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问:“所以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提香失踪了!”
办公室内的空气几乎凝固了,但也只有短暂几秒。
“提香不是在白兰那儿吗?”他非常诧异地说,就算他被绑架了,那派翠西亚来彭格列咆哮什么,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是他们干的。
她烦躁地在地板上踱来踱去:“我今天派人把他接回了索菲塞拉,就在回来的路上被伏击,连车子都翻下了山谷。”
“我派人去找过,但是山谷下只找到了车子和我派去的人,提香不见了——但是他本来就虚弱,翻下山谷肯定也受了不轻的伤,他不可能自己离开,一定是有人带走了他。”
沢田纲吉惊异地看着她:“……你该不会是想说,这是我指使下属做的吧?”
“怎么可能,”她鄙夷地说,“你抓提香干什么,还能当压寨夫人啊。”
他嘴角抽了抽:“那你找我干嘛?”
“当然是来找你帮忙的啊!”
“……有这么请人帮忙的?”派翠西亚的求人方式是咆哮?这么标新立异么?
派翠西亚点头:“你面前就站着一个。”
沢田纲吉扶额,无力地拨了几个电话之后,派翠西亚也接到了支援请求,于是马不停蹄地开着红色骚包跑车一溜烟没影了。
陈优森森疑惑地盯着他:“……为什么派翠西亚一定要找你帮忙?”她记得索菲塞拉和彭格列不是同盟。
他笑意温和:“要不你下次见到她顺便问一问,我也很好奇。”
她莫名打了个寒颤,觉得沢田纲吉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带着阵阵寒意,当年的废柴已经进化成这样了?时间真是把杀猪刀,杀你一刀又一刀。
“上次派人整理那两间公寓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信箱里放着一个文件袋。”
沢田纲吉从一摞文件地中间抽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云雀,“发现的时候已经落灰尘了,看得出放置了有一段时间。”
“你说的是席梦娜留给我的公寓?”陈优好奇地凑到云雀旁边。
云雀把纸袋递给她,带着一副‘我是大爷我什么都不用干这种小事刚好适合你这种智商的人来做’的表情。
她眼角抽搐着把线拆开,伸手把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两张A4纸,还有几张被塑封过的照片。
两张纸分别是席梦娜和*德华的资料,照片似乎都是他们幼年时期拍下的。
她粗略地扫了一眼,突然讶异地睁大眼睛:“他们俩都是教会收养的孤儿?”也就是说和她一样?
沢田纲吉看出了她的想法,道:“不止这样,你看他们的照片。”
照片上的两个孩子约莫七八岁,陈优却觉得说不出的眼熟,不是因为长相原因,而是感觉……“啊!云雀,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公寓里你说的那张照片,你说是我的那张?”
“就是那张,我也找到了那张照片。”他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张照片,“幼年的温切斯特夫妻眼神和表情和你那时的十分相似,像是对世界都绝望了一样,但是去世之前的那么多年里,完全看不出他们幼年是这样的。”
“你觉得这和他们挑选我作为养女有关?”
“至少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另外我之前调查到,温切斯特小姐,你曾经被不同的教会收养过,而第一个收养你的教会正是收养了这对夫妻的教会,也是你遇到提香的地方。”
“你看,拍照的地方虽然因为年代变换有所改变,但是大致一样。”
陈优点头,的确如沢田纲吉所言,照片的取景地点应该是同一个地方。
他抿了抿嘴,“但是真正让我觉得有问题的是,那个教会在十年前的一个夜晚遭受了不明袭击,教堂变成断壁残垣,到处都是教会的人的尸体,修女,修道士,被收养的孤儿。”
“住在教堂附近的人在那一晚看见了冲天的火光,听见了凄厉的哭喊求救,还有打杀的声音,等到第二天去看的时候,就看见了遍地尸体,每一具尸体上都放着一个逆十字架。后来那天晚上被人称作‘逆十字之夜’。”
“人们都说是教会的人不慎招来了灾厄,为了辟邪就把教堂重建了起来,并请了除魔师来镇压妖魔和怨灵。”
故事讲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直视她的眸子,“我想,你和提香恐怕是那一晚唯二的幸存者。”
“也许还有其他人逃掉了啊。”陈优皱眉道。
“在核对尸体身份时,名单上只有你和提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因为你们俩都是孩子,所以没被算作嫌疑人。”
“我不知道,我失忆了。”
“可是提香没有,只可惜他现在还没恢复意识。我想要找到云之指环,最好的办法是让你恢复记忆。”
云雀冷冷道:“你想怎样?”
