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愿地扑空了,清梦愣在那里,心里一番纠结抉择之后,还是将他拖回了床 上,出门去喊人了。
幻瑶有些奇怪,夜听风呢?他不是应该也在这场回忆里么。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呢。
一些女婢开始在屋里屋外忙忙碌碌,解衣,消毒,止血,包扎。
清梦只是在一旁看着,眼里有心痛,可心里毕竟还是恨着的吧。
幻瑶心想,她们虽然是不同年代的同一个人,她就是曾经的她。可现在,清梦心里想的什么,她真是一点也感应不到。
也对,她没有清梦的记忆,又如何知道她都经历过些什么呢。
只是希望这样的噩梦早点结束,她不知道自己神游的这段时间,她的肉身会不会被人怎么样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道理,是她从来没有懂过的,现在却不得不懂。
清梦内心的挣扎,让她单薄的身影显得更加羸弱。
那些婢女在处理好昀蓝的伤势以后,便退下了,这个女孩子,是殿下交代的,只要她不走,在府里做什么都可以。
一个卖花的姑娘,能够得到殿下这样的垂青,真是几百年修来的福分呢。
ps:我又开新坑了,要慢慢慢慢慢写一篇玄幻的师徒文~~要各种虐。去捧场吧亲们~
白骨依依,帝王心薄(1)。
幻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多久,她也不知道昀落,此刻在想什么做什么,但是唯一肯定的是,昀落绝对不会在想清梦,他应该早就把她忘记了。
可忘记了,最后又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呢。
这其中一定又是百转千肠的爱恨离别吧。
突然有些伤感,有些头疼,真想从梦里醒来,不再看这一切。
夜听风真是个不愿意放下的人,都隔了千年了,他还在恨着。
也许是她没有轰轰烈烈的爱过,所以对于男女之间的爱情不会很感冒,看得都不是那么重要。
她从前说喜欢云花语,大抵也是因为他长得漂亮,傲气凌人的性格吧。
清梦每天都愁眉苦脸的,昀蓝倒是好了,每天送来各种各样精致,甚至罕见的宝物给她,她全都不在乎。
他耐心很好,只要她不提离开的事情,即使她一整天不说话,他也不会不高兴。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着,幻瑶却开始腻了,倦了。
夜听风口口声声说他喜欢每一世的她,可他都做了些什么啊,她居然陪着一个疯子疯了这么久。
现在云花语呢,不知道有没有被他怎么样。
好想醒来,好想回去。。。好想抱抱昀倾。。。好想师父。。。好想21世纪。。。。。。
幻瑶蹲在墙角抱着自己,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而此时倚在窗边呆呆望着天空的清梦,竟然转头看向无人的墙角。。。
为什么,那里有着淡淡的悲伤,好像有人把自己的悲哀留在了那里。。。。。。
她居然,也觉得鼻头酸酸的。。。
幻瑶突然抬起满脸泪水,挣扎着跑出去,对着天空大喊大叫:“夜听风,你这个疯子,你让我回去。。。”
“别以为你是神仙就了不起,神仙根本就不会欺负毫无力量的凡人。。。”
“你就是妄作神仙,难怪每一世我都不会喜欢你,你自私自利,永远不可能承认自己是个疯子,你这个变态,我才不要待在这里,这一切我都经历过,你凭什么让我再经历一次?”
“你不是神仙,你是恶魔才对。。。你会受到报应的,夜听风,我知道你听得到,放我回去,我要回去。。。。。。”
突然,一阵黑色旋涡向她□□,慢慢迷糊了周围的景象,幻瑶觉得自己被什么托柱正缓缓往上升,她回头看,清梦已经追出来了,一脸好奇的朝她所在的方向望着,幻瑶努力勾起唇角,给她一个微笑。。。
再见了,这一世的幻瑶。。。
事实证明,夜听风就是疯子。。。比云花语还要癫。。。
幻瑶以为,他会把她送回去,没想到是送到这么一个可怕的地方。
黑暗笼罩大地,整天河流都是血红的。。。。。。
遍地白骨累累,她脚边还有连着血肉的肋骨。。。。。。
也是一地血红色的曼珠沙华,怎么,这是夜听风的地方么。。。。。。
她低头看着自己一身残败的衣服,怎么看都有点华丽。。。
这场景,似乎都很熟悉。。。
她努力回想,对,曾经的噩梦。。。
这么熟悉的场景,不就是她曾经做过的一个梦。。。
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块头骨,冰凉的感觉吓了她一跳,怎么,她居然可以感受到。。。。。。
一股不祥的感觉涌入心头。。。
白骨依依,帝王心薄(2)。
如她所想,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暗黑色朦胧月下,只能看到银亮的盔甲闪闪。。
来的人,是云花语把。。。
这一世,他叫。。。颖帝,是叫。。昀颖么。
想到那个名字,不知为何,她的心间突然痛了一下。。。
揪心。。。
近了,更近了,她已经可以看到盔甲下那英气勃发的,熟悉的脸。
他招手,那队骑兵都止在了原地,他孤身一人跳下战马,缓步向她走来,那王者之气,让她一惊,却不知为何,竟然是不怕的。。。
却是很疼,一种难言的疼痛。。。
他终于走到她身前,伸出大手,像天神遇见魔鬼,天使坠落人间。
仿佛很挣扎,幻瑶下意识地就不去接他的手。。。
他眼里寒光一闪,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嘴里喃喃道“对不起,蓝。。。。。”
从那天起,她就被关在了皇宫里。
白天他处理政事的时候,也会让她在旁边看着,她怒他,瞪他,甚至端起砚台把他正在看的奏折打乱弄脏,他也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并不说什么。
