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世家]长嫂如母- 第2部分

　　　　“小泠，你这几天真是辛苦了，瞧你都瘦了！要不我叫母亲放你几天假休息一下。”冷清秋等小泠放下托盘后，执起她的手关心地说道。

　　　　“七少奶奶费心了，照顾大少奶奶是小泠的分内事，而且大少奶奶现在在做月子，而且她……现在又失忆了，小泠自然不能离开！”小泠坚定地说着，转身端起米粥轻柔的将粥递给阿兮，又说道：“大少奶奶，这是七少爷和七少奶奶！”

　　　　阿兮自然知道小泠是在给自己介绍，于是顺水推舟点了点头，抬头问站着的金燕西：“燕西，你大哥呢？”这个传说中风流成性的丈夫到现在都没有露过面，可见这两夫妻之间婚姻关系有多紧张。

　　　　“大嫂，你突然叫我‘燕西’我都觉得不习惯，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老七’吧，我听得顺！”金燕西听到阿兮的话，不禁别扭，“大哥去上海出差了，估计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你好好养着，听嬷嬷说女人这时候要好好休养，不然会落下病根！”

　　　　金燕西突然一脸的正经，在阿兮看来特别喜感。但她还是强忍住笑出来的冲动，心里又寻思着这个传说中的丈夫要真回来了，自己该怎么跟他相处呢！

　　　　“哟！老七啊，你这大忙人怎么这时候现身啦！”门口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几个人都纷纷往门口望去。

　　　　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阵势让阿兮一时以为是王熙凤来了，只见门口走进一个女子，正是自己刚苏醒时在金母身边看到的那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看着泼辣、不拘小节的性格应该是金府的三少奶奶王玉芬。阿兮稍稍仔细打量了一番走近的女子，心里暗暗猜测着。

　　　　“呵！三嫂，你又在开玩笑了！我只是每天混混日子，哪像三嫂你，现在帮助妈管理家里的大小事务，可谓是真正的大忙人！小弟佩服的很！”金燕西笑着说道，还不忘搞笑地稍屈腰对着王玉芬作了个揖。

　　　　“哈哈……老七，我说你都成亲了，怎么这油腔滑调的性格还不改啊？难不成你是欺负清秋妹妹老实！”王玉芬轻摇着檀香扇微掩着嘴笑说道。“清秋妹妹，改明儿你来我那儿，我教你几招，看老七还敢不敢欺负你！”王玉芬笑话过金燕西后又不忘对冷清秋说道。

　　　　“三嫂又在笑话清秋了，燕西对我很好！”冷清秋知道这是戏言，便没怎么放在心上，微微一笑回道。

　　　　“清秋妹妹是温善，我们这些悍妇做的事当然是不敢苟同了！唉，我们秀珠那丫头，整天疯来疯去，好歹也是出身名门，怎么着也不能让那些不知出身哪儿的蜂蝶给比了去！老七，是吧！你什么时候去开导开导她！”王玉芬意有所指的说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讽刺和不平。

　　　　“三嫂又在说糊涂话了，秀珠的事怎么成了我去开导了，怎么着也得三嫂这个过来人去啊！小弟可不敢越级！”金燕西听出王玉芬话里的意思，不留痕迹地将球又抛了回去。

　　　　“呵！老七，你又跟三嫂装糊涂了！你跟秀珠从小一起长大，怎么着也算是青梅竹马，你的话她一定一字不落地听进去，我这个表姐的话能值几斤几两！”王玉芬也不是省油的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地回复道。

　　　　躺在床上的阿兮看着眼前的三人，虽表面和气，但是字里行间却透露着针锋相对、步步紧逼的气息。阿兮看得云里雾里，豪门果然人多事多，人与人之间不要说交心了，能不背后捅你一刀就已经很难了。既然阿兮这么华丽丽地被晾在一边，那就诚恳地当一个看客吧，顺便小脑袋里再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或许是三人说累了，或许是他们终于发现已经被忽略很久了的阿兮，他们于是又把注意力转移到阿兮身上。

　　　　“大嫂，你可得好好养着，怎么着你也是为金家开枝散叶的功臣，虽然是个女儿，但是女儿贴心！”王玉芬径直走到床边，等冷清秋自动让位后，她很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握着阿兮的手关切地说着。可是阿兮却听出这关切中夹杂着虚伪。