沢田纲吉微微一笑道:“云雀,不用担心,我不会对温切斯特小姐不利的。我只是想请你陪她一同回到那个教堂,看能不能找回一些线索,或许还能找到更多的温切斯特夫妻和她的联系。”
陈优犹豫地问:“提香什么时候能恢复意识?不是说他没事了吗?”
沢田纲吉沉默下来,良久后清了清嗓子道:“大概是体力消耗太大了,已经睡了好几天了。虽然也不排除他装植物人的可能,毕竟他现在是带薪假。”
“……”这听起来也太现实了吧?
“也许等你们调查完回来之后就能见到他了,今天就去吧,动作快一点的话最多三天就能回来。”
陈优举手提问:“我们到底要去调查什么?”
“……”合着你听了半天白听了?“去寻找逆十字之夜的线索,还有你和提香失踪之后的去向,如果可以的话打听到温切斯特夫妻的事——虽然我不报什么希望,毕竟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个教堂名叫圣莫里斯,在南边城市的郊区。”
☆、Part43 白富美都是终极武器
临走时;陈优想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她拉了拉云雀的袖子:“难道我们要坐车去?”
云雀低头看着她因仰视自己而显得越发圆润的脸;“你想走路去?”
“……”怎么可能;她嘴角抽搐;“坐车时间太长的话我晕车的。”
云雀问:“你晕火车?”
“……你什么意思?”
十分钟后;陈优明白了云雀的意思。
沢田纲吉十分贴心地为他们订了火车票,直达那座城市的市中心——虽然是硬座。
但是很快她就困惑了。
“云雀……那个;你坐火车没问题?”
云雀嘲讽地看她一眼:“我不晕车。”
“……”刚刚那一刹那她是不是被鄙视了?不过不要紧;她干咳了一声:“可是你不是讨厌群聚吗?”
按理说;火车上的人虽然不能说多的把人的内脏都挤出来;不过也够多了。
不过她的话让云雀的目光更鄙夷了;“你觉得沢田纲吉是那种蠢货?”
旁边的列车长终于看不下去了;走过来道:“沢田先生已经包下了整列列车;只有云雀大人和温切斯特小姐两位乘客,马上列车就要启动了,请赶紧上车吧,头等包厢已经为二位准备好了。”
陈优:“……”原来彭格列是这么有钱的吗?沢田纲吉原来你也是个土豪啊。
列车将要开动,列车长吩咐好后正准备上车,余光却突然瞟到了远处——
站台的远处悠悠然地走来一位女性,身穿一身雪纺长袍,裙摆垂落到脚踝处,若不是她还穿着高跟鞋,恐怕会直接落在地上。长袍上绣着奇特的花纹图案,看起来像是古老的文字符号又像是图腾,神秘至极。
她头上戴着白纱,遮住了她的容貌,却能从举手投足间感受出高贵气质,绝不是装模作样出来的。
女人停在列车长面前,用温婉柔和的嗓音道:“车长先生,我可以上车吗?”
虽然对方应该是位气质美人,但列车长却没被冲昏头脑,至少他还记得包下整辆车的是黑手党教父沢田纲吉,而车上坐的是云雀恭弥——哪一个都不好惹。
“真是抱歉,小姐。今天我们这辆列车已经被包下了,去莫里斯城的列车两个小时之后还有一趟,您能再等两个小时吗?”
