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难道小兔子觉得晚上比较好吗?~王子不介意哦!”靠在对面沙发上的金发少年玩弄着从袖口划出的小刀,笑得露出一排闪亮的大白牙。
“……你可以去拍牙膏广告了,王子殿下。”盯着那排牙,纲吉在想要是少一颗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嘻嘻嘻~因为我是王子嘛~!”被纲吉阴森森的诡秘眼神看的背后寒毛四起,王子殿下不再说话,开始用小刀捅一边的玛蒙。
玛蒙嫌弃的躲开,三角形的小嘴嘟嘟囔囔:“真是的,我为什么要做没有一点赚头的事……”
然后两个人在屋子里肆无忌惮的玩起了你捅我躲的追逐游戏。
XANXUS没理他们,一派唯我独尊的模样坐在沙发上,列维一直守在XANXUS身边,不时用怨恨的眼神狠狠的瞪纲吉。
总的来说,这样一群人出现在并盛街头真的很奇怪,云雀已经在用影响市容急需咬杀的眼神看他们了。
纲吉不经意间瞥见列维怀里露出的一个角,眯起眼睛,他大概知道为什么XANXUS会大驾光临了。
指环战结束后,巴利安一直留在日本的分部,以“保护十代目”这样荒谬的名目养伤,除了伤势严重的路斯利亚提前回到意大利接受治疗。
但是从他昏迷到时空旅行的这段时间里,所有巴利安人员的伤肯定都修养完毕——他从没有小瞧这些穿梭于腥风血雨中的暗杀者的恢复能力——,早就可以返回意大利,不论是接受反叛的处罚或者是别的什么,即使挂着十代目的名头,纲吉也没有兴趣管这些事。可是他们却没有返回而是继续留在日本,其中的原因,纲吉翻来覆去也只能想到那个狡猾又慈爱的黑手党教父——彭格列九代。
九代知道,既然泽田纲吉已经是彭格列十代目,XANXUS和他的关系便处于一种矛盾的状态,让他们最后接触一下,不希望能够尽释前嫌,但是他有预感这会产生好结果。
果然,列维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扔到茶几上,那上面写着“泽田纲吉”四个字,封口处是淡淡的死气之炎作为粘合,说明除了同属性的火焰根本无法打开。
看了一眼完好的封口,纲吉想,愤怒之炎大概也打不开。
用眼神示意自家守护者不要轻举妄动,云雀看了纲吉一眼从窗户跳出去离开了,纲吉知道他很想咬杀掉巴利安,但是现在明显是有事的情况下,云雀选择了离开,当然,他给了纲吉一个“然后过来”的眼神,纲吉柔和的弯起嘴角,对云雀的退让表示感谢。
了平和可乐尼洛正在院子里交流“男人的力量”,眼角却一直在瞄着房间里,迪诺和狱寺坐在他身边戒备的看着巴利安,山本挂着爽朗的笑容坐在侧面,库洛姆怯生生的依靠着墙,偶尔的诡异笑声让纲吉明白那不仅仅是库洛姆。
他们的位置,无形中的包围住巴利安,并且将纲吉护在身后。
里包恩一脚把蓝波踹到角落里,不着痕迹的露出赞赏的笑容,他知道,甚至是云雀也站在大门那里。
里包恩明白,纲吉自然也是明白的。
思及此,他脸部表情也柔和下来,伸手握住狱寺挡在他身前的手臂,纲吉向他露出微笑,然后拿起那个信封,翻弄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
“九代的命令……”列维的声音冷冰冰的,僵硬着扔下一句便不再说话。
点了点头,纲吉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嗤”的一声,明晃晃的火焰自指尖燃起,食指轻触封口,随后包裹流动在整个信封的大空炎层碎裂,露出带着金色彭格列纹章的信封。
这是一种并不怎么使用的方式,彭格列中也只有首领和下任继承人之间的交流才会使用这种方式,薄薄的炎层可以保证它的保密性,因为只有大空属性死气之炎能够打开它。
用列恩变成的拆信刀拆开信封,不得不说,纲吉有点期待,用这种严格保密的形式传递信件真的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然后在看到第一行字后,他脸色扭曲,嘴角抽动。
“亲爱的小纲吉君~(心)╭╮”
心个毛!亲个脑袋!
咬着牙恨不得把手中的纸撕成碎片,纲吉硬生生的挤出个微笑安抚几乎扎毛的狱寺,接着往下看。
剩下的文字中,除了歪歪扭扭的表情符号和偶尔的荡漾语气,还算正常。
大意就是希望纲吉能够和XANXUS和睦相处共建和谐社会BLABLABLA……一大堆,最后说明的这封信的真正意图,只有纲吉在信封上写上不需要巴利安的保护之类的话语,巴利安才能摆脱这个“保护十代目”的任务回到意大利。
嘴角抽搐着,纲吉选择性的无视了最后一段用相当妖娆?扭曲?可疑的花体意大利文,天知道,那七扭八歪的字体和上下文毫无关联的行文方式构成了怎样一段无法识别的天书!
颤抖着手将信纸塞回去,纲吉继续无视XANXUS嘲弄的目光,问迪诺:“师兄,你带笔了吗?”
