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犯的错就有她自己来承担。
“皇奶奶您帮孙媳求求皇上,孙媳一个人承担,绝不连累方家族人,天大的罪过孙媳都一人承担…”说着她流下泪来。一副躯体死不足惜,可悲的是,以后不能再见到夏侯钰,不能在爱他了。才让是让她痛苦悲伤的重点。
花娘见白琳哭泣的悲伤,也知道她是被冤枉的,钰儿重伤在身,不得已才求她出面,看着这两个孩子如此,怎叫她不感伤?
“这个你拿着。”花娘塞在白琳手中一方金牌,下坠明黄流苏。
“这是什么?”她泪眼模糊的问。
“这是先帝赐给皇奶奶的免死金牌,后面刻有先帝亲笔遗诏,持此金牌者不管犯有多大罪,都可免其死罪。”
“不,孙媳不能要,这个太贵重了。”都到了此刻她还在讨价还价;她以为那是一块配饰,一个礼物吗?那可是救命符。
花娘将金牌重新塞在白琳手中,说:“钰儿会求皇上重新审理此案,你还有一次机会;如果真的无法免你死罪,也只有这免死金牌才能救你一命了——”
“皇奶奶——”白琳跪在花娘面前恸哭起来。想不到有一天她也会流下如此悔恨的泪水。望着花娘离去,消失在昏暗走廊里的身影,她默默给她磕了三个头才起来。
握着那闪着金光的免死金牌,她再次流下泪来。
她幕后还有个强大的靠山
她不想死,花娘不是说她还有机会面见皇上嘛,她就想,如果皇后真的要为太子妃讨回公道,那么她就将上次,纳兰翠儿给她下药,然后,她被夏侯枫侮辱的事情说出来;她也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就是拼死也要争取一次,就算她被天下的人所唾弃,她也要将那件事情说出来。
花娘一直进了夏秋宫的内阁,才褪去风帽。
“皇奶奶,怎么样了?”夏侯钰面色苍白,神情异常紧张。
花娘摇了摇头,说:“照百花说的来看,她没有理由要撞掉那个孩子;可是皇后也没有理由拿自己未来的皇孙做赌注;况且那个孩子还被天下人共同称之为‘降世福星’。皇后也知道这个孩子对太子的重要,她又怎么会拿那个孩子来跟你们斗?”
夏侯钰一心想的都是白琳,哪还有心思思考花娘说的道理。
“可再一想,皇后就是知道皇上重视太子妃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如果那个孩子没了一定会引起天下人共同抗议,故此,才用这一招来致她与死地呢?”花娘补充了一句,这个计谋倒是很合乎花影的做法。花影就是她的姐姐,如今的皇太后。
不管怎么,那个孩子已经没了?这件事情说大则大,说小则小,那要看皇上怎么处理;也要看皇后跟太子是否计较?
“皇奶奶,钰儿不能没有百花,她是冤枉的,依钰儿对百花的了解,她一定不会对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下如此毒手的;就算是也是有人故意栽赃的。”夏侯钰身体异常虚弱,才说了几句话就接连咳嗽了起来。
“这些皇奶奶都知道。”花娘摆手安慰夏侯钰,“哎,可怜钰儿南下监察水灾,本来也是头功一件,如今百花又——;就算是功过相抵了…。”
“钰儿领不领功,钰儿不在乎,钰儿在乎的是百花啊,皇奶奶——”
花娘略微点了点头,“看来此事,还要劳烦我这个老婆子亲自跑一趟了。”
忽如其来的转机
迷蒙中,一道光线照亮了昏暗的牢房。
“太后要提审惠王妃。”
白琳努力睁开眼睛,见李公公身穿紫红色宫装站在牢门前喊话。
“咱家给惠王妃请安啦!”
“公公有礼了。”她欠身行礼。李公公来带她去见太后,她这不是有去无回吗?虽然不情愿,可更不情愿呆在这牢房里,索性就跟着出去吧。反正蒸了煮了都是要死。
走出牢房大门的那一刻,一道刺眼的阳光刺痛的眼睛。她闭目数秒后才睁开了眼睛,阳光真美好,很久没有看见这么美的风景了,真好。
长寿宫里跟上次一样挂着窗帘,宫殿里昏暗幽静。都是要死的人了,她还害怕些什么?
