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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老男人(3000)
许是前一晚没休息好,岑欢睡到下午才醒来。
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她有些错愕——明明半睡半醒时闻到一股独属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怎么醒来却不是在医院,而是在自己卧室?
大脑昏沉得厉害,她闭上眼又躺了会,脑海里一些零碎的记忆渐渐拼接成一副完整的画面,仿佛还能感觉到自己抱着他哭得痛不欲生的滋味,心口一阵阵揪紧。
她以为自己的眼泪可以打动他,以为他不会舍得看她痛苦,以为说带着女儿嫁给别的男人他就会回心转意挽留她……这么多的以为,原来都是她自以为是。
她终于知道,其实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也不过如此。
自嘲一笑,深呼吸遏止胸口迅速弥漫开来的疼痛,她坐起来,勉强支撑着仿佛随时又要倒下去的身子,蹒跚的走去浴室梳洗。
周遭一片静谧,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在家,没想到却在客厅的阳台看到一抹背对自己的伟岸身影。而对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插‘入笔挺的黑色西装裤兜里,低垂着眉眼,一言不发。
关耀之?
虽然鲜少见关耀之穿颜色这么深的西装,岑欢却从对方那头半长的凌碎判断出男人的身份。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
许是察觉到身后目光的注视,男人忽地回头,俊美的脸庞笼在金色的暮色下,格外妖艳。
还真是关耀之。
岑欢见他很快收了电话朝自己走来,脸上荡着一丝慵懒的笑。
“不愧是孕妇,真能睡。”关耀之打趣她,见她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转,眉一挑,“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你觉得好奇么?”
岑欢摇头,“我只是没见过你穿得这么正常,觉得新鲜。”
关耀之嘴角一颤,“这么说,我平时的穿着在你眼里看起来很不正常?”
“不是不正常,是很……”岑欢顿了一秒,吐出两个四字成语,“花枝招展,活色生香。”
一个成熟的大男人被这样形容,岑欢以为关耀之会认为她是在讽刺他,不料他却扬眉一副得意的姿态。
“这说明我比你家小舅年轻有活力。”
岑欢嘴一撇,“不都是三十七岁的老男人。”
老男人三个字把关耀之打击得花容失色。
岑欢无视他抽搐得厉害的嘴角,走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温开水,然后问他,“你怎么会在这?”
“小丫头睡着了,所以我把她送过来。”
岑欢一楞,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我女儿和你在一起?”
“不然阿东怎么同时照顾你们母女?一个在医院,一个在家,他又没有分身术。”
医院?
岑欢皱眉——原来不是错觉,是她真的去过医院。
“既然你醒了,那我可以走了,我秘书刚才打电话来,公司有些事等我回去处理。”关耀之边说边走向玄关。
“他呢?”
“去他家老爷子的墓地了,说今天是老爷子诞辰七十七。”
关耀之走后,周遭又静下来。
岑欢先去女儿房里看了看,然后坐在客厅发呆。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她能做的能说的都说了做了,可是没用,她所有的努力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笑话,如同她说秦戈会来接她们母女,可事实上她根本就没和秦戈联系。
时间一点点流逝,岑欢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女儿什么时候醒来走到她面前都没发觉。
小丫头瞠大眼望着不自觉泪流满面的岑欢,一声不吭地抽过几张面纸踮起脚尖去给她擦眼泪。
岑欢回神,意识到女儿在做什么,心头一阵狂喜,眼泪却落得更厉害。
宝贝,你终于知道心疼妈咪了么?
她抱起女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忍不住心头的激动,低头亲吻她的脸颊和额头。
小丫头起初有些嫌弃她把自己弄得满脸泪水,想推她,注意力却一下被她因坐着而窿起更明显的腹部吸引。
她好奇的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去触摸岑欢腹部的轮廓,漂亮的大眼满是不可思议。
岑欢被女儿的表情逗笑,她知道女儿一直当她是‘会怀孕的叔叔’,所以才觉得不可思议。
“像皮球。”小丫头摸了一会后得出一个结论,随即仰头问岑欢,“你真的是叔叔吗?”
岑欢一楞,“橙橙怎么这样问?”
“我问杰森他会不会怀孕,杰森说他又不是女人,女人才会怀孕。”
杰森?史特文的小助理?
“还有,你这里和爹地不一样。”小丫头把手探向岑欢高耸的胸部,“爹地这里没有这么大,还硬硬的,没有这么软。”
小丫头说着还捏了捏。
岑欢囧住,不知道该怎么回女儿这些刁钻的问题。
如果她和女儿说实话,不知道女儿会不会被吓到?
“爹地说你和他结婚我就要叫你妈咪,那你会和爹地结婚吗?”
