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么直到清末还是以两和银锭为基本呢?是因为官员的贪婪。
自从张居正实行了一条鞭法,讲全国的赋税统一折算成银两之后,虽然方便了国家,但也让那些贪官酷吏们,获得了一个发家致富的好办法,那就是火耗。
百姓们上缴的银子多少不等,而且还成份各异,于是就催生出了火号这个东西,那就是将百姓们上缴上来的银子,重新铸造成为官银,于是乎,就有了火耗这个名词,也就是百姓每上缴一两纹银,要额外加最多三钱的火耗,这是一笔庞大的数字,名正言顺的也不知道养活了多少酷吏,肥了多少官员的腰包。
清沿明制,这个习惯就延续下来,清朝雍正皇帝为此大动干戈,推行的火耗归公的办法,来富竹国库,结果动了官员们的蛋糕,弄得雍正皇帝身败名裂。
直到光绪时候,中国才正式开始废两改元,银元才被官府正式确认。
现在毛文龙就准备开始铸造银元,发展自己的独立货币体系。
之所以毛文龙要铸造银元,根本的出发点是两个,一个是为以后自己的大借款作出准备,更主要的一点,还是为了赚钱。
毛茸茸的银币,采取的是银八铜二的标准,这样就多出了一分的钱息,不要小看这一分的利息,这将成为未来毛文龙一笔巨大的收入。
而为了避免贪婪的人削瓜周边的银元边缘,毛文龙特意在边缘上铸造出精美的花纹,用这个办法来控制住银元的分量。
同时为了方便流通,毛文龙将银元分作三等,一两一枚的叫大元,半两一枚的叫中元,一钱一枚的叫小钱,这样一来,各个商铺就再也不必必备的称子和剪子,找钱的时候,也再也不必斤斤计较,所以这个银元一到市上流通,立刻就受到了百姓商贾们的欢迎,在短短的一两年时间,这些银元就成了大名的主要流通货币。
而掌握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最根本的一条就是掌握住铸币权,历史上最大的铸币贩子,就在皮岛上冉冉升起。但这并不是毛文龙现在的目标,等到自己有了足够的银元储备之后,开设抢钱的银行才是最终目的,后世建行的一个大佬,曾经在财政年报中羞愧的说道:“今年我们建行的利润,我实在是难以启齿。”也不知道是多的难以启齿,还是少的难以启齿,反正是见仁见智吧。
当铿锵铿锵的铸币机器,铸造出一枚又一枚漂亮的银圆的时候,毛绒看到如流水一样的经营,正在向自己的口袋里流淌。
精美的花纹,十足的分量,固定的成色,再加上方便快捷的流通性能,让这些银元快速的在中原流通,而毛文龙拿着叮当作响的银元在购买了,购买那些商人们的货物时候,就已经悄悄的用八钱的银子,购买了足额的一两的货物,看着那些商人们欢天喜地的接受了自己的银元,当时将毛文龙笑的是嘎嘎的。
第434章 潇洒上京()
就在毛文龙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京城里的圣旨下达了,让毛文龙克日进京不得延误。
对于魏公公和皇上催促如此之急,都不等自己上的祈求陛见谢恩的折子到北京,毛文龙认为,这就是孩子的超切了。
不过也是正好,在这一段时间,自己和建奴都打的精疲力尽,建奴一时半会也不会再对自己发动进攻,而自己因为实力相对弱小,一直秉承的不惹火烧身,总是趁虚而入的方针,打一把,抢一把就跑的原则,在今年,后金对大明也没有什么大的战事,自己也没必要四处聊骚,大家好好的相安无事的恢复喘息,等大家蹲在那里喘过气来,咱们跳起来再战不迟。
同时自己许多想法,和现在已经做过的事情,都需要当着皇帝的面说个清楚,同时也将许多事情,落实到板上钉钉,做一个名正言顺。