渐渐地,她也知道反抗无用。
白天她越是报复,晚上他就越是在她身上找回来。
她不想自己吃亏,自然也就老实了。但还是听不得宫女太监私下议论她这个‘亡国公主’不懂得察言观色,说皇上这样对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她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是发生过什么。
可她不是尤蓝,她才不想懂。
直到有一天,她无意间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细细的眉头,纤长的睫毛。
那双薄唇,也没多少颜色。
这也好比,君王的心,帝王的情意吧。
昀颖已经好久没有到她这里过夜了,他最近得了新宠,听说是和i某个大臣的女儿。。。
君王么,为了安邦定国,总会牺牲自己的爱情。
幻瑶每日就像清梦那时一样,倚在窗前,看蓝天上的云,那么清白,那么自由。。。
等到秋天庭院里的满树青绿都黄了,她才明白。
原来尤蓝这么爱云花语。
爱了几世,可云花语终究是薄情。
也许哪天,她变为一堆白骨了,他都来不及看到最后一眼。
他心里也是爱着尤蓝的吧。
第一场雪来的时候,幻瑶想起来,在皇宫那次,昀倾不管她,是云花语救了她。
他说带她去看雪,却把她从那么高的房檐上推了下去。
她现在对于过去,都不是很在乎了。
试着左手开始聚力,一点点粉色的荧光在指尖徘徊。。。
原来,唤花术真的是可以用的。。。
她一直在怀疑,自己既然可以感受到,是不是就已经不是游魂了。
以前想试的时候,双手却被云花语废了。
现在好了起来,竟然可以使用唤花术。。。
可是,能用,又有什么用呢。
不及夜听风的百分之一。
要怎么回去。
夜听风何时才可以放过她。
这段时间,她也快疯了。
抑制不住尤蓝对昀颖的想念,撕心裂肺的,连带着她的心。
那么痛,那么痛。
她现在好想好想云花语,如果他有事,她也不要活了。
爱了几辈子了,却还会心痛。
这感觉要窒息,是她从未领受过的难过,煎熬。
注定敢爱的人一生伤。
冬去春来,已经半年没有见到昀颖了。
幻瑶的手痊愈了,每天都有力气出去采院子里的野花。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婢女,因为是冷宫嘛。
当初被送到这里的原因是什么来着,祸国殃民,还是勾引御前侍卫来着?
她已经记不清了。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他妈的真正在冷宫待过了。
不知是尤蓝的恨,还是自己受不住这冷清的调子,终于在一个万里无云,碧天如洗——她喜欢的日子里,她爬上了冷宫最高处的建筑。
那时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十月怀胎,孩子都快出生了吧。
算了,即使生出来估计也会是个残疾,在这里,吃不好睡不暖的,孩子的父亲。。。也半点没有想要他的意思。。。
不如不去纠结。
撑掌扶住额头,阳光透过指缝照到脸上,暖暖的。。。好温暖的橙色。
冷宫下面已经聚了好多看热闹的宫女太监,侍卫,指指点点的。
她只是一笑置之,不去理会。
手来回抚摸着肚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他来呢。
终于,华丽的辇车停到拐角处,明黄色熟悉的身影疾步走了出来。
他的眼光落到她鼓起的肚子上,无比的震惊。。。
然后是暴怒,随脚踢了几个宫女,她认得出来,那是给她送饭的。
那些饭,都是她们吃剩下的,馊饽饽,剩菜汤,冬天里连口热水也喝不到。。。
更别提,她们会将她有了身孕这事情告诉他,说不定,没暗地给她下药流掉孩子,已经是行善积德了。。。
“蓝,朕。。。我,你先下来,有话好好说。。”他焦急地不知所粗,谁知道,一向所向睥睨的陛下,竟然也会有着急的时候。。。
“我都忘记怎样讲话了。。。”幻瑶在琉璃顶上轻步流连,转了个圈。
“我会跳舞,不会讲话,不会。。。”她说着,竟然挺着大肚子,在光溜的琉璃上跳起了舞。
手指如花般旋转,一阵流光异彩溢出,粉色的花瓣自指尖飞舞出来,漫天花雨,香气旖旎。
宫女太监都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勾魂儿的舞蹈。
好像是戏子,用生命去演绎一场戏剧。
每一次跳跃,都跃进了他们的心里。
只有昀颖,盯着她优美的舞蹈,没有半点反应。。。
如果,如果早些告诉她,一切都会不一样。
一阵更浓烈的花香飘在空气里,幻瑶一个挥水袖,顺势跳下了屋檐。
她早料到了昀颖会飞身接过她, 不然他刚才也不会在转眼的焦急之后恢复镇静。
有飞旋的花瓣在昀颖接到她的刹那拦住了他靠近的身体,只是几片花瓣,他竟然生生从空中摔了下来,还好有眼尖反应快的太监趴在地上垫了底。
“嘭。。。”
很轻的坠地声,昀颖却觉得耳膜都被震开了。
浑身肃杀的气息吓跑了围观的人。
刚才还在翩翩起舞的女人,怀着他孩子的女人。
带着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骨肉,淌在一片鲜红的血泊里。
三天了,他在那里跪了三天,却始终之敢远远的望着,不敢靠近半步。
“蓝,我若开始便将计划告诉你,你就不会死。。。”
“等我,等我这就来找你和孩儿。。。。”
又来了一个麻烦,
幻瑶突然觉得眼睛很难受。。。动了下眼皮。。。
眼窝里湿湿的,眼里涨涨酸酸的,竟然是哭了很久么。。。
“她醒来了呢。”俏皮的女声近在咫尺,幻瑶睁开眼,朝着声源看去。
夜听风和一个红衣女子并肩站在一起,一红一黑,同样美丽的脸,同样诡异的气质。
她不觉间放慢了动作,将自己蜷缩在床的最里边。
红果果的第六感啊,那女人又是个麻烦。
果然,她笑意盈盈地晃了过来,眼角都笑成了弯月。
“你可还记得我?”
