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来了。”齐恒喂着爱驹,赶紧吩咐宫人把她的马儿的牵出来。
宫人将一匹体形健壮,四肢匀称有力的白马牵了出来。
“呜……”只是那白马一见到夏雪妃,立刻变得十分不安。不住在原地打转,就是不愿意靠近,变得异常烦躁!
果然畜生是通灵性的!
起码它仅凭这一眼,就清楚此‘主子’非彼主子!
任宫人如何安抚,就是不起半点作用。
“白坞!”齐恒跑上前去不断得安抚着它,仔细检查它身上出了什么问题:“白坞一直是由你这厮照顾,它今天是怎么了?”
那宫人扑通一声跪下,全身不住颤抖:“殿下,这马儿一直都好好的,奴才也不知道这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太子殿下明鉴……奴才一直是悉心伺候着的……”
“算了。”夏雪妃示意宫人将马牵出去,再走到他身边:“它既已非为我所用,又何必在意!”
“白坞一向很顺丛你,今日是怎么了?”白坞是她十四岁生辰时,父皇为了她随御架亲征时立下的首次战功,而专门派人从遥远、寒冷的北国找来的。她也一向爱惜得紧!
“算了……走,骑马去!”夏雪妃走近他的马,抬起左脚一下子骑上去,动作那么麻利。
好在这匹骏马并不排拆她。
自从得到哥哥的保护,在英国平安长大的她,对马的御驾之术还是颇有心得!
“我就不能陪你了!”齐恒走近她,轻抚着爱驹。对她很抱歉:“父皇临时有要事交待,我还得赶过去。”
夏雪妃低头看他,甜美的笑着:“那我自己玩会儿,没事的!你快去!”
“别生气!”齐恒举高手,宠爱的摸摸她的小脑袋。
“下次得补上。”对他,夏雪妃愿意体量他的一切。
“理当如此!”齐恒收回手,再一次轻抚马儿。希望马儿能照顾好佳人:“许多未骑马,别跑太快。别伤着自己。”
“知道了!”夏雪妃的心早飘到马场上了,对他一笑,弯下腰伸出纤纤食指,示意他靠近。
齐恒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还是靠了过去。
夏雪妃迅速的在他脸上亲一下,在他振惊下还未反应过来时,挥鞭跑远。
齐恒愣愣地看着那远去的那一抹火红的身影,许久才反应过来。第一反应是不自觉得笑了。
警慎的打量四周,虽然觉得自己这个反应晚了一步,但是幸好没人看见。
只是,他的容儿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大胆?
静静地看着在马场上渐渐跑起来的人儿,他俊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的容儿失忆后,变得更可爱了!
只是,容儿今年已经十七了。再也没有将婚事拖下去的可能。若非时间紧迫,上次他何苦策划一场天理不容的刺杀?
他决不允许眼睁睁地见她被父皇下嫁他人!
齐恒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时,被迫掩藏在假山后的两人才慢慢走了出来。
“他们之间……真的……”齐玺惊呆了,一时间变得结巴起来。
皇宫内外一向有小道消息,传言太子和长公主不耻**!这点他从来不信。一直觉得三哥和皇姐从小异常要好,被俗人误会也在所难免。
只是刚才那一幕……
久不见应声,齐玺好奇的回头看向四哥,不看不要紧,一看更困惑了:“四哥,你在生气吗?!”
闻言,齐宣俊眉微皱,一瞬间恢复往日温和的表情:“没事!”
他有多久不曾这般失态过了?!
“那我先去了。”齐玺说完摇摇头,朝马厩走去。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吁……”夏雪妃拉紧马绳,让马儿停了下来。
绕着场地跑了几圈,终是觉得不过瘾!
“吁……”齐玺骑着他的马跑到她身边停下:“今儿怎么换马了?白坞呢?”
“你喜欢?那送你!”夏雪妃瞄他一眼。
啥?今天怪事不是一般的多!
