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乱动,这张漂亮的脸蛋就毁了哦。”
邪魅低雅的声音,让人心间一颤。
闻言幻瑶停住手,慢慢睁开眼,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宽袍子的人盘膝坐在地上,一面同样黑色的面具罩在脸上,只露出性感的薄唇和闪烁的双眼。
“我的脸怎么了?”幻瑶一下子爬起来,左顾右看“有没有镜子?唔。。。。。。好痛。。。”幻瑶一个咋呼,刚坐起来马上就觉得肚子上猛的一阵抽搐的疼。隔着薄薄的衣服,小手在肚子上摸了一下。
她受伤了,肚子上有一条至少食指长的刀口。
“你还记得昏迷之前发生什么了吗?”面具男不紧不慢地问道,也不急于给她解答。
昏迷之前么。
她被琴骨的灵异之术弄昏了啊,虽然师父是个神人,让她见到许多奇迹的存在。
可她作为一个21世纪的文明人,她不封建,并不相信除了师父以外的怪力乱神之说,尽管她自己也会用唤花术,但是,这并不代表着真的有那么多不明的力量。
直到她被琴骨的琴音无力的迷倒,她才嘲笑自己,不该大意,不该轻视那些玄幻的东西。
原来一些古老的法术,还是存在并且能够发挥作用的。
“你笑什么?好难看的笑容。”面具男嘴角一挑,那是什么笑啊,配上她现在满脸的刀痕简直不伦不类。
“我的脸到底怎么了?”幻瑶无心理会他,小心翼翼抬起手,轻轻一碰,心瞬间就如掉落冰洞,脸上有明显的凹凸不平的条纹,还不只一条!
“是追月,一定是她!”幻瑶一手捂着肚子上受伤的地方,一手撑墙就冲动地站了起来。
这才发现,他们在一个山洞里。
她穿着薄薄的衣服,也不感到寒冷。甚至洞口外面一团漆黑,像无底的深渊,可她却可以看清那个面具男,和周围洞里的景象。
“是结界,在我的结界内,你可以如白天般视物,温度自然也控制得很好,”面具男起身走向幻瑶,“你现在身体还未痊愈,出了结界,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会受不了。”
“结界么。。。”又碰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啊。幻瑶靠在洞壁上,也没有想象中的刺骨凉气,反而有丝丝暖意,靠着很舒服。
她的脸一定是毁了,追月真是心肠狠毒,亏得她还为她和孩子着想。她也不知道为孩子将来积点阴德。
“你怎么不问我是谁?”面具男双手撑在幻瑶两侧,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这个女人,居然又忽视他。
“你是什么人?”幻瑶顺着他的意思问了句,她其实并不想知道,一定是这个人救了她,若是他想加害于她,有的是机会动手,就是现在,也是有害她的机会的。
“怎么,问你救命恩人的名字也这么不屑么。”他戴面具的脸慢慢逼近。幻瑶才看到原来面具上是有花纹的。
那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那面具上红线刻出的,正是妖娆滋生的彼岸花。
手居然就情不自禁地抚上那朵花,好似多年前他们相识过,心中无端地胀满了心酸。
“我不是人。”他一把握住幻瑶的手,力气大得让幻瑶眉头一皱。
“我现在没有心情问你是谁。”被他冰凉的手一碰,幻瑶就回过神来,自己怎么对着那面具上的花失了神呢。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神。”面具男扣紧幻瑶的手,似乎早料到她不会信。
“我之前的确是被这个世界怪力乱神的神秘力量弄成这样的,可我脑子又没坏。”幻瑶用力推开他,却也被自己的力量冲到了一旁,她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她被琴骨的琴害了,她可以相信她们会法术。
可是这个面具,还想趁机说自己是大罗神仙么。多荒唐。