结婚?岑欢瞠大眼,心口跳得厉害,“爹地什么时候说要和我结婚?”
“天黑睡觉的时候。”小丫头还没有很明确的时间观念,只会用白天黑夜区分。
“那,橙橙希望爹地和我结婚吗?如果我和爹地结婚了,你会不会叫我妈咪?”
小丫头有些纠结的抓头,“我不知道,我不想要男人做妈咪,可是女人很恐怖。”
岑欢冲女儿微笑,“如果我是女人,橙橙觉得我这样的女人恐怖吗?”
小丫头眨眨眼,摇头。
岑欢心里一喜,嘴边的笑容扩大,“那我做你妈咪好不好?”
小丫头迟疑,“你和爹地又没结婚。”
“……”
真不愧是某人的种,连骗她叫自己一句妈咪都骗不到。
岑欢叹息,心想若真要和小舅结婚女儿才肯喊她妈咪,那她估计是等不到这一天了。
他不要她,怎么会和她结婚。
从父亲的墓地送母亲回到祖宅,藿莛东打算离开前被母亲叫住。
“莛东,你和欢欢是不是又在一起了?”
藿莛东没什么表情的望着母亲,语气有些戒备,“您怎么知道我和她在一起?”
儿子语气中的戒备和置疑让柳如岚心里难受,可她知道这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你放心,我没有让人调查她,是前段时间她在社康中心医院上班时不放心她那么晚一个人回家,所以我让段衡每晚跟着她确保她平安,也是这样才知道你去找过她,后天段蘅说她没在医院上班了,我猜想应该是和你在一起。”
“莛东,欢欢她……”柳如岚欲言又止。
“您想问什么?”
“我……我是听段蘅说欢欢好象怀孕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嗯。”
“那她怀的孩子……”
“我的。”
柳如岚震住,心头滋味繁杂,交织着惊喜和激动。
“我走了。”
藿莛东忽略母亲惊喜的表情,淡声道。
“等等。”柳如岚心急的抓住他的手臂,语气急促,“莛东,欢欢现在一定还很恨我吧?虽然不是我直接害了橙橙,可如果不是我想把她送去意大利让那些人有机可乘,橙橙她也不会——”
“妈,橙橙没事。”
柳如岚震惊得说不出话。
“不过她现在和以前有些不一样,所以我当时没告诉您。”藿莛东叹口气。
虽然女儿遭绑架的事情母亲的确要负一部分责任,但终究是自己的母亲,况且女儿已经平安回来,他不希望母亲一直活在自责和愧疚中。
“她没事?”因为太过震惊,柳如岚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老天保佑,她那个可爱聪明又漂亮乖巧的小孙女还活着。
她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热泪盈眶。
“我可以看看她么?”她望着儿子,目光满是期盼。
藿莛东摇头,把女儿的情况大致说了下,末了补充一句,“等她情况完全好转,我会带她们回来。”
她们?是包括岑欢么?
柳如岚心里这样想,却不敢奢望岑欢会愿意回来。
“好好照顾自己。”瞥了眼近段时间明显消瘦许多的母亲,藿莛东深吸口气,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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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上错床了(3000)
迷离夜色下,黑色的汽车穿梭在被一场大雨洗涤过的宽敞马路中。
余光透过后视镜不经意瞥到一家著名的西饼店,像是想起什么,藿莛东把车开到路边。十多分钟后从西饼店出来,手里多了只包装精美的西饼盒。
回到公寓掏出钥匙正要开门,想了想,又把钥匙放回去,然后按下门铃。
岑欢正边喂女儿吃饭边哄她叫自己妈咪,听到门铃声楞了一下,而小丫头已经异常兴奋的跳下餐椅朝玄关跑去。
只可惜她个子矮,根本够不着门把,只能急得跳脚,回头望着岑欢报以求助的眼神。
岑欢漫不经心的走过去,俯身望着女儿,染着笑意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狡黠,“如果你叫我一声妈咪,我就开门让爹地进来。”
虽然她也不知道门外站着的人到底是谁,不过只有让女儿以为门外的人就是她爹地,她才会考虑要不要和她做这笔交易。
小丫头瞠大眼,眼神无辜得像是在控诉岑欢的‘趁人之危’。
房门的隔音效果太好,门外站着的藿莛东并不知道母女俩就站在离他一门之隔的地方,见许久没人开门,他耐心的又按了按门铃。
小丫头看看门又看看岑欢,有些心急的撅了撅嘴,小小声叫了句‘妈咪’,虽然声音细如蚊蚋,岑欢却犹如听到了世上最美妙的天籁之音,激动的抱起女儿紧紧搂住,一阵湿热的迷雾迅速漫上眼眶。
藿莛东等不到岑欢给他开门,只好重新掏出钥匙,而他推开门看到的就是岑欢惊喜交加的抱着女儿又笑又哭的一幕。
“爹地~”小丫头看到父亲,扭了扭被岑欢搂紧的小身子,想要父亲抱。
藿莛东把西饼盒放到玄关的鞋柜上,走到岑欢面前,黑眸睇着她,声音出奇的温柔,“怎么了?”
