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世家]长嫂如母- 第9部分

　　　　可爱的孩子总是惹人疼爱，金凤举虽不怎么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但还是亲昵地将孩子抱进自己的怀里，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孩子额头的小肿包早就消肿了，只是还有一点淤青在上面。而孩子从来没有跟父亲这样地亲近过，在一个陌生的怀抱，小丫头竟然安静下来，但还是将自己的小脚丫非常不客气地挂在金凤举的身上。金凤举笑了一声，看着自己身上那小馒头似的脚丫，小得自己一只手就能全部包住，轻轻对这孩子哄道：“你呀……调皮的小魔女！”

　　　　金凤举又跟孩子玩了一会儿，看到孩子终于露出疲惫的神情，便哄着她，唱着自己小时候姆妈唱的歌谣，孩子听着听着便陷入了梦乡。一看孩子沉沉睡去，金凤举才松了一口气，小心地将孩子抱起轻轻地放在卧室角落的小木床上，又轻轻地给她盖好小被子才离开。

　　　　金凤举看着睡在床上一无所知的女人，感叹这要想做件坏事这是不容易啊！

　　　　他动作缓慢而轻柔，惟恐惊醒了阿兮，而阿兮似乎是白天太忙碌了，这一沾枕头就睡沉了，对于金凤举的一系列行为没有丝毫的察觉。金凤举掀开阿兮的被子，小心翼翼地躺进去，待确定自己已经就绪，便将阿兮揽进自己的怀中。

　　　　阿兮半梦半醒时感觉到一个温热的身体靠近自己，但因为以前阿维也常常半夜回家，所有此刻阿兮因为思维不清而误以为这具身体是阿维的，便轻声嘟囔了一声“阿维，你回来啦！”后自觉地靠进金凤举的怀里，又扭了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去。

　　　　而金凤举虽被阿兮那突如而来的话弄得不知所云，身体一直保持着紧绷状态。但看到阿兮自己如此主动地靠近自己，便是一阵的激动，心想这个女人的心里还是有着自己，立刻将阿兮拥得更紧了。

　　　　这一夜，两个人相拥着一起进入梦乡，仿佛他们是相爱至深的情人，也许这种和谐的画面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出现，当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当第一缕阳光射入窗幔，会有怎样的故事发生，又会有怎样的人出现，我们无从所知。

正文　第十五章　伤害与被伤害之间

　　　　“啊！”金家原本宁静的清晨被一声高亢的女声打破。

　　　　“啊！”接着又是一阵男人杀猪般的惨叫。

　　　　闻声赶来的丫鬟和老妈子急忙打开阿兮他们主卧室的房门，只见阿兮裹紧了被子缩在床头，金凤举衣衫不整地坐在地板上，一脸痛苦的神情和愤怒。

　　　　“你们都给我出去！”金凤举“霍”地爬起身对着门口一群人吼道。一群原本不知是该进去还是该后退的人立刻从眼前的景象中惊醒过来，匆匆忙忙地退了出去。

　　　　就在刚才，阿兮从一觉睡到大天亮的闲适和幸福中苏醒，却意外感觉到有人紧紧地将自己搂在怀里，湿热的呼吸轻拂着自己的脸颊，只把它吹得绯红。就在那一瞬间阿兮有了回到过去的感觉，她满心欢喜地认为自己穿越到金家只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可当她抬头看那个环着自己的人，映入眼帘地竟然是金凤举放大的脸庞。

　　　　阿兮惊得一下子三魂七魄少了几分，“啊！”得一声惊叫出声。连忙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衣衫整齐才长吁一口气，但立刻又陷入了愤怒中。金凤举好不容易美人在怀，本是睡得香甜，被阿兮的尖叫吵醒后还是睡眼惺忪，揉着双眼疑惑地望着阿兮。而这在阿兮看来就是欠扁，竟然敢趁着老娘睡觉吃老娘豆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阿兮将被子一掀，抬腿就一脚将还在事态外的金凤举踢下了床。金凤举原本就还没睡醒，这突然间摔了下去先是痛得惨叫一声，待完全清醒后，他是怨恨交加。

