,又道:“阿凌的铺子被烧毁之事,看起来好像是以前的商家报复,但是我们隐约查到有幕后人,只是幕后人隐藏得太深,一下子,我们无法揪出来,不过,我们已经下令继续追踪,要是再有人出来捣乱的话,必会有收获。”
“裴小子,你们有没有追查近各势力的变动,纵火烧铺的人,背后代表着谁家的势力?”
窗外传来询问声,接着又出现两老的身影,他们也赶来了。
“冷爷爷,苏爷爷!”坐着的两人异口同声叫唤了一句。
朝他们两人点了点头,老头子们撩起袍子,一起坐下来。
苏老头炯然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的东西,斜视着身旁边的人,问:“沈小子呢?他现在转走多少了?”
“应该也不多,有三四百万吧,似乎惊动了探子,现在要注意皇帝的举动,要是被他有察觉我们的动静,我们吃饭的银子都留不下。”
银狐皱了皱剑眉,接着又道:“此次针对阿凌的商家,似乎都与各处的世家有些牵扯,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指示这些疯狗乱咬人。”
“看来,想在乱世发财的人可不少!”
苏老头子眉宇间凝聚寒气,冷笑道:“当初沈小子一个刚出茅庐的小商,却一跃成为皇商的身份,早已经惹得那些端着世家身份的老王八不高兴,沈小子由楚家小子们罩着,他们不敢伸手夺食,如今,情况不同,打起仗来后皇家已经没空管理这种商家之争,自然是不甘寂寞,想要将天下之乱搅得更浑浊一些,他们才能借机上位。”
“原来如此,我会叫人盯住各世家名族的人,只要他们敢心怀鬼胎的话,我们叫他从世家里除名,过着比乞丐还不如的生活。”银狐眼底寒光闪闪,身上散发出冷冷的杀意。
静静地倾听着他们的对方,柳依依的表情淡定,轻轻地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们私自为自己夺利,本是正常之事,只是在这个时候动手让燕国乱起来,等于就是在帮元汉国,摆明是在害朝庭,害百姓,这种人不能留下,他们不顾自己的国家面临着困难,竟然还要在后面扯后腿,简直是就不配为人,直接让他远永都不能坏事。”
“看来燕国也在趁这次好好清理一些蛀虫,留着他们也只是祸国殃民。”
苏老头子眼中闪过厉色,他老人家可不希望这些害马之群搅乱大家的计划。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冷老头子巡视他们一眼,慢慢开口:“必然的事情,你们做好准备处理干净,裴小子时时刻刻都要注意好全国各处的动静,眼前的这些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