对方摇头:“不行,我有急事,如果现在不搭上这班列车就会赶不上的。”
列车长犹豫片刻道:“那我去问问包下这辆车的人,如果他们同意您上车的话,那就好办了,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不用了,他们出了多少钱包下这辆车?我出双倍的价钱,也不用让他们下车,我上车就可以了。”
列车长十分惊讶都看着她:“您知道包下这辆车有多贵吗?”而且还是双倍的价格。
她点了点头,随手从手包里拿出了一支笔和支票,听到列车长说出的价格后,便在金额一栏里填上了双倍的数字,然后把支票塞给列车长,径直上车。
列车长颤抖着抓住那张支票,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来了两位财主,其中一位还是女神级别的白富美!
坐在列车车顶的东方美人转了转烟杆,嗤笑着自言自语:“真是要面子不要钱的土豪,装什么白富美。明明趁这些废柴不注意溜上来就可以了。”她就是这么上来的,她不认识那个白富美,但是她仇富!
想当年自己为了手里这支玉嘴烟杆花了一半的存款,她可搞不懂这些是金钱如粪土的人的想法。
列车缓缓发动,东方美人起身走到一节车厢的车头部位,跳到连接处,然后打开了车厢的车门走了进去,随便找了个位置躺下。
陈优受不了沉闷的气氛,除非她睡过去了。所以即使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能说话的人只有云雀恭弥,她还是会竭尽全力地和对方交流。
“云雀云雀,要是以后我离开了西西里岛,有空的话我会回来看你的,坐着小帆船来哟~”陈优笑眯眯地规划着,仿佛找回云之指环和温切斯特武器系统都指日可待——但她也清楚,恐怕需要很长时间。
云雀慵懒地看了她一眼,半眯着眼睛道:“你别翻船就好。”
“……”这样都能吐槽她吗!“那坐飞机来好了。”
他凉凉道:“飞机容易失事。”
“一般来说都不会吧……”她有这么倒霉吗?
“你看起来一副衰相。”
“衰你妹啊!至少我买彩票还中过一百块呢!”
“你买了几百次?”
“……”
不知什么时候,陈优终于折腾累了,一头栽进软软的抱枕睡着了。
云雀盯着对面毫无自觉睡得像某种动物的白发少女,半晌拿起一个抱枕,动作还算轻柔地扶着她的脖子把她的头抬起来,把抱枕塞到她头下面,再放下她的头。
要是以刚才的姿势睡上几个小时,这家伙还是别要自己的脖子了——自我折颈也就是这么回事。
陈优又做梦了,准确的说,是被做梦了,因为六道骸又空虚寂寞冷了,所以在别人的梦里到处窜。
“kufufufufu……没想到随机转换竟然又遇到了您,看来这真是缘分啊。”
“随机转换是怎么回事?”总感觉听见了一个好高端的东西。
六道骸勾起一抹笑意,陈优怎么看怎么觉得慎人,“刚刚我才去看望了沢田纲吉。”
陈优:“……”你确定是看望而不是让沢田纲吉做噩梦?
“后来他恼羞成怒干脆把所有意识都封闭了,没个三五天恐怕是清醒不了。”
陈优:“……”继提香之后,沢田纲吉也变成了植物人?现在很流行这个吗?话说自己怎么封闭自己的意识,做不做梦还可以自己控制的吗?
他又笑着对她说:“我想优拉小姐应该不会像他一样逃跑吧。”
她干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封闭自己的意识啊。”就算知道也不敢封,云雀把她扔车上自生自灭怎么办。
六道骸顿了顿,随即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旁边有只讨人厌的死麻雀吧。”
“你怎么知道的?”
