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的难受,心如刀割般疼痛,仿佛世界末日就要在今日到来,恨不得自己替儿受苦,众人更是慌做一团,不知道如何是好。
最慌的自然是钟太医,就算宜惠只有个小伤小痛他跟林汐都逃不了责任。
钟太医见怎么喂药宜惠也咽不下去,忽然跪地郑重行礼,道:“娘娘,得罪帝姬了。”
说罢,他嘱咐我抱紧宜惠,特别要抓牢她的小手,我虽疑惑却依言行事。
抱好了宜惠,钟太医命一旁的夏岚拿着药碗,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舀一勺药水,另一手竟然捏着宜惠的鼻子。
娇儿,折6
抱好了宜惠,钟太医命一旁的夏岚拿着药碗,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舀一勺药水,另一手竟然捏着宜惠的鼻子。
宜惠被捏着鼻子呼吸不了,自然张大了嘴巴似乎想哭,钟太医飞快把一勺药水灌进宜惠嘴里,立刻放开了捏着宜惠鼻子的手。
只听一声轻微的‘咕嘟’声,宜惠吞下了整口药水,我欢喜的流下泪来。钟太医忙把药全部细心的喂宜惠吃了。
药是吃完了,宜惠的哭声却越来越大,就好象受了极大的委屈侮辱,哭的声音也哑了,终于累了渐渐睡下。
我不敢离开半步,在床前守着。
玲儿报内务府的小安子求见,我才移步离开。
小安子带着两个小内监惶恐的跪到我面前,颤声道:“昭仪娘娘,打烂帝姬的猫不是宫里养的,似乎是只野猫。”
我随手重重的捶了下旁边的桌子,手上的玉镯子随即碎成几段,林汐忙跑过来垫着个手垫:“主子,仔细手疼。”
“如今你们是愈发的胆大了,让野猫进宫来,皇上回来不摘了你们的脑袋。去给我请总管来。”我挥手示意林汐退下,厉声对小安子说到。
小安子和两名小内监‘咚咚咚’拼命磕头求饶:“娘娘息怒,今夜下那么大的雨,御药房又走水,奴才们一时间疏忽…内务府的总管随皇上和几位娘娘祈福去了。”
“既然皇上皇后和那么多娘娘都去了,为何不带帝姬一道前去?”
“祖宗规矩,未封公主的帝姬都去不了的,而且…钟太医说帝姬不适宜去吹风…”
“那只野猫呢?要是没找到你们就自己了断了罢…”
小安子再也不敢接下去,吞吐着不知道如何是好。我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不得丝毫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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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儿,折7
小安子再也不敢接下去,吞吐着不知道如何是好。我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不得丝毫隐瞒。”
小安子神色飘忽,似乎在后怕:“那只猫已经死了,似乎被雷劈中…”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恐惧暗里那人,他把一切都安排的那么妥善,就连老天也在今夜狂啸,不知是在帮那人作孽,还是在为我母女哭泣。
我道:“那只猫呢?本宫要瞧瞧。”
小安子犹豫道:“娘娘,这猫死的极难看,您还是……”
我走上前去,‘啪’就是一记响亮的巴掌:“狗奴才,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了?”
众人都未见过我这个样子,小安子更是吓的面无血色,忙命身后的两名小内监去把野猫拿来。
小安子就这样跪着,我也不叫他起来,众人知我担心宜惠心里烦躁,皆小心翼翼的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两名内监拖了个布带,上面浸着点点血渍。我命他们拿过来,他们哪里敢,跪下磕头道:“娘娘,要是惊吓了您…”
我只好亲自走过去,打开布包。
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夹带着血腥和一股焦味,喉头一痒,忍不住哇一声吐了出来。
小安子和两名内监忙跪下求饶。
林汐给我擦净嘴角,我不顾众人劝阻,去检查那野猫的尸体。
这只猫通体乌黑,全身的毛到处沾着血,耳朵也烧掉一个,龇牙咧嘴的看不清哪里是嘴脸,肚子里的肠子也流出几根,偶尔一道电光闪过,真是说不出的诡秘可怖。
不经意间发现它嘴角残留着一块小小的米黄色碎片,似乎是干草片,当下也不在意,以为是适才它打翻了宜惠的药顺口偷吃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吞下已经被雷劈了,或者,它是被人“劈”了。
娇儿,折8
不经意间发现它嘴角残留着一块小小的米黄色碎片,似乎是干草片,当下也不在意,以为是适才它打翻了宜惠的药顺口偷吃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吞下已经被雷劈了,或者,它是被人“劈”了。
我轻轻盖上布袋,喃喃道:“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了你,你一定要报仇呵…”
忽然,一道雷电响彻天空,随之内殿传来夏岚焦急的喊声:“小姐,你快来啊,帝姬她…”
我听到“帝姬”二字,飞也似的奔进去,只见钟太医正在为宜惠施针。宜惠迷糊的躺在那,似乎没有感觉,脸色苍白的就像一张白纸。
“宜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我的声几乎是吼出来的。
钟太医边施边道:“臣说过,帝姬不可断药…”
是啊,他说过宜惠莫断了药才是,药延误了这么久才服用,且药材不齐全,熬的时辰也未够……
宜惠的身子又是弱的,她生下的时候尚不足月啊……
钟太医同情的看着我,似乎有丝歉意,却只是一瞬,让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也许,他怕治不了宜惠自己受牵连,也许,他怪自己想的不够周到……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此刻一定要坚强,一定要镇定。
吩咐小安子派人再去急告皇上回宫,又问钟太医:“御药房是否还有药材?”
