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素天心把自己误认为是莫邪的情况,如今干将又是这般举动,莫不是自己真有哪个地方像七世怨侣?
随后雍正又否认了自己的疑惑。因为如果自己真的是七世怨侣,是莫邪的话,那么聂小倩又是谁呢?
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结果来,雍正自嘲了一句当局者迷后,便唤了守在门外的莫介清和马少宁进来伺候。
待漱洗完,出了门后,莫介清就把雍正带到了饭厅。
雍正不管多晚睡,第二天都是早早便醒了。可是当雍正到达饭厅的时候,却发现除了七夜和素天心外,所有人此刻都聚在饭厅里。玄心门人和魔宫之人倒还罢了,那上官玉儿、袁九天和保护袁九天安危的中年男子龙天啸,以及上官玉儿的那群手下竟然都在翻着书册,明明很是困倦的模样,却还是边打着哈欠,边紧紧的盯着手上的书。
“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的就聚在这儿看书啊?”雍正淡淡的问道,然后与他们同坐一桌。
“金光叔叔……”上官玉儿有气无为的打了个招呼后,便有些撑不住的又打了个哈欠,“我都快要困死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睡久一点?”
“什么睡久一点啊。”上官玉儿嘟着嘴巴撒娇道:“我们压根就没睡好不好!”见雍正抬眸看向自己,上官玉儿皱着眉头解释:“都怪这无泪之城太过古怪了,就算是在睡觉也会忍不住哭的啦,害得我整晚都在看爱情故事,这才没哭。”
上官玉儿偶尔也会买一些市井小说来看看,但现在她觉得以后再也不会看这一类的东西了,实在看得都想吐了。
“宗主,这般下去我们倒是无所谓,毕竟斩妖除魔时而也会几天不眠不休的。可是上官小姐和袁公子他们不过是个普通人,却是熬不住的。”青龙忧心忡忡的站了出来。毕竟雍正此来就是助上官将军,若是上官玉儿和袁九天就此折损在这里的话,那么雍正特特儿进无泪之城来救,又哪儿是个白费了。
雍正低头想了一会儿,方道:“你说的没错。也许,我们不必这般提心吊胆的想法子不哭,也许他并不会伤害我们。便是想伤害,凭着我和七夜魔君的实力,便是要彻底杀死他也并非不可能。”
上官玉儿一听,顿时喜出望外:“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哭一场?然后就好好的睡一觉啊?”
“别忘了,魔君还没醒呢。怎么?你想去亲自叫醒他?况且素姑娘也还在休息,你难道要抛下她吗?”龙天啸冷哼一声,打断了她的白日做梦。
上官玉儿狠狠的瞪了龙天啸一眼,转过头不再理会,只专心又看起书来。
因着心中有了期盼,大伙儿的精神便都好了许多,只等着七夜和素天心罢了。
☆、第六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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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结果有些出人意表。
当雍正与姗姗来迟的七夜和素天心商量起除了干将的事时;七夜自无不可。偏偏素天心虽也很是爽利的答应了;可眉眼间的迟疑轻愁,却让雍正看得一清二楚。
素天心分明是不愿惦干将死的!可这是为什么呢?
雍正知道;之前便经历过一次无泪之城事件的七夜必然可以给他答案。
七夜看出雍正心中的疑问;朝对方点了点头,示意雍正同自己出去。
雍正与七夜在门口处站定,布下结界后便不怕被人听了去:“怎么回事?”
“素天心爱着干将。”七夜说道:“当年莫邪投炉身亡之时;便把身后之事交托给了素天心,希望她能用莫邪宝剑杀了干将。那时干将刚刚成魔;体内的魔力并不充沛;根本就不是素天心的对手。可惜素天心虽然当初为了追求更高的武学之道而与干将分手;但心中却一直未能真正的忘怀对方。因此,她并不忍心杀了干将,这才使得干将得以做大。”
雍正听罢,脸色沉重的问道:“那我们如今要杀干将,她是否会加以阻拦?”
“应该不会!”
“应该?”雍正挑眉:“也就是说你也不能肯定?”
“就算她阻拦了也没什么关系。你时刻注意着她就行了,干将由我来对付。”七夜不以为然的说道。
雍正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这时,上官玉儿从大厅内走了出来:“金光叔叔,你们准备好了没有啊?我开始想哭了。”
闻言,雍正握紧了手中的莫邪宝剑,七夜也亮出了一夕剑,两人异口同声道:“好了,你且叫大家都出来吧。”
为了战斗方便,大家都来到了大街上。
毕竟不知道待会儿干将会从哪里出现。如果是在屋里的话,那么雍正可来不及保护上官玉儿他们。而玄心门人和魔宫门人显然也不会是干将的对手,一旦交手,被秒杀的可能性极高。而街道上较为空旷,反而更利于施展身手。
当上官玉儿的泪水落到地上时,又是一阵地动做为前奏,随后魔气冲天,干将才走了出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干将似乎并没有拔剑的打算,只是静静的站在前方。众人虽看不出来什么,但直觉都是他在看着雍正。
雍正眉头紧皱,不敢轻举妄动。但鬼使神差之下,禁不住问了一句:“昨晚上在本座房中的是不是你?”
