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道出来,已经是日落之时。
密道的出口竟然是风光秀丽的天平山一线天。
“染儿,累吗?”慕容砚月将白惜染抱在怀里,关切的问道。
“不……不累……只是饿的头晕了。”白惜染并没有以前那样挣脱开他的怀抱,似乎对他也不如先前那般抗拒了。
察觉到这样的改变后,慕容砚月心中喜爱,不由得多看了白惜染几眼,真是看了想再看,但是难听的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响起了。
“染儿,我们去前面的茶寮,那儿的茶糕不错,你肯定喜欢吃。”慕容砚月对这一带很熟悉,想他之前常和世家子弟一起相约来这儿的皇家马场赛马。
“嗯,好。”白惜染点点头,实在是饿的可以吞下一头牛了。
茶寮里,热情的老板娘给他们上了一壶茶水和三盘茶糕。
“慕容——我跟你说,我们这次可没有带银子,你……你是不是太浪费了,一盘就够了。”白惜染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不过说话的同时,嘴巴里已经塞下了一块茶糕。
“不用担心没有银子,这儿我常来,你想吃多少便吃多少。”慕容砚月微笑道,他虽然很饿,可是他吃茶糕的姿势极为优雅。
白惜染许是吃的太急了,呼啦啦全给吐了出来。
“姑娘,看来你是孕妇,那你吃这茶糕必须沾着梅子酱吃才好呢。”老板娘笑盈盈的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瓶梅子酱。
“季婶,麻烦你了。”慕容砚月客气道。
“慕容公子,你太客气了,当初若不是你的帮助,这茶寮,我们孤儿寡母如何开的起来呢?”季婶笑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对了,季箬呢?”慕容砚月熟络的打着招呼。
“被朝廷征兵令召唤去了!”季婶说起这个,脸上闪过一抹忧色。
“什么?征兵令?难道诸侯国打进咸阳来了?”慕容砚月听到此话,赫然惊讶问道。
季婶看了看慕容砚月的衣着,黑衣?还很脏?难道不是从府中出来?
“你快说,这咸阳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白惜染也很担心,她有一种很坏的预感,但是话到嘴边,她却不敢问出来。
“是这样的,皇上身染恶疾,咸阳开始大乱,两日前,漠家军攻入咸阳,新皇登基,改年号为景络。”季婶还没有说话,旁边一桌喝茶的老者淡淡说道。
“什么?这么快改朝换代了?”白惜染听的一头雾水。
莫不是那老妖怪的丹药太厉害了,轩辕清烨是死于媚药?
“慕容,看来我该先去见姥姥了。”白惜染根本不关心谁当皇帝,而是自己失去了对姥姥的承诺,回去绝色宫打算负荆请罪。
“慕容公子,这位是你的夫人吗?”季婶好奇的眼神在白惜染的身上打量,问慕容砚月。
慕容砚月好生尴尬了下,“厄……”
“是的。谢谢你的茶糕招待,我们先告辞了。”白惜染淡笑告辞,赶紧伸出小手拉着慕容砚月离开了茶寮。
“染儿……你刚才承认你是我的夫人了?是……是……是真的吗?”慕容砚月欣喜若狂的改为抱紧了白惜染,结结巴巴的问道。
019 同榻而眠
“嗯……”白惜染面露羞涩。
“染儿……染儿……真是太好了……你终于接受我了。”慕容砚月觉得自己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慕容砚月下一刻已经将白惜染牢牢的禁锢在他的怀里。
“染儿,我想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慕容砚月此刻的心境好想告诉所有人他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这事儿不急,我们先去绝色宫。”白惜染指着绝色宫的方向说道。
“好。”慕容砚月点点头。
一路上,慕容砚月用轻功抱着白惜染到了绝色宫,方才知道绝色宫宫主夏千瑟已经被景络帝软禁。
此刻的绝色宫似被火烧一般,残垣断壁,惨不忍睹。
“怎么会这样?”白惜染抓住附近的一个村民问道。
“我就知道这些,姑娘,别的,我真不知道了,求求你放过我,别杀我……”那村民被白惜染愤怒的眼神吓的瑟瑟发抖。
“染儿,他是无辜的村民,你先放开他,别吓着人家。”慕容砚月也知道事态严重,但是和这眼前的村民无关,于是柔声劝说道。
“嗯。”白惜染想着慕容砚月的话也有道理,于是将抓着村民衣襟的手给松开了。
“遭了,我得去寒潭看看,司马玉轩的尸体还停放在那边呢。”白惜染立马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那我陪你去。”虽然慕容砚月的心里酸溜溜的,可是更不想让佳人的心里对自己有疙瘩,就主动提出陪她去看看。
两人寒潭边寻了很久,也不见放置司马玉轩尸体的水晶棺材,两人顿觉诡异。
