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问:“恩,咱们还要继续玩下去吗?”
“当然玩,让刚才的事儿扫了兴趣。先找个地方歇歇,说话太多,口都喝了。”
于是,两个人又出了大街,继续往前迈。
沈素儿这一次没挑什么酒楼,随意找了一个路边的小摊坐坐。
书生!百无一用读书人3
两个若无其事的坐在小摊上,难免引起小摊的老板多瞧几眼。。
这不能怪人,要怪只能怪他们长得太好看,衣着太华丽,举止太得体,身份太特别——综合以上数条,就不是应该坐在小摊上吃东西的人。
摆摊的大叔赶紧让自己老伴招呼人。
两个人也没吃上啥,就简单的来一碗豆腐花。
初雪吃得倒好,没吃过,感觉新鲜。
沈素儿吃得抿着嘴,太淡了,难吃!不够甜,在现代养上的饮食习惯,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改掉。来到这里,又一直好吃好住好穿,真就没怎么尝过苦头。
“小三,好吃吗?”
“好吃。”
“不用勉强……”沈素儿觉得他在勉强吃着。因为她都觉得不好吃,初雪会觉得好吃吗?不能觉得好吃!因为有点怪怪的,好像给比下去了。难道自己比他还要娇贵?!才不是呢!
“不勉强,是真的挺不错。味道正点,纯豆,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没糖,淡得很……”想不到初雪的品味这般清淡。
初雪偷偷瞧着她,倏地笑了,“是不是不习惯?”
“以我曾经吃过的差太远。”的确没有现代的好吃。
“小哥,我做的豆腐花,可是这儿最好的了,正宗,全挑最好的豆做的,没参什么假的。”一个中年的老妇人温和地解说了,估计是这摊主的老伴。
沈素儿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大婶,别误会。我并不是说你的豆腐花不好,而是——我个人不太喜欢吃这东西。不好意思啊。”摆个小摊讨点生活不容易,别让人觉得自己是来砸招牌的。
经这么一说,大婶的瞧起来温和了许多。
每一个人辛苦做出来的东西,都不会希望有人嫌弃。
沈素儿闭嘴了,不敢再多言。只是一大碗豆腐花怎么处置?吃是不想吃的,如果倒掉不吃?那……不由悄悄看了旁边的豆腐大婶一眼。
书生!百无一用读书人4
悲催的!浪费掉会不会就让人觉得来砸招牌的?后悔刚才说了那些。
倏地,某女关切浅笑瞟上初雪,语气柔和道:“小三啊,好吃吗?”
“好吃。”
“那你多吃点,我的分给你——”说着,不等初雪拒绝,已经将自己碗中的豆腐花倒了一大半给初雪。在佯装的关切中解决掉了自己碗中的麻烦,不吃掉就是初雪在浪费,与她无关!呵呵!
初雪一瞧,真拿她没办法了。
某家伙有时瞧起来挺成熟挺淡然,有时又调皮又幼稚!
“吃吧,不有客气。你以前肯定没吃过,我经常吃……”某女说得挺大方的。然而,肚子里的坏水谁不知道呢?
初雪哭笑不得。
这时。
“大叔,今天你还要字画吗?”有一个温和的嗓音在问着。
“好。要一幅。”正是摆摊大叔的声音。
“多谢。”声音有些微颤,很是感激。
沈素儿往身后瞧去,只见一个书生抱着几卷书画,递了一卷给大婶,而那大叔却弄了一大碗的豆腐花给他。他感激一样接了过来,即坐在凳子上吃了起来。
吃得并不快,沈素儿却瞧得出来,这书生分明很饿的,面黄肌瘦,营养不良。不过,细瞧瞧长得倒有几分标致,当然相对于初雪来讲,这人差太远,没办法比。相对于慕容景和司马洛来讲……更不好比,完全不是一类型。
“咳咳!”初雪在轻咳着。
沈素儿听到旁边的咳声,回过神儿也回过脑袋,关切问:“小三,是不是呛到了?”