七夜吃了一惊,然后像看到杀父仇人一般,狠狠的盯着干将不放。
而后边的素天心却忍不住惊呼出声。
因为雍正如果说的是真的,那就表示干钭如今即使没有眼泪,也能自主清醒了。照这样看来,干将的实力越来越强,那么,离他真正的清醒已然不远了。到时,便是随意出入无泪之城也并不是办不到的。
干将听罢,似乎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似的歪了歪头。半晌,方才缓缓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就像一个很久没有独立思考过的人一般,脑子已经很钝了。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很努力的,向雍正表达着他的意思。而每思考一次,干将的脑子便跟着慢慢的灵活了起来。
“莫邪,别离开我。”
雍正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你认错人了,本座并不是莫邪,更与莫邪一点关系也没有。”
虽然雍正极力的否认,但干将却是认定了对方,不停的叫着雍正为莫邪,然后还慢慢的靠近雍正,最后停在了他三步开外的地方。“莫邪,留在无泪之城,留在我身边。”
雍正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这种死心眼的家伙,跟他探讨自己是不是莫邪,显然是自讨没趣的。只索性不理会干将对自己的称呼,只专心回答他的问题:“本座虽喜欢清静,但无泪之城已经不是清静,而是死寂了。所以,这里并不适合本座,本座也不会呆在这里。”
干将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他放下了黑袍子上的兜帽,露出了他并不算英俊,但却极为帅气的脸庞,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我跟你走。”
“为什么?”问话的是素天心,而干将是这么回答她的:“因为我要保护莫邪。”
素天心只觉得心中又酸又涩,说不出的难受。可这段情是她先放弃的,又如何能怪干将不再爱自己了呢。她低下头,默然无语。
可素天心无话可说,却不表示其他人也没意见啊。只见七夜仿如怒目金刚一般,浑身充满了煞气:“不用劳烦阁下了,宗主有我的保护便罢了。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
不过,干将压根就没把七夜放在眼里。或许也可以说,干将的眼中由始至终只有雍正,其他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我要跟你走,你要离开无泪之城,我也跟你一起离开。”
雍正自刚才称呼的问题上就已经意识到干将一根筋了,自然也明白如今他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杀了干将,二是答应干将的跟随。
虽然众人早先都已经商量过,决定要杀干将的。但如今干将的模样,实在让雍正有些下不了手了。因为雍正知道,自己若要杀干将,怕是对方会慷慨赴死的。
眼见着身旁的七夜有些躁动,雍正心中立时有了主意:“你会对本座言听计从吗?”
干将毫不犹豫的点头。
七夜此刻已经明白雍正的选择了,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他向来尊重雍正的决定,因此只能闷闷不乐,在一旁不出声了。
但即使如此,七夜双眼的凌厉,几乎可以化作飞刀了。
不过,便是七夜真用眼睛从干将身上划出几道伤口来,怕对方也是不在意的。因为干将的肉体早就在当年投炉化为灰烬了,现在的干将不过是他的灵魂的一部分,依附在了干将宝剑上罢了。
只要干将宝剑没有受到一丝的损伤,那他无论受多重的伤,都会安危无恙的。况且,用天魔妖矿所铸的宝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损伤到了。
而不管雍正心中窨是怎么想的,他总还是决定同意干将在自己的身边了。
干将双手血腥,罪孽深重。但这份血腥罪孽却原是可以避免的。
但初时是一夕私心太重,用天魔妖矿换走了素天心带给干将的六合金,使其入了魔道。而莫邪以身投炉铸了一把莫邪宝剑,使干将伤心欲绝,因此一时迷了心神。莫邪临死前求着素天心,用莫邪宝剑杀了干钭,也免得干将活得太痛若,但素天心深爱干将,不忍心杀他,使得干将的魔气渐深,真正的失了本性。
如今,干将好不容易恢复了神志。虽不知他是怎么恢复的,但终究是一份契机。
况且有干将在,七夜也就有所顾忌了。
这么一想,雍正便道:“干将,那你就随本座一起,离开这无泪之城吧。”
干将一直以来都以面无表情的形象,出现在雍正的面前,就连说要跟在雍正的身边的话时,旁人也无法在他脸上看出虽的情绪来。但他却在雍正的一句应承的话后,便忍不住微勾起了嘴角。
旁人还罢,倒是后头的素天心忍不住红了脸——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他的笑容了。
干将长得并不显眼,而且有些粗糙,但五官却绝对不丑。再加上他有些落魄的模样,很有种孤狼的感觉。
无泪之城是干将的地盘,只要他是清醒着的,就能决定是否让人自由出入。反之,则只进不出。而素天心却是个意外。
并不是说干将对素天心顾念旧情,而准许她在无泪之城中随意进出。而是因为素天心一开始就是无泪之城里的人物,所以干将一直把她给忽略掉了。就像有的人特意带了一样无泪之城内的东西出去,只要不是莫邪的东西,干将既然让人出去,就不会为了一样东西而特意把人给追回来。
再加上无泪之城会被魔气缠绕至今,也有素天心的一份功劳。所以干将也下意识的不与她为敌。
如今,上官玉儿可再受不了无泪之城了,只嚷嚷着着急要回神都。
雍正见袁九天的事情也已经解决了,自然便让干将把无泪之城的出口打开,一众人便出了去。
只有素天心,推说自己已经在这里住惯了,又是故乡,并不欲走。雍正也不强人所难,便领着众人走了。
素天心看着雍正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无泪之城,不止是干将的一部分,也早已是素天心的一部分了。雍正和七夜说的话,便是布了结界,但凡她有心要知道,又哪里瞒得住呢。如今的素天心,已然明了悔悟,只愿让余下的日子,与这无泪之城相伴,也算是对自己往昔岁月的一种凭吊和补偿吧。
同时,也是为干将祈福。
如今的雍正身边已然有了七夜,那干将在他心中又算是什么呢?