六道骸冷笑一声:“那只死麻雀的杀气就算隔着方圆百里我也能感觉得到,哪怕只是在你的梦境里。”
“……”你们俩才是真*吧,这种‘对方的气息哪怕相隔甚远也能感觉到’的心电感应莫名有种老夫老妻既视感啊,其实她是多余的女配吧——她不恶毒就是了。
“从那个奇怪的磁场出来之后身体没什么问题吗?”
陈优这才想起她第一次和六道骸见面的时候,自己就在撒旦城堡里,“虽然你说路西法家的磁场很奇怪,但是我一点儿事都没有啊?”
六道骸沉默半晌,道:“可能是你体质特殊吧。”他心里清楚肯定不是因为她体质特殊这种原因,但是他并没打算说给她听。
他问道:“你们要去哪?”
“哦,去莫里斯城的一个教堂调查一些事。”
六道骸挑眉道:“真稀奇啊,那只死麻雀居然亲自去调查?”他听说云雀除了战斗和必要的公务之外是根本亲自去做别的事的。
“因为我要亲自去,云雀……应该是来保护我的。”
“我倒是忘了你是被黑手党盯着温切斯特家唯一的继承人。”
“我宁愿不是……”
六道骸眯起眼道:“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和死麻雀一起行动,而不是四处躲藏那些黑手党。”
“因为我拿了云雀的东西而且弄丢了,要帮他找回来,所以现在被迫绑定在一起了。”说起来就是血泪啊,明明都不是她干的,结果什么黑锅都是她来背,岂是一个冤枉了得!
六道骸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拿了他什么?”
“云之指环。”
“……不是他送给你之后反悔?”
“不是……”她也希望如此,可是这怎么可能。
六道骸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陈优都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把口水呛到气管里从而被呛死。
“那只死麻雀居然会被一个少女拿走自己的东西,kuhahahaha……他犯蠢了吧!”
陈优下意识想为云雀解释一下:“不是,是在他洗澡的时候拿走的。”
“kufufufufu……这倒是个好主意,以后告诉弗兰让他去拿死麻雀东西的时候趁他洗澡去。”
“……”她的解释好像让情况更糟糕了。
六道骸耸耸肩:“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祝你好梦。”
陈优嘴角抽搐,你已经打扰我做梦了还祝我好梦?
“另外作为补偿,提醒你一下,这趟出门要随时注意一下你遇到的人,或许会有重大发现。”
“这是什么提示,听起来好像预言家一样,你该不会兼职神棍吧。”
“……”看在她还告诉了自己死麻雀的蠢事让他娱乐一下的份上,这次就暂时算了。
☆、Part44 城市型精神病院
陈优一个激灵爬起来;看着窗外已经陌生的欧式田园风景,才想起自己和云雀正要去莫里斯城。
话说她睡过去,枕了两个枕头?
她狐疑地看了看云雀;但是对方撑着下巴看向窗外,面无表情,似乎没有一点儿注意力在自己这儿。
……没准儿自己就是枕着两个枕头睡着的。
云雀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怕她落枕,而在她睡着之后又给她脖子下垫一个枕头的人;倒不如说她从来都不觉得云雀对这方面会注意。
“你身上有种令人想咬杀的气息。”云雀冷不丁转过来对她说,“你梦到了什么?”
“……”你到底是怎么感觉到的!“六道骸来我梦里溜达了一圈消食,他吃饱了。”所以撑了。
她突然想起六道骸即使在她的梦境里,也说云雀的杀意他能强烈感觉到——所以说你们到底是怎么感觉到的;心电感应吗!你们俩是异父异母的双胞胎吗!
这根本不·科·学好吗!
一听到六道骸的名字,云雀的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周身泛起的杀意依然很狰狞。对于云雀这种把自尊当一切的人来说,当年的事确实能让他记恨六道骸一辈子。
陈优赶紧收回自己内心突然雀跃地蹦出来的‘相*相杀’,生怕被面前的家伙读心了——即使他死不承认,非要说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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