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的时候没有走正门,而是从侧门进去的。因为我不想再看见上次到的时候的那种盛况。说与谢逸薰听,他只是笑,然后告诉我,他也不是总从正门进去,有的时候嫌烦了,就从侧门进出。
刚刚踏进侧门,就看见江鸣和正等在门口。
微微怔了一下,心里有了种不舒服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这样想着笑容慢慢的从脸上消失了。
谢逸薰显然注意到了,无声的伸手握住我。语气平和的问道:“鸣和在这里做什么?”
江鸣和上前一步,对着谢逸薰打了个千,低声说道:“回王爷,我父亲来了。”
谢逸薰扬了一下眉,“在哪?”
“在王爷的玉琮。”
“知道了。”谢逸薰牵着我向前走去。
我有些奇怪的看向江鸣和,他父亲来了,那么就是王府原来的管家江伯了,他来了,怎么了?不是好事情吗?为什么江鸣和要特地到侧门来等着谢逸薰回来呢?感觉像是来通风报信一般。这样想着,脚下随着谢逸薰向玉琮走去。
一进玉琮,就见到有人在搬东西,基本上都是这几天谢逸薰让人帮我准备的。心越发的有些沉了下去。然后就感觉到谢逸薰握着我的手紧了一下。
“在忙什么呢?”谢逸薰的声音淡淡的。却让所有忙碌的人都停了下来。下人们面面相觑,慌忙跪倒行礼。
茗烛早已窜了出来,“你们干么动我公子的东西?”
下人们低着头,不敢言语。
谢逸薰扫过地上跪着的人,“都哑巴了?李力,你来说。”
跪在面前的人中有一个匍匐着往前了一步,小小声的说道:“是,是江老爷子让我们搬的。”
“江老爷子的话分量还挺重的嘛。李力,我问你,王府该谁来做主?”谢逸薰不咸不淡的问道。
谢逸薰的语气不重,可我却分明看到那个叫李力的额上冒出斗大的汗珠,跌落在地面上。颤抖着声音,“回王爷,是王爷做主。”
“嗯,原来还是我做主呢,我还以为换人了。那,这么说来你们的胆子够大,居然不经我的允许就擅作主张。知错犯错,来啊,把这些奴才拖下去打。”谢逸薰略略提高声音说道。
“尊王爷令。”随着应声,王府侍卫一拥而入把那些下人拉了出去,顿时响起一片求饶声。
我却是怔愣的看着他,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他如此无情的一面。听说在陶?的时候,他的手段也是算狠的,只是,我没有亲见,因而也就没有感觉。而这次……
拉住他,正想说话,却被人打断了。
“小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杖出现在我们面前,他先是对着谢逸薰施礼,然后不屑的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圈,便转了开去。
这就是那个江伯吧,看起来很不喜欢我呢。我微微咬唇,那么今天的事就是他挑起的了?
“小王爷,那些人都是听我的令行事的,并没有对王爷不敬的意思。” 江伯背脊挺的直直的说道,转向那些侍卫,“你们听着,不用打他们了,他们没有做错什么。放了他们。”
侍卫们有些迟疑的看看江伯,又看看谢逸薰。有的下人已经开始小小声的求江伯救他们了。
听了这些,谢逸薰只是淡淡的扫了江伯一眼,冷冷的丢下一个字:“打。”
说完就拉着我进屋,把江伯丢在了原地。江鸣和一语不发的绕过他父亲也跟着我们进了屋。茗烛和青还都神色紧张的跟在后面,不敢说话。
那个江伯有些错愕的看着我们进去,然后追了进来。
一进门就气恼的说道:“小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江某难道没有权力命令下人做事了吗?鸣和不懂事,客人来了也不知道安排,扰了王爷休息。我不过是弥补错误罢了。小王爷至于吗?这是打给我看吗?”
谢逸薰接过青还倒来的茶,递到我的手中,柔声说道:“刚刚不就说渴了吗?小心烫。”
我接过茶,浅浅的笑了一下。外面已经传来了哭叫声。心底不安了起来,这些到底是因为我,拉着谢逸薰的衣袖,正想说话,却再次被打断。
“放肆,大胆小民,怎可随意去扯小王爷的衣袖?还不把他拉开!”江伯吹胡子瞪眼的指着我,满脸的怒容。
我也不高兴了,我还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呢,我要和谢逸薰说话,难道还需你准许不成?三番两次的打断我。扬了扬眉,我淡淡的开口,“江伯是吗?你老为什么三番两次的打断我说话?我倒真是奇怪了,王府难道还有这种规矩,客人说话还得你准许不成?”
“你,你说什么?”江伯气呼呼的指着我,白色的胡须一抖一抖的。
“尊你一声江伯,就该知本分,江伯如今这是什么态度?我只说一次,箫不是你可以碰的,江伯最好记下了。以后再犯就没那么容易过去了。”谢逸薰声音冷然中透着一抹森意。
“江伯,这些东西放到什么……”
我看去,只见岚月带着那三个侍女捧着谢逸薰新为我做的衣物站在门口,看到谢逸薰脸色顿时就苍白了。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谢逸薰淡淡的斜了她们一眼,“我说呢,今天怎么这么大阵仗,原来如此。”
我叹了口气,拉住谢逸薰,“逸薰。”
谢逸薰回过头来看我,眼底温和了一些,“怎么了?从刚刚起就想和我说什么?”