“真的假的?”她舍得?他才不信呢!
夏雪妃轻抚着马儿漂亮的枣色鬃毛,不冷不淡的说:“不要算了!”
“要!”齐玺想也不想的回答。下一刻调转马头跑向马厩,生怕她后悔。不一会儿万分满意的骑着白坞跑回来:“敢不敢出宫骑马去?这里怎么会有感觉?!”
“走!”她二话不说。
南国陆、海路四通八达,名副其实的富庶国家。
京城里人口兴旺,且随便扔一个石子,就能砸中一个腰缠万贯的富豪!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策马过,惹得人人紧急避让,不满声足以淹死人!
夏雪妃看着眼前的人和事物飞驰而过,很有飞扬跋扈的感觉!
不过她也相当谨慎,不会占着马术过人而不管不顾,以免伤到人!
只是如此痛快的感觉便未维持多久,就被一群吹吹打打的队伍给打破了。
两帮人马对持着,一边不想让。一边根本没打算让。
“怎么会回事儿……我说你们这是……呀!”一个穿着花红柳绿,一面浓妆的半老徐娘,扭着那圆滚滚的腰从花桥旁跑上前。刚想拿也风范仗势欺人时,一见那马上的白色锦袍少年,立刻像被霜打的笳子焉儿了!
齐玺面表无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哟!是玺王呀!”媒婆娇情的一甩手帕,笑得那个谄媚:“老奴这厢有礼了。”
说罢行一礼,一双时刻透着精明的眼睛打量着另一骏马上的红衣女子。
惊鸿一瞥之间顿感天人下凡。
于是乎,时时刻刻都想着发财的老女人脑子里立刻盘算起来……
如此美胜天仙的姑娘,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小姐,也不知是否许偑人家……
“滚!”夏雪妃无视媒婆垂涎欲滴的样子,冷冷的说了一个字。
那媒婆一惊,一下子清醒过来。心道还是把眼下的事办妥要紧。关于眼前这个冰山美人儿,
煮熟的鸭子岂有让它飞走的道理?回头定要第一时间去打听清楚。
“呵呵,玺王您看,这轿子里坐的可是勤王送给宣王的侍妾,宣王也答应收下,眼看这吉时快过,老奴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您是否大人不计小人过,让小的们行个方便?”媒婆谄媚讨好的说着好话,时而心不甘瞄向那千年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齐玺见身边的人没有半点反应,随口问到:“二哥送给本王四哥的侍妾?可是百花阁的花魁玉如裳?”
“正是!”媒婆讨好的回答。
闻言,一直作声的夏雪妃黛眉一拧。倒不是歧视青楼女子,只是没想到以‘贤’字著称的齐宣,原来也好这么一口!!!
也是!男人嘛……由其是这样一个以男人为尊,夫以为天的封建社会。男人逛青楼,左不过像喝杯茶那般平常!
齐玺没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将头凑近小声的说到:“皇姐,那玉如裳虽是个清倌儿,去四哥府上做个侍妾本也没什么。可我听说,那女子曾在百花阁对着无数客人说过一句话……”
然后将声音压到最低,神神秘秘对她说着什么。
花容公主虽美艳动荡天下,却无德!
她玉如裳虽贱为一介青楼女子,却胜之千倍!
夏雪妃回想着齐玺讲的两句话,不怒反笑。
笑得百花失色,笑得颠倒众生。看不出她有半点怒意。
夏雪妃扯动缰绳,马蹄‘哒哒’的在花轿前停下。
送嫁队伍心知,能得堂堂五爷都要讨好人,非他们这种小喽喽惹得起的,赶紧退缩到一边去。
只留下孤零零一顶大花轿!
媒婆心知不好,想起勤王的手段,本想厚着脸皮上前去说些好话……终在玺王厉色眼神下定在原地。
“咚咚咚!”夏雪妃拿着马鞭在结彩的花轿顶上敲了三下,然后抽马而过,一下子消失在街尾。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齐宣忍不住哈哈大笑:“轿里的女人,长公主要了!”
