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知道您难以接受我和她在一起,但给我一段时间,我会给您一个让您接受她的理由。”
“接受她?”柳如岚回神,“你的意思是你还要和她在一起?”
藿莛东揉着额,“我和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我为什么要放手?”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见儿子这么固执,柳如岚终于控制不住满腔的怒火,“莛东,欢欢的母亲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姐姐,你们已经错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执迷不悟要继续错下去?你知不知道你们的事情一旦曝光,那要毁了多少人?你以为你爸还能承受这样的打击?还有静文,她只有欢欢这么一个女儿,而她的亲弟弟和她的女儿乱‘伦,你让她情何以堪!”
面对母亲的愤怒,藿莛东没再多说什么。
他从外套的内衬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打开递过去,那是一份DNA检查报告,藿莛东指着最后的结果给母亲看,柳如岚面色骤然苍白,脸上满满的震愕和不可思议。
“这……这怎么可能?她和静文……”
柳如岚难以置信的摇头,“一定是假的,是你为了说服我让你们在一起才搞了这个假报告给我看是不是?”
“妈,我认定的人,就算全世界不接受,我也照样要定了。又何必做假骗你?”
柳如岚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还能说什么?的确以儿子的性格,他若想要的,谁又能阻挡?
可这个事实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既然你……”
“我知道您现在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但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您,否则就会像您说的那样,事情一旦曝光,会毁了很多人。”
“那你是想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你们在我眼皮底下胡来?”柳如岚气恼的瞪着儿子,“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到时候你让真相大白了,但你和她也不会有可能在一起?”
“我和她会在一起的。”藿莛东无比笃定的语气。
“除非你想气死你爸。”
“不会,我有治他的法宝。”藿莛东看了眼时间,“爸这个时候应该起床了吧?我也要去公司了。”
“等等!”见他往门外走,柳如岚叫住他,“向朵怡出了车祸,你知不知道?”
藿莛东停下来,却没回头:“我和她已经解除婚约,她的事和我无关。”
“可就是因为你和她解除婚约,这次她车祸向嵘似乎想把责任推到你身上。好歹她曾经也是你未婚妻,你抽个时间去医院看看吧。”
藿莛东没回她,径直走了出去。
一杯冷却的开水,一粒小小的药丸。
岑欢趴在办公桌上,瞪着药丸许久,终究叹口气,伸手抓起药丸闭眼扔入口中,就着冰凉的开水一股脑儿吞下去。
这种事后避孕药的有效率达百分之九十九,一粒就可以让她安心,不会再重蹈覆辙。
“叩叩叩!”
敲门声过后一颗脑袋自开启的一条门缝里探进来,“岑医生,有礼物哦。”
礼物?
岑欢诧异的看着护士小孟一脸暧昧的走进来,双手神神秘秘的背在身后,显然是藏了什么东西,不过被小孟硕大的体形给遮了个严严实实,她根本什么都没看到。
“当当当当~”小孟走到她面前,学着变魔术的样子喊了几声,藏在身后的手伸向岑欢。
“郁金香?”岑欢望着眼前这一大束妖娆绽放的火红郁金香,脸上掠过一丝讶异。
“这是医院送的?”
“想得美,医院怎么会无缘无故送花给你?刚才一个男孩子送去护士站的,只说是一个男人让他转交给你的,其他什么都没说人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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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无缺的爱(4000)
“岑医生,火红郁金香的花语是狂热的爱,有人对你示爱哦。(”
岑欢睨一眼笑得暧昧的小孟,指了指桌面上一叠厚厚的病历本,“帮我拿到病历室去。”
小孟一走,她把花束抱在怀里看到底是谁送的,可惜翻来翻去都没找到送花人留下的卡片之类的东西。懒
她想起那次梁宥西送她黄玫瑰道歉,同样也没留只言片语,难道这次的火红郁金香也是他送的?
可他怎么知道她喜欢郁金香?
她拿过手机,打算打电话给梁宥西,问是不是他送的花,转念一想却又犹豫了。
火红郁金香的花语是狂热的爱,如果花真是梁宥西送的,那她要如何面对他这份感情?
还是当作什么都不知情吧。
她把花放好,专心投入工作。
中午去员工餐厅吃饭,在素菜窗口看到梁宥西,下意识瞄了眼他的餐盘,居然都是素菜。
“我记得你喜欢肉食。”她抱以询问的眼神。
梁宥西睨她一眼,淡淡丢出一句:“男人都喜欢肉食。”
“那你怎么今天全吃素?”