　　　　“吴佩芳你干什么！”他轰走下人后朝阿兮吼道。

　　　　“你怎么不看看你做了什么！你就是个卑鄙小人！伪君子！臭流氓！尽做些下作的事情！”阿兮此时处于极度的愤怒中，金凤举的野花野草羞辱自己也罢，金母变相的责难也罢，可这些怎么也比不上金凤举时而对自己的轻薄让阿兮的愤恨。现在的她就像一只受伤的豹子，凭着最后一点力气做着挣扎，身上散发着不容接近的强大气场。

　　　　“我卑鄙？我流氓？你知道什么才叫流氓吗！”金凤举虽然惊喜自己妻子改变后的性格，但是这带刺的个性也时常让自己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这无非是加深了他抓狂的程度，而阿兮的话也使让他觉得自己的男性自尊受到的创伤，他倾身上前抓着阿兮地肩膀愤恨地说着。阿兮及其反感他对自己动手动脚，用力拍打那抓着自己肩膀的手，不停地骂着“流氓、混蛋”之类的话。这无疑让金凤举的愤怒又加深了一层，他脸色一下子暗黑，伸手一把扳过阿兮的头低头狠狠地吻上去。

　　　　“唔……”阿兮先是被金凤举突如其来的强吻弄得脑中一片空白，待反应过来便激烈地挣扎着，手脚并上地对金凤举拳打脚踢。金凤举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将阿兮狠狠地按在床上，一只手托着阿兮的头，手指□阿兮柔软的发中，一手将阿兮的双手牢牢制住，用膝盖压住阿兮企图踢他的双脚，就这样一个姿势越吻越深，灵巧的舌头伸进阿兮的口中灵活的将她的香舌勾出含住，然后加深，再加深。

　　　　因为长时间的缺氧，阿兮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挣扎的力度也开始变小，双颊嫣红，正是金凤举最爱看到的颜色。在阿兮缺氧快要晕厥过去的那一刻，金凤举稍稍松了松，又猛地在阿兮的唇上狠狠一咬，顿时一股血腥弥漫在两个人的口腔中。金凤举恋恋不舍地离开阿兮的唇，喘着粗气，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望着阿兮。阿兮头发凌乱地仰躺在床上，因为金凤举的突然松开，大量的新鲜空气猛地灌入口腔，引得她咳嗽不止，而后又大口喘着气。

　　　　金凤举粗粝的手指轻抚阿兮粉嫩的脸颊，呼吸间热气喷在她脸上，“这才叫流氓！你懂吗？”金凤举看到此时的阿兮，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也不知道为什么吐出这么一句恶狠狠的话。说完他放开阿兮，不忍心看到阿兮一脸悲怆的样子，转身走出了卧室。

　　　　阿兮一脸悲伤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微微侧着身，眼泪轻轻划过脸颊。此时的阿兮如同受了伤的小兽，只能自己舔着自己的伤口，默默流泪。“阿维……阿维……我想回去……”阿兮哭着哭着便发出“呜呜”的哀鸣，此时她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呀！呀！”早就已经醒了的孩子在两个大人争吵的时候自觉地噤声，表示自己是个伟大的旁观者。而当阿兮一个人默默哭泣的时候，对外界事物一直敏感的孩子便感觉到自己的母亲此刻悲伤低落的情绪，她试图咿呀着想引起阿兮的注意。而此时阿兮深陷于自己的悲伤中，丝毫不为孩子的叫嚷所动，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

　　　　小丫头一看自己被华丽丽地忽略了，骄傲的自尊心使她非常不开心，“哇”得一声哭了出来。这时阿兮已经伤心得差不多了，听到孩子的啼哭便慢慢起身，因为伤心了太久，站的不是很稳，有点蹒跚地走到小床边，抱起孩子哄着。

　　　　是啊！自己为何要这么伤心，在这儿还有孩子，虽然她不是自己亲生的骨肉，但是不是亲生胜亲生，自己何必要为金凤举伤心难过，又何必要为这一大堆的烦心事烦恼，安安静静地将孩子抚养大，看着她成长，教会她做人，不也是一种幸福吗？一种来自平淡生活的小幸福！阿兮看着怀中的孩子，心里想着。从今以后，阿兮将要为自己、为孩子在这儿好好生活下去！