　　　　“你是……玉芬？”阿兮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被不喜欢自己的人握着的感觉真是难受！阿兮心道。

　　　　“咦？大嫂，你不是失忆了吗？”王玉芬听到阿兮如此准确地说出自己的名字，不禁一阵疑惑，怀疑阿兮是在假装失忆。

　　　　“额……是小泠跟我讲了一些家里的事，我瞎猜的，谁知竟猜中了！”阿兮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王玉芬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小泠，眼中满是询问的神色，小泠看到后立刻恭敬地低下头，继而又轻轻地点了点头。

　　　　“小泠，你在金家的时间也不短了，金家的规矩还不懂吗？到处乱嚼舌根！”王玉芬威严的开口，仿佛她是金家女主人一般，吓得小泠连忙低头认错。

　　　　阿兮看到一幕幕王玉芬的蛮横不讲理后，终于看不下去了，但又不好跟她当面吵起来，只得说道：“玉芬，这也不能怪小泠，主要是我想多了解一下家里的事。”

　　　　“大嫂，你要以后有什么想知道的，就来问我，我一定清清白白、一字一句地跟你说！”王玉芬轻摇着扇子悠闲地说着，还是不是拿她的那双媚眼瞥着阿兮。

　　　　“玉芬你有心了！唉，你说我这身体是怎么了，好端端地现在又有点头晕了，要不你们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清净地躺一会儿！”阿兮自然知道王玉芬是在跟自己显摆，但是她不想理会，便装出一脸的虚弱和难受，想让她立刻从自己眼前消失。

　　　　王玉芬是何等精明的人，当然听出阿兮语气中的送客意味，轻笑一声说道：“行！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正好我还要去妈那儿商量点事，就不陪你了！”她款款地起身，优雅地向门外走去，突然又转过身对着金燕西他们说道：“老七，你没听大嫂说她累了吗？你个大男人就是不细心。清秋妹妹这也是怎么了，这时候怎么也这么粗枝大叶来了？”

　　　　这一番话说的冷清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到是金燕西仿佛已经习惯似的，慢悠悠地说道：“三嫂，你就是急性子，我们正要跟大嫂道别呢，你就唠叨我们了！”金燕西转头对床上的阿兮说道：“大嫂，既然你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我和清秋先走了！”

　　　　“大嫂，你要有什么想要的叫小泠来我那儿拿就是了，好好养身体。”冷清秋温柔地特阿兮掩了掩被子，体贴地说道。

　　　　“恩，谢谢，你们先去忙吧！等我身体好了，你们再来陪我说说话。”阿兮看到别人如此客气，当然也不好意思耍小性子，也客客气气地回道。

　　　　等到他们都出了门，阿兮才松了一口气，继而又仰天长叹。自己的前途渺茫啊，且不谈那还未见面的丈夫和孩子，就是应付着公公婆婆和小叔妯娌，她也得累的够呛。

　　　　吃完香糯的米粥后，阿兮果断停止这烦人的思考，一股脑把自己塞进被窝。管它明天是晴天还是雨天，老娘先过完今天的舒服日子再说！

　　　　走一步算一步吧！她暗暗对自己说道。

正文　第四章　“丈夫”回来了

　　　　卧床休养了十天半个月，阿兮的身体大致算得上是康复了，只是还在坐月子，元气还没恢复，因而那些房里的老嬷嬷还是不许阿兮下床，而阿兮问的最多的问题也是什么时候能洗脚，什么时候能洗头。阿兮在前世是极其得爱干净，甚至是有一点洁癖。而如今这么久没有洗澡洗头，即使头发盘着也能闻到一股哈喇味儿。阿兮是无比难受和郁闷。而老嬷嬷都回复现在容易着凉，先忍着，不然受凉了以后会落下病根。

