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集中,脑海中回想着当时刚才与中年人对决时的感觉,身体内的灵力随着夏馨炎的思绪慢慢的汇聚流转。
很快的,夏馨炎将周围一切的事情全都忘记,专心的修炼灵力。
坐在一旁喝茶的熠煌,动作一顿,眉头微微的上扬,心里轻叹一声,这个笨女人,连受伤养伤的这么点时间都不放过。
熠煌灼热复杂的目光望着躺在床上的夏馨炎,身上盖着薄被,正好将她包个严严实实,长发随意的挽着,有些松散,乌黑发间那支银簪真是醒目,简单又古朴,十分的适合夏馨炎的性子。
曾经给他带来屈辱的发簪,现在被别在了夏馨炎的发间,熠煌竟然也觉得那银簪很好看,忘记了以前它的种种,重新欣赏它的美。
不是因为银簪真的漂亮,而是因为它在某人的发间。
脸色微微的泛白,正是因为大量失血后的症状,呼吸平稳均匀,一点都没有重伤之人的急促。
能在这样的伤势之下,无视身体的本身的反应,迅速的进入修炼的状态,她这样的举动让他一点都没有开心。
熠煌宁肯看到夏馨炎像个娇柔的女子一样,在跟他撒娇,或者是躺在床上痛哼。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熠煌起身,再在这里坐下去,他只会越来越心疼,越来越烦躁。
熠煌离开了房间,落下全神贯注修炼的夏馨炎。
何浠源他们几个人气氛有点诡异,小狐狸和莲枝就跟被抽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似的,一个懒洋洋的瘫坐在椅子上,某只装死的四只摊开趴在地上,伸出粉红的舌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明鑫好笑的看着莲枝和小狐狸,就算知道夏馨炎主动的跟熠煌亲热,他们两个人有必要这么沮丧吗?
何浠源倒是早就习惯了这两个人的反应,虽然说他跟莲枝只是最近才认识在一起的,但是,他可跟小狐狸在一起几千年了,对这种情况是见怪不怪了。
“听熠煌的那个意思,馨炎没有追问那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何浠源完全忽视掉小狐狸和莲枝,对着明鑫说道。
“嗯。”明鑫点点头,“这才是馨炎的风格。”
问了有什么用,反正对于夏馨炎来说,无论是谁都没有用,知道了无非也就是一个杀字。
“为什么、为什么啊……”小狐狸趴在地上装死,嘴里还不停的嘟哝着。
何浠源看了一眼小狐狸,轻叹一声:“恒,别总去惹熠煌。”
刚才在夏馨炎房间里,段恒倪就差点扑上去强吻夏馨炎了,若不是他还是小狐狸的形态,估计就不是被熠煌简简单单的扔出去吧。
“我哪里有惹熠煌,明明是他无耻的在欺负馨炎!”气愤的吼完,小狐狸呜咽的趴下,两只小爪子挡在自己的眼睛上,痛心疾首的哀嚎,“我的馨炎啊……”
尾声都发着颤音,听得何浠源一阵一阵的直起鸡皮疙瘩。
“闭嘴,那是我的馨炎……”莲枝有气无力的纠正小狐狸的错误,没有多少底气的声音真是没有说服力,就算是这样,莲枝也不会忘记跟小狐狸争宠。
只是平日里妩媚的眼眸此时神采尽失,空洞洞的透着迷茫,显然是还没有接受夏馨炎出人意料的举动。
怎么都想不明白,凭什么夏馨炎那么可爱的初吻就给熠煌夺去了。
何浠源瞟了莲枝一眼:“别想太多了,现在绝对有个人比你们还要郁闷。”
“没有比我更郁闷的。”莲枝哀叹着,声音一个劲儿的发飘。
“我已经郁闷到家了。”小狐狸捂着眼睛重重的叹息着。
何浠源轻轻一笑,眸光流转,促狭的眨眼:“绝对有,比如断魂。”
熠煌对着夏馨炎做了什么坏事的时候,某个彻底臣服了夏馨炎的断魂,难道没有被熠煌处理一下吗?