迪诺一挑眉,从罗马里奥手里接过一只钢笔递给纲吉。
像是再也忍受不了这封诡异的书信,纲吉翻过信封,在空白的正面用意大利文写上了取消任务的话,公文版本的。拿着笔想了想,又在下面加了一行较小的字。
『再把烫手山芋扔给我我就吃了它,不论大小!』
满意的点点头,纲吉翘起嘴角模仿破解的方式再次给信封加上一个炎层。
金色的彭格列徽章浅浅的浮在表面,几秒后,像是沉入水中一般消失。
终于解决了!
呼出一口气,纲吉将信封递出去后,XANXUS留下一个嘲讽的笑容,带着巴利安离开了。
纲吉认为,应该是回意大利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随着巴利安的离开,确认了他的安全的众人也在纲吉的安抚中各自回家了。
迪诺因为家族的原因要连夜飞回意大利,可乐尼洛顺路跟他一起走了,了平也带着夕阳的余晖跑步回家,山本和狱寺在纲吉的劝说下也一块走了,而库洛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松了口气,纲吉唯一庆幸的就是因为各种掩护和转移注意力,所有人都忽视了他登场时狼狈之极的形象。好吧,纲吉翻翻眼睛,还有个最麻烦的没有解决。
瘫在沙发上,他已经懒得躲过里包恩的飞踢,所幸里包恩只是跳到他的膝头,大大的黑色眼睛盯着他,这是一种无声的威胁。
你是自己说,还是让我来逼你说。
“……我们吃完饭再说。”纲吉讨好的笑。
里包恩闻到了厨房传来的香气,点头,奈奈的手艺他一向不会错过。
而且不管纲吉怎么躲,他都有办法让他乖乖的说出来。
于是当天晚上,穿着睡衣的褐发少年和黑发婴儿在二楼的卧室进行了情报交换。
“对于年幼的你的推测,你怎么想?”里包恩问,他说的是那个平行空间的推论。
“跟我想的一样。”纲吉挑眉,“因为我完全没有记忆,但是幼年的我忽视了一个问题,就是来到这里的有可能是平行空间的‘我’。”
两人的交流让里包恩明白了一些关于平行空间的事,他点头,“的确如此。”
“但这已经过去了。”若无其事的说着,纲吉站起身想要爬上床,“‘规则’不会让这个影响命运的轨道。”
但是他被抓住了衣领,不如他所愿,黑发婴儿阴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那么现在,让我们继续讨论你差?点?被?侵?犯的过程,怎么样?”
“……”僵直了身体,纲吉喀拉喀拉的扭过头看里包恩。
“嗯?”上挑的声音。
“我知道了。”乖巧的坐回原位。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够。
于是又被逼迫着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过去的旅行,最后纲吉惊恐的看着里包恩脸上若隐若现的青筋和嘴角冷酷的笑容,十分庆幸那不是对着他的。
终于被允许上床睡觉时,已经是杯具的凌晨两点,想到自己因为意外的假期明天可以懒散的睡到自然醒,他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睡觉什么的,最喜欢了!
未来篇
所谓失去
泽田纲吉懵了,当他被那个陌生中带点熟悉的黑发男人拥在怀里的时候。
即使那男人的力道大得让他觉得全身骨头都在挣扎抗议,即使狱寺的声音在耳边如炸雷般响起,即使山本的眼神冷得彻骨寒冰,即使在这个上学高峰期的学校大门口周围学生极其响亮的抽气声也没能让他回过神来。
只因为零距离接触中那黑发男人无声无息散发出来的悲哀,和失去心中重要存在的绝望。
男人长得很高,至少比他高。被锁在怀里的纲吉艰难的抬头能看到他线条弧度优美的下巴和颈部,似乎感觉到他的注视,男人低下头。
那是一张古典东方美颜,漆黑入鬓的眉,眼角上挑的凤目,挺直的鼻和淡粉色的薄唇,构成一张相当吸引人的俊美面孔。当然,还有最让纲吉不解的一点。
——男人漆黑无神的眼睛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闪烁出了夺目的光彩。
等等,怎么越来越近?
泽田纲吉一向不是视外表与无物的人,正相反,对于相貌好的人他反而会态度比较好,不过也是分情况的。
比如说,他完全没在黑发男人身上感觉到恶意才下意识没有反抗。
所以在他被男人的美色所诱惑的时候,唇部感觉到的冰冷柔软触感让他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直到口腔中滑入一个滑腻柔韧的物体时还没反应过来。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第一次是年少无知,当然不是纲吉,而是某个黑发小孩。第二次完全与现实无关,虽然凤梨头身为一个幻术师还没有混淆真实与幻境。
并且是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纲吉一片空白中想,只需要一节课的时间,泽田纲吉在校门口被一个陌生男人亲吻的事情就是传遍整个学校。
好吧,那不是重点。某个并不把这种绯闻事件当成一回事的少年睁着褐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尽在咫尺的黑色凤目,越看越觉得眼熟。
他们的吻是在两个人都相当清醒的情况下进行的,没有所谓的意乱情迷,沉醉其中。纲吉自己是因为尽管身体敏感但还不会违背他本身的意愿迎合,而那个黑发男人……
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纲吉感到很陌生的……痛苦,以及失而复得的喜悦。
矛盾的男人,但是有着漂亮的眸子。
——彻骨的痛和巨大的喜悦让他的眼睛充满了魅力,如同漩涡一般吸引着所有人。
下一秒,从后方传来的一股力量将他扯出了男人的怀抱。
褐发少年眨眨眼睛,只看到身前护住他的两个少年。铃声早就响过,校门口空无一人。
“十代目!”