梁宥西端着餐盘走到一个靠墙的角落坐下,岑欢跟过去,一个显然是对梁宥西很有好感的女医生原本打算过来一起坐,看到岑欢在,撇撇嘴走开了。
岑欢在他对面坐下,美目盯着他:“你变性了?”虫
这句话险些把刚吃了口饭的梁宥西噎住。他喝了口水缓过气来,轻咳了声,清了清嗓子,玩味道:“我很确定我那里还是男人的东西。”
岑欢耳根一热,“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什么,就是突然心血来潮想吃素,看是不是能把火气降一降,让自己清心寡欲一些,不要妄想去争取自己或许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
岑欢呼吸一窒,多少听出他这番感慨和自己有关,一时僵着不知道说什么。
“不关你的事,你别胡思乱想。吃吧,素菜冷了颜色一变就像猪食。”梁宥西有些厌恶的瞥了眼餐盘里有些变色的西兰花,那神情让岑欢想起小舅闻到榴莲味时,也是这副吞毒药的表情。
“难吃你还吃?我给你去换荤菜。”岑欢说着把手伸向他的餐盘。
“别,我已经吃了一个月了,可不想前功尽弃。”
“吃了一个月了?”岑欢愕然,“你为什么要吃素?”
“那你为什么要吃素?”梁宥西反问她。见她闭口,耸了下肩,“因为我想,如果多一个人陪你吃素,是不是你心里会好过一点?”
岑欢怎么也没料到他吃素竟然是为了自己。
她收回视线,垂眸扒拉着饭粒。
“你以为我为什么吃素?”她问他,声音很轻。
梁宥西埋头猛吃了几口,又喝了大半杯水才说:“你难道不是因为那件事而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所以才吃素来弥补?虽然我并不认为你有什么罪孽,也觉得你这种弥补方式很可笑,但只要你好,可笑就可笑吧。()”
听他这么说,岑欢更加不敢抬眼看他。
她的确是罪孽深重,吃素一方面是为了赎罪,而另一方面是为女儿祈祷平安长寿。她没想到梁宥西居然在自己缕缕拒绝他伤害他后还偷偷的陪着她一起吃素,为她减轻内心的罪孽。这份情,她不能不说感动,只是,她无力承受。
“是不是很感动?”梁宥西望着她,忽地轻笑,“怎样?我这一招用来骗你们女人的心很管用吧?”
岑欢原本还沉浸在对他的愧疚中,听他这么问,楞了楞,抬眸看他:“什么意思?”
“你们女人就是心软耳根软,男人随便说说都信。”梁宥西叹息,“我是因为这两天上火牙齿痛,不敢吃肉食,所以才吃素,没想到你这么天真,被我骗得团团转。”
“无聊!”岑欢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埋头开始吃饭。
梁宥西盯着她饱满光洁的额头,嘴边逸出一个苦笑——如果不说是自己上火才吃素,大概她又要对他愧疚了,而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她对他的愧疚。
“对了,向朵怡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期了,不过还是重度昏迷,我看过她头部的片子,情况很严重,想要醒来大概需要奇迹。”
“这么说,如果没有奇迹出现的话,她往后就是个活死人了?”
梁宥西点头。
见状,岑欢突然没了食欲。
虽然向朵怡很可恶,但毕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而据她所知,向家只有向朵怡和向嵘父女相依为命,她如果真成了活死人,那向嵘估计离崩溃不远了。
“世事无常,人这一辈子有太多事情是自己无法预料的,所以我们要珍惜当下所拥有的,及时行乐。”梁宥西意有所指。
“及时行乐?你这是在劝你自己还是劝我?”
“都有。”梁宥西瞄一眼她只吃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饭菜,“你不吃了?”
岑欢点头,拉开椅子起身,“我先走了。”
“一起吧,我吃饱了。”
两人并肩走出餐厅。
午后日光流丽,金色的暖阳照在身上很舒服,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岑欢昨晚被藿莛东折腾了那么久,之前也是想着他凌晨一点多了才睡着,因此睡眠严重不足,这会更是觉得困,频频打呵欠。
“这么累,你昨晚偷东西去了?”梁宥西望她一眼,打趣道。
岑欢一楞,想起早上推小舅离开自己房间时他说两人像是在偷‘情的那句话,不由心虚的摸了摸发烫的耳朵,支吾着轻咳了几声掩饰不自在。
梁宥西看她的不自在的样子,像是猜出几分端倪,眸色暗了暗,阴郁着俊容没再说什么。
两人安静的走向住院大楼,快到时,身后一个声音喊住梁宥西。
“妈?您不是去爸那了吗?”