“没、没……”初雪垂首不和她直视,只是急吃着豆腐花的。
“别吃太急,会呛到——”真是担心什么,什么就来。
“咳咳……”初雪还真能呛到了,还憋得俊脸红红的,瞧起来蛮难受。
沈素儿连忙起身给他拍着背,顺顺气,关切道:“别急别急,慢慢来慢慢来,先顺口气。”小三到底怎么啦?
书生!百无一用读书人5
初雪呛得眼泪都出来了,瞧得沈素儿一阵心疼的,小手抓住自己的长袖子就给他轻拭着,还连角嘴沾的豆腐花也给拭了,“以后吃东西得小心点,笨蛋!呛到有时也会呛死人的。”
“你在担心我?”
“废话!”
“……”傻傻笑了笑。
谁会知道?刚才见她盯着书生瞧,他心里特不舒服。
轻咳一下提醒,不过又怕她瞧出什么猛吃着东西,结果是阴差阳错的真给呛到了。
过了一会儿,书生离开了,沈素儿也没再留意。
摆摊的大叔却摇头叹息了。
“老伴,这字画……”大婶犹豫着问。
“放回家吧,给孙子玩。这读书人啊,原来也怪可怜的。”
一碗豆腐花,一幅字画。
沈素儿听来不由往书生离开的方向望去。
古代的书生?真就百无一用了?
付了钱之后,两个人逛了一个下午,没发现有什么新鲜的东西——也没有发现可以逃跑的路径。初雪悄悄说,甩不掉身后那些人。
回到船上,肖仲之浅笑出来迎接。
翌日。
沈素儿和初雪又去邯城逛了一下,昨天没有去的地方都去了一下,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她个人想找地方隐居的,也觉得邯城不太适合,这里离京城仅几天的水路,容易给逮到。
晌午。
初雪和沈素儿一同往船上回。
“小三,我们离开吧。”
“你不喜欢这里?”
“嗯,一般般啦。”地址不好。
“行。”
回到船上,沈素儿说离开,肖仲之自然不会说什么。
只是意外频频有。
在正要开船时,突然一大群官差噔噔上了船,一进来即搜的,还将沈素儿和初雪捉了起来。说什么强奸杀人,畏罪潜逃等等。
气得肖仲之真咬牙了。
荒唐!荒唐死了!
特别是沈素儿,她强奸谁啊?强奸男人还是强奸女人?
包袱!怎么可以随便扔呢?1
肖仲之不能随便暴露身份,初雪和沈素儿恐怕也不想。
皇上封锁了皇后出宫的消息,若传出去,朝里的那一帮老油条岂不是有机会借题发挥?到时废黜后位,也变得顺理成章了。
他制止了船的侍卫,不允许他们轻举妄动。
“喂!差爷,说说,谁死了,谁给奸了?”沈素儿没有惧意,好奇还多些。怕个鸟,皇帝这些人难道是混假的?她不需要动,这些人自然会千方百计想办法保她没事。
“有什么话到衙门再说。这群饭桶,搜的动作快点!”捕头悍在船头,绷着脸,严肃瞧起来挺有威严的——若他的眼珠子不乱瞟更入戏些,看沈素儿等三人面不改色,也没有一丝惧意,特别是不懂规矩,个个看起来衣着不错的,怎么就不知道应该给点花银通融通融呢?
没油水可捞,船的东西瞧起来也没啥值钱的,不过,搜出来的东西可是吓了他们一跳!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很多很多。
肖仲之一瞧那些钱即皱眉了,那可是他的钱。
再搜,在沈素儿的房间,连她的百余两银子也给搜了出来。
沈素儿翻白眼了,他们是不是专门搜银子?