还有一点,虽然自己派了两个人坐镇在京城里,弄了一个北京办事处,但他们两个人虽然上心,但其实效果却并不是很好,所以毛文龙决定,这一次带上许多缴获过来的金银珠宝,准备在京城里好好的走动走动诸位大员,拉一拉人脉关系,否则自己每做一件事情,都要被朝廷的官员掣肘诟病,自己其实真的是烦不胜烦。
还有一点,就是准备在朝廷里找一个可靠的代言人,为自己在朝廷里发声,有些事情不能总是被动迎战,而应该主动出击,这一点是非常关键的。
于是,在交代了属下大将一番之后,带着一船语嫣熏出来的兔子,还有毛承禄三百教导营的将士,从水路进京面圣。三百亲兵,这是外地大将进京所允许带的最多的人马,叫做亲兵护卫,再多就是谋反。
其实毛文龙带三百人都是多的了,但他还带着一批上缴兵部堪和的女真人头,这可是赏钱,总是等着兵部来人,结果一直不来,没办法,自己这次直接带去吧,一面是上给皇上的烟熏兔子美味,一面是腌制的女真人头五千,这也算是一番风味吧。
依依不舍的告别了诸将语嫣,船队开始离岸入海,毛文龙的计划是先奔山东登莱,拜见上司袁可立,先走一个司法程序,然后再转道天津卫登岸进京。估计九月份能赶到北京,然后赶上朱由检的封王大典。
毛文龙希望通过这个机会,好好的和未来的皇帝拉拉关系,因此也为他特意准备了一批财物,反正那些缴获于建奴的金银珠宝没办法脱手,正好可以送礼。据后世说,这个信王很是不得魏忠贤待见,总是克扣他的王爷薪俸赏赐,这时候正好自己给他来一个雪中送炭,抱粗腿是个学问,必须要抓住机会,雪中送炭就是好过锦上添花,等将来人家登基当了皇帝,那时候再做什么都晚了。
带着美好的憧憬,毛文龙乘风破浪,直奔登州,然后直达北京。他要将许多事情,一次性解决,开始专心专意的去和努尔哈赤和皇太极这老小野猪皮死磕。
由于经常出海,毛文龙这个旱鸭子已经变成了海鸥,坐船不再晕船呕吐,于是这一次就轻松的享受一下大海的风光。
船队到了登州的水师码头,结果站在船头上,就看到官服辉煌的袁可立和登州水师总兵张大可两个熟人正在码头上翘首以盼,而和他并肩站立的还有两个人,一文一武,也是官服辉煌,远远看去,袁可立和张大可对这两个人,还是毕恭毕敬,错了半个身子站着。
毛文龙当时就蒙圈了,官场的直觉告诉他,那两个人的关节实际比袁可立和张大可更高。
不用说,这两个人一定是山东巡抚赵彦,一山东总兵杨肇基。
能够让这两个大佬站在码头上亲自迎接,在毛文龙心中,小小的得意之后,对跟着身边的一子毛承禄得意的道:“为父我百战建功,又深得皇上以毛帅而不以名字称呼,可算是圣宠在握,看一看,山东四个最大的官儿都巴巴的跑到码头上来迎接我,这的确是难得呀。”看着一脸疑惑的毛承禄,毛荣不得不好心的教导他:“这就是军功战力的结果,平时不要想着这些那些没有用的东西,靠专营是小道,还是老老实实的打好自己的每一仗,这样才能赢得人的尊重,好好的学着吧你。”
毛承禄就一脸受教,表现的是唯唯诺诺,满脸的羡慕。
大船靠岸,跳板搭上,毛文龙春风得意的赶紧下船,和站在码头上吃风喝露的诸位大佬顶头上司见礼。
袁可立和张大可都是老熟人,当然要先行建礼,然后按照客套的规矩,再由两个人给自己引荐另外两个大佬,然后自己再规规矩矩的拜见,这非常关键,不能因为是自己猜的对方是谁,结果莽撞的拜见了,或者可能是礼仪不到位,造成平白的得罪人,或者是礼仪过高,弄一个僭越的把柄留给别人,这年代,各地监察御史,小官不大,专找人把柄,没事还左一个风闻,右一个风闻,一旦被他们盯上,那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恶心人。
结果毛文龙刚刚给袁可立施礼,袁可立却急匆匆地一把将他托起,直接给他引荐身边的人:“这位是山东巡抚赵官讳彦赵老大人,这位是告老起复。原先大同总兵官,现在山东总兵杨官讳肇基老将军,快快上前参见。”