　　　　阿兮下楼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围在餐桌前就餐了，金凤举看到慢慢走过来的阿兮，一时两人都觉得尴尬，什么都没说，一个埋头继续吃，一个低着头硬着头皮走上前。

　　　　“佩芳来了！快来吃饭吧！？”金铨看到阿兮的身影便招呼她过来。

　　　　“是，父亲！”阿兮乖巧地应道，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坐到金凤举旁边。

　　　　“咦？大嫂，你的眼睛怎么这么肿了？”坐在阿兮身旁的慧厂看到阿兮又红又肿的双眼，疑惑地问道。

　　　　“没事，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阿兮微笑着回道，让人看不出一点痕迹。

　　　　“如今天已暖和了，早起对你们年轻人身体有好处，晚上早点休息，别老是睡得太晚！”金母不经意地说道，语气中暗含着责怪阿兮下来晚了的意味。

　　　　“是，儿媳知道了！”阿兮低着头应着，默默地拿起碗筷，却没什么胃口，便戳着碗里的饭。这时一筷子菜突然出现在碗中，阿兮疑惑地抬头，只见金凤举淡淡地说了句：“多吃点，最近你辛苦了！”

　　　　“恩……”阿兮点头应着，至始至终都没有碰那些菜。

　　　　“清秋，你怎么今天老吃这酱瓜？”金燕西看着冷清秋又夹了一筷子酱瓜后，疑惑地问道。

　　　　“额，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今天的酱瓜特别好吃，所以多吃了点。”冷清秋被金燕西这一问也稍稍愣了愣，只能支支吾吾地回道。

　　　　“七少奶奶是不是有了？”一旁一直沉默着的王玉芬突然冒出了一句，语气里尽是酸溜溜的味道。

　　　　而王玉芬的一句无心之话无疑将餐桌上原本沉默的氛围给炸开了，金母激动地询问冷清秋最近有没有想吐的感觉，月事多久没来了。金铨则扬声吩咐老杨去请大夫。

　　　　大夫不久便赶来了，大夫仔细地一番诊断后确诊冷清秋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算算日子应该是在阿兮生孩子的那段时间怀上的。

　　　　大夫一走，金母便喜气洋洋地拉着冷清秋嘱咐这、嘱咐那，告诫她怀孕时要注意的事项，又吩咐冷清秋的贴身丫鬟每天要给她准备燕窝这些滋补品。还严厉要求这几个月金燕西要好好照顾冷清秋，并且不准碰她。只把金燕西说的一脸尴尬，直说着：“妈，你在说什么！”

　　　　突然传来冷清秋怀孕的喜讯，金家上下都一派喜气，大家都竞相跟着冷清秋和金燕西贺喜。阿兮看到这么多人争先恐后地道贺，想着自己也没有要出风头的必要，只是说了句“恭喜”后便找了个借口走了。

　　　　“佩芳……”就在阿兮刚走到楼梯口，金凤举叫住了她。“佩芳，我已经跟父亲说了，明天就要去天津卫出差，可能有几个月不会回来。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分开一段时间好好想想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自从你失忆后，我就觉得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但佩芳，我是真的想和你继续走下去！”金凤举两手扶在阿兮的肩上，微微弯着身子对阿兮说道。

　　　　“我会考虑的！”阿兮经过今早一事此刻便不敢正视金凤举的眼神，撇过头淡淡说道。

　　　　金凤举叹了口气松开阿兮，“今早的事，我很抱歉！”金凤举双手插着口袋，先是抿着嘴，然后说道。

　　　　“恩……”阿兮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

　　　　金凤举看着阿兮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似无奈，又似无望。

正文　第十六章　无事生非

　　　　金凤举离开的那天，金母特地去门口送他，而阿兮本来不想去，但是碍于金母也只好抱着孩子站在金母身边。昨晚两人虽同床共枕，但却如同陌生人，两个人各自裹紧被子，阿兮时刻提防着，整夜都睡得极浅，而金凤举也再没做出些出格的事来。

