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怎么问?是他的仇人为了报复他才导致这样!”别说打一拳,霍尔连杀藿莛东泄恨的心都有。
“欢欢在哪里?”面色苍白而毫无光彩的霍尔太太问藿莛东,许是因为一路掉泪,她的眼睛红肿得明显。
藿莛东还没开口,丝楠已经抢先说,“我下机的时候打了电话给她,她已经在往这边赶。”
她话一落,藿莛东立即变色,想说什么,这时大厅传来一阵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藿莛东只觉心蓦地一沉,果然,很快岑欢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无数到探来的目光中,岑欢本能的搜寻那双熟悉的黑眸,目光触及那片迅速淤青的脸颊及嘴角的血色,心疼得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欢欢!”霍尔太太见到分别十多天的女儿,那张越发瘦削的脸让她禁不住泪意直涌,走过去用力抱住岑欢。
“妈。”岑欢反抱住母亲,强迫移开自己的视线不再看藿莛东。
“爸,妈,对不起,是我不该瞒着您们。我怕你们受不了刺激,所以才不准他告诉您们,是我的错。”岑欢多少了解生父的脾气,怕他再对藿莛东出手,想也不想的把所有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却不了她这样说更让霍尔生气。
“你到底有没有当我们是你父母!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但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们,现在还担心他的安危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这次不论答不答应,我就绑也要把你绑回伦敦!我要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你!”
“爸,您没必要这么做,我和他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岑欢放开母亲,目光平静的望着盛怒中的父亲。
虽然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让她觉得委屈,可她知道他是心疼她才会这么生气。
“什么叫和他没有关系了?”丝楠困惑的看看两人,注意到藿莛东的神情似乎比刚才更阴郁了,而且眉宇间还流露出一丝沉痛。
岑欢长舒口气,轻轻开口,“在经历过那么多事以后,我们发现彼此都不适合对方,所以选择放手。”
这句话让除了当事人以外的所有人都震惊。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所以不要再追究谁对谁错了,何况他没有错。”
“是他没能力保护好孩子,这就是他的错!”霍尔回神,握拳的手背血管颤动。
“藿莛东,我的女儿不是你想留就留,想不要就甩开的。做错事就必须付出代价,别以为你能这么轻易就过这一关,我就算不能让你倾家荡产,也能耗掉你们藿氏一般的资产!我——”
“爸!”岑欢急声开口,“是我要和他分手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心里不比我好过。求您不要再提这件事,也不要找他的麻烦,您要怪就怪我,是我喜欢上了别的男人才要和他分手。”
众人再次震惊,却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三个字——不可能。
岑欢对藿莛东的感情有多深,别人可以不知情,而身为她亲人的他们却是最清楚不过。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岑欢也不可能会移情别恋。
“是真的。”岑欢强调,“他这次为了救我受了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们不信可以去医院确认。”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吭声。
“岑欢……”一直沉默不言的藿莛东忽然开口,只是没等说什么就被岑欢打断了。
“对不起,因为我害你挨揍。现在事情已经说清楚了,你回去吧。”
她语气低柔,却并没看他。立即又对母亲说,“妈,您们连夜赶来一定累了,先回家休息。我要去医院看看他才能回家陪您们。”
霍尔太太知道女儿是想支开她父亲,免得藿莛东吃亏。
明明心都在他身上,却硬要说是自己移情别恋,这是要有多爱,才能为了那个人宁愿自己背负一切罪责?
不想看女儿为难,她点头,去挽住丈夫的手,强行将他带离客厅。
一瞬间,客厅里只剩岑欢和藿莛东两人。
“你已经决定和梁宥西在一起?”藿莛东问她,黑眸如隼。
岑欢别开眼,隔了会才回他,“这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藿莛东没再说话,只是那样死死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每一丝细微到肉眼看不到的表情都全数镌刻在心版上。
良久他才终于迈开步伐,敛眼面无表情的从她走边徐徐走过。
熟悉的气息从呼吸中抽离,直到脚步声走远许久,岑欢仍保持原来的姿势动也不动。
“既然这么爱,为什么要撒谎说你喜欢上了别的男人?”
原以为和父母一起离开的丝楠却再次出现在客厅。
她走近岑欢,望着她和自己相似的俏颜,满脸的困惑不解。
岑欢看她一眼,说,“可以不说么?”
她好累,累到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
“你当然可以不说,我只是不懂,既然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非要这样彼此折磨?”
岑欢摇头不想解释。
“你真的了解他么?”在她打算离开时,丝楠忽地问她。
“你想说什么?”