毛文龙立刻调转屁股,赶紧冲着这两位大佬躬身施礼,结果两个人赶紧出手搀扶:“振南不必多礼,这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果然是大明栋梁。”
于是两个大人就夸夸其谈,不吝惜赞美之词。
结果听着两个人这样夸奖一个武将,还是一个外地的武将,还是一个比他们小了级别的武将,一个——反正就是越听越让毛文龙感觉的胆战心惊,因为自古不知道哪个圣人说的: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能让四个上官对自己如此夸奖,都有了明显的拍马屁套近乎的意思,那么只能说一件事,一个天大的坏事在等着自己,猛抬头,已经看到一口巨大的黑锅在天边呼啸而来,目标就是自己的脑袋。
第435章 一趟浑水()
山东闻香教徐鸿儒反了,而且气焰嚣张。
山东闻香教,其实是白莲教的一个名称。白莲教是一个统称,八卦教、天理教、***、红枪会、大刀会、小刀会、红灯会、义和团等广为熟悉或不为人知的种种或为白莲教分支或是深受白莲教影响,元末红巾军的领导人徐寿辉、邹普胜、韩山童、刘福通等都是白莲教教徒,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不过鉴于后来这位当了九五之尊,“为尊者讳”,这段不大光彩的经历自然消失了。
白莲教也算是一个奇葩的教会,有一个特点:在元朝反元朝,推翻了元朝建立了明朝接着反明朝,明朝灭亡了继续反清朝,所以他们反抗的对象不局限于任何一个具体的目标,而是一个抽象的目标:统治阶级。也就是说,不管是谁当朝,谁当朝就反谁,不分敌我,不分彼此。再加之白莲教极其庞大的影响力和动员力,白莲教很“荣幸”的在元明清三代都被严令禁止。
于是,当代白莲教的教主徐鸿儒和另外几个地区教主约定,河北景州(景县)、蓟州、山东郓城、山东曹州四地在天启二年中秋节同时起兵,可惜因内部人告密,只能提前暴动,在攻占了四个村镇之后,立刻宣布登基改元,做了皇上。
大明朝廷对农民起义,其实一直是抱着宽容的态度的,什么时候也没有将农民起义军赶尽杀绝,比如后来张献忠都挖了崇祯皇帝的祖坟,但崇祯依旧下旨招安,说是:“都是我等子民,罪不在此而在朕,只要停止造反,接受招安,点一就是大明子民。”
但这里有一个前提,那必须是他们可以称这个王那个王,绝对不能称皇上,而这个徐鸿儒却犯了当政者最大的忌讳。而这些年山东真正的精兵都填在了辽东,面对已经彻底糜烂的卫所,真的是达到了攻无不克的地步,山东所有的军队都不能制,已经占领了邹县和藤县。
这可了不得,邹县和藤县的失守对明朝经济有着重要的影响,这两县位于运河重要地段,发往北京的漕运都必须经过此处,运往辽东的军粮也由此中转,“此地一坏,国家进退之路已穷”。
而更要命的是,邹县还是亚圣孟子的故里。而一个叫孟承光的,这个老先生就大义招募族人乡勇进行抵抗,结果老先生战死。
其实战死一个老先生也没有什么,因为战乱一起,必将生灵涂炭,屠村灭镇千里无人烟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大明这么些年来,土木堡一战,战死的功勋大员就有十多个,更别说在辽东战死经略巡抚,本来这不足为奇。
但要命的是,这个孟承光老爷子,却是亚圣孟子的嫡系六十代传人,这件事情就大了,大到了惊动天下,大到了让无数文人士子嚎啕大哭,纷纷上书朝廷,绝不能让亚圣族人蒙难。
于是对这一次的造反,朝廷给予了坚决的镇压,绝对将这个想要改朝换代,当皇帝的苗头,镇压在萌芽之中,以为天下效尤。