长……长公主?!
媒婆一下子像软脚虾一样,摔坐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玺王殿下……玉姑娘可是送去给宣王殿下的侍妾……这……这……”媒婆跪爬到马前,一脸死灰复然。
这可是勤王亲自指定的,她哪得罪的起呀!
“这话,你得去跟长公主说去!”齐玺心情大好,扯动马儿往前走去,哪管他人死活?
在策马飞驰之即,他向在人群中的某人点头示意,下一瞬间没了人影!
四哥交待的事,他可是不负所望办妥了!
☆、第八章 郡主和小白
城外十里有一天然湖,绿树成荫,花香四溢,白鸟争鸣……
比起三五成群,悠哉结伴而游的人。这两个一白一红的策马飞驰而过的人,想不成为焦点都难。
一直跑在前面的夏雪妃,抽打着马儿喜欢乘着疾风而过的快感。
越到偏僻时,前方十米处的一小团白,便未引起她太多注意。
突然也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一抹粉影,顿时惊的她立刻拉住缰绳,马立人扬,在夕阳下照出美丽的剪影。
“吁……”夏雪妃好不容易稳住身子,还来不及看清那突然拦马的人。就被对方劈头大骂。
“喂!你……”那粉团‘噌’得一下从地方爬起来,动作那个麻利。一边不文雅的拍着身上的灰土,一边冲上前,亮出那纤纤食指:“你不要太过份!这是游人踏青的地方,你自己看看哪有人像你骑马到处乱撞的?撞到人怎么办?”
粉团一边气呼呼的,一边挥舞着挙头比划着。随后折回身抱起自己差点被马踩死的宠物,又走过去举高,生怕别人看不到:“你刚才都没看见我的小白吗?小白它还这么小,就在昨天它的所有兄弟姐妹……”
说到这儿,粉团难过的徶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夏雪妃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对她哇哇大叫的女娃儿,再看着那被主人举得老高老高的鸭子……
对!就是一只鸭子!
而且还有一个如此鸭梨山大的名字!
原来把鸭子当宠物,不只是在二十一世纪才有的!
“喂!向我的小白道歉!”粉团一手抱着小白,一手叉着小蛮腰,下巴抬得老高,瞪着杏眼。
夏雪妃忍俊不禁,微微倾身向前,想看清那到底是一只什么品种的鸭子……
确实是土鸭子!
见对方盯着自己的小白,粉团突像受惊的兔子,一下子‘嘣’的老远。
“你想干吗?”粉团一改刚才得理不饶人的气势,把小白牢牢的抱紧在怀里,一副誓死捍卫的模样:“我……我……我警告你哦,你你……不准打我小白的主意!我……我……”
我了半天也说不出半个字,下一妙小嘴一撇,干脆一小屁屁坐到地上‘哇’的大哭起来。
“文鸳别糊闹!”一直在两米处不作声的齐玺,实在忍不住开口了。
夏雪妃这才明白这个粉团,就是十皇叔的女儿文鸳。
花容有三不打:南皇,不敢打!
齐恒,不舍得打!
文鸳群主,太白痴不屑下手!
难怪此女娃儿半点不怕她。
耶?坐在地上半天也挤不出半滴眼泪的人,这才看见第三者。
“玺玺!”看清少年后,粉团惊呼着从地上‘噌’的一下跳起奔了过去,小白也不管了,上前就抱着少年的腿不放。
玺玺?夏雪妃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齐玺全身一个激灵,不高兴的抚去粉团的手,几次不成终不得不放弃:“齐文鸳你真当自己才三岁?算我求你,别整天带着你的鸭子四处走,你也不嫌丢人?”