不过,到底过得快不快活,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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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了上官玉儿这个拖累;再加上雍正本来也是定下了选种;第一站就要去看望上官远凡的,少不得便要把上官玉儿一路护送着回洛阳了。免得她性子一起;又祸害了什么人物。
而袁九天本就是游历归来;也是往着洛阳而去的,是同路之人,否则他也不会看到远在边关的上官玉儿本人了;自然跟着大家一起结伴而行。
虽然人多,但因为大家各怀心思;却都是一心赶着回神都的;因此选种倒也没被打乱;很快便行至洛阳。
雍正如今的身份可不同于往日,可以随意进出大唐神都的。阴月皇朝的圣君和圣后,大小也算是一国之帝后,前来大唐,自不同于平民百姓,没有不让被访国家的国君知道的道理。
而且,雍正要见的人好歹是大唐镇守边关的将军。若是雍正私下里探访,待有心人察觉,虽不能对雍正做什么,但也足以给上官远凡安下一个私通他国的罪名。往大里说是会诛九族,往小里说也是足以丢了官位的。
因此,雍正一行人在往洛阳行去的路上时,便先用了传音符告知了玄心正宗诸人自己的行踪,如此,便自有人去禀报李隆基了。
李隆基接了消息,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阵惆怅。雍正毕竟已经成亲了,正可谓是只能远观,不能亵玩之人,李隆基即使有再多的不甘,也已不得不认清了事实。更何况,当初还是自己亲口应允了这桩婚事的,更是不能改口了。
因此,李隆基强压下千般的思绪,只让高力士好生治办酒宴,为七夜和雍正接风洗尘,又命百官于洛阳城外接候。
高力士察言观色一番,见李隆基情绪不高,也深知是因着雍正之故,不由得暗自咋舌这国师果然不凡,到现在陛下仍未对其死心的。不过,他到底也不愿触了皇帝的楣头,忙不迭的应了一声,便告退下去了。
百官迎接的场面虽然浩大,但雍正是何许人物,早是见识过这般场面的,自是不会怯场。他很是熟络的跟比较亲近的一些官员们打了声招呼后,便与七夜他们与上官玉儿和袁九天告了别,然后才带着他们的人一起,直往皇宫而去。
明知道雍正已是有主的人家,但不见到对方,李隆基的眼珠子还是忍不住粘在雍正的身上不放的。
七夜看着便觉得可气,偏生他又是自认最了解雍正性子的人。若自己因此作些什么,雍正必不会高兴的。所以,他眼睛滴溜一转,就转到了干将的身上,打算让他出头。
与传音术相对的一种法术叫做传心术。传音术是要对着符咒说话,而且旁边的人也是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只有法力不够,或者不想浪费法力的人才会启用这个法咒。而传心术则只要在心里说便可,也不用担心旁人会听到。
七夜虽然是魔族,不会传心术,但索性魔族也有类似的咒语。
所以,七夜毫不客气的就对干将用起了传心术。“干将,你帮我教训一下那个眼睛一直盯着宗主不放的家伙,今晚我决不找借口与宗主同一个房间歇息。”
说起这个,七夜心中忍不住一阵气苦。
这个干将,说要待在雍正身边不要离开,果真就没离开过。早间化作人形对雍正寸步不离,不止是吃饭看书,连上茅厕也是一般。而晚间则干脆化作原身的宝剑,吊挂在雍正房中,正对着床的墙面上。
因着这个原因,七夜借口不放心,硬是要与雍正同睡一房。若有可能便是一间房两张床,若不行便索性睡地板。总之是坚决不让雍正和干将孤男寡男的共处一室。
为此,两人是互看不顺眼。
七夜如今抛下这么个诱饵出来,说没陷阱,谁信呢?
干将恢复了神志这么久,自然也渐渐的重新学会思考了。但很显然,这个诱饵太过香了,即使知道是陷阱,干将最后还是在七夜的花言巧语之下,相信了对方的承诺。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是,干