“饶了那些人吧。”我说道。
江伯听了我的话,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屑的看着我,仿佛在说,我求都没用,你算什么?
谢逸薰看着我,微微蹙眉,却不言语。
我低声说道:“就算为我好不好?”
谢逸薰微微眯眼,然后才挥了一下手,“叶衡,让他们不要打了。鸣和,那些人全部扣三个月月钱,撵出玉琮,发去做粗活。这边重新调派人手,我要那些懂事的只会听该听之人话的,明白了吗?”
江鸣和和叶衡都打了个千,应道:“是。”
第 69 章
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外面的哭叫声也小了下去,我端着茶杯不知道该不该再说话。
“小王爷大了,也不听老朽的话了。当年王爷,王妃还在之时,这种事情是怎么也不会……”江伯面带难受的说道。
谢逸薰冷淡的截断他的话,“就算我父王母妃还在世,他们也从不替我做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父王母妃都不管,哪里就轮到江伯来替我做主了?江伯是从宫里出来的老人了,怎么倒是活回去了?还是当年我父王母妃对江伯太过客气,让江伯有了错觉?以为可以插手主人家的事情了。我再提醒江伯一句,如今王府当家的是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自有主张。”
江伯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粗重的喘息着。最后只是对着谢逸薰行了个礼,笔笔直的出去了。
谢逸薰低叹了一声,“鸣和,你去看看吧。”
江鸣和便立即跟了出去。
谢逸薰看向还跪着的岚月她们,“东西从哪拿的就放回哪去。自己到杂役房去报到吧。”
岚月几个苍白着脸,伏在地上,应道:“是。”
看着她们离开,我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晚饭的时候气氛有些沉闷,茗烛和青还尽力搞笑着,我却笑不出来。谢逸薰也神色淡淡的,只是看向我时却是温柔的。
夜里,他拥着我,低低的叹息着。
心里有着柔软的感觉,回抱住他,我知道,今天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让那些下人们明白,不可欺我。只是,我苦笑。到底挨打的那些人还是会怨我吧,毕竟是因为我他们才有了这场横祸。
主动的吻上他的唇,辗转反侧着。他先是一愣,然后便是回应。身体打开,我愿意为他如此。他的进入仍然让我疼痛,温柔的吻着我,他安抚着我的情绪,让我放松。一次又一次,每当我以为他已经进到够深的时候,他却会再次深入,每每让我惊叫出声,揪紧身下的被褥。腿被折到胸口,身体弯曲着,承受着他的进入。原来这个温润的男子在这种时候也是霸道的!我意识模糊的想到。
懒懒的泡在温泉水中,我被他揽在怀里,他的手指在我身后徘徊,耳边是他的低语:“忍忍,我把那些东西弄出来。”
脸上发烫,不知道是因为在泡温泉,还是因为别的。点点头,半伏在他怀里,我咬着唇,忍受着身后异样的感觉。许是因为刚做过,或者还因为是在水里,有着水的润滑,这次他手指的进入并没有像开始做的时候那样困难,很顺利的就进去了。慢慢的觉得不对了,抵着我的那个东西是,我愕然的看向他。他只是笑着吻吻我的唇角,“不愿意就算了。”
都这样了,还。我转开脸,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你,你轻点。刚刚你弄疼我了。”
身体再次被他进入,带着水波在我体内,那种感觉很奇怪。忍不住呻吟出声,却是更加的取悦了他。这次比上一次好受些了,我拥住他,任由他的唇舌在我身上流连。胸口涨的不舒服,他却不去触碰,我难受的伸手想舒缓一下这种感觉,手被他握住了。我难受的动了动身体,渴求的看着他,他笑着把头埋在了我的身前,牙齿轻轻的咬着,舌头吸吮着,几乎让我想要尖叫。
迷迷糊糊中,被他抱着回了房,身上软的不行,在温泉中泡的久了,又做了那种事。刚刚挨上枕头,我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似乎他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但却没有听清。
贪欢纵欲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身的时候全身的酸疼。我缩在被子里,皱着眉,怎么就没有一个舒服些的姿势呢?
谢逸薰起身去晨练,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动了。看着侍女进来为他打整衣物头发,是几个陌生的面孔。谢逸薰微微的蹙眉,我知道,这几个侍女原先都不是服侍他的,只怕是不清楚岚月她们平日里是怎么服侍的,惹他不高兴了。
谢逸薰出去之后,我闭上眼迷迷蹬蹬的又睡了过去,昨晚累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人把我搂在了怀里,熟悉的气息。我半睁着眼,呢喃着:“你就回来了。”
谢逸薰轻笑出声,在我脸上啄了一下,“还困吗?我帮你上药,然后吃点东西再睡可好?”