出乎她意料了,长寿宫里,太后跟皇上坐在主座上,皇后、太子、太子妃坐在主座右边,清妃娘娘、夏侯钰则坐在主座左边,堂内没有外人在场,只有这几位身份显赫的长辈。李公公将她带进去后,也关上宫门退下了。
一见白琳如此憔悴,夏侯钰首先痛惜了起来,他恨不得立刻上去抱她回家;清妃提醒了他,他才收敛了眼底的痛惜。
“孙媳给皇奶奶请安,给父王请安,给皇后请安,给母妃请安——”逐一磕头行礼后,她就端正的跪在了地上。
心里委屈极了,好想扑到夏侯钰的怀里大哭一场。望着高坐在座上的几位长辈,她决定拼死一搏,决不让纳兰翠儿如此嚣张下去;还有那可恶的夏侯枫;自己不跟他算他侮辱自己的账,他竟要跟自己算账,那就拼个鱼死网破,大不了她被人唾骂不要脸呗。
“母后,有什么话您就问吧。”皇上恭敬对皇太后说。
“哀家只是观望的,还是皇上问吧;哀家老了有些事也做不了主了,还是皇上自己拿主意吧?”皇太后言辞有些犀利。皇太后只所以退步了,那是因为她的那个数年不见的妹妹昨夜忽然来找她了…。。
皇上回头俯视白琳,“惠王妃,朕再问你一遍,你可知罪?”
“父皇,儿媳何罪之有?儿媳更不知自己犯了何罪?”白琳力矩辩驳。
短暂的光明
皇后一听惠王妃如此无礼,就怒道:“大胆,太后跟皇上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还不快将你是如何谋害太子妃滑胎一事如实召来。”
“皇后红口白齿,想要诬陷栽赃不成?”清妃在一旁也开了口。
“好了;都不要说了;还是皇上一个人问吧?“太后发话了。
刚才皇后跟清妃说话的时候,白琳都不敢啃声,看来长辈们之间的矛盾还真不潜呐。
“惠王妃,朕再问你一遍你可知罪?”
“父皇。”白琳抬头直视皇上;她就不信皇上真的是个昏庸无能的暴君,“父皇,请听儿媳将当日的事情详细道来,如果父皇还坚持要将儿媳治罪,儿媳觉不反口。”
这些日子她也不是在大牢里白吃白睡的,她将宫女说的那些事情仔细想了一遍,既然上次纳兰翠儿可以给她下药,她想,宫女们说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是不是当时她被人下了药呢?又记起在她没蒙上锦帕的那一刻,闻见一股香味,所以,她猜自己是着了道了,至于是谁下的药,不用追究也猜得出来。
“来人——”
“奴才在。”李公公闻皇上唤人,就推开门进来了。
“速去子涵宫,带宫女苏儿前来问话。”
苏儿那张妩媚的脸蛋在过一百年她也不会忘记。那日一早她跟夏侯钰在锦塌上偷情一事,她至今都难以忘记。被苏儿蒙上眼睛的前一刻她就想起了她,只是没有想到她会陷害自己;如果她被人下了药才会兴奋到施暴,那下毒的人一定就是苏儿。
“怦——”
“皇上,太后,皇后,娘娘——,不,不好了——”李公公怦的推开宫门,扑跪在皇上跟太后面前。
“何事如此惊慌?”皇上见李公公如此失态忽然皱起了眉头;好歹他也是宫里的老臣了,跟在太后身边那么久了,如今办事还那么草率,飘忽。
“苏儿,她,她悬梁自尽了。”
索性翻翻旧帐
“什么?”皇上骤然从主座上站了起来。白琳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苏儿死了如今谁还可以证明她的无辜呢?夏侯钰忽然从椅子里站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李公公面前拎起他的衣领,“你说什么?”