“难道是……是被谁偷走了?”慕容砚月猜测道。
“慕容,你先等等,我进去寒潭下面看看。”白惜染猜测可能水晶棺材被放在了寒潭底部。
“不准,你怀孕了呢,你想担心死我吗?我看还是我下去一趟吧。”慕容砚月果断阻止她。
“那好吧,你小心点儿。这寒潭的水特凉。”白惜染也不放心他单独下那潭水。
“不碍事的,我有内力护身,你别担心,你只要乖乖的站在岸边等我回来就好。”慕容砚月拉着她的小手,轻轻的摩挲了几下,安慰她道。
“哦。”白惜染心神不宁的看向慕容砚月扎了一个猛子就下潭水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慕容砚月还没有上岸,白惜染着急了。
“慕容砚月……慕容砚月……”她喊了好多声。
终于又两个时辰后,把慕容砚月给盼出潭水了。
“染儿……我……我好着呢……你甭喊了。”慕容砚月笑眯眯的露出水面,身上的黑衣被潭水浸湿,勾勒出他完美的男人体形。
“怎么样?潭水下面,你可有什么发现?”白惜染催促他快回答。
“确实在潭水下面,但是那水晶棺材太重,我一个人搬不上来。”慕容砚月叹了口气。
“既如此,就让他长眠于潭水下吧。”白惜染说道,心底却对司马玉轩很是愧疚。
“染儿,你等了我多久?”慕容砚月见天空早已挂上一轮圆月,于是问道。
“差不多四个时辰了吧,还好,没有下雪。”白惜染搓了搓小手,欣慰道。
“我们快点找个地方过夜吧,这里一到夜晚,风大,可不能让你吹病了。”慕容砚月马上用内力烘干自己的衣物,随后将白惜染打横抱起,带着她去绝色残垣断壁比较好些的屋子里找床榻睡觉。
“慕容砚月——我……我饿了……”白惜染是真饿了,之前在茶寮吃的也不多,而且有些还吐掉了呢。
“那你先在这儿躺着,我去附近的树林打猎,看能不能给你猎些野味吃吃。”慕容砚月闻言心疼的说道。
“啊?你现在去啊?那你小心点哈。”白惜染点点头,在床榻上等慕容砚月。
一个时辰过去了,白惜染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突然一道熟悉的月白身影闪现在她眼前。
“娘子……”他深情的呼唤着她。
“水墨玉?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白惜染突然看见水墨玉出现在自己眼前,当真吓了一跳。
“我找你很久了。幸好你随身携带着我上回送你的玉佩。我的金斑鼠才能很快的寻到娘子。”水墨玉将一只金黄色的小老鼠放在白惜染的面前,笑盈盈的说道。
“喂,不是让你别喊我娘子吗?你怎么又忘记了?”白惜染头疼的瞪了水墨玉一眼。
她必须赶紧将水墨玉赶走,不然等慕容砚月来了,她还不得被他们给烦死。
偏偏事与愿违,慕容砚月手里拎着一只野山鸡和一只野兔子出现门外。
“水公子?”慕容砚月客气道,只是笑容未达眼底,心道,他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看来有人不安分,过来撬墙角了。
“慕容公子?看来慕容公子此行收获不小,今儿个水某有口福了。”水墨玉自然是知晓白惜染是和慕容砚月在一起,是以,淡淡开口道。
慕容砚月闻言气得肺都炸了,他辛辛苦苦的去打猎,难道都要进情敌的肚子里吗?
不过,慕容砚月的涵养极好,“当然,水公子还真是来的巧。”慕容砚月言下之意是,你丫的就是故意的。
“娘子,你说你是先吃野山鸡还是先吃野兔子?”慕容砚月立马柔声问道。
“娘子?你叫我的娘子为娘子?可不要诓骗我!”这是什么情况?水墨玉听了这熟悉的称呼,他整个人都懵了,啊,再怎么快也不会轮到慕容砚月这个小子享美人福啊,怎么会是他呢?
“厄……娘子……之前已经答应了。”慕容砚月点点头,以此确认自己确实没有撒谎来着。
“娘子?是这样的吗?”水墨玉风中凌乱。
“什么?你也叫她娘子?娘子?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你答应我们俩共妻?”慕容砚月听到水墨玉也喊她娘子,马上疑惑的急切问道。
“厄……不是的……不是的……你们别胡说……”白惜染摇摇头,想要解释,可是水墨玉怎么会给她解释的机会呢。
“你是浮花国的皇太女,这个身份代表了什么?你心中可明白?”水墨玉将白惜染的身份拿出来说道。
“我不想当皇太女,你们又不是不清楚!”白惜染愤恨道。
“我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白惜染加了一句。
“染儿,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你就选择我一个吧。”慕容砚月马上接话道,这速度和光速有的一拼。
“染儿,我可以你的母皇指定给你的正皇夫,你怎么可以不认账呢?”水墨玉决定粘她到底。
“这……可是……可是……”白惜染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于是指着腹部说道,“我饿了!”