丝楠走过来,如海水般湛蓝的双眸望着岑欢说,“我不知道孪生姐妹是不是真的有心灵感应,但在你看他时,我感觉到了你对他的误会,你无法认同他的某些做法或者其他,也许这就是你和他分手的原因?”
岑欢讶然,满脸的不可思议。
虽然丝楠说的并不完全对,可她的确是不认同小舅爱她的方式。
“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男人,他痛而不言,笑而不语,大多时候都以冷漠的面具示人。他受伤了不论再痛都只会把伤口藏起来。而在被人误会或者冤枉时他也往往大多时候是沉默以对,既不喊冤也不为自己辩解。也许人们会认为这种男人很冷漠,很清高,甚至很懦弱。但却没有人知道,他痛而不言只是不想让关心他爱他的亲朋好友和爱人担心,而他在面对被误会和被冤枉时表现出的沉默更是一种豁达和宽容,就因为他心安理得,所以他才不解释,但他却是在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清白。”
“藿莛东就是这种男人。”
“从爹地不分青红皂白打骂他开始,至始至终他都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一句。只是默默的接受所有人对他的谴责。他为什么这么做?像他那种一贯站在高处睥睨众生的天之骄子,若不是因为我们是你的亲人,他何必委屈自己忍受这一切?退一万步讲,如果真是他的错,那也是错在他太爱你太想保护好你,却没想适得其反。”
丝楠一口气说了一大段,岑欢因她这些话而震撼得内心波涛汹涌。
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么?
连丝楠都能看清楚小舅的心,而她爱了他这么多年,夜夜和他同床共枕,却为什么看不清他冷漠面具下那颗或许被伤得伤痕累累的心。
这场分分合合的爱情马拉松里,到底是谁更比谁痛,谁更比谁痴心。
铃声骤扬,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某个念头还未成型就被打断。
见是席文绢的来电,她才想起刚才来时的路上席文绢让她去医院看梁宥西的事。
“我先去医院。”她边说边往外走。
“岑欢,过错是暂时的内疚,错过却是一辈子的遗憾。如果我这一生能遇到藿莛东这样的男人,我不说为他上天下地,但不离不弃却是一定的。”
岑欢步伐一顿,却没有回头,几秒后又继续迈开步伐,很快走出丝楠的视线。
终于更新完。。。。万字更好痛苦,尤其是写这些剧情的时候,痛苦得想死。。。PS;在痛苦死之前月票还是要求的。。。谢谢大家啦~明天继续~)
不会爱(3000)
去医院的的士上,岑欢望着车窗外的璀璨灯火,连眼泪什么时候流了一脸都没发觉。
像他那种一贯站在高处睥睨众生的天之骄子,若不是因为我们是你的亲人,他何必委屈自己忍受这一切?退一万步讲,如果真是他的错,那也是错在他太爱你太想保护好你,却没想适得其反。懒
她不是不知道他对自己的爱,只是爱一个人不仅需要全心全意的信赖和毫无保留的真心,更需要对对方的袒承。
他对她的爱一直都存在着欺骗,而且他从来都不曾让她走进过他的内心世界。看他不快乐,她比他更不快乐,她想安抚他替她分忧,想看他笑起来时颊边展露的小梨涡。可他把自己的心事和伤隐藏得太好,她根本无从入手。这不仅让她感到挫败,更感觉无力。
她在他心里,他也在她心里,两颗心彼此相爱,却无法融为一体。她不知道造成这样的局面是谁对谁错,又或者是都错了,是他们没学会如何更好的去爱对方,所以就算彼此相爱,却反而让两颗心距离更远。
刹车声惊扰她的思绪,冰凉的液体滴落在手背上她才惊觉,慌忙拭去脸上的泪水,匆匆下车。
病房里,席文绢望着俊容阴沉的儿子,无奈的叹息。
“西西,不是妈要反对你们在一起。只是你是我儿子,我怎么舍得看你在这场感情里成为受害者,一再受挫被伤害?感情不是付出就会有所回报,而相反你付出得越多,心就越伤。如果经历过这次她还不能接受你的感情,那你不论如何都要逼自己放手。”虫
“妈,她虽然没直接接受我的感情,可她已经在努力向我走来,我等了这么久才等到这个机会,怎么会放弃?”至于将来到底会如何,他不想去想,只是眼下他不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如果她能和你在一起最好,怕就怕她……”席文绢忽然一顿,看向门口,岑欢恰好推开门进来,见到梁宥西床边的席文绢,牵了牵嘴角。
“伯母。”
“你去哪了?怎么出院也不和我说一声?”侧身躺着的梁宥西说话间想坐起,席文绢连忙按住,“你刚才就险些让伤口裂口,千万别再乱动。”
“妈,我没事,您先回去吧。”梁宥西催促母亲离开。
席文绢望他一眼,看向岑欢。
“欢欢,西西可以吃东西了,我给他你们带了粥和汤。”
岑欢点头,“谢谢伯母。”
席文绢温柔一笑,轻拍她的肩,“你现在要供应两个人的营养,所以要多吃一些。”
岑欢见她又把视线落在自己腹部,不免有些局促和不自在,好几次想开口说清楚孩子的事,可她又已经答应过梁宥西,等他病好了再说。
席文绢一离开,梁宥西立即不安分,想尝试坐起来,岑欢听席文绢说他刚才就险些让伤口裂口,显然是急着找自己,心里有些自责,握住他一只手说,“你别动,我不走,就在这陪着你。”
“可中午那会你也说会陪着我,结果回一趟病房就不见你上来了。”梁宥西语气抱怨,脸上却并无责怪的意思。
岑欢没说什么,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你不是饿了么?我喂你先喝点汤再吃些粥。”
“你哭过?”
