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儿看清了坐在扶手椅上的黑魔王。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眸,俊美的外貌,嘴角轻轻的挑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在黑魔王的脚下,盘绕着一条黑色大蛇,它的头高高抬起靠近他的主人,一双细长的眼睛死死盯着艾薇儿,还不时的吐着信子。黑魔王左手握着一只装满红色液体的酒杯,慢慢品尝,右手轻轻的抚弄着身边的宠物。
在黑魔王的左边,站着的是卢修斯·马尔福,他也穿着黑色的斗篷,但是没有带面具。铂金色的头发被黑色斗篷衬得格外引人注意,总是傲慢抬起的尖下巴此时正恭恭敬敬的低垂着。
黑魔王的右边站着一个黑发的女人,白皙的皮肤,艳红的嘴唇,她眼睛很亮,目光里闪烁着兴奋和张狂。艾薇儿认识她,是贝拉特里克斯,纳西莎的姐姐,一个疯狂崇拜黑魔王的女人。
西弗勒斯放开了艾薇儿的手,快步走到黑魔王的面前,单膝跪下,然后捧起他的袍角放在嘴唇前亲吻着:“主人,您要见的人我已经带来了。”
艾薇儿别扭的转了一下头,不愿去看西弗勒斯是如何亲吻黑魔王的袍角。
“西弗勒斯,退到一边吧。”黑魔王懒洋洋的说了一句。
“是的,主人。”西弗勒斯站起来,然后退到一个空着的位置上。
艾薇儿发现帮他们开门的那个人就站在西弗勒斯的旁边,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芒。
“欢迎啊,我们的客人。”黑魔王一边说着,一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条蛇也放下了它的头,跟随着它主人的步伐,一点点向前游动。
周围的食死徒都将头深深低下,腰也是弯曲着的。
“黑魔王大人,很高兴见到您。”艾薇儿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平时一样,但是显然她的努力并没有太大的效果,她的声音轻颤着,音调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黑魔王呵呵的笑了两声,然后在离着艾薇儿三步远的距离站定。大蛇纳吉尼再一次抬起它的头,冲着艾薇儿吐着信子。
艾薇儿没有去看黑魔王,倒是一直紧盯着那条大蛇。
“肖恩小姐的大脑封闭术学的倒是不错。”黑魔王忽然开口,居然是赞扬的语气。
艾薇儿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从进屋的一瞬间开始,她就运用起了大脑封闭术。她没有像西弗勒斯那样只保护好一部分重要的记忆,而是选择将大脑里所有的记忆都保护了起来。
“雕虫小技而已。”艾薇儿答。虽然她知道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黑巫师,自己那不算精湛的大脑封闭术根本就是小儿科,但是艾薇儿在赌黑魔王更希望她能主动合作。
“你不怕我?”黑魔王挑挑眉,脸上的笑容加深,却让艾薇儿感觉到一阵寒冷。
“怕,也没用。”艾薇儿回了一句,此时此刻,她反正一切都豁出去了,成败在此一举。
“住口,谁允许你这样和主人说话的?”贝拉特里克斯尖叫着拔出了自己的魔杖指着艾薇儿。
“贝拉,我没有让你说话。”黑魔王转过身去,面对自己的仆人,声音冰冷刺骨。
贝拉特里克斯立刻单膝跪倒,艾薇儿几乎看到她在颤抖,“对不起,主人。”
“起来吧,不要让我再听见你的声音。”黑魔王轻描淡写的说完,又转过身来看着艾薇儿。“肖恩小姐是西弗勒斯的女朋友,怎么,你不想和西弗勒斯一样,为我效劳吗?”
“不想。”艾薇儿几乎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了出来。
“你怎么敢?”又是贝拉的声音,显然她忘记了她的主人刚刚给过她的警告,尖锐的嗓音在大厅里回荡。
黑魔王忽然转身,艾薇儿看不到他此时的样子,但是可以想象得到,那俊美的脸上露出的是怎样一种令人感到无限恐怖的表情。“贝拉,你忘记我刚刚说的话了吗?钻心剜骨。”
艾薇儿并没有看到黑魔王抽出他的魔杖,但是贝拉特里克斯已经倒在地上,她蜷缩在地板上,身体不停的抽搐着。
周围的食死徒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贝拉啊贝拉,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了,如果那样,可就不是一个钻心剜骨这么简单了。”黑魔王说完,挥了一下衣袖。
贝拉特里克斯停止了抽搐,她跪在地上,整个身体匍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艾薇儿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出了很多的汗,却浑身冰冷。
黑魔王走回自己的椅子前坐下,大蛇纳吉尼仍然抬着头冲着艾薇儿吐信子。
“你可知道,在几年前,你刚刚11岁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黑魔王坐回椅子上,将右腿搭在左腿上,双手相扣放在右腿的膝盖上,然后眯着眼睛看艾薇儿。
艾薇儿愣了一下,她11岁的时候,难道和那个穿越时空的魔法阵有关?