“好,好,好,先喂饱了娘子再和你斗。”慕容砚月磨牙霍霍看了看对面站着的水墨玉,恼声道。
慕容砚月虽然是优雅贵公子,可是他的野外烧烤技术还是很棒的,反正白惜染吃的津津有味的。
只是祭好了五脏庙之后,白惜染又头疼了,因为眼前的两只大美男又开始互相斗鸡眼了,真是谁也不让谁。
“娘子,你到底选谁一起同榻而眠?”慕容砚月很想抱着娘子香喷喷的入睡。
自然某人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水墨玉也问道,“娘子,我可是辛辛苦苦从浮花一路跟你到这儿,真心不容易,你可不能这么排斥我,我好得和你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哦!”水墨玉是想说你慕容砚月名不正言不顺。
“你……你……啊……你们好麻烦……”白惜染不悦的白了他们一眼。
白惜染不曾想到自己一个孕妇也这么招人惦记,还这么抢手来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娘子,你既然觉得麻烦,那赶紧想法子解决啊。”慕容砚月蹙眉说道,他真想把水墨玉扔出去。
“娘子,这事情的主动权可是在你手中。”水墨玉悠闲的说道,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刚才从野山鸡上拔下来的尾翎。
“好,好,好,你们都在逼我,那成,你们打吧,谁今晚赢了彼此,谁便可以和我同榻而眠,现如今,我困了,先睡了,等下你们完事了,记得告诉我打的结果哦!”白惜染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呵欠,便走到床榻上,靠着枕头就呼呼大睡了。
这打架的方法很明显是两败俱伤呢,两人都是腹黑狼,哪里会真如白惜染说的去互相打架呢。
而且白惜染这么快就睡觉了,两人顿时觉得郁闷极了。
“慕容公子,你我还真是难兄难弟来着,你瞧她,这种时候反而睡的如此之香。”水墨玉瞅了瞅缺少了瓦片的屋顶,笑的一脸无奈和心疼。
无奈是因为白惜染睡觉了,却不选择他同榻而眠。心疼是因为白惜染出身高贵,却要睡在仿佛露天一样的鬼地方。
“既然是难兄难弟,那就别这么见外了,不如合作,你看如何?”慕容砚月自然清楚白惜染的魅力,以及某些还在忙乎的狂蜂浪蝶,所以他才这么做决定。
“嗯,水某这儿有一壶陈年女儿红,不如我们边喝边聊。”水墨玉黑眸黑沉,嘴角勾起笑意,他将腰间佩戴着的精致酒葫芦给取了下来,利落的拔下木头塞子,醇香的味儿霎时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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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兽血沸腾,被困东宫(万更必看)
白惜染从睡梦里醒来的时候,看到身旁一左一右躺着的男人,特别惊悚。
“你……你们……你们?为何躺在我身边?”白惜染当然不知道身边的两个男人已经结盟了。
“娘子,昨晚睡的可好?”慕容砚月笑眯眯的看着她,一脸无害的表情,让白惜染真是无语。
“娘子,我们现在不讲究先来后到。我们决定了——”水墨玉正想说什么?
却被白惜染抢了话头。
“得了,别说了,我只想知道昨晚谁打赢谁了?”别告诉她丫的是平手?不然为何都躺在她的身侧呢?
“娘子,我们并没有打架,我们决定一起照顾你和你腹内的孩子。”水墨玉笑着说道。
“啊?你……你说什么?”白惜染的目光瞄瞄这个,瞧瞧那个。
“娘子,反正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慕容砚月也如此说道,此刻他抬手懒洋洋的整理起自己一头乌黑如海藻丝般顺滑的头发。
他用一根月白色的锦带,将那一头黑亮的长发松松散散地束着,几绺发丝细碎而又自然地覆住了大半个额头,直而黑的眉下,一双眸子细长而眼角微向上挑,高直的鼻,淡色的唇不大不小棱角分明。
嗯,早晨看慕容砚月这张脸不仅仅俊美,更是明朗而微带一丝难言的妩媚,尤其是那双微挑的长眸,别有一番柔情。
白惜染眸光一转,睨了一眼水墨玉,但见他身材高大,一袭青中泛白的长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颈下一片如羊脂白玉般的平滑肌肤,显得不羁而又慵懒。
哎呦,都对她挺不错的,还那么会粘人,该死的,她到底该怎么办嘛?
纠结啊纠结……
白惜染皱了皱眉,终于她的五脏庙提前给她打了招呼。
咕噜咕噜的响了。
“娘子,你饿了?”水墨玉的笑容干净而纯粹,明朗如三月的春日,让人心里舒畅。
“娘子,我和水兄去为你找点吃的,你先躺着别动,在这等我们可好?”慕容砚月体贴的揉了揉她的额头,笑道。
“嗯。”白惜染点点头,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吃饭这等事情。
两人一起出去了。留下白惜染一人窝在床榻上想心事。
她心里的两个小人在打架。
小人甲说慕容砚月可以和你共患难,可见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而小人已又说水墨玉是母皇亲自认可的,那么他的人品也不会坏到哪里去,而且他对她也是极好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不过,又想到司马玉轩的死,她闭了闭眼睛,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两位绝色美男的深情,索性两个就当备胎男朋友好了。
只是另外几人怎么办?不找来不代表就不是麻烦了。
白惜染的眉毛挑的老高,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办法。
罢了,先生下孩子再说,反正有了孩子就等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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