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文)小富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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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文)小富即安-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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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养胎的好地方。
  “可是,二哥他们会担心的吧,再说二嫂现在又病着,我这么走了,她一定会很伤心。”薛黎沉吟着说道,一想到樊梨花跟薛讷的反应,薛黎就有点想打退堂鼓了。他们对自己的照顾无微不至,自己如果找个借口搬出家,他们一定会自责的。
  “小姐只是搬出去,二夫人又不是不能去看你,犯这个愁做什么。”
  “嗯,只是,算了,还是等等几天再看吧,反正又不是忍不下去。”一提到关心自己的人,薛黎总显得优柔寡断很多,挥了挥手示意蔡婆婆不要再说下去,然后蜷在躺椅上闭上了眼睛。
  蔡婆婆也是见状轻轻一叹,默不作声的退下去了。
  薛黎是一被一阵争执吵醒地,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听着外面小声的吵闹声,不由地皱了皱眉。这两天她一直睡不好,现在好不容易眯过去,却又被人吵醒,火气不由得大了些,叫了一声,“谁在外面当值?”
  “是我。”吉祥很快的应了声掀了帘子进来,外面的人似乎听得她醒,嚷嚷声又大了一些。吉祥快步走上来解释,神色中有些惶恐,“是大夫人派来的人,说是有要紧的是请你去前厅,我说小姐刚睡下,要她晚些来,她不肯,说不等到见着你的面不走,两下说不拢就吵了起来。蔡婆婆去了厨房,外面没有能降的住的人,是吉祥没用,请小姐责罚。薛黎听了一阵心烦,大嫂身边的丫头跟她一样嚣张,没拦住就没拦住吧。薛黎没有迁怒于人的习惯,于是坐了起身吩咐道“你端盆水来给我洗把脸,再让厨房做点东西来,我饿了。至于那丫头,她不是爱等么,告诉她我就去,晾她在外面走廊上好好等着。”
  “是。”吉祥本来正恼着,听着薛黎出了这折腾人的法子便笑逐颜开的跑了出去布置着。薛黎心里不痛快,便在房里洗漱梳头换衣服,完了还吃了些东西,磨蹭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出门。
  一走进前厅,薛黎就觉得气氛怪怪的,所有的仆役都被遣到了门外,家里的人竟然全员到齐。大哥大嫂两个人端坐在上位,老好人般的大哥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而大嫂尽管尽力压抑,可是当望向自己的时候,嘲笑、鄙视、幸灾乐祸的很明显。二哥与二嫂坐在下列,薛讷脸上严肃的吊着个脸,浑身散发着怒气,而樊梨花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小娘窝着帕子坐在下面更是惶惶不可终日,看着自己出现的时候几乎跳起来了,但是碍于在座人的威势不敢动弹。
  “呦,我们家的大小姐架子还真大,非要所有人千等万等才出来。”坐在上座的大嫂用得意洋洋的用嘲弄的口气说着,薛黎缓步从门口走上前,坐到自己平日里常做的位置上,才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就成功的让她闭上了嘴。
  大夫人先是碍于薛黎的积威住了声,随后又为自己的不争气生起气来,她不就是个黄毛丫头,有什么好怕的。再说这次她还犯了大错,现在是自己审她又不是她审自己,慌个什么劲儿啊!
  “看看你做的好事。”她又重新气焰高涨起来,大力的拍了下桌子,“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来,我们薛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薛黎被她骂的一头雾水,这女人今儿个是怎么了?你以为你大声我就怕你啊,薛黎不屑的想着,她对这对哥嫂实在没有什么感觉,更别提尊重了,所以当下连起身都奉欠,懒洋洋的开口道“我这些日子连家门都没出过,又做什么惹你丢脸了!”