“当时我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魔法波动,调查之后,发现那股波动居然是从一个11岁的麻瓜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虽然这个女孩是个女巫,但是不可能会在她身上发出这么强烈的魔法波动。我想,你们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也感觉到了,所以他才会亲自去接一个麻瓜出身的小女巫。不过很显然他和我调查后的结论一样,虽然是一个魔力很强的孩子,但是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黑魔王停下来,伸出左手,站在他身边的卢修斯恭恭敬敬的递上了一只盒子。
黑魔王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亮晶晶的物体。
艾薇儿冷抽了一口气,黑魔王手里的东西她认得,正是当初在她宿舍里不翼而飞的白水晶灵摆。
“直到某天,我忠实的卢修斯发现了这个。”黑魔王将灵摆托在掌心,左右看了两眼,“表面上,这是一块很普通的水晶,但是家养小精灵可以感觉到上面有属于精灵族的魔力。是不是?卢修斯。”
“是的,主人,我安插在霍格沃茨城堡里的家养小精灵波波是这样报告的。”卢修斯弯下腰,恭敬的回答了他的主人的问话。
原来,那只很有个性的家养小精灵波波是卢修斯安插在霍格沃茨的。原来,不翼而飞的灵摆是被波波偷走了。家养小精灵可以在城堡里随意出没,所以当时她检查宿舍的结果是没有人进来过,因为波波根本就是可以凭空出现在她的宿舍,然后再离开。
黑魔王用手指捏着灵摆上的链子,使它在他的手指下不停的左右摇晃。
“虽然这上面蕴含着普通巫师无法运用的魔力,但是似乎肖恩小姐可以控制它呢。”黑魔王将眼光转向站在一边的西弗勒斯,接着说:“西弗勒斯,你不是向我报告过,肖恩小姐在研究精灵文字吗?”
西弗勒斯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单膝跪倒,低垂着头,恭敬的回答:“是的,主人。艾薇儿这个学期一直在研究精灵文字,我曾经看到过她用精灵文字写咒语和魔法阵。”
“西弗你……”艾薇儿睁大了眼睛,她看着跪在一旁的西弗勒斯,眼睛里满是惊讶与错愕。
“哈哈,我想,和邓布利多那个老头宣扬的没有用的爱比起来,我们的魔药天才更明白谁才是他应该追随的主人。”黑魔王忽然笑了起来,手里的灵摆随着他的笑不停的晃动着。
西弗勒斯一直低着头,不看艾薇儿,直到黑魔王让他起来,他才退回自己的位置站好。
艾薇儿咬着下唇盯着西弗勒斯,对方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呵呵,不用在我面前演戏。钻心剜骨。”黑魔王忽然冷笑一声。
艾薇儿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像是被刀割火烧一样的疼痛,浑身上下每一块骨骼都在断裂。整个人痛苦的扭曲着,艾薇儿并没有像贝拉特里克斯那样倒在地上,而是半坐在地上咬着牙用双手撑扶着地面,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仍然保持正直。
“主人,请饶过艾薇儿。”几乎是爬行着向前,西弗勒斯紧紧抱住浑身疼痛难忍的艾薇儿。
“西弗勒斯啊西弗勒斯,为了一个女人,你想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不,主人,我只是想请求您饶恕她。”
艾薇儿已经痛到听不清周围人的声音,这一刻似乎死亡都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就在艾薇儿绝望的认为自己很快就要死掉的时候,疼痛感消失了。接下来是一段她不愿回想的记忆在脑海里重放。是她发现西弗勒斯成为食死徒的那天,她冷笑着说:“西弗,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贪生怕死。”
然后,艾薇儿的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第56章
醒来的时候,艾薇儿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超大的四柱床上,床帏一半垂下,一半被高高挂起。四周一片昏暗,只有几只蜡烛在远远的桌子上跳动着微弱的火花。
艾薇儿想起身,却发现隐隐的疼痛令她浑身无力。
“你醒了。”
幽幽的男声在艾薇儿的床边响起,她这才发现床边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西弗,这是哪里?”艾薇儿挣扎着想起来,疼痛令她不自主的皱起眉。
西弗勒斯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床边。他扶起艾薇儿,将她的身体向床头方向挪动了一下,然后将羽绒枕头点在她的身后。
“这里是黑魔王城堡的地下室,我的住处。”
怪不得可以闻到淡淡的魔药香味,艾薇儿点了下头,原来这里就是西弗勒斯在黑魔王这里时候的住所。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找些食物吧。”西弗勒斯摸了摸艾薇儿的额头,钻心剜骨之后她就开始发烧,已经一天一夜了。
“好。”
艾薇儿其实并不饿,但是她不想拒绝西弗勒斯的好意。