“王爷,奴才说苏儿死了。”
“莫不是有人杀人灭口了?”清妃幽幽开了口;她说话的同时还撇了一眼皇后。
“依哀家看,一定是做了替罪的羔羊了。”皇后反驳。
“那宰羊的人是谁,还不知道呢?”清妃接着说。
“是谁,谁明白——”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皇上打断了皇后跟清妃的对持。
李公公关上宫门退下了。
大殿里仍旧剩下他们几人。白琳知道自己纵有千张口也难逃劫难了,深情望了夏侯钰一眼就不再看他了,她不想让夏侯钰为难。
“惠王妃,你还有何证据?”皇上问。
“父皇,大雨连绵数日,那日天气才刚晴朗半日,子涵宫后花园的草坪里都是泥土,就是摔了下去,也不至于摔的滑胎。儿媳想说,就算是儿媳撞到了太子妃,撞得也不会太重;况且,太子妃有手有脚还习过武功;她的宫女莉香也在场,儿媳则是双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如果太子妃反抗的话,儿媳一定能被她主仆二人制服;太子妃明知自己怀了皇族血脉,她不好好待在东宫里,跑去子涵宫作甚?”
“你这是在诬赖我吗?纳兰翠儿指着白琳责问。
“是不是太子妃心虚,还是那日你去子涵宫又想实计骗我去东宫?太子妃跟太子该不会忘记你们夫妻二人曾今合谋欺骗过我一次吧?”
纳兰翠儿羞红了脸,恼怒的无言以对,她万万想不到惠王妃今日竟然厚着脸皮跟她翻旧账。
“百花,你倒是说说那日太子跟太子妃是如何欺骗你的,你是否受了委屈?”清妃接着白琳的话询问。
夏侯枫一听赶紧低下了头。
谁为谁讨公道
纳兰翠儿也咬牙羞红了脸颊。皇后也不啃声了,白琳猜测此事皇后一定也知道一些;倒是皇上跟太后、清妃被蒙在谷里了。
白琳狡黠一笑,清妃这个婆婆这辈子她是认定了。
“事情是这样的,既然母妃想听,那儿媳就厚着脸皮冒着被天下人耻笑、唾骂的罪名讲出来给你们听听吧,这件事情虽然会坏了儿媳的名声,可同时也能让天下人看清楚一些人,一些事——”白琳将目光投向低头的夏侯枫夫妻二人,又看了皇后一眼,而后接着说:“儿媳记得那日是端阳节早晨,阳光明媚,百花娇艳,微风拂面,儿媳在东宫里跟太子——”
“不要讲了——”
夏侯枫厉声打断了白琳声色动容的描述。本来众人就在疑惑很想听到下文,却忽然被夏侯枫打断了,又见夏侯枫出席,跟白琳并肩跪在大殿里他低垂着头;像个犯错了等待惩罚的孩子——
“父皇,都是儿臣的错,您惩罚儿臣吧?”夏侯枫红着脸,低了头。他实在不愿意从惠王妃的口中听她讲述他那日的兽行。
“不,皇上,是臣妾的错,此事跟太子无关,您惩罚臣妾吧,都是臣妾教子无方。”皇后也从榻上起身跪了下来。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太子说出,纳兰翠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他打掉的;不然,他太子的位子就保不住了。
见皇后跟太子一并跪在殿里,清妃侧脸端起了茶喝了起来。她就不信太子对方百花断了余情;不过是有惊无险而已。跟那对母子斗了这么多年了,她们是什么样子的人,她最清楚不过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还有审理下去的必要吗?皇上还看不出来吗?依然是个没有结局的案子。
“太子妃,你对惠王妃撞倒你一事有何话说?”皇上忽略了皇后、太子母子二人,将矛头指向了太子妃。
她若是不计较了,就没有必要在审下去了;这点皇上比谁都明白;看似他在为太子妃讨公道;皇上不过是忌惮着纳兰将军手中的数十万护城禁军而已。
彼此都认错了