  “嗯,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好意思问?你好意思问我还不好意思答呢,自己拿去看去!”说着得意洋洋的把一个黑漆木盒扔到了她手边的茶桌上。
  “这是什么东西?”薛黎心里嘀咕着,不像是自己的东西啊。缓缓地推开盒盖,红色的缎盒里装的是几套裁剪精致的婴儿衣服,并者几双小鞋。
  “做工挺精致的么!”薛黎淡淡的说,心里已经有七八分猜中了,但是面上仍是一派的风淡云清。
  “你还在这里装蒜。这东西是今天下午武大人亲自送过来的,指明说是送给你的谢礼,还说是一些你最近会用到的东西。你一个大姑娘家,如果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又怎么会用到这些小孩儿的衣物。”大夫人像抓住了把柄似的得意洋洋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薛讷本来够黑的脸变得更黑了,而薛黎脸上的不悦也更加浓厚。
  “你没有经过我允许私自动我东西!”薛黎冷冷的问道,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
  “我,我只是不小心打开的。”说道这句话时大夫人瑟缩了一下,而后又很快便的理直气壮起来“如果我不打开,我又怎么知道你做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
  又是武敏之,这个男人果然是小心眼。不过就是偷偷带走了张易之给了他一个教训,他竟然记这么久的仇,在最不合适的时机最不合适的人面前将自己怀孕了的这个消息捅了出去作为报复。什么特意拜访,送礼盒,怕是特意来暗示那个女人发现自己的秘密找麻烦吧。
  “你说够了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薛黎不紧不慢的打断了她的话,坦然地望着她“我就是怀孕了,那又怎么样。”


第七十八章
  有些话,知道是一回事,听到是一回事,薛黎此言一出,薛讷当下哐当的一声的把一旁摆放的花瓶碰到了地上,而他自己完全没有察觉。
  “我就是怀孕了,那又怎么样?”薛黎抬着头高傲的说,冷冷的望着在自己面前猖狂的女人,言语之中丝毫不觉得这是件羞耻的不可以说出来的事情。
  “你,你,你恬不知耻。”大嫂像是被她坦然的样子吓到了,这不对,这不符合她的设想,她想过小姑的秘密被拆穿之后她哭泣恳求自己原谅的样子,觉得羞耻而惶恐的样子,却独独没有想到她的态度会如此这般的,坦然。
  “我爱上一个男人,我甘心情愿为他生儿育女,有什么好羞耻的。”薛黎缓慢而坚定的说,室内一片寂静,似乎可以听到某些人忽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声。薛黎淡淡一笑,轻蔑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脸上迷惑,不解的神色,将眼光移开。这个女人的反应她没有兴趣知道,她在乎的是另外一些人的反应。而当她看到自己的视线转向薛讷的时候薛讷低下了头,薛黎忽然觉得心扑通一下,像掉进了凉水里一样。
  “孩子的父亲是谁?”薛制止住了妻子的喋喋不休,出声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他已经不在了,所以我不想再提起他的名字。本来他今天应该跟我一起在这里回答你们的问题的,但是,很遗憾,他已经不能出现在这里。”薛黎双手交握着,失神的望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尽量使着自己地声音听上去不那么空洞。
  “小妹。”伴随着低低啜泣声地轻忽。是樊梨花发出来的。如果可以的话,薛黎真想像往常那样给她个微笑说句“没关系,我真的不在意了,你看我现在不都可以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件事”,但是很可惜。她现在用尽所有力气在使自己不要疯狂地尖叫,已经无力去安慰别人了。
  “为什么一回来的时候不说明。”薛讷低沉的问道,迟疑地语气中有着明显的困惑。以及说不上来的复杂感情。
  “呵,你以为我不愿意,可是我回来之后事情一波接一波的,哪有机会说。你以为我要说出怀孕的事情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你知不知道我每想起一次孩子就会想起一遍他已经不在了的事实。你根本不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才让自己变得不那么介意,不在一遍遍想起那个可怕的回忆。”薛黎闭着眼睛尖刻的说着,声音不由自主变地高亢而又疯狂。
