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不是蛤蜊,是彭格列- 第17部分

　　
　　“哼。”里包恩冷哼一声，“想吃就自己做吧，蠢纲。”
　　“我知道~”他走餐桌边坐下。
　　纲吉从身后拿出一袋速食面和一个小锅，小锅里面盛着水，他撕开包装把面饼调料倒进去，一只手带上厚厚的手套端起小锅，另一只手啪的打了一个响指，澄净的火焰在他的指间燃烧……
　　
　　然后在里包恩的注视下，他把手放到锅底，大空明净的火焰舔上了那只小锅的锅底=　=
　　里包恩觉得，他似乎听见了那艳丽火焰屈辱的哀鸣……
　　
　　3秒钟后，纲吉又从身后拿出一只碗，连汤带面倒进碗里，拿出一双筷子哧溜哧溜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感叹：“这火焰的温度真挺高啊，用来煮方便面最合适了~”
　　
　　里包恩又觉得，这回大空之焰甚至想跳起来抽这个用它煮方便面的人了……
　　
　　后来的后来，
　　多年以后，在Giotto和里包恩的下午茶会上，里包恩偶然无限感慨的说起这件事。
　　温柔的Giotto听后无奈的摇摇头，脸上却也带着点纵容的笑意。
　　深感找到知音的里包恩叹息一声，却也笑了出声，然后在Giotto的下一句话里手一抖，红茶泼了一手。
　　Giotto说哎呀哎呀十世真是可爱其实当年我都是用火焰煎牛排的~
　　然后里包恩深深地感到，遗传基因这玩意太值得研究了！
　　
　　当然，这是后话。
　　而现在的里包恩只想一梭子子弹把这家伙送回医院去，不过为了某些真相，他努力压下这个想法，平静的看着某纲欢快的吃完面，满足的擦去一嘴的油光。
　　
　　终于填饱空空的胃，纲吉问：“这三天有发生什么事吗？”
　　“云雀半夜有来看过你——他的恢复力比你强多了——，不过没人发现。”里包恩嫩嫩的童音说着，然后看着纲吉，“情报交换。”
　　
　　察觉到里包恩眼神的意味，纲吉笑了笑，“我们先上楼吧。”
　　
　　里包恩挑了下眉，纵身一下跳上他的肩，“走吧。”
　　
　　纲吉打开抽屉拿出指环，一边念叨：“里包恩真狡猾，那么一个消息就想换我的底细，太赔本了……”
　　
　　咔——
　　里包恩的爱枪——捷克制Cz75的1ST，毫不留情的顶上他的后腰，“赔本？”
　　“不不……这把生意太赚了！”纲吉抽着嘴角回答，擦枪走火他虽不致死但是也会疼啊！
　　
　　看着纲吉带上那枚指环，里包恩问：“那是什么？”
　　“嗯？”随手划开空间，锯齿样的黑洞像野兽的獠牙一般，“这个啊，普通的指环而已。”他没说错，离开他，这指环也就是个普通的指环。
　　“哼！”里包恩冷哼了一声，也没再追问。
　　“请。”纲吉站在黑洞前向里包恩伸出手，温和的笑容却在黑洞的映衬下显得妖异而惑人。
　　里包恩没有犹豫，跳上纲吉的肩膀，一同走向那看似深不可测的深渊中。
　　
　　的确是看似，因为刚刚走进去，下一秒他们已经脚踏实地站在宽敞且明亮的室内。
　　这里完全是纯白色的空间，干净同时苍白，空旷的房间里，角落里有几把凌乱摆放的椅子，一架纯白色的三角钢琴孤零零的立在房间里。
　　
　　此时里包恩跳到地上，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这是杀手的本能。
　　
　　“欢迎光临我的基地。”褐发少年勾起嘴角，“你是除我之外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类。”
　　“人类？”里包恩皱眉，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因为……”纲吉神秘的笑，“呵呵，出来吧，莱恩。”
　　
　　随着他的声音，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两人上方，赫然是一头雄狮！
　　里包恩条件反射的抚上列恩，却看到那至少两米的雄狮伸出它硕大的头亲昵的蹭着纲吉的手，“你的宠物？”