“没关系,等你好了,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他弹了弹衣服上面的灰尘,又坐回另一边闭目养神。
“你的脸我已经上药了,别拿脏手乱碰就无大碍。腹上的刀口不深却很凌厉,想快点好就乖乖待着别乱动。”
幻瑶翻了下眼皮,不是自称神仙么,神仙还用得着给她上药,不是两指一弹一道金光入体她就好了么。真是可笑。
“我。。。昏迷多久了。我的衣服呢?”幻瑶刚才还鄙夷地不信他,此时再有事问他,还是有些小小的尴尬。
“三天。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就是这身衣服。”他还是没有睁开眼,不愠不恼地回答。
幻瑶缄默了,借着洞壁的助力站着,无聊的打量着这个山洞。
她的脸现在一定很难以入目了,追月居然在她脸上划刀,还扒了她的棉衣把她丢在雪地里。等她伤好了,一定出去好好教训她和琴骨。
一夜听风贵人到(2)
“三天了,你才回来。”云花语慵懒地靠在长榻上,声音虽然平静,可是唤月还是听出他的愤怒了。
“殿下,唤月办事不利,还请殿下责罚。”唤月叩首,这却是也怪她,三天都没有找到追月和琴骨的消息。
“再找。”云花语没有多说,心里却是异常愤怒。“还有,请三王爷过来。”
从琴葬豁出性命设计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幻音宫养了一群什么废物,一帮琴葬一句谎言就可以三天不近誓月殿的笨蛋。事情到如今这种地步,有她们一半的责任。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留几名眉清目秀的男子在的,女人家家的,办事就是没有效率。
“殿下,要不要去找琴葬大护法来。。。”幻瑶退到门口,突突地询问了一句。琴葬是办事最伶俐的,此刻怎么能少了她呢。
“以后都不会有琴葬大护法了。”云花语长袖一挥,将唤月带了出去,同时掩上了门。他现在终于嫌女人多了麻烦了,眼不见心不烦最好不过了。
唤月还怔在原地,琴葬肯定又做错什么事惹殿下不高兴然后被送人了吧,真是活该啊她。
于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让侍女去请三王爷来。
“叫人看住他。”昀风上马车之前还不忘叮嘱家丁。昀倾已经完全康复了,天天没玩没了的问他幻瑶去哪里了。
他怎么会知道她在哪儿,他也想知道啊。可是,连幻音宫都找不到的人,他就更没办法了。
刚赶回幻音宫的碧卿就在宫门口碰到了昀风,连忙行礼。
昀风也不停留,丈步直奔誓月殿。
碧卿原本也是要去誓月殿汇报情况的,此时看见三王爷也来了,倒一时不知所措。
三王爷一直跟殿下交情‘甚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就是现在王爷摄政王的位置还是她们殿下给弄上去的。
她们早就怀疑殿下跟王爷之间可能有些不正当的关系,她自己办事不利,迟了两天液还是没有找到楚姑娘。现在刚一回来,就遇到王爷去找殿下,她不知该不该进去。
“呦,这不是碧卿么。怎么,也才回来啊?”唤月笑呵呵地走过来,看碧卿一脸垂丧就知道,她也没有找到人。
看来,不光是自己没有完成任务,还有人和她一样呢。
“看样子你是找到了?”碧卿扬眉,挑衅道。
“你。。。。。。”唤月语塞,她没找到怎么了,殿下也没舍得惩罚她啊。
“你什么你,你还是赶紧回落颜楼吧,别到时候人找不到,连落颜楼的生意都看不好了。”碧卿一得意,竟然一鼓作气昂头迈向誓月殿了。
“哼。”唤月甩袖,俏脸愤怒到极点了。“等着殿下罚你吧,你找的人,可比我的值钱多了。”
“磨蹭什么,还不快进来。”云花语不悦地声音从殿内传出来。
还在门口犹豫的碧卿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碧卿参见殿,殿下,参见三王爷。”
“真是废物。”云花语看碧卿的表情就猜到了。人,肯定又是没寻到。
