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月了,你觉得身体如何?”
菲碧活动了一下四肢和脖子,“嗯,没问题,还不错。”
卡珊卓拉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就怕这身体承受不住你的力量。”
“我的力量大部分都耗在和那姑娘对峙上了,谁知道她突然就爆发那么可怕的力量啊。”菲碧叹了口气,“我得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卡珊卓拉点点头,目光又移向一旁沉睡的少女,顿了顿问:“她的外貌怎么没恢复?”
少女依然还是黑发,容貌和菲碧一模一样。
“同化完成了,恢复是不太可能了。”少年倚在柱子上,双臂环抱,“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是她习惯的样子。”
菲碧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这姑娘恐怕就是看见你了才有那么激烈的反应,你说你是不是故意不让我在她身上复活的?”
“那又怎样,你现在不也好好呆在她原本的身体里吗。”他眯起眼,眼神锐利如锋刃,“保管好她的身体,否则就算是你我也让你付出代价。”
“知道了知道了,我当然会好好保管了,这具身体出点什么问题我也不好过。”她不耐烦地挥手,“你和她什么关系啊,你居然能为她跟我翻脸。”
“……”少年淡淡地回道,“和你无关,以后没事儿少去骚扰她。”
在一边旁听的卡珊卓拉满脸黑线,“菲碧你别生气了,一会儿他和你打起来你现在可赢不了。”
菲碧恨恨地看了一眼少年,咬牙低声说:“真是的,有了媳妇忘了娘,什么人性,不孝子。”
卡珊卓拉:“……哪来的不孝子……他是你儿子吗?”
“听说天朝人走遍全天下都有亲戚,我比他大,所以我是他娘。”
少年嘴角抽了抽,什么也没说,走过去抱起少女瞬移出了空间。
菲碧更忿忿了:“看看看,这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是什么,拉着媳妇就私奔了,就甩我一个白眼。”
“……其实从辈分上来讲,那姑娘是他小姨。”卡珊卓拉扶额,“而且你觉得他对着和你一样的脸能谈得起恋*吗?”
“和我一样的脸怎么啦,和我一样那就说明那姑娘漂亮!”菲碧哼唧了几句后,往后仰躺又睡进了棺材,把玻璃顶盖一拉道,“我睡觉休息,你该干嘛干嘛去。”
“……”
白裙女人气的原地跺了跺脚,这俩混蛋对她都这破态度,她好歹也是个在历史上有名的女巫啊!他俩迟早遭报应!
陈优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她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躺在地上装尸体。
听着他们三人的对话,陈优多多少少知道了情况,而当她听见了熟悉的少年的声音时,差点忍不住爬起来不装尸体了——那个少年绝对就是陈义凌!
卡珊卓拉的话证实了她是少年的小姨,陈优已经懒得也没工夫去猜测为什么义凌会出现在这里,还和魔女混在一起,而且还有几百年交情,她现在只想和义凌单独谈一谈。
仿佛是知道她的心思,少年在和两个女人交谈了一会儿后,径直横抱起她,离开了这里。
陈优感觉到鼻息之间的空气似乎变成了山林之间的清新空气,还能嗅到雨后土壤湿润的气息。
她僵硬着身体,还是继续敬业地装尸体。
“别装了,我认识了多少年了还不知道你装睡的把戏?你再不起来我可走了。”
少年皱起了眉,把她放在一颗树下,让她依靠在树干上,不耐烦地说道。
陈优嘴角抽了抽,睁眼扭头恶狠狠地盯着他,手立刻捏上了他的脸颊,“混小子,是你吧?大名陈义凌的混蛋对吧?”
“你别趁机占便宜行不行。”
“我看起来像吃饱了撑的吗?”
“你什么时候不像?”陈义凌嘲笑道。
陈优瞪了他一眼:“你还没跟我解释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呢,少插科打诨,不解释清楚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陈义凌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你觉得你有本钱和我说不放我走?我要走你拉得住吗。”
“我是你小姨,给我尊师重道一点!快说清楚,否则我就算拼了老命也跟你同归于尽。”
陈义凌低头不语,直到陈优耐心快耗尽的时候,他长叹了口气:“本来我都不想这么做的……”
陈优还没明白过来他话中有话的真正意思,就感觉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起来,眼前的景象也慢慢变得不再清晰,在最终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只听到他在她耳畔轻声说的一句话,却也只捕捉到了只言片语——
“……这个……交给你……还给他吧……等你……再见……”
沢田纲吉蹭的站起来,惊喜地指着屏幕:“快看快看,找到她了,快去救她!”
云雀伸手拿过电脑,将地图储存入自己的终端后就开车走人,动作之流畅让其余几人还在反应的时候他已经飙出了几百米。
白兰看着绝尘而去的黑车,嘴角抽搐:“……要说他对小优拉一点感觉都没有,打死他我都不信。”
沢田纲吉嘴角抽搐得比他更厉害:“照他们俩的情商来看你觉得他们俩有戏?”