  拜这些人所赐,她只要一闭上眼,似乎就又会回到那夜里他出门时地情景。
  “早点回来。“恩。外面儿乱,别到处跑。乖乖在这儿等我。”
  “知道了。”
  “那我走了”
  外面的人等的不耐烦了。他便依依不舍的出去了,走了两步却又猛的跑回来叮嘱,
  “如果出了什么事,不要站在原地傻等着,你跑吧,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好好的照顾自己。不管你躲到哪儿,我总能找到你。”他说话的时候喘的很厉害。
  “恩,知道了。”
  “那我走了。”
  “早点回来。”
  那天夜里。两人没有说什么特别地话。她只是叮嘱他早点回来,他只是叮嘱她小心照顾自己。她跟他都不知道这会最后一次见面。
  平凡地告别。最后却成为最噩梦的回忆。她从那天之后竭力避免自己想起这幅画面,责怪与哭泣都已经无济于事,她不会再问他为什么没有回来,她只是怀着最后地一丝希望,相信他的那句话,
  “无论你躲到哪里,我总能找到你。”
  “现在,你们都知道我怀孕了。别妄想着做出些什么来伤害我的孩子,让我打掉他或是把他送人什么的念头你想都不要想,我就算放弃整个世界都不会放弃这个孩子。”薛黎淡淡说道,然后从容的起身“我想这个家已经不适合我住了,我现在就回屋去收拾东西。”
  “小妹,你不能走。”听到薛黎突入其来的决定,屋子里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薛讷更是一把抓住了薛黎的手臂,显然很不只所措,所以只能按着自己本来心里的想法说道“一个人过日子很艰难的,你这样子,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出去呢!”
  “怎么不能。”薛黎挣脱了他的手,淡淡的笑着,但是笑意并未达到眼底,反而看上去有几分讽刺“我已经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了,别忘了,这两年我不靠家里,在外面依靠自己也能过的很好。”
  薛讷从没有见到这样尖刻而冷漠的妹妹,一时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只能呆呆的重复着“这是你的家啊,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像这种随便拆开别人的信件的行为?也是家人所为?”薛黎淡淡的笑着,然后是自嘲的一声轻叹“或许是我要求的太多了,但我一直以为,家是一个能够给予我信任与宽容的地方。看看现在这里的样子,这算什么,是会审吗?”
  “我们不是,”
  “我们只是担心,”
  背后响起来异口同声地话语,薛黎听到是不可抑制的低笑,没有回头,“我没有兴趣知道原因,我只要看到结果就足够了。”“啊”苏靖一声惊呼整开了眼睛,看着头顶陌生的房梁,回忆着梦中看到的场景,丝毫没有发现汗已湿透了衣背。
  “苏靖,你怎么了!”睡在一旁的甄子墨被他吵醒,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含糊不清的问道“你的伤口又疼了。”
  “对不住。吵醒你了。”苏靖低声地道了歉。摇了摇,“不是伤口疼,只是刚才做梦了。”
  “梦到什么了?”反正被吵醒也没了睡意,甄子墨索性披衣坐起来陪他聊天。
  “我梦到阿黎了,我梦到。她在哭。”苏靖地声音在夜色中听起来有些恍惚,甄子墨轻轻一笑打破了满室地沉寂,“我还当什么呢。不就是你梦到她哭了,这有什么可怕的,瞧你吓的。”
  “你不知道,”苏靖摇了摇头,声音很疲倦,“阿黎她,很少会哭的。她总是笑着,遇到什么事都在笑。我第一次看她哭的那么伤心,很小声。但很伤心。很绝望,好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留了我一个背影,我怎么喊她也不会回头,我想上去抱抱他,安慰她,但是不管多么努力都没有办法碰到她。”
  “傻瓜,那是梦里,你当然碰不到了。”甄子墨笑着骂了一声,但却没有丝毫轻视地意思。也许在别人看来很荒诞。但是甄子墨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他知道那种看的到触不到地挫败感有多么痛苦。