小狐狸的两只小爪子立刻放了下来,莲枝歪头,看了看小狐狸,两个人互相的望了一眼,眨巴了一下眼睛,脸上的郁闷沮丧立刻一扫而光。
小狐狸从地上一跃而起,欢呼一声:“哈哈……我舒服了。”
“嗯嗯,断魂好样的。”莲枝笑靥如花的连连点头称赞。
断魂真是够意思,知道牺牲小我成全大家。
明鑫看着莲枝和小狐狸的举动,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两个家伙不觉得他们很幼稚吗?
小狐狸和莲枝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们呢,只要知道有人比他们还郁闷,他们心里就舒服。
至于某个被拿来垫背的断魂,早就认命的在自己的空间内修炼。
从他的空间封闭的时候就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该看的。
他自问自己一向都是很君子的,平日里他只在自己的空间内,除非是夏馨炎召唤他出来,不然他绝对不会来窥视外面的情况。
毕竟夏馨炎是个女子,很多事情都不方便,这点自觉他还是有的。
只是,熠煌这时不时的将他封闭空间,让断魂有点郁闷。
坐在封闭空间中的断魂等着熠煌给他解开束缚,不知道过了多久,计算着时间应该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了吧,封闭的空间才打开。
“熠煌。”趁着能感觉到熠煌的意识,断魂赶忙出声。
“什么?”熠煌微微的挑眉,怎么,断魂对他的做法有意见?
断魂一点都没有受到熠煌情绪的影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有自觉性,不用总是封闭我的空间。”
回答断魂的只有熠煌的一声冷哼,他要是信断魂才怪呢。
这样毫不信任的冷哼,并没有吓到断魂,断魂依旧是平静的慢慢的说着:“你难道非要让我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亲热吗?”
说完,也不管熠煌会有什么反应,断魂自己关闭了空间,全心修炼去了。
独独留下熠煌站在夏馨炎的房间之中,阴沉着一张俊脸,随时要爆发的在强忍怒火,在琢磨断魂的话。
良久之后,熠煌在心里低骂一声:“该死的断魂,没事乱想什么?”
他这么一封闭,不是等于告诉断魂,他要对夏馨炎做什么了吗?
本来没有感应到外界的断魂,被他这么一弄,想不往那方面联想都不可能。
熠煌气得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千算万算独独算漏了断魂这个家伙。
夏馨炎的房门被人轻轻的开启,莲枝端着饭菜进来。
“馨炎还没有醒啊……”莲枝平常的话语在见到熠煌阴沉的脸色之后戛然而止,端着托盘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该退出去。
“嗯,你去弄其他的菜,我叫馨炎起床。”熠煌将托盘接了过来,快速的合上房门,将莲枝关在了门外。
莲枝不解的眨巴着眼睛瞅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熠煌刚才那是什么表情?
懊恼?
“怎么了?”何浠源端着剩下的菜走过来,奇怪的看着停在门口的莲枝,再看了看她空空如也的手,饭菜都送进去了,她怎么还站在外面。
“熠煌叫馨炎起床。”莲枝还没有想明白熠煌脸上为什么会出现懊恼的表情,所以直接抓住一个人就问,真好何浠源也在身边。
“刚才熠煌的表情很怪,就跟、就跟……”莲枝皱了皱好看的秀眉,“就跟吃瘪了似的。”
刚刚过来的明鑫正好听到莲枝的这句话,惊讶的看了一眼莲枝,她不是做梦了吧?
熠煌会吃瘪?
小狐狸摆了摆大尾巴,眼珠骨碌碌的一转立刻让他想到了什么,嗤嗤的笑了起来:“也有熠煌没有算到的事情啊。”
“什么意思?”莲枝低头看着小狐狸,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见莲枝都没有想到,小狐狸立刻得意的翘起尾巴,咧着嘴并不给莲枝直接的答案,只说出了两个字:“断魂。”
“呃?”莲枝一愣,这算什么答案啊?