白兰:“……他们俩情商让人捉急。可也不至于没戏吧,这应该是云雀头一次嗯……怎么说呢,对人有好感?都还先不说性别了,他对人永远都那傲娇样。”
“我看不一定,云雀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就更不可能察觉到了,她完全不认为云雀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
“可是小优拉在那个时候的确只和云雀用唇语交流了,她下意识地反应就是去找云雀啊。”
“因为在她的认知中,云雀最可靠,他们俩这段时间几乎是天天呆在一起,其他人她都不熟识。”
“虽然纲君你这么说,但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白兰微微一笑,“走吧,我们也看看。”
沢田纲吉突然一僵,拉住白兰的袖子,“等等白兰,你没发现少了什么吗?”
“少了什么……”白兰也愣了一下,环顾四周后摆出了‘(⊙0⊙)’的表情,“路西法和小提香不见了!”
沢田纲吉捂脸,“路西法那混蛋居然又把提香拐走了,这可怎么办啊……”
白兰黑线:“先去把小优拉找回来吧,路上我通知派翠西亚去撒旦家族要人。”
“你觉得派翠西亚搞得定路西法吗?”
“……”白兰想起一次次被路西法噎住的派翠西亚,他囧了,“那还真……不好说啊。”
“老娘这次一定要阉了那只该死的金毛犬!就算提香拦着我也要阉了他!”
“我觉得小提香不会拦着你。”白兰摸了摸鼻子,派翠西亚的反应和他所料不差,不过她没想到她已经讨厌路西法到了这份上,所以说最毒妇人心么。
派翠西亚忿忿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要是路西法卖个萌他没准儿就心软了。”
“他非常盼望你阉了他,这样他和路西法的婚约就有理由解除了。”
“……”派翠西亚眨了眨眼,“婚——约——?”
她一字一顿的语气让白兰都汗毛倒立,只见屏幕上的派翠西亚笑靥如花,语调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谁和谁有婚约?”
“准确的说,是提香被路西法绑架之后,不知因为什么,他们俩订了婚约。”
“路西法……嗬嗬嗬……嗬嗬嗬……”
派翠西亚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让人毛骨悚然,白兰嘴角抽搐赶紧和她交代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通话。
沢田纲吉摸了摸自己后颈上都起来的鸡皮疙瘩,道:“我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派翠西亚该不会真的要去阉了……咳咳,路西法吧。”
“女爵做事一般都很果断,而且言出必行……不过路西法也没那么好对付,不过要是提香站在女爵那边的话,他被阉定了。”
“……算了,我们还是先处理完这边的事再说吧。”
“而且要尽可能的快,否则我们可能赶不上女爵对战路西法了,没准儿还能亲眼学习一下传说中的宫刑。”
“……”学个毛啊!你难道也想阉了谁吗!
☆、Part65 外甥看起来像兄长该肿么破
x云雀是在森林河边的一棵树下找到陈优的;她的样貌已经完全变成了东方人的样貌,不过云雀倒是没有丝毫迟疑,非常肯定她就是陈优——毕竟她手腕上的腕环是铁证。
她还没有醒来。出于几个小时之前在莫里斯城所见的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场景,云雀也不敢肯定她百分百毫发无损,而且现在变成了这样的外表,难保不会对身体有所损害;所以他暂时坐在了她旁边;等她醒过来。
这次她倒是没让云雀的耐心消耗殆尽,很快就醒过来了;睁眼后看见他的第一句话却让云雀很想当场咬杀她——
“这位壮士,你谁啊?”
云雀脸色阴沉,用拐子抵上了她的颈间:“优拉·温切斯特;少装傻。”她是想装傻还是把他当傻子?别以为换个壳他就不认识她了!
陈优不死心;咧嘴僵硬地笑了笑:“我不是什么优拉·温切斯特,我叫陈优,你认错人了吧壮士。你看刚刚那名字一听就是个外国人,我是个中国人。”
云雀心里那叫一个气,眼神阴鸷地强行捏着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别装了,你那演技还好意思拿出来?”
“壮士,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咱俩都不认识你这样小心我告你非礼!”她拼命挣扎,手却无法掰开云雀的一根手指,“喂喂喂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嘛!强抢民女啊!”
云雀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半眯眼道:“你自己看看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陈优瞄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把这茬忘了!不行,现在要是暴露的话死得更难看,她要继续装,“什么什么,我手上戴的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要是我带着眼镜你是不是让我看自己的脸上戴着什么?”
云雀凝视了她一会儿,内心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无外乎就是她骗了他,所以她担心被他咬杀——不过她猜对了,他的确想咬杀她。
看样子她是抵死都不会承认的,云雀沉默片刻后,对她露出一个少有的恶劣笑容,道:“我不管你是谁,这个腕环是我送给我未婚妻的,只要戴着它的人就是我未婚妻,认腕环不认人。”
陈优:“……”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开什么玩笑啊!他以为他混江湖的啊!什么见令牌如见人,认牌不认人这种把戏云雀你也玩啊!没看出来你也是看过金爷爷小说的啊!
“不不不,你肯定是认错了!”陈优拼命摇头,“又不是全世界都只有一个的东西,你你你肯定老眼昏花了吧!”