　　“不是哦。”纲吉摸着那头雄狮——莱恩长长的鬃毛，“不仅是宠物，它是这里的管理者。”
　　里包恩的满脸都写着“你给我解释清楚”。
　　“莱恩并不是真正的狮子，它属于科学制造的产物，有自己独立的意识和钢铁所造的身体，因为当时的我对于雄狮有种偏爱，所以就毫不犹豫地做成了狮子的形态。”
　　“那么管理者呢？”
　　“就是基地的管理者嘛~”拍拍莱恩的头，纲吉转身对里包恩说，“我们走吧，去我那里，然后我们谈谈。”
　　他走到钢琴前，随意按了几个键，雪白的墙壁上立刻显现出一扇门。
　　里包恩挑了下眉，然后两人走了进去。
　　
　　这里显然和刚才那个苍白的房间迥然不同，完全的居家式风格，木制家具，布艺沙发和造型可爱的靠枕，奇异的和眼前的少年十分相合。
　　纲吉走进厨房，不一会拿出两杯咖啡，里包恩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蓝山。”将杯子递过去，“现煮的哦。”
　　“撒，很快嘛。”里包恩接过咖啡，啜饮一口，味道……还不错。
　　“死气之火~”纲吉也喝了一口，然后丢出一句话。
　　“……”里包恩一顿，觉得连咖啡都没味了。
　　
　　纲吉偷笑一下，然后说道，
　　
　　“如果用六道骸的话来说，我是个轮回过的人。”
　　
　　
　
　　　　　　　　　　　　　　　　　　
巴利安篇
坏掉的生日礼物
　　
　　纲吉和里包恩的秘密谈话没有告诉任何人，可以说是划开空间回到泽田家后，两个人就恢复了往常的相处模式，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一个月后，山本所在的棒球部在校际比赛中取得了胜利，手臂上的伤因为及时得到治疗并没有影响比赛，山本仍旧漂亮的打出了全垒打。
　　狱寺在一旁抱怨对手在做什么啊只不过是区区山本，了平大哥握着拳头大吼都来参加拳击部吧，蓝波一平还是打打闹闹，风太看着他们笑得开心，京子和小春说着女孩子的悄悄话，碧洋琪举着食盒到处逼迫别人品尝她的有毒料理……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好~简单而平凡的幸福。
　　纲吉和里包恩坐在看台上，同样看着一个刚刚经过的孩子的背影，嘴角勾起的弧度竟如出一辙。
　　“一个人很寂寞吧？随时奉陪。”
　　空气中隐约传来那人独特的“kufufu“笑声，“会有机会的……彭格列。”
　　
　　纲吉微笑，然后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转身走出体育场，前进的方向却和洗手间完全相反。
　　里包恩深黑的瞳盯着他，直到纲吉的身影在拐角处完全消失。
　　
　　——天台
　　“云雀~云雀~”暖黄色的小鸟上下翻飞着停在黑发俊美少年的身侧，展现自己会说人话的才能。
　　少年倚坐在墙边，略长的黑发遮住了他同色的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天台上的风吹起旧式校服的一角，明明是个凛冽的不可一世的少年，此刻却有种像是失落的情绪围绕在他身边。
　　他的指间是一块男士腕表，流畅的线条，半镂空设计的机械式，透明黑的表盘和精钢链块的表链，和少年一样是孤傲耀目的张扬。
　　可惜的是，原本平滑的表面现在盘绕着碍眼的细纹，显然是碎裂了，表链也被粗鲁的损毁了近一半，表针则永远的停在了“Ⅲ”，似是感觉到谁闯入了自己的领地，少年反手收起了腕表，静等着闯入者的出现。
　　
　　纲吉爬上天台，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墙边的云雀，“云雀学长~”打着招呼迈步走过去，刚刚站定，便被一股力量扯住拉下。
　　“诶？”惊讶的看着猛然将自己扯进怀里的云雀，“云雀学长……？”
　　“好好呆着。”头顶处传来那人清冷的声音。
　　轻轻的挣扎了两下，却换来环住自己更加大的力道，无奈的调整下姿势让自己舒服些，纲吉也放任了云雀的动作，几乎是从小一块长大，云雀的情绪自己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他现在心情不好。