　　　　“凤举，一个人在外当心点，冷的时候多加点衣服，可别着凉了！”金母拉着金凤举的手絮絮叨叨地嘱咐着，宠爱之情很自然地流露出。

　　　　“一个大男人在外哪有那么多事，天津卫又不远，多做点正事，别到处惹是生非就可以了！”一旁的金铨不以为然地说道，只引得金母频频白眼。

　　　　“母亲，我会当心的，您和父亲也是要注意身体！”金凤举笑着拉起金母的手说道。

　　　　“你就放心地去吧，家里现在有佩芳帮着忙，我轻松自在得很！”金母微笑着对金凤举说道，但是一想到儿子要出去好几个月便心中一阵心疼，眼眶微微泛着红。

　　　　金凤举微笑着想让金母放心，转而又对着金母身边的阿兮说道：“佩芳，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别累着了！”金凤举走近阿兮，假借替她理头发又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昨天跟你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

　　　　阿兮闻言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回了句“知道了！”倒是怀里的孩子兴奋不已，一直用他们听不懂的语音嚷着，想试图引起金凤举的注意。金凤举稍稍上前，用手轻轻拂孩子粉嫩的脸颊，宠爱的哄道：“宝宝乖，要听妈妈的话！”说完又在孩子的脸上烙上一吻。

　　　　“呦，大哥和大嫂真是伉俪情深啊！羡煞我们了！”王玉芬看到这一幕笑着高声说道。金凤举听了只是淡淡笑了笑，没说什么。直到助理跑来说时间差不多了，可以走了，他又朝众人欠了欠身转身走了。

　　　　一想到金凤举一走就是好几个月，阿兮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想着这接下来的几个月不用每天精神高度紧张地面对着他。因为还有半个月就是初五，阿兮也开始风风火火地开始为大家准备那天宴会的行头。

　　　　这天下午一帮仆人在阿兮的指挥下将一匹又一匹的上等绸缎搬进大厅，又吩咐小丫鬟去各个房去请金母和各位少奶奶和小姐。

　　　　“佩芳，你这是做什么？”金母在梅丽的搀扶下缓缓地来到厅室，身后跟着一大帮儿媳和儿子。

　　　　“母亲，因为我不知道大家都喜欢什么样式的衣服，所以就叫人去采购了一些衣料，大家自己挑，要有中意的就挑了直接跟裁缝说！”阿兮笑着对金母说道，这一大家子每个都是挑剔的主，还不如让他们自己来选，省的自己去做恶人。

　　　　“这倒是个好主意，那大家就挑挑自己喜欢的吧！”金母显然很赞同阿兮的做法，笑着对身边的人说道。

　　　　面对这么多绫罗绸缎，的确也会挑花眼，大家挑了许久多没有选中自己最喜欢的。金母坐在一边，她对于衣服早已不挑剔了，这人到了一定年纪，尤其像她这样地位、荣誉都有了，对一些身外之物也就不怎么上心了。而阿兮也不想参与这种活动，在一旁等着，反正自己对衣物也不苛扣，等他们挑完在选一款稍中意的就可以了。

　　　　“呀！我就要这匹了！”王玉芬眼疾手快地挑中了一匹大红的绸缎，其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纹饰，的确很美。

　　　　“玉芬眼光真是好！”程慧厂略带失落地恭维着，其实她也看中了这匹布，只是王玉芬动作快，抢占先机罢了。

　　　　王玉芬自然是得意洋洋，笑得更欢了。

　　　　又过了一会儿，大家都陆续地挑选好了，只有四小姐和五小姐因为留过洋，对中国传统的旗袍不再那么热爱，便放弃了，想着自己还是去外边的洋装店订做洋装。

　　　　接着就轮到阿兮和金母挑，金母随意挑了款暗红的绸缎，阿兮挑了匹淡藕色的绸缎。就在下人将剩下的布料搬走时，阿兮突然眼前一亮，连忙出声叫他们停下。阿兮从那些布匹中挑出一款粉色的绸缎，甚感满意。

　　　　“怎么大嫂两匹都要吗？”王玉芬用手绢稍稍擦拭了一下嘴冷不丁地问道。

　　　　“我想用这匹给小泠做身衣服，当然，布匹的钱我来出！”阿兮笑着说道，“小泠要陪梅丽去参加婚宴，怎么能穿得寒颤呢！”

　　　　“大嫂对这些下人可真好，这当家的就是有当家的好处啊！哪想我自己保温饱就不错了，哪还有精力去管下人！”王玉芬语气带着讽刺和酸味，含沙射影地说阿兮仗当家之名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