  “咳,咳。我以前也作过这种梦。”甄子墨背靠在墙上,没有点灯的屋里一片漆黑,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看到他的表情。他缓缓地开口,半是回忆,半是梦呓“我以前也做过这种梦。你知道,那个时候刚从京城回来,然后,我很怕,一路上噩梦连连,梦中看到的她永远只有背影,无论我怎么哀求也她也不肯回头。我听到她嫌弃我脏,她要我滚的远远的,她说她不想再见我。”
  苏靖靠床坐着,他也是第一次听甄子墨提起跟以前有关的事情。阿黎总说,过去的伤疤只有割开让脓水流出才能让伤口转好,黑暗的往事憋久了总会伤身,要发泄出来才好。可惜她尽了办法也不能从甄子墨那堪比蚌壳地嘴巴里撬出一丝口风,这个时候甄子墨意外地讲出那些事来,让苏靖在吃惊之余也是体贴的噤声着。
  “一路上我几乎没有睡过,等到走到家门口,我不敢进去。我怕我一但踏进去梦境就会变真了,在门口盘桓了多日,然后我听到她怀孕的消息。那个时候我欢喜的疯掉了,但是这个时候有人告诉我,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说到这里,甄子墨停很久,最后缓缓的开口了,“如果我那个时候还有一丝丝理智,如果那个时候我还能像现在这样冷静,我就会发现这个谎言简直拙劣的可笑。可是那个时候我没有,我本来就已经慌了神了,我以为她知道了一切,她移情别恋了。我没有勇气问她是不是,我只能按照某人所说的,给她一碗药。我想如果她还爱着我,那我一定会比孩子重要。失去一个孩子算什么,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
  “她喝了,她哭着喝掉那碗药,我本来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但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是足以摧毁一切地。她忽然大出血,几乎丢掉了半条命,等她醒来之后,她不愿意在见到我。”
  “我知道我错了,那碗药被人掉了包,不是普通地打胎药,而是永远会让她失去生育功能的药。我在惶恐之中根本没有想到去检查一遍,那药几乎会要了她地命的。而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求过我不要让她喝,她是那么深切的恳求过我,但是我却拒绝了。”
  “我在得到全部的一瞬间又失去了所有,她在证明了她对我的爱的同时又让我明白,她永远不会再接受我。”
  “我知道,我们之间,那个死去的孩子从来都不是她恨我的根本原因,她最恨的,只是我的不信任。”
  “我怪过很多人,恨过很多人,埋怨过很多人,只到最后才发现,一切的错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只是以前我太懦弱了,从来都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
  甄子墨最后的话语,是近乎呜咽的叹息,在这个没人可以看到他表情的时刻,他终于能放松片刻。苏靖坐在地板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向来不擅长安慰人。
  “我一定不会重复你的错误的。”苏靖最后发誓般的郑重说道,良久之后,甄子墨坐的方向传来一声轻笑“希望你永远记得今天的话。”
  “我们一路走来太过风平浪静了,这不符合那个人的个性。我不知道前面有什么有陷阱等着我们,从某些角度来说,他应该是精明的可怕才对的。”
  “别想那么多了,睡吧。早一天到京城就可以早一天看到她。”苏靖沉重的说道。既然无法事先预料,那就不要在这里庸人自扰了,不管前途如何,总归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第七十九章 想通了
  “说,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别拿什么巧合来搪塞我,我可不信那一套。”薛黎不紧不慢的敲着手上的茶盏,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前面的人。
  李贤站在她面前,有些尴尬的笑笑,但是自认为自己做的并没有什么不妥,于是很快就坦然的的承认“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提供了一处院子给你住啊。这院子是我置的一处私宅,太久没用过都差点都忘记了,后来听说你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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