岑欢一楞,伸向保温瓶的手僵住。
“眼眶红红的,你一定是哭过。”梁宥西蹙眉,“为什么?”
岑欢摇头,默默地把汤拿过来。
“岑欢,你不是要我帮你找回心么?既然如此,你就该对我坦承,这样我才能知道你在想什么。”梁宥西抓过她一只手,黑眸望着她,“就算你是因为他哭,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为他哭。”
“没有。”岑欢垂眸,“是我父母知道这件事后连夜赶回来了,所以我等你睡着后还要回去。”
“你伦敦的父母?”
“嗯。”
“那他们……”
“事情都说清楚了。”岑欢不想再让自己想起那一幕,打断他,舀了一口汤递到他嘴边。
梁宥西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没再说什么。
周遭一时静下来,岑欢喂他喝了些汤和粥,自己却没吃。
“岑欢。”
岑欢看他。
“你是因为我救了你才决定和他彻底断绝感情么?”
这个问题纠结了他一下午,他一直在犹豫自己要不要问清楚,却又怕问了答案会让自己很伤心。
可不问清楚他心里又不舒服,所以还是忍不住问了。
岑欢沉默,隔了会才说,“虽然不排除是因为你舍身救我才让我下了这个决心,但主要还是因为我不想再继续那样和他纠缠下去了。”
“那我什么时候见你父母?”
岑欢又是一楞,像是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说。
“呐,我爸妈你都见过了,为了公平,我当然也要见你父母。”
岑欢低下头,“他们……应该明天会来医院看你。”毕竟她说了是梁宥西救了她,所以就算他们不信她是因为喜欢上了梁宥西才和小舅分手,但基于梁宥西对她的救命之恩,父母肯定会来看他。
“那你知道我们见过双方父母意味着什么么?”
岑欢抬眼,瞥到他眼里的欣喜,有些心酸,不忍打击他,只浅笑道,“我爸半个多月前也受过枪伤,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而且他脾气不太好,所以你明天不要在他面前乱说话,免得他当场黑脸。”
“这你放心,我不说别的,哄老人家欢心却是我的强项,我保证让你父母非常满意他们的未来女婿。”梁宥西越说越来兴致,脸上欣喜的表情如同一个得到心爱礼物的孩子。
“想到明天要见岳父岳母大人,我突然好紧张。”梁宥西抓过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嘴上说紧张,却一脸闲适和期盼。
岑欢手一僵,忍住想抽回来的冲动,有些不自在的故意斜眼瞪他,“别人拿枪指着你都不见你皱下眉头,还傻子一样替我挨子弹,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见我父母?”
“替你挨子弹的时候不怕是因为我不希望受伤的是你,而且我是男人,一颗子弹要不了我的命。”
看他说得轻松,岑欢想起他倒在血泊中还望着自己笑,鼻酸得一时开不了口。
“你看,说得好好的又哭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哭?”梁宥西想替她擦眼泪,可被伤口牵制着,有心无力。
“我是哭你傻。”子弹不长眼,对方又是蓄意要他的命,万一那颗子弹伤的不是他的肺而是心脏,那他还有命么?
冒着生命危险救一个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值得么?
梁宥西不以为意的撇嘴,“傻人有傻福,我这次不就是因祸得福么?”能够和她在一起,别说修养半年,让他残废他都愿意。
两人不知道聊了多久,岑欢见梁宥西还没有半丝困意,下意识看了眼时间,见已经十一点多了,想起离开前还是处于盛怒中的父亲,心里轻轻叹息。
“你赶紧睡吧,等你睡着了我还要回去陪他们。”
“有你在我怎么睡得着。”梁宥西不舍的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幽幽叹了声,“什么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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