钟太医道:“再也找不出帝姬要用的药了…”
心里一万分的着急紧张,却强自压抑,暗暗安慰自己:宜惠没事的,缚沛说过,有他的龙气庇佑,宜惠定安然长大,定富贵吉祥……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宜惠似乎未有的难受,在我坏里面无半丝血色,呼吸只有出无进,闭着眼睛似乎在养最后一口气。
娇儿,折9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宜惠似乎未有的难受,在我坏里面无半丝血色,呼吸只有出无进,闭着眼睛似乎在养最后一口气。
我却有着强烈的不置信,心下恍惚,不知身在何处,仿佛怀里的宜惠正要睡着了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喃喃道:“翠儿,乖乖睡罢……睡醒了父皇和母妃带你去玩儿……”
“宝贝乖呀,宝贝乖…。。”既然不自禁唱起曲子哄她睡觉。
众人通通跪下,磕头哭泣着……
我也不理会他们,只感觉怀里的人儿愈来愈冷……
“容儿,翠儿可好?朕回来了。”听着奴才们口呼万岁,这才抬眼看着他,定定瞧着这位九五之尊,眼神已全无刚才的无奈,却充满幽怨,断断续续道:“皇上,翠儿睡了…。。她睡的好香,你瞧瞧……”
屋子里站满了人——皇后,谨贤妃,恩熙……
我又对她们道:“你们也来了?瞧瞧我的宜惠…我的翠儿…”
众人皆用怜悯的眼色瞧着我,缚沛看我说的真切,以为宜惠病情好转,真的睡着了。
他走过来抱着我的肩膀,轻言道:“容儿,翠了睡了,你也去休息罢。。。。。。”他试探着从我手里抱过宜惠要放上床去。
我乖巧的任凭他接过宜惠,忽然,缚沛的脸色瞬间僵住,瞧瞧我又瞧瞧宜惠,手不自觉探到宜惠鼻下,颤抖着道:“容儿,翠儿她……”
“翠儿是不是很乖?”
缚沛疼惜的瞧着我,满眼尽是悲伤,又有巨大的不忍,“翠儿已经…已经走了…”
“什么?皇上说什么?”我仿佛没听清楚,抢过宜惠紧紧抱着,“皇上您看,翠儿多可爱,她还是暖暖的,你说什么她走了…你在说什么呢…”
娇儿,折10
“什么?皇上说什么?”我仿佛没听清楚,抢过宜惠紧紧抱着,“皇上您看,翠儿多可爱,她还是暖暖的,你说什么她走了…你在说什么呢…”
我边说边把宜惠给缚沛抱,要她试试宜惠还是有体温的。
缚沛虽无比悲痛,却不忍看到我这个样子,如实道:“这是因为你一直抱着她,是你的温度…”
我微微一笑,应该是凄凉的罢,忽然,整个人昏沉沉的,似乎众人都在关切的呼唤我……
“娘娘,您快点醒来啊……”
“请菩萨保佑娘娘……”
“容儿,你怎么舍得不看看我们……”
“……”
接下来,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仿佛在做梦罢,耳边先是嘈喳的很,似乎有一屋子的人在奔走,又似乎偶尔有人拉起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的难过……
只是,我不愿意醒来……
有很多人都宁愿活在梦里,宁愿活在自己编制的网里,然后梦想变成一只蝴蝶——去飞翔。
只是,人就是人,必须面对现实。因为人不可能变成蝴蝶,蝴蝶也不可能变成人,蝴蝶不学人,人为什么要学蝴蝶呢?
如果你一定要强求,那不过是做茧自缚罢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渐渐的有了知觉——头,痛的厉害,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脑袋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躺在这儿。
“小姐,您…您醒了?”夏岚瞧见我骨碌碌打转的眼睛欢喜的说到。
一旁打瞌睡的缚沛猛然惊醒,“容儿,你可醒了……”
“皇上……”我幽幽的开口,喉咙里艰难的逸出一声。“臣妾这是怎么了?”