她刚说完就想抽自己——尼玛啊什么老眼昏花!会被云雀咬杀的啊绝对会的!
果不其然,云雀似笑非笑地凑近她,连鼻尖都快和她抵上了,“老眼昏花?”
陈优绝望地闭上了眼,等待被云雀咬杀。但是半天没有动静,她正想睁开眼瞧瞧怎么回事,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
下意识地胡乱挥舞着四肢想保持自己的身体平衡,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地面上了——云雀把她扛到自己肩膀上,径直向森林外走去。
陈优:“……云雀恭弥你已经懒得连公主抱都不愿意了吗!好歹我也是身心严重受创的病号啊,你至少也让我体会一下公主的待遇吧!这种扛麻袋的姿势是怎么回事,你把自己当民工了还是把我当砖了!”
云雀回以她一个足以倾倒众生的妖孽笑容:“终于承认了,居然敢装不认识我,你胆子不小啊~”
“……”卧槽露馅了!“呵呵……呵呵……云、云雀啊,我刚刚睡迷糊了,其实我以为自己在做梦,真的!你先把我放下来吧?”
“我看你刚刚一点都不含糊。回去该怎么惩罚你你自己说。”
陈优小声嘀咕道:“让我多吃几碗饭。”
云雀挑眉:“你说什么?”
陈优讪笑:“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不要罚我跪地板怎么都行!”
“倒立?”
“……我还是跪地板吧。”她看着云雀脸色稍霁,趁机和他打商量,“那个,我听说跪地板跪久了影响生育,要不还是换一个吧?”
云雀把她塞进了副驾驶座,自己绕过车头坐上了驾驶座的位置,自己不拉安全带,反而侧身去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墨色软发有意无意地蹭过了她的脖颈,弄得她痒痒的又不太敢动,只能僵硬着身体祈祷云雀赶快系好。
但云雀就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偏偏要捉弄她似的,弄了半天也没给她系上,最终陈优忍不住开口说:“云雀,还是我自己来吧。”
云雀应了一声,却没有退开她身上的动作,陈优尽量无视他和他的目光,低头系上了安全带,“那个,系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云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后,踩下了油门,那一瞬间陈优觉得自己灵魂都要再度脱体了——一脚油门下去,仪表盘上的数字直接飙到了100!而且还在继续飙升。
“云雀云雀开慢点!”
他没有丝毫减速的打算,反而让跑车变成了敞篷的,疾风吹起了少女的长发,如果不是这过于快的速度,倒也有几分畅意。
直到快要靠近城市的路段时,云雀才将速度放缓。陈优扒在车窗上,惊魂未定,而后恼怒地瞪他:“你知不知道刚才是在玩命啊!万一出了车祸的话,这么快的速度我们俩不死也半残。”
云雀注视着前面的道路,本就清冷的嗓音不知为何更显得冷冽,“原来你怕死啊。”
陈优哆嗦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对他的话觉得理所当然,又想起自己曾死过一次,另外一次又濒临死亡线,她现在只觉得眼眶干涩,鼻腔内都是一阵酸楚,“没有什么事,比能活下去更让人高兴了,起码现在的我是这样想的。”
她以为她不怕死,结果最后还是输给了自己的本性。身为人类啊,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关头,即使是为了保护他人,可是死亡是一件一生只能有一次也必须承受的事,在濒死的那一瞬间,脑海里闪过的东西是最牵挂的,不愿也不甘就此死去,却无能为力。因为她想要活下去,想学会永远都不要放弃,所以她活着回来了。
云雀听到她的声音,发现略带哭腔后,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些,但内心依旧有几分恼火:“你说再见的时候不就是想去死吗,我还以为你不怕呢。”
陈优瘪了瘪嘴,委屈道:“我当时哪有心思想这些,当时连抵抗她的力量都没有,我能怎么办?”
云雀冷哼了一声:“你觉得我会让你被她杀死?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杀你,你的命由我掌握。”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呃,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没什么疑问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显然是怕激怒了云雀。对于她对自己小心谨慎生怕得罪的态度,云雀内心总觉得莫名不爽。
“有什么疑问,你难道没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
陈优嘴角一抽,云雀居然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真是破天荒了,“我的意思是,我现在的长相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那又怎样?”
“……”陈优黑线,也不知道怎么说,思量了半天,鼓足勇气道,“我不是优拉·温切斯特。”
“你当然不是,她和你完全是两个人。”
“你……”她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嘴无意义地低喃了几句,说,“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她了?”
“我还不至于分不清冷血和没心没肺。”
“……没心没肺是指我吗?”
“你想我评价你冷血?”
陈优望着车顶,“还是没心没肺吧。优拉很冷血吗?”能有比你对待敌人更冷血的人?她没敢把话说出来,怕一会儿云雀咬杀她。
云雀看她,“那个女人很聪明,也很冷血。她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为了带走云之指环从我这里脱身,甚至在我和她都吸入了催眠瓦斯的情况下,为了保持清醒毫不犹豫地割开自己的动脉然后跳河。我之前和你讲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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