梁宥西纳闷的看着母亲。
席文绢没看儿子,却望着岑欢笑道:“欢欢,有好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吧?不是说伯母做的菜好吃?恰好你伯父今晚在家,不如大家一起吃个晚饭吧?”
岑欢闻言心里一惊,心急的看向梁宥西求救。
“妈,我和她约好了晚上吃烛光晚餐,您就别来瞎搅和了。”
“原来你们已经约好了?那你们约你们的,改天有空再带欢欢回家吃饭。”席文绢显然也不是特意为了这件事而来的,话刚落又道:“我要去人事部,先走了。”
她一离开,岑欢明显松了口气。
“我妈很喜欢你,她还不知道……你我的事,等找个时间我会和她说的。”
岑欢点头,正要说什么,口袋里传来手机铃声。
“我先接个电话。”
梁宥西点头,看她掏出手机,目光在掠过屏幕时脸上的表情明显起了变化。
“他打来的?”
岑欢笑一下。
“那我不打扰你。”
岑欢看着梁宥西离开,接通电话,低沉有力的男声立即传过来:“我在你这里。”
岑欢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连忙挂了电话去按电梯。
一口气跑到自己的诊断室,门一推开,就看到坐在自己办公椅上的藿莛东,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搅拌着。
见岑欢大口喘着气跑进来,一只手还按在心脏的位置上,脸上一片潮红,不由笑道:“怎么跑这么急?我又不会立即走。”
岑欢不想让他多等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想他还有心情调侃自己。
白他一眼关上门,想了想,索性把门反锁,免得某人随时发‘情被人看到不该看到的。
“过来。”他放下咖啡杯朝她勾了勾手指,在她走过去后抱过她坐到自己腿上。
“困不困?”他瞥到她眼眶边缘的一圈黑影,轻轻揉了揉问她。
“你还好意思问?是谁害的?”
“所以我买了你喜欢的郁金香给哄你开心。”
“花是你买的?”岑欢震惊得不行,这下某男人不悦了,“不然你以为是谁送的?梁宥西?”
岑欢嘴角一抽,呐呐道:“你又没留卡片,我怎么知道那花是你送的?而且……你看起来不像是会送女人花那种男人。”
“你不一样。”
一句话让岑欢心头甜丝丝的,有些飘飘然。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郁金香?而且还最爱火红?”岑欢边扣住他修长的手指把玩边问。
“也不知道是哪一年一个小疯子爬上我家的阳台恐吓我,若我回去,她往后就不再纠缠我,若我不回,到时就带一束火红的郁金香去她坟前看她。”
岑欢一听,脸顿地垮下来:“那你今天送我火红郁金香是咒我死?”
“傻丫头。”藿莛东拍一下她的头,搂着她在脸上亲了亲。
“你来不会是特意告诉我你送了束花给我的吧?”岑欢突然想起这件事。
“我来看向朵怡。”
“我就知道,你主要是来看她,顺便来看我的。”岑欢拨开他的手,刚站起又被他捞回去,摁在怀里缠着狠狠亲了一阵才放开她。
“她都不能动了,你这醋坛子还能打翻?”他睨着她,深邃的眸底噙着笑意,“是我妈让我来看看,向家和我们藿家毕竟是世交,于情于理我都该来看看。”
听他提起柳如岚,岑欢难免又想起柳如岚对自己的叮嘱。
“小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可我们这样毕竟是不对的,你妈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她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的。”
“我说过这些你不用管,一切都有我。”
“我怎么能不管?”岑欢哀怨的望着他,眼眶一下泛红,“你妈说的都是事实,我们不能自私的只想到自己,却不顾父母的意愿强行在一起……”
“她以后不会为难你了,你放宽心别胡思乱想,我正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很快你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光明正大?”岑欢苦笑,“你当我是橙橙?拿这种借口骗我。”
“相信我,”他亲吻她有些冰的嘴唇,“为了我们的未来,你坚强些,等过了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的。”
岑欢听他说这些宽慰她的话,心里越发没底。
在她看来,两人的恋情能光明正大的曝光在世人眼前,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我还没去看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岑欢摇头,不想看到向嵘绝望而哀伤的样子。
向朵怡如今这个样子无异于活死人,向嵘等于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对一个老人来说,是何等大的打击?
她想起自己的父母,又想到自己和小舅乱‘伦的事实,如果被父母知道了,他们会不会也像向嵘这样绝望?
“岑欢,”藿莛东攫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爱我么?”
岑欢点头。
“那你信我么?”
“信。”
“那就保重自己,我要你身心都健健康康的,你给我一个健康完整的岑欢,我也会给你一份完整无缺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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