　　　　即使这些日子很难熬，但是阿兮也渐渐对这个家庭熟悉起来，和其他家庭成员也熟络起来。

　　　　“大嫂，你看宝宝多可爱！哈哈！”八妹梅丽趴在床边看着在阿兮怀里睡得正香的宝宝。

　　　　“你看她的小嘴，嘟嘟的！”阿兮温柔地看着孩子，笑着跟梅丽说话。

　　　　宝宝是前几天金母看阿兮身体基本康复了，便叫奶妈将孩子抱来给阿兮看。吴佩芳生的是一个女儿，肌肤雪白粉嫩，一看就知道以后是个美人胚子。听金母说，远在上海的金铨，也就是自己的公公给孙女取了乳名叫小云什么的，但是阿兮不喜欢，坚持“宝宝宝宝”地唤着。也许阿兮也有着做母亲的经历，她对那个自己未曾谋面的孩子带着一丝愧疚，母爱驱使也使她对这个女孩格外的疼爱。而小宝宝虽许久没有和母亲接触过，但是血缘使她对阿兮一点都不怕生，阿兮第一次抱她的时候，她就安逸地躺在阿兮的怀里“咯咯咯”的笑着，只把阿兮给逗乐了，因而阿兮对她也特别喜欢，甚至已经把她当做自己亲身的孩子一般。

　　　　“宝宝，你怎么不理我们可怜的小姑姑哦！”阿兮轻轻地摇着手臂让孩子睡得更安稳点，一边忍不住地跟梅丽开着玩笑。

　　　　梅丽是个漂亮的女孩，阳光、明丽，这是阿兮跟她接触后的第一感受，也许是最小的孩子，她倍受疼爱，因而不需要勾心斗角，思想还是单纯可爱。

　　　　“唔，大嫂，你又欺负我！”梅丽听到阿兮这么说，故意偏过头假装生气。阿兮自然知道她这是在假装，故意不理她继续哄着宝宝。梅丽一看大嫂这么久都没反应，偷偷地转过头瞄了一眼，却意外看到阿兮戏谑的笑，气得面色通红。

　　　　就在阿兮和梅丽打闹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老爷车停在了金家的大门口。穿着纯白金色纽扣制服的司机下车打开后车门，只见从车上下来一个男子，身材高俊，长相俊美，穿着灰色的风衣，戴着一条棕色的纯羊毛围巾和一顶纯黑的公爵帽。

　　　　男子一下车便有管家带着一行仆人迎了出来，“大少爷！”管家恭敬地弯腰叫道。

　　　　“大少奶奶怎么样了？”男子将帽子摘下后递给随行的仆人，漫不经心地问道。

　　　　“大少奶奶基本已经康复了，下人们都小心伺候着，大少爷尽可放心！只是……”管家报告了阿兮近期的一些状况，在说到阿兮失忆的时候犹豫了。

　　　　“嗯？怎么了？”金凤举看到眼前这个管家吞吞吐吐地样子，不禁疑惑的问道。

　　　　“大少奶奶身体已经没什么大恙，只是她失忆了，记不得以前的事了！”管家看到金凤举一脸的疑惑，只得实话实说。

　　　　“失忆？是医生说的？”

　　　　“是，是一直给大少奶奶看病的那个洋医生说的，说是大少奶奶受了刺激，又加上生育时的风险，导致暂时性失忆。”管家跟着金凤举身边，亦步亦趋，恭敬的一五一十说道。“对了，大少爷，夫人吩咐了您回来后立刻去见她！”管家说完阿兮的病情后，又添上一句金母的吩咐。

　　　　“恩，我现在就去见母亲！”说着举步往金母那边走去。

　　　　“母亲，我回来了。”金凤举走近金夫人的屋子，看到金母正在虔诚地上香拜佛，便站在一边恭敬地说道。

　　　　“恩。”金母上完香，拜完佛，慢慢地转过身说道。“此行怎么样？见到你父亲了吗？”金母在丫鬟的搀扶下坐到洋式沙发上，又指了指身旁的沙发让金凤举坐下。

　　　　“很顺利，见到父亲了，他让我带话给您说他月底就回来！”金凤举恭敬地说道，“母亲最近身体如何？”