　　“云雀学长的伤不要紧了吧？”这是无语的时候的没话找话，云雀的情况他会不清楚？伤完好的连一点后遗症都没留下，强悍到变态的恢复力。
　　“不要拿我和草食动物相提并论。”
　　抽抽嘴角，纲吉放松身体趴在云雀的怀里——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那人有着冷冷的孤高性子，体温却是完全不同的温暖让他昏昏欲睡，这时一直在两人身旁的一抹暖黄吸引了纲吉的注意力。
　　“嗯？”褐色的眸打量着圆滚滚的小鸟，小鸟也歪着脑袋盯着纲吉。
　　试探性的向小黄鸟伸出手指，小鸟原地蹦跶了两下，竟不怕生的展开翅膀停落在纲吉的食指上，“诶，挺可爱的嘛~”
　　在云雀的怀里换了个姿势，从趴着变成倚在云雀的胸膛上，纲吉伸出食指轻轻地抚摸小黄鸟的脑袋，小黄鸟也亲昵的蹭着他的手指，“呵呵，是云雀学长的宠物吗？”
　　在黑曜的时候，那个猥琐的老头身边也有这样的小鸟，应该是云雀学长把这只驯服了吧。
　　“它叫云豆。”下巴支在纲吉的肩膀上，云雀双手环住怀里人的腰回答道。
　　云豆听到主人叫自己的名字，在纲吉的指上蹦了几下，欢快地叫道：“云雀~云雀~”
　　“嗯？还会说话啊！”纲吉惊喜的看着云豆，然后将小黄鸟凑近自己，“纲吉。”一手指着自己，“叫~纲——吉。”
　　云豆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褐发少年。
　　“纲吉！”
　　眨眨眼睛，他还以为要叫好几遍才能学会的呢，这才一次就会了？纲吉轻笑着点点云豆，“好聪明啊~”
　　云豆听懂了似的骄傲的扬起小脑袋，这可是主人每天都会叫的名字，它这么厉害早就学会了~
　　得意的飞到纲吉头发上坐好，云豆迫不及待的显示起来：
　　“云雀~云雀~纲吉~纲吉~~——绿意盎然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校、校歌……无语的抽抽嘴角，云雀学长他不仅自己爱校，他的宠物也要爱校么……
　　无力的软瘫在云雀怀里，纲吉忽然想起一件事，“云雀学长，你知道鸟吃什么吗？”
　　“虫子。”现在得温度还是有点低，云雀用校服包住两个人，淡淡的回答。
　　“诶？云豆这么小的鸟可以自己捕食吗？”
　　“不知道。”
　　“哈？”那它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副委员长在喂它。”
　　“喂什么？鸟食？”
　　“云豆是肉食动物。”云雀搂紧怀里的人，“当时是吃虫子。”
　　你是肉食动物所以你的鸟也要跟你一样么？纲吉嘴角一抽，脑海里不禁呈现出草壁学长在花园里找虫子的景象……
　　所以说有的时候一个问题可以引发很多的问题，纲吉忽然想到了别的事，云雀的父母都在国外，他一个人是怎么活过来的？相识七年，纲吉这才想到这件事，无奈抚额，谁让云雀学长表现的这么正常……
　　“话说回来，云雀学长的一日三餐是怎么解决的？”
　　“草壁。”
　　“……那，换洗衣物？”
　　“草壁。”
　　“……=　=｜｜｜日常杂事？”
　　“草壁。”
　　
　　纲吉瞬间囧，草壁学长你圆满了，遇上云雀学长是你最大的幸运和最大的不幸，七尺男儿楞是被这家伙改造成了堪比奈奈妈妈的优秀主妇，草壁学长你快快梳洗打扮找个好人家嫁了吧oo
　　
　　云雀看着怀里一脸囧然的少年，闭上眼睛愉悦的勾起嘴角，这小家伙全都相信了？真有趣~
　　
　　稍微被打击到的纲吉向后靠了靠，找了个更舒服了姿势，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个硬硬的圆形物体正抵在他的腰侧，伸手摸索着小心翼翼的从云雀校服外套的口袋里把那个东西拎出来，只瞄了一眼，纲吉就愣住了。
　　那是一块损坏的相当严重的男士腕表，是他去年送给云雀学长的生日礼物。
　　身后的人更加紧密的靠过来，“咬杀那个凤梨头的时候，摔坏了。”
　　“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吗？”