“殿下,再给碧卿两天时间,碧卿一定会找到楚小姐的。”碧卿再争取着,她不想殿下觉得她是无用之人。
“你已经多用了两天。”云花语面无表情道,“下去吧。”
碧卿如获大赦,急忙谢礼跑出誓月殿。
现在的誓月殿,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呆啊。
“看够了?”云花语斜视憋笑的昀风,他也看到他幻音宫的人无力的一面了。
“哪敢啊。”昀风翘起二郎腿,折扇一打,“本王还是喜欢与祭司你把酒言欢,抱着美人谈正事。”
“本座现在没心情跟你谈这些。”云花语一朵花似的落到昀风怀里,那比女子还要白净的手伸进昀风的衣衫里摩挲,眼神迷离道“美女没有,不过王爷若是不介意,本座愿意效劳。”
“你你你你你,你干什么。”昀风慌忙地推开他,自己起身到一旁。
云花语刚刚跟碧卿说话那恐怖样子一下消失,对自己这么献媚干什么。他一直怀疑云花语对他图谋不轨蓄谋已久,敢情这次来真的啊。
“本座才看不上你。”云花语枕臂躺在昀风刚才坐过的藤椅上,不屑道,他才不喜欢昀风那样的草包。
“把那天晚上的琴音给本座哼唱出来。”
“什么?哪天?”昀风不解道。
“你不知道?”云花语目光一凌,昀风的扇子顿时破了个洞。
“真是不懂得爱惜的人。”昀风叹气,将扇子扔到一边。
“还不快点。”云花语整个一副在青楼听曲儿等不及的样子。
“本王。。。不会。”昀风看他就是故意为难自己。把他当什么了。
“左臂。”云花语话音刚落,昀风左边的袖子便一下子破开,上好的棉絮飘在房中,如春风里的柳絮。
“你。。。。。。”昀风惊讶道。
“右边。”
‘砰。。。’昀风右边的袖子又破碎开来,漫漫棉絮纷飞。
“停停停。”昀风两手环胸,跳到一边自认为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本王唱出来,用脑子也能想到啊,那么高超的琴艺,除了你幻音宫的人还会有别人么。”
“下边。”云花语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
只见下一瞬,昀风一件上好的棉袍就只剩下背心了…
云花语看他防备的样子不禁好笑,他这种后知后觉的脑子都能想到的事情,他会想不到?
可他就是喜欢捉弄人啊,幻瑶那个有趣的东西不喜欢他了,如今人也失踪了,他心里也着急,马上抚月找到灵药就会回来了。
楚幻瑶那味重要的药材可不能丢啊。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抱抱风月了。
一夜听风贵人到(3)
当昀风裹着云花语的单薄红袍提溜着一双大眼睛左顾右看贼一样地跑出誓月殿时,躲在暗处偷看的侍女们终于议论声不断。
“殿下竟然真的和王爷。。。”
“早就知道他和我们殿下关系不正常。。。”
“那我们。。。。。。”
“殿下对我那么好,我们不能因为他断袖就这样闲言蜚语吧。”
“对啊,殿下那么无可挑剔,所以王爷才会爱慕殿下的吧。。。”
“。。。。。。”
昀风夹紧衣服跑进马车时还是打了个喷嚏,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诅咒的,他觉得云花语就是故意地。故意把他衣服弄破,然后还‘好心’地把自己的袍子给他害他感冒,要知道云花语那种变态只会在严冷的冬天穿着单衣‘臭美’的。
“我明明记得他有件黑色的衣服啊。。。。。。”昀风看着身上火红的衣服嘟嚷出声。
“爷,您有什么吩咐?”赶车的昀影将脑袋往后靠,以为是昀风要说话。哪知昀风一脚揣在他身上“让你多嘴,赶快点。”
昀影抹嘴偷笑,爷今天是受了委屈啊。
他看着爷穿着大祭司标志性的红衣跑出来时,也想了很多,笑了很久。就是现在,心里也在憋笑啊。
他是爷的贴身侍卫都这样了,何况是幻音宫的侍女,看来爷今天这颜面是彻底毁了啊。
“驾。。。。。。”化憋笑为力量,一声长啸,马车飞快地奔驰在长街上。
洞外崖顶残余的雪花轻飘飘飘入,在结界外自动落下。
结界内一如既往的明亮温暖。
“我能不能稍微碰一下下?”