西弗勒斯离开以后,艾薇儿仔细打量着房间里的环境。屋里的摆设很简单,自己所躺的这张大床左边的一面墙壁书架上满满的全是书。正对着床尾的远处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正架着坩埚,桌面上是各种熬制魔药的道具,桌子后面是一个大柜子,想也知道里面大概放满了魔药材料。床的右边是西弗勒斯刚刚坐着的椅子,椅子边上有一个矮柜,后面是窗户。外面漆黑一片,艾薇儿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昏迷了一天一夜。
艾薇儿从床上站起来,身体摇晃了一下。她走到窗户边,窗户推不开,但是从玻璃往外看,外面是一片黑茫茫的夜空,仿佛还能听见海浪的声音。
“这间房间是靠近悬崖边的,所以能看到外面的海。”西弗勒斯不知何时进屋的,他双手空空,身后跟着一个矮小的人影。
艾薇儿回过头来,仔细看西弗勒斯身后的人影,原来是一只家养小精灵。
小精灵手里托着一个大大的餐盘,里面放了很多各式各样的食物。它的头低垂着,像蝙蝠翅膀一样的耳朵也耷拉着,腰上围着灰褐色的毛巾。
“是波波吗?”艾薇儿轻声问,这只家养小精灵很像在霍格沃茨里的波波。
“是的,小姐,是波波,小姐还记得波波,波波很荣幸。”波波微微抬了一下头,然后又很快的低下。
它弯曲着身子将手里的托盘放在床前的矮柜上。
艾薇儿走回床边,坐下。“波波,你为什么要从我那里偷走灵摆?”虽然知道家养小精灵是不能违背主人的命令的,但是艾薇儿总觉得波波和普通的家养小精灵不同,它似乎很有自我意识。
波波将它的腰弯的更深,然后说:“对不起小姐,波波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主人让波波去偷,波波就只能去偷。”波波没有像其他小精灵那样在被质问的时候发疯般的虐待自己,但是从它的口气中可以听出,它对于自己不得不听从主人命令这件事实属无奈。
“好了,波波你回去吧,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波波再一次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走出房门。
“先吃些东西,然后喝掉这瓶魔药。”西弗勒斯在艾薇儿和小精灵对话的时候,走到坩埚前,从桌子上拿起不久之前才熬制好的魔药,这是他给艾薇儿准备的。
艾薇儿接过西弗勒斯给的魔药瓶子。先默默的吃了几口食物,又喝了一杯牛奶,之后将魔药倒进嘴里。
味道很苦,苦得艾薇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很冷吗?”西弗勒斯坐在床边,将她揽进怀里。
艾薇儿推开了西弗勒斯的怀抱。“为什么这么做?”她问,虽然屋子里很昏暗,但是她仿佛能看见西弗勒斯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悲伤。
“你不可能对抗黑魔王的,你不了解他有多么强大。”西弗勒斯的手垂在床沿上,他想抬起来将艾薇儿抱紧,但是又害怕她再一次推开自己。
“所以,你就将精灵文字的事情告诉你的主人,这样,你觉得他就不会杀我了吗?”艾薇儿冷哼了一声。
西弗勒斯的肩膀抖了一下,“艾薇儿,如果主人觉得你还有用处,就不会杀你的。”
“但是如果我不能为他所用呢?”艾薇儿打断了西弗勒斯的话,她呵呵笑了两声,接着说,“西弗,我忽然想起莉莉说的话,或许我真的选错了人。”
艾薇儿的话令西弗勒斯整个身体僵硬住,他仿佛停止了呼吸,漆黑的眼睛里有错愕、惊恐、悲伤。所有的情绪艾薇儿都看在眼里,但是她仅仅是调转了自己的视线,不去看他。
“如果这里是你的房间,那么请帮我向黑魔王说一声,就算是想要软禁我,我也不希望被软禁在你的房间里。”艾薇儿知道她的话会令西弗勒斯多么伤心,但是她不得不这样说。
西弗勒斯站在床边,过了很久,才听见他用清冷的音调说:“你留下,我会搬去别的房间。”说完,慢慢走出了房门。
艾薇儿呆呆的盯着那扇已经关闭的门扉,也许西弗现在正站在门的那一边,也许他已经走远。无论怎样,这扇门,似乎已经将西弗勒斯从自己的世界里隔离了。
也许西弗勒斯给她喝的魔药里有助眠的功效,艾薇儿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窗外的天空已经大亮。
艾薇儿走到窗前,发现外面果然是一片蔚蓝的海水,海鸥在海面上滑翔。她能听见海浪拍打着悬崖的声音,一下一下,和自己的心跳同步。
忽然有人敲门,艾薇儿下意识的说了声请进,才想起来,这里根本不是她的房间。
门被轻轻推开,进来一个黑衣金发的女人。
“纳西莎学姐?”艾薇儿颇为惊讶的看着来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纳西莎不是应该留在马尔福庄园做她的女主人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卢修斯是食死徒,他的妻子恐怕也逃不出这个阵营,更何况纳西莎的娘家,布莱克家族也都是食死徒。
“艾薇儿,我听卢修斯说你来了,今天才有时间来看望你。”纳西莎笑美丽的脸庞上已经看不到当年的傲慢与娇气,反而增加了一种成熟女人的沉稳。
艾薇儿将纳西莎让到床边坐下,因为屋里没有沙发,而且艾薇儿的魔杖已经被没收,加上整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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