纳兰翠儿本来就心虚,毕竟她刚入宫不久。恨归恨,欺君可是死罪。若是夏侯枫承认是他打掉了她的孩子,那她不是就跟着皇后、太子一起犯了欺君之罪吗?他们母子二人身份尊贵,自己可就不一样了。
“父皇,都是儿媳的过错。”纳兰翠儿赶紧跪了下来,“惠王妃说的对,儿媳自知怀有皇室血脉在身,应该待在东宫里好好孕育胎儿才是,儿媳不该到处乱走。”纳兰翠儿也知好汉不吃眼前亏,“儿媳也是一个人在宫里待的郁闷,整日不见太子殿下陪伴,所以才想出去走走,又听见子涵宫里传来阵阵女子欢笑的声音,才想进去看个究竟,惠王妃当时确实是蒙着眼睛的,她看不见才撞倒了儿媳——,都是儿媳的错…。”
白琳听了纳兰翠儿可怜兮兮的话,本想动情的,又一想她不可以心软,他若是心软了她就完蛋了,她赶紧接着说:“父皇,儿媳当时真的不记得发生什么事情了。”
“父皇,既然惠王妃说她当时被一个叫苏儿的宫娥下了药,而且那个宫娥也已经畏罪自杀了,儿媳想这或许是儿媳福浅命薄,无缘为皇室孕育血脉,儿媳恳请父皇宽宏大量,此事就此作罢了,那个孩子如果真是上天降世的福星,他也不希望父皇您动怒处罚任何人的——”纳兰翠儿这一番话说的真的有板有眼,好听又动容。
俺概括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惠王妃,你怎么说?”皇上问。
“儿媳始终是撞了太子妃,儿媳也愿意受罚。”白琳回答。
“既然你们都有错都心甘情愿受罚,那么——”皇上望了一眼大殿里的众人,说:“太子妃明知身怀皇室血脉却草率对待,对自己的行踪不检点,朕决定罚你在东宫里禁足一个月,你有何话可说吗?”
“儿媳无话可说。”纳兰翠儿低头认了。这件事情再挖下去就挖出她上次作恶的事情了,那淫乱皇室成员的罪名也不小。
见纳兰翠儿认错受罚,皇上微微点头,接着说:“惠王妃不顾身份跟宫娥嬉闹,破坏了宫里的规矩,暂且不说你是被人下了毒才犯了错,你的行为就该受罚了。”
“儿媳知错了,儿媳甘愿受罚。”她也低下头。纳兰翠儿不计较,她就不在计较了。
此事终结于此无结果
皇上知道方百花是个聪慧的女子,这些日子他是故意要消磨一下惠王爷的睿气;方百花跟纳兰翠儿可就是未来的皇后跟清妃;这两个女人,那个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惠王妃也知错了,朕希望你知错就改,用你的才情帮助惠王辅佐朕治理天下才是;鉴于你是初犯,朕也不重罚与你了,也罚你待在府中禁足一月吧。”对于纳兰翠儿他可没有说那么多;方百花是当今之才女人尽皆知,端阳节那晚她一展舞姿,更是展现了她的惊世才情。
“是,儿媳谢父皇宽大处理。”白琳给皇上磕头致谢。在家里逢年过节才会给祖先瞌睡烧香,来到这里一进宫就要磕头,郁闷。
“至于太子嘛?”皇上拉长了语声。
“父皇,儿臣有罪。”夏侯枫赶紧认错。她们两个皇上都赦免了,没有必要不赦免自己的儿子吧?
“你确实有罪。”皇上说,“太子妃有孕在身,你明知朕跟天下的百姓是如何重视这个孩子,你还如此不小心,你就待在东宫里好好反省反省吧。”
“皇上——”皇后赶紧求饶;太子若是待在东宫里反省,那岂不是就无法在处理朝政了,谁知道太子会被皇上处罚反省到何时,到时惠王爷在朝中的势力不是越来越大了,目前的局势可是一日一变;谁也拿不准局势如何变化,风吹向何处。
“皇后那里不满嘛?”
“臣妾——”皇后欲辩驳时,夏侯枫拉了一把皇后的衣袖,皇后到了嗓子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既然,皇后无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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