果然,天下的官都一个样的。
搜了一个卧室再到一个卧室,居然连初雪的包袱也拿了出来。
目前他们三个人一起给扣压在前厅。
据说,那些船员奴婢给扣在船板上了。
这时,一个衙差将初雪的包袱拿给了捕头,“程捕头,又搜出一包可疑的,挺沉的,不知道是不是凶器。”
“嗯,很可疑,打开瞧瞧。”
“是!”那衙差刚想解开,却突然让初雪一脚给踢开了,像掩饰什么的脚尖一挑,包袱直线往窗外飞了出去,眼看即要掉落河中!蓦然一道身影疾射而出,迅速的将包袱抓起,一掌轻拍水面,借机施展绝顶的轻功旋身而上!只是初雪这一扔的速度太快,包袱距离船身也有点远,那人想回到船上无处借力,纵然有绝顶的轻易也难啊……
包袱!怎么可以随便扔呢?2
在关键的时刻,肖仲之敏锐地知道危险!
迅速地将一旁的长条窗帘扯下,暗动劲道一卷,人也由窗口飞出外面,凌空抛出了帘子,往那身影,急忙大喊:“快接住!”
那人的身影在半空,迅速又准确的抓住了出现的帘布,借力飞回,安全地回到了船顶上。
那人是谁?前厅上的人瞧不见——
沈素儿在错愕中眨了眨眼!
太帅了!太震撼!也太具视觉冲击了!
刚才的一幕惊险又刺激,用电脑特效也做不出来。
急切地为了一睹“神人”的风采,撒腿跑了出去,正发怔的官差没一个发觉。
当她心怦怦地跑到外面,一瞧立在船顶上犹如天人的某帅哥,寒风中衣袂飞扬,依然掩饰不掉他眼中的愤怒时,期待又兴奋的小脸迅速蔫了下来……
再瞧他的船员的衣着时?眨眼,再眨眼!难道他在船上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慕容景,还是司马洛?可那熟悉又愤怒的眸子,除了慕容景还有谁?
汗汗!他的出场,真的令她太意外,太惊艳,也太——呜!悲催了!不想见他,真不是想见!他在,她还有逃的机会吗?
初雪也出来了,垂首立在一旁,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慕容景愤怒的目光盯上了初雪,直接来到初雪面前,气愤中扬起大掌即甩了初雪一巴掌。
初雪懊悔地咬了咬牙,不敢回视。
沈素儿心惊惊,不明白眼前的状况,也不敢相信刚才瞧到的!慕、慕容景气疯了?!他、他、他居然打了初雪?那一个他心肝宝贝的弟弟啊……
“扑!”的一下,初雪跪了下来,依然垂着眸子,不敢抬起来。紧蹙的眉,却有着忏悔,也有着说不出的心虚,真像做错事的人在等着罚,“对不起。我……”
慕容景即便衣着普通,身上的气势也浑然天成,冷峻得连周围的空气也逊色,看来是真气极了,有一刻也让人想到,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初雪,很可能会一掌给他劈死!
包袱!怎么可以随便扔呢?3
“喂!什么人,在这里——”话未完,那一个什么捕头的,蓦然整个人给飞了出去,飞出了船,砰的一下水花溅起,掉到水中去了!
慕容景这一踢可是毫不留情!
刚才就是这群人,该死的!都是他们引出来的祸端。
如果初雪出事,他绝对不会饶过这里的每一个人。
“程捕头——”一大群官差刚想动,却三两下让乔装在船上的侍卫制止住了。
这时情势的发展突然变化,令人大吃一惊。
那全身湿淋淋的程捕头奋力爬上船,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再瞧到这情况直在哆嗦,大冷天掉到河里,也的确是冷。可是一瞧到眼前的情况更冷了,二十几个手下都给人用剑架住了脖子,跪地不敢动弹,而他刚上来也有一把冰冷冷的剑送给了他,惊恐颤道:“各位大爷……”
肖仲之一脚踩在程捕头的掌心,皮笑肉不笑的,轻易警告,“现在最好闭上嘴,不然你和我都保不住小命。”皇上可正在气头,王爷也太不经思考了,那么要命的东西也敢扔。
“那个……那个皇上大人,初雪也只是——”沈素儿倏地闭嘴了,慕容景甩来的目光真的好冷!冷得她的牙齿都在打颤了。目光悄悄的落在慕容景手上拎的包袱上,里面有什么?什么东西令他这么紧张?而初雪瞧起来也挺紧张?初雪有什么事情不想让人知道,即便不惜将包袱扔到河中,也不想让官差给打开?