　　“啊。”
　　少年低声的回应，纲吉顿时觉得自己的心酸软的好像被谁刺了一下，流出透明的汁液，像是高兴又像是酸疼的感觉，软软的。
　　“一直带在身上？”
　　“嗯。”
　　自从送给他，纲吉就没见他戴在手上，还以为他不喜欢这份生日礼物。握紧手里的腕表，纲吉回身看着黑发少年，“坏了就坏了。”
　　“这是你送给我的，是我的东西……”云雀收紧揽在纲吉腰上的手臂，凤眸危险地眯起。
　　“今年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纲吉笑着打断他的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询问。
　　“什么？”
　　伸手揽住云雀，看出黑发少年的疑问，纲吉闭上眼睛，
　　“只要我在，每年都有生日礼物，直到最后。”
　　
　　黑发少年一愣，瞬间反应过来抱紧怀里的褐发少年，紧紧的，仿佛要揉进自己身体里——
　　
　　——体育场
　　“哈伊？纲君呢？”
　　棒球比赛已经结束了，看台上观看比赛的众人也准备收拾收拾回家了，这才发现某个少年已经失踪多时。
　　至于为什么是小春第一个发现，山本刚刚结束比赛正在汇合途中，狱寺则是因为姐姐的“关爱”现在还趴在地上脸色青白，一众小孩估计到晚上睡觉都不会发现家里少了一个人，也就是京子和小春在收拾残局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一点。
　　当然，还有一个婴儿身体成人心的家伙。
　　
　　“去洗手间了，放心吧，吃饭的时候会回来的。”碧洋琪甩甩手，无所谓的回答。
　　
　　这时，山本也到了，一时间选择变得艰难了。
　　山本和狱寺想要去找纲吉，但是留下两个女孩和三个孩子不免让人担忧，现在已经是黄昏了，大概在半路上天就该黑了，了平大哥看起来也不那么让人放心。
　　
　　静坐在一旁的黑发小婴儿拉拉帽檐，稚嫩童音冷冷的。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找蠢纲。”
　　
　　即使再怎么不情愿，不得不说里包恩的提议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男孩子们只好护送着几个女孩回家，碧洋琪也被里包恩几句话说回家了。
　　临走时，山本和狱寺眸色深沉的看着里包恩，但是他们都明白，如果里包恩有意，他们是绝对斗不过面前的黑发小婴儿的，但是这可并不代表他们放弃了。
　　
　　里包恩看着众人慢慢走远，小小的身体转身几个纵跃便消失了。
　　
　　——天台
　　落日的余晖洒在宽敞的天台上。
　　天台的一角，黑发少年仅着白色的衬衫依靠在墙上，他的怀里，裹着明显肥大的旧式制服的褐发少年正酣然沉睡着。
　　拥紧怀中的少年，云雀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才说出那样的话，怎么下一秒就靠在他肩膀上睡的昏天黑地了呢？
　　
　　但是他很高兴。
　　纲吉有着很深的防备心，云雀不知道他是怎么形成这种随时警醒的习惯，但七年的时间，足以让纲吉在他怀里毫无防备的睡着。
　　云雀勾起嘴角，对于自己的猎物，肉食动物一向是非常有耐心的。
　　
　　我的就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黑发少年直视突然出现在天台的小婴儿，目光里满是警告的意味。
　　那是对觊觎自己所有物的外来者无言的威胁。
　　
　　里包恩清楚那眼神的含义，他还曾对自己的另一个学生——迪诺？加百罗涅露出过同样的眼神，但是如果退却他就不是里包恩了——笑话，他会在意一个小鬼的威胁？
　　“放下他，我们要回家了。”
　　
　　对面的黑发少年视若无睹的抱起怀里的人，优美的唇在对方的颈后舔吻出暧昧的红痕，然后扬起一抹示威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