“玺玺,你今天怎么和她在一起?”齐文鸳当作没听见。小嘴一嘟,手指旁边的人质问他:“你想出来玩,为什么不找我却找她?难道我哪里比不上她?玺玺……你说你说……”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是当场捉奸成功后,妻子对丈夫的质问。
齐玺一手拍着额头,仰天叹息。拼命让自己不要就此崩溃:“齐文鸳,你给我滚开!”
“我不!”齐文鸳执拗的更加抱紧他的腿:“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她到底哪一点比得上我?比我好看?我现在就已经是世上最美的美人儿!不信你问小白!”
话毕,踮起脚尖抬头挺胸,证明自己很‘有’。
“噗…哈哈…”夏雪妃实在忍不住大笑出声。招来的是两记愤愤不平的目光。
齐玺生气的把腿上的那双爪子用力掰开,只是下一妙又缠了上来。他挫败的发出低吼:“齐文鸳,你再不放开,我真会踹你!”
“你舍得就踹啊!”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
齐玺无可奈何的把目光投向旁边看戏的人,可惜人家根本不打算插手!
为什么每次碰到这小白痴,他都会有种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感觉?
“玺玺,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踹我的。你是喜欢我的对吗?”齐文鸳眉开眼笑,一双漂亮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弯。
“齐文鸳!你能不能长大一点?”齐玺快懪走!
自觉再这样下去,他会疯。
“我已经长大了!不信……”
“得得得……”齐玺赶紧阻止又欲挺胸的她,他认栽:“上来!”
“好嘞!”她答得那个爽快。终于等到他这句话了,齐文鸳乐得只差在原地崩三崩。
“不准带上它!”一见她打算去抱小白,齐玺的脸黑的难看。
“可是……我不要丢下小白。”小嘴一撇,又要上演挤眼泪的戏码。
那鸭子仿佛感应到少年的不喜欢,十分配合‘嘎嘎’叫两声。然后头一摆,一副我也屑你的样子。
“好好好,快点滚上来!”他真的快疯了。
这世上最可怕动物就是女人!
齐文鸳先把小白放进齐玺怀里,自己在手脚并便用,以世上最难看的姿势爬上马。
“去哪里?”齐玺十分不爽的瞥了怀里脑袋乱动的鸭子一眼,几次恨不得一把拎起来,有多远扔多远。
“哦,我跟碧姐姐一起来的。她在那边。”她一手紧搂他的腰,一手指着前方远处看不太清的建筑物。
“那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小白要嘘嘘!”
闻言,不止齐玺,连夏雪妃也又一次差点栽倒!
三个人一只鸭子刚前行没多远,只见一个身着青衣,十分英姿飒爽的女子策马而来。
女子面如桃花,天生的秀眉,给她添上一份英气。未施半点脂粉容颜美得惊人!一看清另外两人,秀眉一皱,明显不待见。只是君臣有别,依旧下马来行礼,举行投足间有别于一般女子优雅,很有江湖儿女的风范!
“民女参见两位殿下!”
“碧姐姐……”齐文鸳从齐玺背后探出大半个身子,一见来人十分欢喜的叫着。
“李小姐请起!”齐玺难得对一个女子有好感。
“谢两位殿下!”李怜碧谢恩起身,目光有意飘过最近的夏雪妃:“郡主,你怎么一个人乱跑,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碧姐姐,我带小白去散步,谁知越走越远。”说到这,她一把抱着齐玺的腰:“好在,我碰上了玺玺!”
“放开!”齐玺很不客气的掰开她的手:“齐文鸳你赶紧给我滚下去!李小姐来了,你也不会害怕了!我还要和皇姐继续赛马呢!”
“不!”齐文鸳娇艳欲滴的小嘴一嘟,死也不答应:“你就是想丢下我跟单独她去玩。我才不呐!”
“你再这样我真会生气了!”
“就不!”
“齐文鸳!”怒吼。
“干嘛?不用太想我,我就在这儿!”
“……”
李怜碧无可奈何的摇头,语气明显充满着对小妹妹的宠爱:“郡主,我们出来多时,早应该回去了。”
“我要和玺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