而慕容景刚才不顾自身的扑上接住包袱是相当危险的,若不是肖仲之及时相助,很可能会掉到冰冷的河中去!想想还真是惊心动魄。
沈素儿再想想……呃,居然有点羡慕初雪了。瞧眼前的,再傻也看得出来——是初雪错了,慕容景的焦急和关心也能看得出来的。能令他这般愤怒和焦急的人,可是初雪啊!
虽然错的人是初雪,可他错在什么地方她目前一点头绪也没,关键还是在那一个包袱上。想知道真相,得要先知道包袱里装的是什么。
顿时,某女对那包袱里的东西充满了浓浓的兴趣!
包袱!怎么可以随便扔呢?4
不过,某女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
慕容景对跪在地上的初雪道:“进来,有话对你说。”
而沈素儿担忧的看了初雪一眼,慕容景这神情,这话,像极了在说:进来!我再慢慢的教训你!瀑布汗了……
慕容景最先进去船舱,初雪也一声不吭地跟着。
沈素儿刚想悄悄迈过去偷听,却让肖仲之给拦了。
他低声提醒:“别做傻事。”
她无奈,也心痒难耐,也悄悄问:“你知道包袱是啥东西吗?”
“不知。”但是,也能猜出来是什么。只是这些话不能说,王爷不惜冒险扔掉了包袱中的东西,很可能也和她有关联。直接否认了说不知道,也是避免了她再继续问下去。
沈素儿见肖仲之不想告之,也不勉强。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当差的,皇帝的闲话他怎么敢说?那再问问,靠近用只有二个人才能听清楚的声音询问,“皇上是什么时候上船的?”
肖仲之一听这问题,眼色即相当古怪。
这个……怎么说呢?能说不?
结果,还是决定满足一下她的问题,小声回了,“在出城的第一个晚上……”
第一个晚上?沈素儿眼角在抽着!难怪肖仲之那一个晚上死活要在岸上过夜,除了在拖延时间,恐怕也在担心她会临时变卦,决定连夜开船?
沈素儿鄙夷甩了肖仲之一眼,红唇动了动,骂人的话给吞下去了。
肖仲之抱歉看着她一笑,小声替自己辩解一句:“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得大人有大量别放在心上。”
“哼哼!”她明白,也能理解,可还是忍不住鄙视他!阴阳怪气小声嘀咕,“你才是大人,比我大多了的人!”说罢,再往肖仲之高大的身体瞟去,由上往下,再由下往上。
弄得肖仲之大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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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舱里面。
初雪依然跪在慕容景面前。
慕容景将包袱放在了案桌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瞧样子,人也冷静了下来。
包袱!怎么可以随便扔呢?5
“初雪,知道自己有错吗?”声音已经不似刚才愤怒。
初雪垂眸,依然不敢直视慕容景,小声道:“知道。是我错了。”
慕容景凝视了他片刻,提出了一问:“现在可有后悔?”
初雪身子一僵,紧抿着唇,“不后悔。”
“你——”答案出乎慕容景的意外!怒意也像在瞬间挑起了,但很快又给他压了下来,严声质问,“到底是为了什么?说!”
初雪咬了咬牙,也不想隐瞒,轻声回道:“那官差要打开包袱,情急之下,我没有办法再多想,只是想不能打开——我不想让皇嫂看到,更不想她知道我的事。如果她知道,一定不会让我再跟着的……”
“所以你就敢扔了?”慕容景愤怒地一拍桌子,发出了一声巨响。差点连船都颤悠了起来,“若我不在,没有接住,你接下来会怎么办?会回京吗?”
“不会……”知道这个答应会激怒皇兄,初雪也不想隐瞒。
“你在让朕觉得,放你出来是错误的,也在逼朕……杀沈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