“不行。”
“就一小下下。”
“不行。”
“。。。”幻瑶彻底无语,她就是受不了脸上的奇痒无比,想轻轻擦一下,那个面具男就像看着犯人一样监视她,比她还宝贵她那张脸。
“喂,。。。”幻瑶刚开口,面具男就像风一样飘到她身边,手臂别上了她的肩膀,整个过程也就一秒。
“你才叫喂,你全家都叫喂。”
“你。。。”幻瑶目瞪口开,一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那个你什么你全家什么的,貌似不是这里的话。
“我早就说过,你不信而已。”他悠悠然松开,与幻瑶并肩靠在洞壁。
“你也是穿来的?”幻瑶只是略微惊讶了一下,马上就恢复了淡定。毕竟穿越这种事情,已经很普遍很普遍了。
“不是。不过你们的一切,都掌握在我手里。”他看着幻瑶,面无表情道。
“。。。。。。”幻瑶无语,这个人,很奇怪,可说那话的口气却听不出来自大和狂妄。
“夜听风。”他起身欲出结界,“饿了吧,给你找点吃的。”
他可以不吃不喝好几天,可她不行,她现在还是肉体凡胎,经不起折腾了。
“夜听风,你叫夜听风么。。。”幻瑶看着他越发眼熟的背影,默默低估着。
他的背影好似在哪里见过,像他面具上面的彼岸花一样熟悉。
夜听风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马上就消失在结界外。
不出一会,他便提着一只兔子像是刚散步回来的人,甚至一身的温暖毫无寒意。
就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火堆,烤起了兔肉,霎时香气四溢。
幻瑶早就饥肠辘辘,看着兔肉直冒酸水。
“想吃?”夜听风优雅地伸展手掌,将兔子翻了个面。
“蒽。。。”幻瑶连连点头。
“用十个词形容我。”他看了眼幻瑶,双手不断翻滚着继续将兔子烤得更香。
“神仙,伟大,帅气。。。”幻瑶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想的是:卑鄙,无耻,下流。。。。。。
“不想吃了吧?”
“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不想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吧。。。”
“身在伟岸,貌似潘安。。。”
“不管你了。”夜听风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拿起兔肉佯装要走。幻瑶趁他转身,右手一翻转,花瓣直接奔向夜听风。
夜听风头也不回,继续逍遥大步,花瓣就乖乖跟在他身后膜拜。像是在朝圣,有顺序的排列整齐。
幻瑶疑惑地望望自己的手,这些花瓣,不是都成精了吧。
这个夜听风,一定不是神仙,而是个妖精。
一夜听风贵人到(4)
“你要何时才会相信我呢。”夜听风自言自语似地冒出一句话。然后将手中的兔子甩给幻瑶,“快点吃,吃完跟你说些事情。”
幻瑶接过兔子,也无心管那些花瓣的事情,马上撕下一只兔腿,毫无形象地吃起来。
“真难看。”夜听风看她那副样子,不禁吐口而出,唉,真是白白长了张漂亮的脸蛋。
“现在不也是毁容了。”幻瑶白他一眼,继续吃大餐。
“性子倒是没变,古灵精怪着。”他又突然出现在幻瑶面前,伸手给她擦下嘴边的残渣。
幻瑶有过一瞬间的吃神,马上又白他一眼,好像这是轻浮的动作。
其实,那样的动作在他举止投足间,有种很自然很亲切的邻家大哥哥的感觉。
“今年的冬天,这里下了两场雪。”夜听风与幻瑶并肩靠在墙壁上,随手隔空一拂,火堆的火势马上减小,像是在上面突然压了一块透明的冰。
幻瑶盯着他的动作出神,他的法术一定不亚于云花语,可以驾驭五行之术。
“天禾王朝的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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