我困难的眨了几下眼,这才真正的睁了开来。转过身去,与他面对面。
谢逸薰伸手将我的发撸顺,我也不想说什么,只是靠在他的肩上。
“很难受吗?”谢逸薰轻声问道。
“嗯。”我懒懒的答道,“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谢逸薰笑着吻了吻我,“趴下吧,我帮你先上药。”
我动了动,趴在床上让他帮我上药。
“还好,没有破皮,只是有些肿。”身后是他的声音,脸上发烫,这种话他说的倒是稀松平常。
翻过身来,我起身穿衣,嘶,身上不是一般的疼。
谢逸薰笑笑,过来帮我把中衣穿起,再裹上外衣,“外面下雪了。”
“真的?这时候了,还下雪呢?”我好奇的问道。
“这雪大概要下到三月份去了,只是不会再有年前那种铺天盖地一下就是几天的大雪了。”谢逸薰说道。
我点点头,今天懒得梳头发了,连手都不想抬一下。松松的把头发在脑后用发带束了。
吃完饭,谢逸薰坐在桌前看书,我懒懒的卧在窗前的一张软塌上,身上盖着软被,我无聊的看着窗外的雪发呆。昨天的事情始终让我不舒服,只是,这是要和他在一起必然要经历的是吗?这只是一个开头吧,后面还会有些什么呢?我只是想要一份简简单单的感情,可却选了个不一般的人,所以注定要有这么些事吗?
第 70 章
“王爷。”门外传来叶衡的声音。
谢逸薰放下手中的棋子,问道:“什么事?”
“宫里的李公公来了,在大厅候着呢。”叶衡答道。
谢逸薰微微的蹙眉,站起身,“知道了。”
把把玩在手中的棋扔回棋盒中,我笑了笑,“你去吧。”
谢逸薰向我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宫里来的人,我唇边露出一抹笑意。那个江伯是内务府里出来的人,而现在,事情似乎真的闹大了。转头看向窗外,前两天下的雪,现在还积的厚厚的,看来一时半会是化不了的了。
不一会功夫,谢逸薰回来了,对我说道:“我要到宫里去一趟,太后要见我。”
点点头,我坐在椅上没有动。太后,唇边的笑意止不住,似乎没记错的话,在宫廷剧里的太后都不太好对付,不知道这里的太后是何等模样?太后,对了,她既是谢逸薰的伯母,又是谢逸薰的姨母。这么说来,也就是大师父的姐妹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倒从未听大师父提起过这么两位姐妹,也不知他们关系如何?我无聊的用手指描画着棋盘,慢慢的将已下的棋搅混了,半盘棋都还没有下完呢。
“回来我们重下如何?”谢逸薰说道。
我转头看他,这是我第一次看他打扮的如此华贵吧。依然是全身的白,素白的锦缎上有着淡淡的同色花纹,简洁又脱俗。配上金丝的绣线及绣线下衬底的黑。很华贵的衣服。头上束了顶白金冠,上面镶着一颗白玉珠。侍女上前替他披上了一件纯白雪狐皮裘。整个人清雅脱俗,却也富贵逼人。
低下头,我笑笑,“等你回来再说吧。”
感觉他走到了我身边,我低着头只能看见他脚上穿着的鹿皮靴子,他停在了我的身边。我仰起头,“还不走吗?”
谢逸薰的回答是拥住了我,微微怔神在他的怀中,“怎么了?”
“等我回来。箫儿应该相信我的,这个样子该罚。”他轻咬我的耳垂。
我捂着耳垂讶异的看着他,他在做什么?居然咬我?
谢逸薰松开我,笑着低语:“回来再罚你,看你明天还能不能起身。”
脸上一股热气慢慢的升起来,这个人,什么时候起这种话也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了?
靠在椅上看着他出了门。从什么时候起他偶尔会有亲昵的小动作,会有耳畔低语的呢?这个人,我原本以为是不会做这些事的,只是,我喜欢他出其不意的拥抱,喜欢他在耳边低低的对我说话,那是一种亲密的感觉。在他怀中总觉得安心,似乎什么都不用去想了。只是,那终究是不可能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呢?
“公子。”茗烛站在我身边,看着我。
习惯的往边上看了一下,没有见到青还,然后便想起,他是谢逸薰的贴身小厮,应该是随着进宫去了。
“怎么了?”我问道。
“公子不开心。”茗烛老实的说道。
忍不住的笑了,这个茗烛,还真是可爱。
“我没有不高兴,只是在想事情。”
“真的?可我怎么觉得王爷走了之后公子就不太高兴呢?”茗烛狐疑的看着我。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没事是吗?没事就去帮我把江管家找来。”
“公子找他做什么?”
“去就是了,哪那么多问题。”
“寒公子。”江鸣和向我行了个礼。
我笑笑,回了半礼,“江管家请坐。”
“不敢。寒公子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江鸣和问道。
“嗯,是有事想麻烦江管家。我想知道,原先在房里服侍谢逸薰的那几个侍女,就是岚月她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问,说起来,除了岚月外,其他三个的名字我是完全不知道。
“寒公子找她们有什么事吗?她们如今在洗衣房洗衣。”江鸣和答道。
“在洗衣房吗?”我愣了一下,我没想到她们还真是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