　　　　“真的！家里好久没有热闹了，如今佩芳和慧厂都生了孩子，老爷子一回来我们就好好庆祝庆祝！”金母一听金铨要回来了，立刻喜出望外。

　　　　“好的，一切都听妈的。对了，我听说佩芳失忆了？怎么回事？”金凤举笑着点头，又想到阿兮的事便疑惑地问道。

　　　　“怎么回事！你还好意思问！你说你怎么当丈夫的？妻子身怀六甲，你还跟她大吵大闹，还把昏阙的她一个人留在屋子里，要不是小泠及时发现，别说孩子保不保得住，就是佩芳的命都难说！你怎么就这么糊涂！”金母一听金凤举提起阿兮，火气“蹭”的一下子上来了。儿子闯祸，还要老娘低声下气去求媳妇原谅。难怪金夫人会这么生气。

　　　　“母亲，儿子知错了！儿子等下就去跟佩芳道歉！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儿子吧！”金凤举蹲到金夫人腿边，讨好地说道。

　　　　“哼！你呢好好跟着你父亲做事，不要老是到外面风流，对佩芳好点！”金母看到儿子低下头来道歉，语气也缓和了一点，苦口婆心地说道。“你现在就跟我去佩芳那儿一趟，去给佩芳道歉！”金母起身，拉着金凤举出了门就往阿兮那儿走去。

　　　　待他们走到门口，便听到阿兮和梅丽一起说笑着，似乎是孩子醒了，不时还有孩子“咯咯”的笑声。

　　　　“佩芳啊，今天感觉怎么样？”金母径直走进房间，坐到床边关心地问道。

　　　　“谢谢妈关心，今天已经好多了，多亏了孩子和梅丽陪我！”阿兮已经接受了金母是自己婆婆的现实，只能硬着头皮乖巧地回道。

　　　　“梅丽这孩子可疯了，没吵着你休息吧！”金母执起阿兮的手，句句透着对阿兮的关切，“梅丽，你闹归闹，可别耽误了你大嫂休息。你大嫂要是有什么事，我惟你是问！”金母嘴上虽这么说，却是一脸的笑意，丝毫没有训斥的意味。

　　　　“母亲，我这是在给大嫂解闷呢！我可是功臣，你怎么不夸我反倒怪我！”金梅丽向来被宠惯了，几句讨好的话便把金母逗得笑了起来。

　　　　“佩芳，你看谁回来！”金母示意阿兮往门口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男子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金凤举心中也是一阵纠结，心想如果床上的那个人不肯原谅自己，自己岂不是非常没有面子。而阿兮看到门口的人后先是一阵疑惑，心里猜想着难道是传说中的丈夫？

　　　　“佩芳，那是凤举，你还记得吗？”金母一脸慈爱地问着表情惊愕的阿兮。阿兮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金母看到阿兮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

　　　　“大哥！你可回来了！快来看宝宝，可爱死了！”梅丽一看来人是金凤举，欢喜地将他拉进屋，让他看孩子。

　　　　“梅丽，别拉着你哥哥！”金母坐在一边威严的开口，“金凤举，你给我跪下！”

　　　　金凤举听话地“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床上的阿兮说道：“佩芳，我一时迷了心窍，竟然这么对你，真不是人！我求你……求你原谅我！”说完金凤举开始“啪啪”地象征性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金凤举和金母开始上演一出动情至深的苦肉计。

　　　　阿兮被金凤举这突然的一跪弄得不知所措，只是呆呆的坐在哪儿什么都没说。

　　　　“佩芳，我知道你恨凤举，这次他做的也的确过分，但是如今他已经知道悔改了，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原谅他吧！”金母看着阿兮一言不发，便轻轻抚了她的手，温柔地劝道。

　　　　阿兮一下子回过神，看着金凤举跪在那儿，一脸悔恨的模样，想着这个负心汉是罪有应得，干嘛要原谅他！但又思及毕竟他和自己无冤无仇，想着以后自己还不知道要在这地方待多久，总不能和金主决裂吧，便迟疑地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金凤举和金母两人都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微笑。金凤举从地上站起来，坐在床边，将阿兮环抱在自己怀中，看着阿兮怀中的孩子，逗弄着，“宝宝，叫爸爸……爸爸……”

　　　　“大哥你是不是乐傻了，哪有刚出生的孩子就会叫爸爸的！”金梅丽听到金凤举的话后忍俊不禁，不禁嗤笑着说道。

　　　　“我当爸爸咯！妈，这孩子长的跟我真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金凤举忽略梅丽的笑话，一边低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