但是微愣之后,莲枝略略一想马上就明白过来,恍然大悟的瞅着紧闭的门板,唇角带着戏谑的笑意。
何浠源与明鑫也全都想到熠煌到底是因为什么而郁闷,但是在夏馨炎的房间门口,就算心里笑翻了,脸上也不敢带出来半点。
何浠源强忍着笑意,举手轻轻的叩了叩房门:“熠煌,我们能进去了吗?”
“嗯。”房间内传来熠煌不咸不淡的声音,何浠源立刻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尽量正常的进去。
将饭菜放到外室的桌子上,夏馨炎也正好从内室出来,身上衣服穿戴整齐,一丝不乱。
何浠源和明鑫他们看了一眼,心中全都了然。
就夏馨炎受的那些伤,要想自己这么快速的穿好衣服是不太可能了,所以,熠煌一定是在旁边帮忙,难怪刚才不让莲枝进来。
几个人的目光并没有过多的掩饰,那种恍然大悟的模样,让夏馨炎不由得双颊微微泛红,手指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身上整齐的衣衫。
看何浠源他们几个的眼神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其实她自己穿的话速度也不会慢的,毕竟这种情况她早就习惯了。
“吃饭。”熠煌的一句话帮夏馨炎解除了尴尬。
难得的熠煌一起出来吃饭,添了一副碗筷之后,大家全都坐下。
一顿饭吃得倒也是风平浪静,小狐狸没有和莲枝打架,莲枝没有趁机吃夏馨炎的豆腐,嗯,很美好的一顿晚饭。
这样美好安静让夏馨炎很满意,所以,她是这里吃的最愉快的一个人。
吃完饭,何浠源他们竟然没有留下来再聊聊天,反倒以她受伤需要好好休息为由全都快速的离开。
夏馨炎兴奋的感叹:“大家感情真好。”
说完,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满足的回到内室。
离开夏馨炎房间的何浠源等人,直到脱离了熠煌的势力范围,这才长出一口气,抹了抹额头流下的冷汗,无奈低语着:“熠煌太小气了。”
“不小气能是熠煌吗?”小狐狸咧了咧嘴,刚才吃饭的时候,气氛那叫一个诡异啊。
“熠煌的实力果然是强。”明鑫摸着自己的下巴琢磨着熠煌的妖力等级,刚才在饭桌之上竟然可以一心多用,将他的灵兽威压分别的作用在他们几个人的身上,而不让夏馨炎发现。
单单这份控制力,就已经让他佩服不已,高手果然是高手,不服不行。
“都用在这上面了。”何浠源无语的望了望天,他们就在门口笑了一下,至于吗?这么打击报复。
明鑫轻笑一声,缓缓的摇头:“算了,别说了。”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关闭的房门,他们在的地方可是离夏馨炎的卧房并不多远。
要是再让熠煌听到点什么,谁知道某人会又做出什么幼稚的举动。
莲枝和小狐狸立刻噤声,蹑手蹑脚的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们可得罪不起熠煌,他们惹不起躲还不行吗?
客栈终于是归于了平静,在萨凉城内,某处雅致的所在。
一处凉亭,立于湖中央。湖中荷花开得正好,淡淡的清香被清风送到凉亭之中。
凉亭乃是竹制,四面全都垂着层层轻纱垂幔,在轻轻的随风摇摆,与湖中的荷花涟漪的水波构成一副美丽的画面,说不出来的梦幻。
凉亭内,酒香扑鼻,桌上放着精致的小菜。
东方皓斜斜的倚在竹椅上,自斟自饮,时不时的看一眼对面坐立不安的邬羽容,借着饮酒掩饰住唇角的笑意。
“主人。”干坐了一个下午,邬羽容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什么事,羽容?”东方皓放下酒杯,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姿态。
“主人来这里到底是什么事情?”邬羽容终于还是问了出来,说要带他去什么地方,本来他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哪里想到竟然被东方皓带到这么一个地方,一坐就是一下午。
东方皓举杯的动作一顿,定定的注视着邬羽容,这样认真严肃的眼神,让邬羽容也赶忙的正襟危坐,难道说主人在等待什么时机?