徐鸿儒起兵之初如火如荼无人可挡,不是他有多么高的军事才能,而是真的“无人可挡”。而是这些年山东明军的精锐和主力支援辽东战场,兵力空虚。不光山东如此,全国各地都很多这样的情况,这也为后来明末的农民大起义制造了有利条件,即明军北方主力精锐多集中在辽东战场。
没兵怎么办?一面由山东巡抚赵彦组织山东各地的明军,一面由已经退休在家的原大同总兵杨肇基作为新任山东总兵召集乡勇,而孟承光就是组织乡勇中最勇猛的一支,另一面就是调拨援军,登莱巡抚袁可立派遣登莱水师,京师发兵,北直隶发兵,连辽东军也打算派遣过来,先灭后院的火再说。
但是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各地来援助山东的援军,或者是互相推诿,或者是开口漫天要价,就是迟迟不来,包括孙承宗老大人的关宁铁骑,都因为刚刚组建,根本就没有战斗力,而隐晦的拒绝了这次出兵。
按照孙承宗本性,辽东建奴才是最主要的,山东不过是一个鸡鸣狗盗的家伙闹了一场乱子,就要动用全国之力,未免太小题大做,绝对不能丢了西瓜捡芝麻。
结果兵力空虚,造成镇压不力,山东郓城、邹县等地的百姓有很多“多携持妇子,牵牛驾车,裹粮橐饭,争趋赴之”,人人皆以红巾包头(多头缠红巾﹐众至万余人),白莲教在山东各县的负责人也云起响应,于是状况就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已经到达十万之众。。
而就在这个时候,山东官员的救星到了——那就是面对后金百战百胜的毛文龙,来到了登莱。
听到了前因后果之后,毛文龙现在有掐死自己的心思,早知道这样,自己何必还要来登来呢,直接泛舟到天津卫,直接进京面圣,不也就完事儿了吗?这真是自己找的麻烦。
尤其通过介绍,他才想起来,这一场野心家的造反,其实并没有折腾多长时间,别看在与后金作战中,辽东明军屡战屡败,那也得看和谁比,和八旗铁骑比是差点,但是对付这些没有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农民军,而且在双方人数相近的情况下打他们就跟玩似的,一打一个准。
除了在当皇帝这件事上徐鸿儒准备充分,但其他什么诸如“高筑墙多积粮缓称王”“建立根据地”“号召广大人民群众踊跃参军”这些正经事一件没准备。这实实在在是一群被野心冲昏了头脑的疯子。他们根本就没有明白,要想成就大事,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天下乱世。
乱世,才是他们的舞台,才会给他们拎着宝剑进入命运竞技场的机会,对英雄枭雄而言,踩着天下苍生的累累白骨才能踏上成功的平台,听着无数父母妻儿的哀嚎才能发出正义的呼喊,也只有这样才能建功立业,才能为青史的留下几笔或褒或贬的评说,才能让后人冠以英雄霸主一代枭雄的王冠。
但现在天下没有真正的大乱,那么也就没了他们的机会。于是,在明军的打击下,这群怀揣着野心的乌合之众就烟消云散了。
既然不会出什么大事,那自己没有必要抢夺山东文武官员的军功,自己不过是路过,也没有必要出什么风头,还是老老实实地上京面圣吧。
但毛文龙知道这个结局,别人不知道,天下所有的人只看见这个要谋朝串位的家伙已经是气焰嚣张,必须给于扑灭。尤其是皇城里的天启,于是,在毛文龙百般推脱不趟浑水的时候,圣旨下来了:“毛帅暂缓进京,就地平叛。”
第436章 将相不和()
面对上司的挽留乃至恳求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