岑欢泪眼朦胧的回望他,很努力才压下喉咙那股酸胀,开口道,“女儿刚才……叫我妈咪了。”
藿莛东心头一震,“她恢复记忆了?”
岑欢摇头,还没说什么,怀里的小丫头已经迫不及待的扑到了父亲身上,嚷嚷着要他放在鞋柜上的西饼盒。
藿莛东拿过西饼盒,递给岑欢,“你爱吃的榴莲慕司包和榴莲酥。”
岑欢微讶,有些忐忑的接过,“你,特意给我买的?”
藿莛东点头。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岑欢想这样问他,又怕听到的答案让她失望。
她知道他一直对她很好,即使之前两人发生过再大的不愉快,他对她的好也一如即往,并不代表什么。
“谢谢。”她垂眸,捧着西饼盒放到餐桌上。
“你吃过饭了么?如果没有,我帮你把饭菜热一下。”她背着他问,一副若无其事的语气,情绪已然从刚才的激动中平静下来。
藿莛东应声抱着女儿走去客厅,小丫头惦记着西饼盒里的糕点,隔得老远还眼巴巴的望着。
藿莛东失笑,走过来拿了一块榴莲酥递给女儿,小丫头喜滋滋的接过,先闻了闻然后才一口咬下去,结果一张小脸魔术般立即变色。
藿莛东挑眉,抽了张面纸示意女儿吐出来,心里觉得好笑,女儿竟然和他一样讨厌吃有榴莲味道的东西。
饭菜热好后岑欢有意躲着藿莛东不和他独处,所以在他吃饭时,她带女儿回房给她洗澡陪她玩。
许是之前开口喊过岑欢妈咪,小丫头似乎和她又亲近了一些,岑欢陪她玩的时候,女儿偶尔还会对她撒娇,露出同龄孩童天真可爱的一面,让岑欢感觉仿佛回到了以前女儿没失忆那段时光,欣喜无比。
藿莛东听到母女俩玩闹的笑声,嘴角微微弯起。
吃过饭洗干净碗筷,走去女儿门口站了会,顿了顿还是没进去。
女儿难得和岑欢这么亲近,他怕自己进去会打扰她们母女培养感情。
十点多时确定女儿睡着了,岑欢才从女儿房间出来。
回自己卧室时下意识瞥了眼紧闭的书房门,下方透出的一丝光线让她心头微微一痛,连忙深呼吸,快步走过。
洗了澡躺到床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她没吃他给她买的糕点,因为怕自己越吃越难过。
如果那个男人给予给予的温柔不是因为爱,那那种温柔,和一把满是锋刃的刀有什么区别?
他越是温柔,她就越痛,因为她想要的,他不肯给。
身后忽然传来开门声,岑欢身子一僵,几乎是屏息,闭着眼不敢回头也不敢动弹。
藿莛东在书房忙完公事,回到房间瞥到床的一侧背对自己的侧影,心口一软,目光放柔下来,轻轻带上门,然后走去浴室梳洗。
听着从浴室传来的淙淙流水声,岑欢内心一阵莫名紧张。
之前那半个多月他为了避她,一直都是在女儿房里洗澡,可今晚怎么回房洗了?
两人争吵的画面清晰在脑海回放,想起他说她越是试探他,他越不想和她在一起,眼眶禁不住发酸。
如果不是因为爱他,她何必
那么卑微的去试探?
思忖间,浴室门打开,清新的沐浴液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
岑欢不动声色的暗自深呼吸,等着藿莛东离开。
谁知等了许久身后都没动静,让她好奇的忍不住转身,结果两人四目相对,那双深幽的黑眸里噙着的一丝笑意如同夺目的黑色琉璃,一下惑住她的心神。
“我就知道你装睡。”藿莛东拨了拨一头还有些湿的短发,走过去上了床在她身侧半躺下。
岑欢被他的举动惊得回神,明媚的大眼满是错愕的瞪着他,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了?”藿莛东微侧着头看她,明知故问。
岑欢的目光掠过他光‘裸的精实胸膛,又触电般立即撇开,呐呐开口,“你是不是上错床了?”他不是每晚都睡书房的沙发么?
“上错床?”藿莛东挑眉,“我以为这是我们共同的房间,这床我也有份。”
岑欢被他反驳得语窒。
其实正确的来说,是她霸占了他的床,因为这房里的每一样东西,包括她的人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