“来这里就是为了……”东方皓低沉的说了半句话,突然的露齿一笑,“看风景。”
“看、看风景?”邬羽容眉头一皱,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马上就要到……”邬羽容急急的说道,马上就是家主考核了,主人怎么还这么悠闲,难道不应该多准备一下吗?
“就是因为要到了,所以,我们更应该放松。”东方皓抬手,将邬羽容面前的酒杯斟满,透过层层纱幔看着外面,“如此美的风景,羽容可不要浪费了。其他的事情等到了再心烦也不迟。”
邬羽容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东方皓放松的神情,知道他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只好在心里轻叹一声,陪着东方皓看风景浪费时间。
因为凉亭的位置极好,所以,纵然是夏日,这里也有着一份清凉,再加上穿过纱幔的清风,将淡淡的花香盈满凉亭,说不出来的心旷神怡。
什么都没有说,凉亭内一片安静,渐渐的邬羽容也将心中的焦虑放下,到时的家主考核只要尽力就好。
最该焦虑的东方皓没有动静,夏馨炎更不会紧张了,只是,东方皓的对手东方辰倒是有些坐立不安。
东方皓明明知道没有兵器,他自己就不会有多少的胜算,偏偏这个最该焦急的时候,东方皓反倒轻松了下来,整日的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好吧,以前东方皓也是这样的无所事事,但是,现在到了家主之位争夺的最关键时候,难道东方皓就一点都不紧张吗?
别告诉他,东方皓放弃了。
他才不信这个鬼话。
从东方皓踏入东方家大门的那一刻起,东方皓就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抢走了。
东方斌海的所有注意力,东方家的荣耀,全都转移到东方皓的身上。
一时之间,东方皓就像是突然升起的太阳,在他身上汇聚了所有的光芒,而曾经作为众人焦点的他,在东方皓的光芒之下,变为了昏暗的油灯,再也无人注意。
就算是这样,东方皓依旧不知足,仗着他的天赋,仗着东方家的名头,留恋青楼为非作歹,将纨绔两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就是这样荒唐的行为,东方斌海只敢说上一两句,却没有强制的阻止。
萨凉城中的人更是可恶,宁肯拥护着这样的人渣败类,也不来找他契约灵兽,驯服灵兽。
他、东方辰,曾经的天之骄子,就被东方皓这个野种给踩在了脚下,没有丝毫的反击之力。
若不是他够隐忍,够聪明,又怎么会有这次公平的家主之位考核。
他相信,东方皓绝对的在意东方家的家主之位,不可能不紧张。
但是,现在东方皓为什么还如此轻松,他是不可能放弃,难道说——东方皓已经找到兵器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东方辰全身一阵的发凉,不、绝对不可能,他已经拜托主家的人将附近所有可能出现好兵器的渠道全都堵死了。
“五哥。”门外响起低低的声音,东方辰立刻将情绪整理好,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无害状态,走了过去,打开房门,“有事?”
“五哥,马上就到那个日子了,需要安排什么吗?”东方兴站在门外踌躇着,不知道要不要进去,平日里五哥是很温和,但是也让他琢磨不透。
“不用了,有主家的人到,又是公平考核,哪里可能做手脚。”东方辰随意的说了两句,紧接着关心的看着东方兴,“伤势可好了?”
“多谢五哥关心,好得差不多了。”东方兴一听,心中大为感动。
这才是亲兄弟,他从小跟五哥长起来,所有的兄弟都是以五哥为首,要不是后来东方皓突然的出现,哪里会有什么这场莫名其妙的家主之位的考核。
五哥绝对是家主的不二人选。
“五哥,不用担心,东方皓无非就是仗着一点点小天赋,他一个低贱出身的野种,能有什么本事。”东方兴一提到东方皓就是嗤之以鼻。
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