向狱寺表示自己没事,纲吉直觉的认为狱寺和山本的动作激怒了那个男人——男人右手上的造型奇异的戒指微微的闪过危险的光芒,紫色的。
但纲吉却没感觉到敌意。
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纲吉拍拍两人的肩膀走了过去。
两只手抓住了他。
“阿纲,你认识他?”
对于山本的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也许。”轻柔的拨开两个人的手,纲吉微笑,“我认为我认识——啊,铃声响过了吗?你们先去吧,记得帮我请个假。”
面对褐发少年不容拒绝的笑容,山本拉住了还想要说什么的狱寺,“知道了,我会帮你请假的。”
一边拖着挣扎的银发少年,山本似乎想起了什么再度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声音却是低沉的,“我们等你。”
一瞬间,纲吉心中一动,眼睛却清楚的看见了面前黑发男人手上越来越亮几乎可见的光芒和眼中酝酿的风暴——那是愤怒的征兆。
山本的话似乎触动了某个开关。
意识到这一点的纲吉拉着男人的手臂瞬间消失在原地。
同时,超直感提醒他,他刚刚度过的几天平静日子似乎要一去不复返了。
——天台
并盛中学的天台一向是风纪委员长的地盘,但在这时间并没有看到云雀的身影,纲吉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他走近直直盯着他的男人——就好像他会随时消失一样——伸手抚上男人的肩,他还需要踮脚。
男人一僵,随后放松了身体。
感觉到手掌下熟悉的能量,纲吉闭上眼睛,一道光芒闪过,男人的露出的锁骨和纲吉的手腕上出现了一道相同的印痕。
当初指环战的时候,纲吉处于防患于未然的顾虑给所有参战人员下了一道禁制,很方便的能力,需要的力量小,保持时间长,功能是响应和报警。
遇到危险的时候禁制会通知纲吉,同样的,当纲吉用力量碰触的时候就会显出痕迹。
六个人的痕迹在不同地方,而纲吉的痕迹都集中在左臂。毕竟相较于他们各式各样小小的纹痕,集合了六个痕迹自然会占据一大片皮肤。纲吉身上的是左腕蔓延至上臂的红色荆棘,它们分六个部分爬满了他的左臂。
而现在显现在左手腕上的就是属于云雀的那一部分,红色荆棘如同活过来一般在手腕上游了一会,然后渐渐消失了——黑发男人的也一样。
“云雀学长……”纲吉眨眨眼睛,“是十年后火箭炮?”可是蓝波现在应该还在家里和一平玩闹才对。
“……”没有回应,黑发男人——十年后的云雀恭弥轻巧的抱起少年纲吉,娇小瘦弱的少年正好嵌在他的怀里,久违的熟悉气息几乎让他无法自制。
走到少年时期经常坐着的墙角下,十年后的云雀抱紧了纲吉,将脸埋在温热的颈窝里,低头不语。
纲吉僵直了身子。虽然这种动作不是没有过,但是因为体型的原因,全身缩在云雀怀里,隔着几层布料贴合的皮肤传递着体温,气氛倒是平添几分暧昧。
纲吉慌了,对于云雀的感情他并不是不了解,可不管他性子再怎么幼稚,也活了不知多少岁月了,少年云雀的感情他也只当是年少无知,逃避是唯一的方法。
可现在呢,两个人若有若无的旖旎让纲吉有些不知所措。
——十年后的我自己,难道你对云雀学长出手了?
被自己的猜测纠结住,腰间忽然加大的力道唤回了他的意识。敏|感的耳后皮肤感觉到成熟的男人气息,温软湿热的呼吸掠过耳垂。
纲吉一愣,然后僵住了。
软热的滑腻物体舔舐着他的耳垂,轻轻的撕咬,牙齿摩挲过皮肤,带起一阵战栗般的快感,身体颤抖起来了。
“云雀……学长……”艰难的叫出声,他现在越来越怀疑了。
——耳垂是他的敏|感带,云雀到底是也有意为之还是无意的?!
舌尖下滑到颈窝,男人的手穿过褐发少年的侧腹,向上轻轻地拉开了制服领带,松动的领口裸|露出更多细腻的皮肤。
舌尖的力道越来越重,到后来,男人似乎已经不满足与单纯的碰触,整齐的牙齿从唇间露出,然后狠狠的咬上褐发少年的肩膀。
“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纲吉轻叫出声,肩部的皮肤又被舔舐着,甚至能感觉到细细的血珠被男人卷入口中、吞咽。
一种要被生生吃掉的错觉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