“容儿,你……”
“林汐,宜惠睡醒了么?抱来给我瞧瞧。”我见缚沛不开口了,只好高声吩咐林汐,也不知她在不在殿内。
惊变1
“林汐,宜惠睡醒了么?抱来给我瞧瞧。”我见缚沛不开口了,只好高声吩咐林汐,也不知她在不在殿内。
“小姐,姑姑她……”一旁的夏岚吞吞吐吐的哭道。
“姑姑怎么了?你去把她叫来,让她抱宜惠给我瞧瞧。”
“小姐……”
“容儿……”
看着缚沛和众奴才为难的神色,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我这一睡,似乎丢了很多东西。
我隧然起身,拉着缚沛的手,急道:“皇上,宜惠呢?林汐呢?你快告诉臣妾。”
灼热的眼泪一行行的滚了下来,心里有不可言说的恐惧惊怕,潜意识里,似乎已经知道了些。
缚沛蠕椰着嘴唇,久久不开口,我只焦急的看着他,心里在等着最后的证实。
突然,缚沛重重的捶了下床沿,仿佛下了重大的决定,眼神里的痛苦那么明显,他一字一顿,清晰道:“宜惠已经走了,她已经夭折了。”
“不,皇上。”我摇着头,不愿意相信,“你别跟容儿玩儿了。是不是林汐抱她出去了?啊?”
“容儿,我也难过,宜惠她确实已经…林汐照顾不周,罚到辛者库时,她已经引咎自尽了。”
缚沛此刻连“朕”也忘了自称,他满眼的悲痛,似乎并不压于我,渐渐忆起昨日,宜惠是在他怀中渐渐冷却,那种刻骨铭心的悲痛……是真的,宜惠已经走了……
就这样,我整个人浸在那浓浓的悲愤里,整整三天,不眠不休,粒米未进。
缚沛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皇后嘱咐谨贤妃、恩熙、月婕妤等平日里与我要好的妃嫔轮番劝我,我却像丢了魂似的,身无知觉。
缚沛立下旨意,谁能逗我开心,赏银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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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变2
缚沛立下旨意,谁能逗我开心,赏银万两。
第三日的那日夜晚,众人都回去休息了,夏岚又端了碗小米粥,就像哄小孩般轻言叫我喝些,我只是恍惚,不理会她。
突然,夏岚将碗盏摔在地上,伴随着一声碎裂的“哐当”,夏岚“啪”就在我脸上狠力刮了一巴掌,声音几乎吼到:“你醒醒,帝姬和林汐已经不在了,难道你也想随她们一起去吗?你不想知道谁害死她们的吗?”
她边说边抓着我的肩膀摇动着,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那个柔弱的夏岚。
“小姐,岚儿也伤心啊,只是您这个样子,我不忍心……”夏岚语气软了下来,跪在我面前的样子有些后怕,适才不过上怒火攻心。
我不言语,只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就好象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趴在枕间,“呜呜”哭了起来,夏岚起身,只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慰:“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哭了许久,也许是眼泪干了,也许是累了,终于渐渐停了下来。
巨大的悲愤后,头脑出奇的清晰,我心里狠狠道:宜惠…。怎会…?已经长了四个多月的孩儿怎会突然…是谁害她的?
夏岚与我省亲了,玲儿与其余几个小丫头只怕已吓的破了胆子,何况他们年纪甚小,如何能知道?
那么是谁?皇后?她知道的罢?不,不是她,缚沛明着嘱咐她好生看着宜惠,何况缚沛自会每日来探望宜惠,她又怎会如此傻?
丽美人已死,谨贤妃、恩熙、月婕妤绝对不会,惠妃与世无争,其余的人,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
那么还有谁?——钟太医?
惊变3
那么还有谁?——钟太医?
忙擦干眼泪,问夏岚:“钟太医呢?把他给我招进宫,本宫要立刻见他。”
“小姐,钟太医已经被处死了。”
这却是我始料未及的,这一步步,那人都安排的那么周详。
“钟太医罪不至死,顶多发配去边疆,怎会处死?”
“小姐,是这样的……”
原来,在我昏倒后,宜惠就断了气,缚沛大发其火,小李子此时却无意发现之前打翻的药罐里有鱼子片,这鱼子片跟干草模样和颜色甚为相似,若不是小李子先前在御药房当过差哪里分辨的出来?
钟太医道是自己一时疏忽,本来宜惠喝了乳娘不小心吃错了食物他也不过是个技术有误的罪,只是这疏忽职守的罪就理当处死了。
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钟太医医术高明,办事一向谨慎,怎会“一时间疏忽”呢?
若他有意,又是为何?
宜惠对他来说,根本毫无利弊,他是在维护谁呢?乳娘吃错的东西自然不是巧合,他也绝对不会这么粗心大意,暗地里到底是谁?竟然有这么谨密的心思,也不知宜惠的早产是不是场阴谋?
眼下,我只有振作,我也必须振作,万万不可以让那人逍遥。
缚沛,无奈,我又须利用你……
说动就动,我吩咐夏岚重新为我做碗米粥,首先得养好自身,若身子垮了,还有谁去为宜惠和林汐做主?
夏岚刚出去,便独自起身坐到铜镜前。镜子里的我,憔悴的不像样子,眼睛深深的陷进去,凌乱的头发沾了许多在脸颊,亏了缚沛还日日来陪伴我。
第二日,缚沛没上早朝就急忙赶来看我,见我穿戴整齐,气色颇好,拉着我欢喜道:“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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