幻瑶茫然。
她恍然大悟的样子,又笑道“也对哦,夜听风说你连云花语都忘记了呢。”
幻瑶继续茫然,这什么情况。。。
难不成这千年前的人都复活了?还是他们不死?都回来寻仇了不是。
云花语这一世没什么本事,他的仇人都回来复仇了。。。
她作为他几世宿命的恋人,那岂不是更没有好了。
这是什么世道。。。凭什么他们这么惨。
梦里的一切都跟亲身经历似的,尤其是最后那个梦,薄情帝王,亡国公主,历历在目的万千宠爱,狠厉决绝的王者。
“你占着人家妹妹的身体还好意思抱怨什么?”夜听风揽过那女人,笑道。
妹妹。。。?
“又不是亲生的兄妹,有什么的,你就是看我说她,心里不舒服了。。。”她撒娇道。
“好了好了,一切都依你。”夜听风哄着她,眼睛却看向幻瑶,说不清道不明的。
不知为何,幻瑶都觉得夜听风虽然看起来很听她很宠她,可眼里的感情,却不及看她的时候多。
他们不像情侣,虽然亲密却毫无感情。
接下来的日子,幻瑶过了比梦里还要恐怖的生活。
云花语自由了。
可他却开始每天都酗酒,酒坛子不离手。
桂花酿,桃花酒,杏花酚,女儿红。。。应有尽有的酒,那个女人,听说是借了云风月的身体。
云花语一定快疯了吧,那样的男人都会选择用酒精麻痹自己,该是多绝望。
“喂,你,大小姐喊你过去。”一个凌厉的婢女朝着幻瑶指指点点,又向着夜听风的房间努努嘴。
幻瑶叹气,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
夜听风说,只要云花语承认,他爱她,他就会放了他们。
可谁都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她一直恨着上天不公平,她就算从前有很爱很爱云花语,他们有过多少快乐的时光,可她毕竟已经成为21世纪的人了,夜听风这样把她牵连进来,未免太过自私了。
“你还在走神?”她一鞭子又抽到幻瑶身上,来不及躲闪,左肩一定又是一道丑陋的疤痕了。
这个疯女人,真是越来越疯了。
她一直逼着云花语说爱她,可云花语根本就不屑理她,她也只有在云花语沉默拒绝她的求爱的时,才会打她。
如今,毫无预兆的,居然就动手。
幻瑶的拳头暗地里握紧,却又慢慢松开。
她知道,自己惹不起。
“你那是什么眼神?”她又一鞭子抽过来,还是左肩上,同一个地方。
“怎么,你心疼?”她攀上夜听风的腿,幻瑶才得以看清,原来夜听风在那里坐着呢,像个看戏的大爷一样。
“绿蔓,你知道我。。。”
“不许喊我绿蔓,我早就不是当初懵懂无知的花神了。。。”她失神地跌到地上,眼里忽明忽暗。
“呵呵。。。”她的笑有些散淡,幻瑶下意识连退几步。
“唤花术,我的花,怎么能够让你随意召唤呢。”她踉跄地靠近,信手拈来成群的花瓣。
那种妩媚的香味,不是她可以到达的境界。
师父的脸,出现在面前,还有见过几次的妹妹,爸爸妈妈。。。昀风,昀倾。。。云花语。
为什么此刻他们都笑得如此好看,那么顺眼呢。
她还沉浸在漫天的花瓣里,没有注意到一道尖锐的彩光直奔她的下腹。
一阵清淡的酒香,醉人,也撩人。
那个叫绿蔓的女人——也是曾经的花神吧,抱着云花语,淌在血泊里。
“为什么,你还是会救她。。。”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夜听风,他眼里有震惊,却也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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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恨你。
云花语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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